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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怯 第69章 同赴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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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转眼便道,朝廷的车驾真是大气宽敞,光是一百号随行的禁卫,黑甲长刀,就叫人产生由衷的敬畏。

沈府上下给沈卿卿送行,光是金银珠钗财帛药物满满装了三大箱子,还带了三个丫鬟,每人手里都提着包袱,好似要赶往什么蛮荒之地多年不得归家一般。叶氏更是哭哭啼啼,从昨夜开始就抓着闺女的手,千叮嘱万叮咛,闺女还未离开便搞得如同生离死别。

沈卿卿害怕得要死,还要安慰怀着身孕的母亲,强扯笑容一幅没什么的样子,但是从她收拾的箱子包袱和带着的丫鬟,就晓得这个娇气的排场多大。可是,到了上车的时候,督行的太监白皙兰花指指着那一摞子箱子丫鬟,细小的眼睛一斜,用着异常尖利的声音道:“你以为是游玩啊,这些早就有备,人去即可。”

结果,那些箱子和丫鬟都被扔下了车,沈卿卿眼泪汪汪地挥手告别,这下才真正体会到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车驾出了京城,在林荫道上与姚景天的车架相遇,沈卿卿这才全然安了心。只不过他不喜做车,便是白马青袍,另有一番俊逸的神彩。两人一个坐车,一个骑马,时不时低低私语,女子娇媚倾城,男子俊俏温润,说不出的和谐,叫平日见惯了宫中各色的一众禁卫都忍不住一看再看。

到平道关已经午后,车驾众人在附近的人家用了餐,还买了一些粮食,沈卿卿准备的各种糕点都没有带上,如今也只能将就着米粥野菜吃,还好都是可消化之物,做的清淡可口,吃得还算是饱腹。

队伍食餐之后正准备出发,后头有一队四人的车马奔了过来,奔在前头的是作荆衣打扮的阿力,用丹田里的声音叫着稍等。待马车靠近,下来一个白衣俊俏的男子,沈卿卿一瞧,可不是探花郎杭有羽嘛。

她站在车驾旁,怔怔地见他下了车便向着她的方向走来,泉水般的眼珠子才眨了两下,他已经来到跟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搂入了怀中。

他的怀抱异常温暖,还能听到心脏有力的跳动,那薄荷清香是她曾经给他配制装用来压制头风伤痛的,她再熟悉不过了。

沈卿卿僵直着身体,他是哪个意思。骂她下贱,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搂搂抱抱,他真把自己当成了随意可轻贱女子了。用力地挣扎了一下,男子反而搂抱得更紧了,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对不起,卿卿,我悔了,卿卿,我悔了。”

女子更是一愣,从来都只有她认错,他高高在上地冷眼看着,她小意奉承,他无情地抗拒,什么时候听到他说出这么一番话了。难道,这回真的是在劫难逃,身子不由抖了抖。

男子放开她,揉了揉她的乌发,盯着她没有多少肉的细嫩下巴。是的,他悔了,得知她与世子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而且,她正要赴那瘟疫之地,可不也是因为他的缘故。原是要小惩一下她,教她再不能虚荣贪财,心猿意马,见风使舵,哪知到头来反而把自己困入了这个局中。

“卿卿,我等着你回来,再不惹你恼你,可好?”他小意讨好的声音虽然轻沉,但是始终未有回避的姚景天听得却是一清二楚,他温柔的眸子渐渐泛起了冷光,如同在日头里蒙上了黑子,不过,沉浸其中的两人并未有发觉,甚至一直以为女子与他是一双人的禁卫队也没有注意,全部被那郎才女貌的极致美景给看痴了。

男子一身白衣,俊美出尘,女子恰巧也是白纱外裳下裙,那一嗔一笑都是流光溢彩,两人站在一起,即便不发一言都叫人神色屏息。

沈卿卿娇气地不理他,还颇为享受男人对她的宠溺爱护,这份虚荣的感受叫她沉醉其中,大概没有哪个女子会拒绝吧。

“杭探花,我们要出发了。”身旁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不过细细听,还是哑了三分。

杭有羽放开女子,发觉女子清醇娇柔的眸子里头闪过失落,突然笑得绝世俊美:“卿卿,保重。我等你归来。到时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定会欢喜的。”

沈卿卿没好气地嘟着鲜唇,曾经送别的滋味泛上心头,昔日都未曾这般苦涩,怎么轮到自己要走了,却尝到了依依不舍的滋味。

她瞧着杭有羽的马车滚动,脚下紧追了两步,手腕被一人抓住了,男子拉住她,手下一使力,把她身子转回来正视着道:“卿卿,你可会因着此番去南关而恼了我?”他抚了抚女子光洁的额头,诚恳地问道。

他要求她一同前往,也是存了私心的,他要守着她才行,世子虎视眈眈,不免在此期间得了她,也省得自己日夜操心。以前他没有能力,只能看着她进出其他男子的府上极尽讨好小意,如今他有了功勋地位,自然不能再由着她一人在外头了。

