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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田园 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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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红姐点头。

“我愿意用这些东西的配方与秘技更暗香楼合作。另外,若是有需求,我还可以按照每个人的体质,两身定做,制作只属于她的东西。比如说红姐,看似蓉光照人,实则身体亏虚,阴虚火旺,皮肤也粗糙暗沉,还经常瘙痒起皮吧?我有办法让红姐在一年之类,肌肤白嫩上三成。我还能配置出丰胸秘方。”姚子清不想你来我往,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索性一次性就将该说的话都说的很清楚。

红姐彻底被惊吓住了,这怎么可能?

东螭国虽然富庶,但在化妆方面却还很落后。这些年流行白眼妖娆之美。皮肤要白,越白越好,但还要白里透红,越红艳越好。身材方面,以肥为美,但这个‘肥’不是指真正的肥胖,而是指身材要丰腴,最好是丰胸肥臀外加细腰长腿,同时不能有病容,不能显得暗沉,没有光彩。

有些上流女子在化妆方面近乎夸张,为了追求浓艳,不惜把自己画成妖魔。

所以,女儿家的化妆品除了养护用的头油,其他都是增添颜色的。比如说追求白肤的粉,追求红艳的胭脂,以及画眉用的黛和柳条,额头贴的花黄。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养肤护肤之物了。

至于丰胸,在一些特定的圈子里,秘方倒是不少,可真正有用的几乎没有。

如果暗香楼真的能得到这些秘方与秘技,那么暗香楼那些真正的精英美女一定会提升一个档次,把风情楼比下去都有可能。

暗香楼其实是个很大的组织,在东螭国,甚至西罗国和其他一些国家都有分楼。暗影里的消息,很大一部分源于暗香楼。但这一行做的最大最好的却不是暗香楼,而是风情楼。他们的组织毕竟是以买卖消息与刺杀的暗影里为主,暗香楼为辅。可风情楼却是实打实的以这一行为主。

如此一来,她岂不是给暗香楼立了天大的功劳?

“你想要把这些配方秘技卖给我们?”

“红姐,就不要装疯卖傻,显摆你的聪明了。我这秘法就算卖给你们,你们也只能做出残次品。我说了,是和你们合作。当然,若是你们想直接卖下秘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做出来的东西不如我做出来的,不能怪我。”

姚子清渐渐的露出了不耐烦之色。在这方面,她和林辰其实是一类人,实在是不想为这么一件事就拖拖拉拉,勾心斗角,浪费时间。

她还有许多事情想做呢。就算是无事可做,睡睡觉,晒晒太阳,修炼一下功法,那一样不比和这个她虽然比较欣赏,却一点都不喜欢的女人就这么件事情纠缠的有趣惬意?

“卖的话,你想要个什么价?”红姐看出了姚子清的不耐烦,知道姚子清之前虽然玩世不恭过一阵子,但骨子里却是个雷厉风行,我行我素之人,而她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立刻便调整状态,直接了许多。

“你能给个什么价?不论你给个什么价,绣春我必须带走。”

“呵呵,姚大小姐还真是,都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带走绣春了,但还一口一个‘绣春’的直呼其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其实是冒充的呢,根本不是真的姚大小姐。”

“我本来就不是姚大小姐了。至于我怎么称呼对待绣春,是我的事情。红姐,看你也是个女强人,还是爽快一点,不要这么磨磨唧唧的!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何必搞这么复杂?你到底是同意不同意和我合作?若是想要直接卖下,能给多少钱?”

“呃……林娘子还真是心直口快!好吧。那你想要卖多少钱啊?”

“既然红姐这么为难,那就我开价吧。三十五万贯钱,外加绣春。如果你们愿意,这几盒东西的秘方我立刻就能写下来,秘技的话,我也可以手把手的教你们的人三天,能学到多少,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三十万?!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这不可能!三千两,不包括绣春。”

“那就三万两银票吧。绣春我必须带走。”

“只绣春的身价,就要三十万两了!”

