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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第169章 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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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燕粥,不多时,娇气已经眼泪汪汪的,这邪厮真是属狗的,啃得她唇瓣又红又肿,连舌头都酸麻了。说是喝粥,可这邪厮拼命吸咋她的唇瓣,还在她口中翻搅,简直是不放过她一滴口水。

沈卿卿打算这几日索性就不出门了,可是这时,外头却传来了不小的嚷嚷声。霍亚夫把女人剩下的最后一口汤汁倒入嘴中,心满意足地替她抹了嘴巴,才不耐地叫外头大嚷大叫的丫头进来。

“不好了,大人,”清月眼中带泪,几乎是冲了进来,指着床榻上的女人恶狠狠地道:“大人,夫人中毒了,是这个贱人使的毒,她是要把夫人害死,快把她打死,逼她交出解药来。”

沈卿卿正用袖子掩着半边脸,衣襟也没有锁好,系带也是耷垂的,露出颈下的大片肌肤,听到此言,霍地一下就坐起来:“我没有,你冤枉人。”

“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你连大人都敢害,又何况是夫人。”若非被丫头用力拦着,清月早就想上前撕烂沈卿卿的脸,看她衣襟半敞不知庄重的样子,哪里是能做得出好事情的,大人会被她的美色迷住,她绝对不会。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霍亚夫沉着脸道。

清月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求着冷峻的男人道:“大人,奴婢又何必骗您,夫人昨天吃了这贱人的药蜜就有些腹痛,直到今早奴婢去叫夫人,可是怎么都叫不醒,奴婢看夫人脸色苍白,十分吓人。大人,您快去看看呀。”

霍亚夫腾地站起来就往外走,到了婉翩然的主屋,看到人昏迷着,唇白如死,怎么都唤不醒。一时也急了,吼着让护卫去把大夫挟来。

果然神速,大夫不时就来了,只是刚把完脉就摇摇头,神色不明道:“老夫不敢治,还是另找高人吧。”

清月急了,叫道:“为何不敢治,你到底说夫人得了什么病?”

“老夫要知道得了什么病就不会不敢治了。”大夫说着就要往外走,清月不甘心地拦在前头,急哭道:“你是京城有名的大夫,你不敢治还有谁能治。”

大夫叹了一声:“你也说我是大夫,大夫以医病为主,解毒为次,何况这毒又凶又猛又怪,我怕万一解不了可就真害了性命,还是另找高人吧。”

“啊……您说我家夫人有性命之忧?”清月不敢置信地说道,拉着大夫的袖子不让走:“那您说高人在哪里?”

“老夫也不识得,这京中恐怕没了,除非去宫里找。”大夫扯了几下袖子没有挣脱,也有点恼了:“你拽着我也没有用,我说治不了就是治不了。”

“清月,放开他。”霍亚夫喝道,转身叫来护卫耳语了几句。

清月不明霍亚夫的意图,觉得自从大人有了那祸害人的妖精之后便对夫人大不如前了,若是晚一些还真有可能害了夫人性命,于是拼了命地追出去,求着哭着拖着大夫的袖子:“大夫,求求您,就试一下吧,我们夫人的性命就握在你的手里了。”

“哎,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固执,老夫不是不救,是这毒太诡异,不解毒也行,找那施毒的直接拿解药就成。”

“解药?”清月这才缓过神来,手一松,趁着丫头闪神之际,大夫拔腿走出了府。

沈卿卿这时也穿戴妥当赶了过来,清月一见扑过去,指着鼻子骂道:“你个狐狸精,妖媚子,把解药拿出来。”

“什么解药?”沈卿卿茫然道。

“你还狡辩,昨个就吃了你送来的药蜜,李婆也见到了,晚上啥都未吃,如今大夫说中毒,你既然下毒就肯定有解药,快拿出来。”

“我,我没有,那药蜜怎么会有毒,我房里还有一些,我自己都尝过。”沈卿卿没有做过的事情当然不会承认。

“呸!”清月冷笑道:“你当然不会承认,你也不会留着有毒的蜜给人查,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说完也不顾体统了,冲上去搜沈卿卿的身子,嘴中吼道:“把解药交出来。”

“你,你干什么?”沈卿卿早就养得娇弱,也确实没有想到她会不管不顾地冲上来就撕扯,狐裘被扯下不说,里头的小衣也开了,半个香肩露在外头。簪子被丫头乱糊一气,乌丝飘散开来,又凌乱又香艳。

清月搜了她的全身一无所获,怒从中来,她与夫人有缘,当时她被逼无奈才签了卖身契给人当丫鬟,夫人后来知道她有个幼妹被卖入窑子,千方百计找到人之后给了银两不说,还替着找了门登对的亲事。所以夫人对她全家是有恩德的,此番夫人中毒,她岂能袖手旁观。

