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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第159章 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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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叫外头的丫鬟。”沈卿卿面红耳赤地给他草草收拾了,抽了手想要走,男人吐出一个字:“敢?”

“你说话都难,我为何不敢?”沈卿卿倔强着口气,见他气弱地闭上眼睛,嘴巴挪动不知说什么,于是凑上去,“你到底说什么?”

刚贴过去,他猛地抬头用牙齿叼住她的唇瓣。

沈卿卿惊呼,男人的舌头趁势钻入她的嘴中,肆意翻动,小手猝不及防间碰到男人的伤口,一记闷痛传来却仍然没有放口,大掌还伸出来按压在她的脑袋上,辗转反侧任意攫取。

男人多日未漱口还带着草药的苦涩和血腥气,真不好受,沈卿卿泪水连连,气闷难当,但又不敢真动他的伤口,快憋不住的时候在他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

霍亚夫放开她,唇边勾出一抹弧度:“卿卿的味道一如既往地甜香,为夫想念已久。”

沈卿卿抹了下眼泪,擦掉唇边混合了男人气味的口水愤愤道:“死不正经。”都这样了,看他举手之间都费力,怎地还这般孟浪。

“床笫之间,与我的女人,要正经做何?”男人无气无力地说道,脸色因为方才的激吻更显垂弱,胸口的绷带又见红了。

他的无赖邪气她早见识过,不过这般垂弱那是难得,是机会,是天赐良机,沈卿卿想了想,忽然道:“你既已是见好,就不用再装了,我救了你,你也得答应我的要求。”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可没有口上来的利索,若非他躺着不能动弹,估计打死她都说不出来。

可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她又何时能摆脱他。

他的目光未变,只是剑眉向中心稍稍聚拢,不以为意地撇向前方梁柱,沈卿卿以为他要说什么,却是什么都没说,又是急道:“我救过你两回,这一次你总该信了吧,你答应了放过我,这回总要作数!”

她没有用商量的口吻,他没得选择,她救了他,他就得放了她。从未有这样过,她觉得自己可以掌握命运,操控自己的未来,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甚至都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想这样,还是一直以来的这种想法让她必定要这样。

他的目光阴鸷地投过了,把沈卿卿吓了一跳,跌坐于地,“你不会又要耍赖吧?”

“真丑!”他幽幽地道,神色厌恶。

什么嘛?沈卿卿抹了抹口齿和眼泪,定是方才与他纠缠时沾的口水,掉的眼泪,还有无意间染的血迹。眼睛一闪,他厌弃了她,这么说,他是愿意放自己走了。莫名地欢喜雀跃,爬起来收拾脸上的污渍。

她可不是丑的么,矫情又无情,男人重新闭上眼睛,掩盖了讳莫如深的凉意,毫无生气可言的声音响起来:“想离开,也得等我好了以后。”

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沈卿卿大方地点点头:“自然是等你好了之后。”

端了血盆去内室清理,沈卿卿擦净手又折回来,正想往外走,男人又道:“渴了。”

沈卿卿端着温茶送过去,男人直不起身,却理直气壮道:“喂!”

虽是不乐意,沈卿卿还是端到男人口边,怕茶水淌了,还小心地用手挡着,眼睛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

“烫!”男人道。怎么可能,这水自她来时就放在桌子上的,沈卿卿啄了一口刚要跟他理论,男人凑着她的手臂一顺又攫住她的双唇,甜蜜又带茶水的清香,吸咋地一滴不深,末了粗粝的口舌在她小口里翻涌****,女人摇摇颤颤地几欲跌倒,他大掌捏来,直勾着她的细颈往他身上送。

沈卿卿气踹嘘嘘地挨着榻边,刚收拾干净的面容又一塌糊涂,身上的外裳邹巴巴地,尤其是领口还被捏成了谷形,露出里头白腻的肌肤。男人倒像没事人般,直勾勾盯住她的丰盈,还伸舌舔了舔嘴角的香甜。方才若非她挣扎得厉害,岂能这般容易逃脱。

绷带又见血了。

沈卿卿恨恨地瞪着他,喘着粗气,却未上去给他清理,他却道:“怎么,这般总比你喂血好得多吧。”正要端起茶杯就走的人儿一愣,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声音又诧异又了然:“你,你都知道?”