“那么,这些东西给你们,拜托你们照顾好绣春,不要再为难折磨她。等我什么时候凑够了三十万两银子,再来赎她吧。至于秘法和秘技。三千两银子,我只需卖出去几套东西就能挣得来,除非傻了,不然是不可能卖出去的。”

“……”红姐没想到姚子清会忽然这么回答。看似对绣春,也没有那么势在必得嘛。就算这只是装的,也证明想要用这一点要挟姚子清是不可能了。何况,她说的确实在理。三千两银子,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卖的。

“这样,你们先做会儿,我去和老大禀报一声,看看老大怎么说吧。”红姐算是看出来了,这姚子清绝对是个怪物,而且还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想要用对付正常人的手段对付她,很难很难。还有一个林辰,和她不愧是一对,也是个不管你多少鬼心眼,都只按照自己的意志与本心直来直去,不受舒服与蛊惑,在一边给她压阵壮势。

姚子清也发现这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解决,事到如今,确实需要比红姐更能做主的人出现。

“好。”姚子清道。

红姐嘴角抽搐,这位还真是……惜字如金。

“希望红姐能快一点。”林辰也道。

“哎。好嘞。二位请稍等。”红姐爽朗妖娆的一笑,命令小丫鬟给两个人换茶点,并且去厨房说一声,准备一桌酒宴来。便扭着腰肢,风情万种的离开了。

“做作。”看着红姐的背影,姚子清忽然鄙夷的嘀咕了一句。

分明是个精明强势,心机深沉,野心勃勃不属于男人的女强人,却故意做出这么一副风情万种的妖娆模样。还不如干净利索,爽快一些的让人舒服,更符合她的本性。这种类型的女人她也曾见过,这个红姐显然演的不怎么自然。

林辰点了点头,“如果她爽快一点,哪怕出身在这烟花之地,也不失为一个令人敬佩的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不比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名门夫人逊色。但这么装模作样,却落了下乘,反而让人轻视。”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议论,使得屋子里伺候的两个小丫鬟不由得撅起了嘴,露出不快之色,差点没顶撞争辩。

姚子清和林辰自然不会在意一个小丫鬟的态度,扶着绣春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以后,又坐回了椅子上。

不一会儿,就有丫鬟撤去旧茶点,换上了新茶点。

从茶点上就看得出,暗香楼对他们更加看重了。不但茶的档次上升了整整一个档次,就是点心也更加精美,看着就很诱人。

两个人也不客气,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

暗香楼第二进院子的正房暖阁里,红姐毕恭毕敬的低着头,和一个盘膝而坐在矮塌上的男子汇报着林辰和姚子清的事情。

这是一个和林煜一个级别的美男子,而且比林煜更加成熟健康,一身白衣,却衬的他容颜更加妖艳,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红艳的双唇性感饱满宛如花瓣,细长的美貌,水润的杏眼。如果男扮女装,即便是姚子清也未必能比得上他的姿色。

不过,这人的个头其实并不矮,反而很高,肩膀腰身也宽阔有力,并不显得女气十足。

“上面并不想为难得罪战王之子。说起来,战王是个真英雄,就是我也很钦佩呢!三万两银子,对我们来说,只是小钱,就是你也能轻轻松松的拿出来吧?不过,绣春不能放手。大不了答应他们,以后不会再可以为难折磨与她。给她安排一个轻松的打杂的活计。”男子听完红姐的汇报,不疾不徐的道。风情万种的眸光转动,看似灵气十足,妖娆魅惑,可眼底深处却一片冰冷,波澜不惊,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真正动容。

红姐偷偷抬头,瞄了男子一眼,男子的声音雌雄莫辨,太过好听,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要一睹他的真容。但也只是偷偷地一眼,她就立刻又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男子一眼,也不敢对男子生出任何异样的心思。

得到了指使,红姐很快就回来了。

最终,红姐还是选择了与姚子清合作,先用三万两银子买断了这七套秘方与秘籍,然后用分红入骨的方式,希望姚子清能长期对他们的制作工艺教导负责。实在不行,就只能完全将制作教给姚子清了。