“怎么会呢?”沈卿卿软濡道:“若非有你,沈家恐怕都渡不了这劫。”对呢,这劫与杭有羽关系莫大,这个时候,她怎么会对他产生依恋了,这个罪魁祸首,她才不要惦记他。

这样想着,便再也不往那方向看一眼。远处,杭有羽俊逸的眸子渐渐暗沉,看着女子乖巧柔顺似乎极为听男子的话,对自己却是一分眼色都无。两个方向的车子渐行渐远,才叹声放下的车帘。

两日之后入了黑森林,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连个人家都无,一队人马风餐露宿都在林中,整日以干巴巴的馒头和泉水为食。

马车颠簸,食宿不安,沈卿卿本比一般人家的女子要娇气,哪曾受过这种苦头,一两回吃不下还能撑得住,哪里经受得了顿顿不食的。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脸上更显清瘦了,雪白的肌肤能透出光来,即便姚景天屡次要求减缓速度还是避免不了她难受得躺在车中直哼哼。

姚景天又一次叫队伍停在一个开阔的林地,叫禁卫去林子里打野味给她添餐,可是毕竟不如家中,沈卿卿吃了一点便没了胃口。

食餐之后,禁卫首领上前与姚景天谈论之后的行程,只见着他紧皱了眉头,神色不妙,看了眼斜靠着车辕愈发瘦弱的女子,沉凝片刻,他走过去,替她抚了抚碎发,温柔地与她商量道:“卿卿,我们已是耽搁了数日,这些日,瘟疫愈发严重了,你这娇贵的身子经不得再提快速度,若是我先行一步,你可同意。”

沈卿卿点点头,也知道因为自己娇气耽误时日,那些禁卫都没有好脸色给她,岂能不知救人如救火,哪里容得了自己走一日歇息两日的,便是答应了。这样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他去救人,她慢慢地前行。

“十个禁卫随我走,其余都留下保护你,你的安危自是不必担忧的。”姚景天嘱咐了一番,留下一些适用于她的药草,命人随时熬好给她喝,便是策马奔去了。

人一走,沈卿卿便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入了夜里,听到外头一众汉子生火嬉闹,她只能待在车子里头,脸都不敢露。其实她也想出去吹吹夜风,找个河边洗洗身子,只不过每次见过那群禁卫肆无忌惮的目光心里就发颤。

她自是不必担心,皇家禁卫哪里是轻浮的,但是因为男女之别,而且她也不曾这般在夜里与这么多男子“同眠”,心里头自然是害怕又羞涩的。

熬到半夜,外头声息全无,因为在林子深入,偶尔有野兽叫声,她敏感的神经一惊一乍,难以成眠。

夜深人静,正是迷迷糊糊间,一阵地震山摇的马蹄声滚滚而来,沈卿卿吓得坐了起来,尖声问道:“何事?”

外头守着的禁卫早就惊醒了,围着马车层层包了三圈,最靠近她的一个禁卫道:“还不知,听声音,来人不少。小姐不必担心,即便送上我们数百性命,也不会叫小姐有毫发之损的。”

言语叫人一安,但是沈卿卿从未见过这等世面,自然担心害怕得很,听着马蹄动静越来越大,火光冲了天去,心里颤颤的身子也一直在抖。

来人不多,但是整齐划一,在黑夜里有股子煞气,尤是领头疯狂策马疾行的男子一身黑衣马褂,火光近了,才看清男子坚毅如刀削斧刻的脸颊,半分神色都无,就叫人神魂俱惊。

“前方是何人?”禁卫首领举着火把向前,刚看清了男子的脸之后,速速往地上一伏,拜到:“见过夜煞大人。”

男子收僵停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一众禁卫,又看看被包围地密不透风的马车,淡淡道:“此去何处?”

禁卫首领一一禀告,男子不曾下了马车,道:“原来同是去南关,我等先行一步,驾。”说罢,率着人策马疾行而去。

从始至终,沈卿卿都不敢掀开帘子看一眼。待人远去了,禁卫也无了睡意,她听到他们窃窃私语道:“夜大人这般不眠不休地疾行,是为了哪般?”

夜大人?沈卿卿心头一惊,可是自己被抓去牢子之后第二日所遇到的夜大人?她连一面都未曾见到呢,可是好奇得很。但是此时掀开帘子,只瞧见黑蒙蒙一片,更别提是男人的样貌了。马褂,火光近了,才看清男子坚毅如刀削斧刻的脸颊,半分神色都无,就叫人神魂俱惊。

“前方是何人?”禁卫首领举着火把向前,刚看清了男子的脸之后,速速往地上一伏,拜到:“见过夜煞大人。”

男子收僵停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一众禁卫,又看看被包围地密不透风的马车,淡淡道:“此去何处?”

禁卫首领一一禀告,男子不曾下了马车,道:“原来同是去南关,我等先行一步,驾。”说罢,率着人策马疾行而去。

从始至终,沈卿卿都不敢掀开帘子看一眼。待人远去了,禁卫也无了睡意,她听到他们窃窃私语道:“夜大人这般不眠不休地疾行,是为了哪般?”

夜大人?沈卿卿心头一惊,可是自己被抓去牢子之后第二日所遇到的夜大人?她连一面都未曾见到呢,可是好奇得很。但是此时掀开帘子,只瞧见黑蒙蒙一片,更别提是男人的样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