“你害夫人不浅,我打死你这个妖精。”清月扬起手就欲打上来,手臂在半空中却被人握住,狠狠一推摔在地上,直跌得半天起不来。

姚景天紧揽着怀中的娇气,看她春光大泄的样子,又是深沉又是怜惜,还带着丁点气恼,“怎么每次见你都被个丫头欺负,你还能不能让人省心。”

沈卿卿鼻子一酸,像是见到了救星似的拉住他的手:“你快去看看夫人,她们冤枉我下毒,我真没有做过。”

“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姚景天并不匆忙去救人,拿起地上的狐裘给她穿上,身后还有府上的两个护卫,他用身躯遮掩着女人的美色,好似一丁点都不叫人窥探。

刚整理好,霍亚夫已经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女人头发散着眼睛也哭红了,草草与姚景天寒暄了两句,对着女人声音不悦道:“这没你的事,你先回自己院子。”

沈卿卿却以为男人不信她,倔强道:“我不,她们冤枉我,我要一同去看个究竟。”

霍亚夫坳不过她,撇了一眼就进了屋。

姚景天今日本就是奉命来探霍亚夫伤势的,没想到正巧婉翩然中毒,所以护卫出门没走远就碰上了来府的姚景天,也叫他及时赶来为沈卿卿解了围。

清月瞪着她,沈卿卿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她的药蜜绝对没有问题,虽然是为了与男人和解不情不愿熬制的,但是她也是废了番苦心,对咳疾是有作用的,若是真如丫头所言婉翩然昨日只用了她做的药蜜,也绝对不会出现如今中毒的情况,所以她问心无愧。何况,在她的心里,姚景天是药毒双绝,自然能还她清白。

银针拔出,姚景天回过身:“大人,你看,夫人的确是中毒了。”银针乌黑,示意血中有毒,霍亚夫神色愈发地沉,“那可否有救?”

姚景天不答,反而回头,对着沈卿卿深深地看了一眼,其中的含义叫人一下子就明了。

“贱人,还说不是你,你把毒掺和在药蜜中假惺惺地送来,就是要夫人死,你好独占大人。你个贱人,快把解药交出来。”清月确信无疑,又是哭又是闹,连霍亚夫都紧锁着眉头不说话。

在所有人的逼视和责问之下,沈卿卿嗖得凉了个透彻,她抖着唇不可置信地看着姚景天:“你,你这是何意?”他应该知道她的呀,她没有下毒的,可是为什么,他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叫别人误以为真是她做的。

为什么?

姚景天不再直视她,反问道:“那药蜜是否微甜又略有苦涩?”

清月想也不想就答道。“是是是,闻着就有股甜味,夫人吃着却不开心,想来肯定是苦的。”

沈卿卿气得倒仰,药蜜药蜜,自然有蜜的甜也会有药的苦,这怎么能认定是毒。

“这就对了。”姚景天点点头,稍敛了目,似是为她开解道:“沈姨娘懂得一些草药的皮毛,用错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再稍晚一些,还真会要了夫人的性命。”这一回,开解的后果比之更惨,不止是清月,全屋的丫头奴婢都端着看蛇蝎的眼神打量她。

“我给夫人施了针,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毒入得深还需用药来清,我给开个方子,赶紧去取。”姚景天挥笔正要写下药方,沈卿卿一个提步就冲过去,把他的笔扔在地上。

“你作什么?”姚景天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肃然。

沈卿卿委屈之极,眼眶红红的,小脸也淌了泪:“不要你救。”回身对着满屋子虎视眈眈的人道:“你们不是要我交出解药吗,我这就给你们。”说完,把指头塞入嘴中,正要狠狠咬下去,一旁的男人箭一般地冲到身边,大掌攫住她的嘴巴。

“你胡闹什么?”霍亚夫重重一喝,沈卿卿痛得咬牙,再没机会去咬指头。她是个不会甘愿受窝囊气的人,何况又是此等害人的罪名,依照她的想法,她的血肯定能把婉翩然救回来,到时候这罪名自然就解了。可是气急攻心间,她也忘记了,如此一来,她的天赋异禀等于展示在了人前。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会知道,人多嘴杂,可能不出一会就被传扬出去,这样不好,非常不好。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要了她的性命也是可能的。

这个时候,霍亚夫的脸色简直如锅底一般黑,语气是出了奇得冷若冰霜,叫听了的人一阵胆寒:“再胡闹就别想踏出院子一步。”命着丫头把沈卿卿送回去,自己留在婉翩然的屋子等着她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