三个人又就细节方面进行了一番商讨,最后立下了契约。

绣春暂且留在了暗香楼,但红姐保证,以后定然会好好待她。

在无权无势的情况下,遇见如此棘手的问题,能取得这样的效果,已经很不错了。姚子清也没有再坚持要带走绣春,只是给她留下了几个方子,让红姐给她好好的调养一番。

红姐见状,也连忙给自己要了个调养的方子,又想要姚子清给她定制一套化妆品。

“一个药方一百两,一个秘方三百两,若是要我亲手做的东西,一套一千二百两。”姚子清对红姐真是有些生气了,看得出这是一个肥羊,一开口就明目张胆,毫不客气的宰起了肥羊。

“……子清妹妹,你还真是……”红姐无奈的摇头而笑。

“哼。叫姐姐也没用。”姚子清对于红姐忽然亲昵宛如朋友一样称呼她‘妹妹’毫不动容。

一件在她看来,只需三五刻钟就能办好的事情,硬是让这个女人弯弯绕绕,勾心斗角的磨蹭了大半天,早就磨得她耐心尽失,心里烦躁了。看得出,这女人没有和她们做对的打算,索性也不装模作样,直接表达她的不满。

“好吧。”红姐最擅长察言观色,自然知道姚子清为什么不高兴。直接就掏出三千两银子,让姚子清先给她做两套货出来。

别说三千两了,就是三万两,对她来说都只是小钱而已。

在红姐那里吃了午饭,又亲自看着红姐将绣春安顿在了厨房,并且言辞敲打厨房的几个厨娘,她安排绣春在这里只是为了照顾绣春,若是有人欺负挤兑绣春,那就是不给她面子。

几个厨娘哪里敢得罪这暗香楼的二把手?自然诚惶诚恐的答应。

绣春眼神浑浊,眼珠子充血,显然是许久没有哈好睡一觉了,所以姚子清没有喊醒她,看着绣春让人将她送到一间独立的房子里。房子虽然不是特别奢华,但也干净整齐,一应物品俱全。

“林娘子,绣春说是姚家的姨娘,其实是地道的婢女出身。如今要不给她安排个活计做,只让她闲着,她反而不习惯。”

安顿好绣春,红姐一边送姚子清和林辰离开,一边和姚子清说了一些绣春的过往和性格。她已经猜到了,这位林娘子虽然是自称是姚家大小姐,可对与姚家的事情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对待绣春和姚家的态度也很奇怪。

“这么说,绣春和姚旭恒还是姐弟恋了?”姚子清也不忌讳她不知道姚家过往的事情。

“可不是,绣春大姚旭恒整整六岁呢。如今她都四十岁了,姚旭恒才三十四岁。我想,姚旭恒一定是幼年时过的太艰难坎坷,是绣春衷心耿耿与温柔体贴打动了她吧?所以后来才会有那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姚旭恒幼年时也过得很艰难?不是说他父亲去世以后,族人们才开始挤兑掌控他吗?”

“其实,姚旭恒不是姚老太太的亲儿子。姚老太太根本就不能生养,所以把她一个婢女给了姚老太爷,生下姚旭恒之后,姚老太太便去母留子,弄死了姚旭恒的生母,把姚旭恒养在了身边。由于不是亲生儿子,又亲手害死了人家母亲,所以姚老太太对姚旭恒格外溺爱,但也格外严厉,几乎整颗心都扑在了姚旭恒身上,一言一行,吃饭穿衣什么的,都要亲自过问。姚旭恒做什么,她都同意,唯独受不了姚旭恒对她有一点点的疏远、不敬与不听话。可是,就算是亲生母子,当儿子的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想法与喜好?好几次,姚旭恒都差点被姚老太太给打死了。绣春是姚老太太亲自派到姚旭恒身边的,本意是监视姚旭恒,但却总是帮姚旭恒打掩护,让姚旭恒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如此说来,姚旭恒这一生还挺悲催的?幼年时虽然是大家族唯一的少爷,却有那么一个强势的,把他当宠物一样,向宠爱就宠爱,想虐待就虐待,唯独不许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忤逆之心的母亲。长大后虽然成了一家之主,又有那么一些把他当小孩子一样,教训指导,不给他一点独立抉择权的族亲长辈。娶妻之后,又有一个看似在他的事业上是大助理的妻子,实则是个心如蛇蝎,女霸王一样的妻子?”

