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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三十六层，头一伸到外面，就可以俯瞰城市繁华的景象，当然，也可以看到底下街道人群的渺小。若是站着欣赏，还可以惬意悠闲。可是，现在，慕青衣的身体是悬浮在半空中，只要拓跋睿松手，她就会掉下去跌个粉碎。
想到这，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怕了吗？怕了就改口。”拓跋睿脸上暴怒未除，吼道：“快点说，说你和我不是一场交易。”
不再看底下让自己胆战心惊的景象，慕青衣闭上眼，讷讷出声，“你杀了我吧。”
“你……”拓跋睿愣住，继而，狂笑，“你想就这么死了？不可能！就算死，也是我陪你一起死。”
听着他的话，慕青衣的心在抽痛，这个男人爱惨了她，可是，她爱他，却永远也不能说出口。
女人的沉默，让拓跋睿更加发起狂来，“不想说是吧？那我就跟你一起跳下去。这样，不管你是不是想跟我在一起，都甩不开我了。”
一见拓跋睿真的要站上窗台，躲在拐角偷窥的苏婧忙冲了出来。
“不要。”
苏婧脸上全是惊慌，见拓跋睿俊脸已经没有常态，她不敢过去，怕一过去就会刺激到拓跋睿，然后带着慕青衣跳下去。
“拓跋睿，求求你，放了青衣……”
苏婧的哀求，让慕青衣睁开凤眸，微微侧头，看着拓跋睿那张扭曲的脸，唇勾冷笑，“就算你带着我跳下去，我不爱你还是不爱你。”
他和她之间早就结束，再这么下去，只会让大家更加痛苦，若是真的一死，倒是解脱了。
只是，她死，可以。
但是，他死，不行。
“你……”拓跋睿眼里浮现出内心最深的悲哀。
本来玻璃渣就刺到手里，再经过他那用力一握，玻璃渣彻底入肉，血水瞬间滴落下来。本来这只手是抓着她的衣服，而那血水就这么濡湿了慕青衣的衣服。
幸亏慕青衣本来穿的就是红色晚礼服，虽然血水将她颜色染深，但是却看的不真切。她只能透过衣服那湿漉漉的凉意，才能感受到男人的手——在流血。
“青衣，你就别再刺激他了，他疯了，会真的松手的。”苏婧怕慕青衣再说出什么更刺激人的话，赶紧出言阻止。
“我说的是事实。”慕青衣杠声，“我不爱他，他自己也知道。”
就因为一直以来她都能够佯装的足够残忍，所以，拓跋睿永远都感受不到她的真心。
苏婧本来以为拓跋睿会因为慕青衣的话再次大受刺激，却没想到，拓跋睿脸上暴怒褪去，相反，脸上表情比任何时候都平静。
要不是他手里还抓着悬在半空中的慕青衣，苏婧会以为刚才那个暴怒之态的男人只是她幻想出来的结果，根本不存在。
桃花眼慢慢带上笑意，但是，却不及眼底。
“我，拓跋睿，说毁了你，说到做到。”
这次，拓跋睿算是真的死了心。
看着苏婧那副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模样，拓跋睿一把将半个身子都伸出窗外的慕青衣给拽了回来，扔给她。
苏婧本能的伸手抱住慕青衣，只是，实在是拓跋睿那扔的方向有些偏，她还是抱着她倒在了地板上。双双倒地，苏婧被慕青衣压在身下。背部与冷硬的地板砖相撞，痛的苏婧想飙泪。
想推开慕青衣站起，却发现压在她身上的慕青衣一点反应都没有，苏婧瞳孔微张，惊慌的喊道：“青衣，你没事吧？青衣？”
见她像个死人一样没有回话，苏婧急忙坐起，将她抱在怀里。一看到慕青衣那发白的脸色和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苏婧更加急了。
“青衣，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慕青衣努力扯了一下苍白的唇，“我……我没事。”
对于她的逞强，苏婧斥道：“你都这样了，还没事？”
她扶起她，可是慕青衣却站不稳。苏婧无法，只好让她整个重量全倚靠在她身上。
挤出一个笑容，慕青衣自我调侃道：“susu，我都被吓的腿软了，看来，我也是怕死的。”
“说什么胡话。谁不怕死啊，都怕死。”
慕青衣含笑不语。她，是不怕死的，真的。因为，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扫了长长的走廊一眼，除了她们两个，根本就没有看到拓跋睿的身影。
“丫的，拓跋睿那个混蛋，把你丢给我就跑了。”苏婧谩骂。
慕青衣凤眸黯淡，“走了也好。”
疼痛从肚子传来，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滴下来。拧着柳眉，捂着肚子，她慢慢蹲下去。
察觉她的异样，苏婧惊愕，“你怎么了？”
“没事。”慕青衣咬着唇，没有说实话。
“真的没事？”苏婧不信。
“刚才被他吓傻了，连胃部都痉挛了。”慕青衣为了防止她深究，扯着谎。
“没用。“苏婧笑着斥她。
慕青衣识相赔笑，“没办法，怕死啊。”
苏婧扶着慕青衣先是在一个角落休息，直到慕青衣脸色恢复正常，她这才起身，拿了一杯酒去模特界的前辈们那里寒暄几句。
只是，一寒暄，就没完没了。要知道，酒会隆重，来的人就多。而苏婧为了应付，寒暄起来也多了。
半个小时后，寒暄完毕的苏婧回到角落里，却发现原本坐在那里休息的慕青衣不见了。
心中大骇，慌张立刻布满她那精致的脸。
正打算找人的时候，却听见一个女人的讽刺声。
“慕青衣，现在，睿是我的。你，有多远滚多远。”
苏婧一听，急忙朝发声地走去。
原本流散在厅内各处的人群也因为女人的讽刺声而凑过来看好戏。而苏婧，根本就挤不进去。
此刻，人群中央，右手已经经过简单包扎的拓跋睿怀里倚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那个女人正是讽刺声发出者。女人笑的千娇百媚，看着呆立在酒塔旁边的慕青衣，她眼里全是轻蔑。
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辱，加上拓跋睿在一旁冷眼观看，瞬间就让慕青衣被众人孤立起来。
苏婧想上去帮忙，可是，后面却伸来一只手，硬是扯住了她。
“你？”一回头，她红唇讶然，根本没想到会是宫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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