霍亚夫冷冷瞥了她一眼:“若是想我早点好,就好生伺候。”说完,力气用尽,别过头闭上眼睛,再也不理她。

沈卿卿冷哼,他话就说一半,每次都弄得她稀里糊涂,但是这回他必定是发觉了自己的这项技能,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难怪他这么喜欢允吸自己的唇舌,想必早就知道了。

霍亚夫伤势稳定当晚叫了各房的主子,婉翩然默默地掉泪水,好似比伤在自己身上都疼,只有乔蜜儿哭丧似的叫喊,也难为了她,挺个大肚子还能有这样子的气性。男人给女人们投去不明深意的眼神,意思是知道了。在看向乔蜜儿的肚子时眼神更是怪异,嘴角抿成一个深刻的弧度,沈卿卿几乎以为他在看怪物一般,心里想着,这邪厮果真是不喜孩子的,要她生孩子,指不定就是为了折磨她。

男人听着累了,不耐烦地闭上双目。李婆和管事委婉地叫各方主子回院子,并道大人只留沈氏服侍,顾忌各方感受,原因也是说得冠冕堂皇,夫人身体不好,乔氏怀有身孕,只沈氏一人可以照顾大人。

水莲和淡碧自然兴高采烈地回去收拾衣物,为了方便照顾,霍亚夫的房间另置了一个床榻,虽然不是同床共寝也是时时刻刻相见,看到两个丫头兔跳的身影沈卿卿一点开心不起来。乔蜜儿在后头阴阳怪气地说道:“李婆,夫君如今重伤在身,动都不能动,你让那狐媚子一人在夫君房里头,就不怕她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这话忒地难听,反正脸皮都撕破了,她有孩子撑腰也不怕,沈卿卿气得斜眼看来,李婆却是恭敬淡薄道:“老奴也是遵循大人的意思,其他的事就管不着了。”

婉翩然走在前面,只稍顿了顿脚步,似是未听到一般身子拐入了一侧院子。乔蜜儿不罢休地拉住沈卿卿的袖子道:“沈姐姐要多操心了,可别惹霍哥哥再有什么意外,霍哥哥最喜欢你,他有什么事你也跑不了陪葬的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卿卿着恼,一把甩开她的手,乔蜜儿踉跄地差点跌倒,捧着肚子躲地远远的,沈卿卿看着她圆滚滚的肚皮,装作恶人道:“还是乔妹妹多加保重吧,毕竟是夫君第一个子嗣,我听说女人头一胎可是很难生的,什么落胎、难产、一尸两命啊……”她阴着脸怪叫一声,直把乔蜜儿吓得脸色苍白,骂了一声疯子快速离开。

看她避如蛇蝎,沈卿卿在后头咯咯直乐,总算能摆脱一阵子了,她如今可不害怕,这个府里的女人,她再不用顾忌了。

霍亚夫的伤势的确好的神速,每次诊断都让姚景天大惊失色,常人这样的伤势即便是存活下来,整个人也是要废了,而今,那胸膛上都已经结痂。甚至还能下地行走,简直不可思议。

“大人是否还有不适?”姚景天问。

“没有,姚御医又救了我一命。”霍亚夫感激道,看一旁的女人不动,只能自己系好外袍。

“这是身为御医的本分,大人不必在意,既然大人无事,我也该去向圣上复命了。”姚景天按上药盒,起身前,朝着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向外走。

沈卿卿跟着他出了屋,听他低低道:“他的伤好得蹊跷。”见到女人眼睛闪了闪,不吭一言,确定她一无所知,又道:“我不能在府上待了,宫里有事需要我回去。”

“恩,好啊。”沈卿卿突然有如释重负之感。这时,丫头进院子来送燕窝汤,见到她道:“沈姨娘,这是您的,刚温好的,先送进房了。”

沈卿卿点点头:“知道了。”

丫头进屋后,姚景天阴测测道:“这些****都在他房里伺候?”目光从她的头到嘴,颈,胸,腰,腿,愈发深暗。

“是啊,他失血太多,顿顿都要用血燕人参。”沈卿卿苦着脸,耳根微红,更可气的是,还要她嘴对嘴喂,不过这话倒是没有说出口。

话音刚落,姚景天鼻子里暗哼一声,拂袖而去。刚走到院门口,被来势汹汹的女人拦住。

他勾着唇,出来的声音却是凉凉的:“夫人,身体是否有何不适?”

“我有事恐怕也请不动姚御医这个大忙人吧。”乔蜜儿看到他身后的女人钗乱鬓斜,不由笑得阴邪:“好啊,被我抓个现行了吧,我就知道你们有奸情。阿彩,拉着她去见夫君。”

不由分说地拉着人闯入屋中,见到霍亚夫坐在榻上,脸色虽见苍白,但是熊腰虎背,身形笔直,一双虎目投来,乔蜜儿心口一颤,怎么才几日功夫,男人就能下地了。原以为是沈氏和御医联合起来骗她们,好暗度陈仓,没想到,男人竟然生龙活虎的。

“什么事?”霍亚夫冷冷道:“李婆难道没有告诉你,无事不要过来。”

沈卿卿被丫头揪着手臂,那丫头像发现什么大事一般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一副她今日死定了的样子,不由气道:“乔姨娘,你这是作何,我在夫君的房里片刻都未离,你可别含血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