“呵呵,可不是挺悲催吗?姚夫人当初可是仗着父亲的权势,要挟诱惑姚旭恒,死乞白赖,不顾一切的嫁给他的。不知道男人被女人强迫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女人被男人强迫,谁不说那女人可怜?这几年来,姚夫人送进我们暗香楼的女奴女婢都快有十个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就算是心如蛇蝎,也没必要把那么多女奴奴婢卖到这种地方啊?打死弄死不就得了?何况,那些女奴里有一些真是又老又丑,姚旭恒就是再好色,也不会对那种女人有心思啊?再说了,有她那么一个母老虎,姚旭恒又是个情种,这些年来还真是洁身自好呢。”

说话间,几个人从后面园子里一个小门走了出来。

呼——。

看红姐返回去了以后,姚子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虽然没能赎出绣春,但这个结果她还算满意。以她们家现在前途未卜的处境,赎出绣春不一定是好事。

而且,这个红姐似乎消息很灵通,连一些隐秘之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从她那里,又得知了不少姚家的事情。她可以初步判定,绣春和以前的姚雪确实是无辜的,是被人给害了。而害她们的人,看似是姚夫人和姚家二小姐与三小姐。实则姚旭恒也有很大的责任。

没有那个决心与魄力,做什么惊世骇俗的情圣啊?既然要做情圣就做到底啊?被人一威胁就妥协了。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娶了姚夫人的,哪怕真的是被迫的,作为一个男人,她也该管好姚夫人啊?怎么能让她在家里那么胡闹?男人家的骨气呢?尊严呢?就那么被一个女人给拿捏住了?

她敢保证,别看林辰对她很好,可她如果做出什么超越林辰底线,对不住林睿等人的事情,林辰绝不会原谅纵容她的。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谁说爱一个人,就要失去自己原则与骨气呢?

“大哥。”林睿从一边一个茶楼里走了出来,迎住了两个人,“事情办的怎么样?”

“回去再说。”林辰道。

几个人再次回到了小院里。

将旺财和范明打发出去以后,林辰将暗香楼的事情和林睿说了一遍。

“这样也好。我们如今的日子看着烈火烹油,风光无限,实则前途未卜。银票这样的细软之物最靠得住。再者说,以我们的情况,就算手里握有秘方与秘技,也不敢在东洲和京都这样的大地方大干一场。”

林睿对于姚子清将秘方和秘籍卖出去的事情也完全赞同,只是对姚子清只要了三万两银子的价钱很不满意,“如果让我去谈判,少说也能卖十万两!”

“你就知足吧!想当初连十文钱都攥的紧紧的日子,你忘了?三万两银子已经够多了。能卖几千亩的良田了。”姚子清对此不以为然,“你放心吧。就算他们得到了秘法与秘技,以后还是会来求我的。到时候……讲价钱的事情就交给你好了。我实在是不愿意和那女人扯皮。”

“地就不要急着买了。听说大明王搞什么均田制,每攻占一个地方,就将那里的大户地主的田地家产全部充公,然后将大多数银钱与粮食收做军粮,剩下的分给当地的百姓或者附近的灾民。土地和房屋也都会重新测量划分,分给穷人。东洲虽然不像南边一样遍地灾民,大多数人都不用怕饿死,可他真要打了来,财产多未必是好事。这些钱还是藏起来的好。”

“那你还要银子吗?”姚子清问。

“暂时还不要。不过,你能给我们再配一些做菜用香料吗?”

……

冬天终于来临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到了腊月,陆陆续续的下了好几场雪。

林文和林宝上学的也暂停了,冬日里村里的学堂会停学一个月。

林家决定搬家了。

林家村的习俗,搬新家,开新灶要‘入烟’,祭拜灶神,请人吃酒,来的人越来多好。

姚子清当然不会去祭拜灶神,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讲究科学,而是潜意识里对此非常排斥。何况,上一世她信的可是基督教,怎么能祭拜所谓的灶神呢?

但酒宴他们必须要摆,这是一次进一步融入林家村的机会。

这一天,林辰特意请了房敬轩等村里的一些较有名望的长辈,林瑾和林冽也请了一些和他们年纪差不多,有一定交情的熟人,姚子清也不得不请了喜儿母女等一些女人,来家里吃了一顿。

林辰和林瑾,对于这些关乎礼仪的事情,都很重视,不愿有任何敷衍小气的心态。

一大早,两个人就要给姚子清帮忙做酒席,却被来帮忙的喜儿母女和其他一些女人给笑话着赶走了。

在林家村生活了好几个月,很少与别人打交道的林家,这一天热闹非凡。

喜儿娘虽然是个村妇,却比大小姐还要娇气体弱,在干活上面不怎么样,但是喜儿却是个能手,不弄是什么活,都干的麻利又干净。

志文、志武的母亲,也被姚子清请了来帮灶。

这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女人,叫‘穗花’五官轮廓,身材比例都属于中上等,但却和绝大多数从小幸苦的村妇一样,皮肤粗糙黑红,胳膊、腿、腰身都很粗壮的女人。

在林家村,只有关系亲近友好或者厨艺高超的女人,才会被请去帮灶,关系普通疏远一点的,只需吃席就行。所以,帮灶虽然幸苦,但也是主人家的抬举与示好。穗花是林文和林宝在林家村教的最早的两个朋友的母亲,而且手很巧,厨艺很不错,许多人家有酒宴,都会请穗花负责厨房。

另外,姚子清还请了一个叫玉霞的女人。

这是一个二十六岁左右的女人,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妹妹,父亲又很宠爱,相较于一般村妇,从小就被娇惯着,没干过什么重活,性格也比较活泼任性,长的很好看,而且比较风骚泼辣,据说和林大少爷有一腿,在村里也算是比较出风头,比较体面的女人。

不过,在厨房的活计上,玉霞也做的很麻利,很有一套。

有碎花和玉霞俩人,姚子清也乐的偷懒,不往锅台前边凑,给两个人一个出风头,一展才艺的机会。

没错,对于村妇们来说,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离她们太遥远,厨艺、针线以及大嫂归整房间这三样东西才是属于她们的才艺。这三样做得好,便会赢得男人们的夸赞与欣赏,女人们的钦佩与嫉妒,自己也会因此而自豪自傲,增长许多自信。

可惜,姚子清做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穗花和玉霞都属于掐尖要强,比较出风头的人,但性格又大不相同,穗花属于纯粹的母老虎型,泼辣凶悍,性格直爽,为人还是很正派的;而玉霞属于外表风流多情型,为人开朗大方讲义气,但却过于风骚大胆,也是不够大胆泼辣的话,哪个女人有胆量搞婚外情啊?

两个女人凑到一起就开始明争暗斗。穗花嫌弃玉霞菜切的不匀称,玉霞嫌弃穗花霸着锅台掌勺,但油还没有熟好,就把菜放里头了,做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够好;穗花看玉霞浓妆艳抹的就不顺眼,一个劲的瞪眼睛,还话里夹刀,骂玉霞是到处发情的母狗,惹得村里里那些贱男人都把这她,连她男人都沾她的光,和大少爷成了朋友,当然,这样一来也捎带着骂了玉霞的男人是软骨头;而玉霞则中伤讥讽穗花是疯狗,满村子全是她的声音,不是和这个吵架,就是再骂那个人,无比‘同情’被穗花一骂就是一阵天,不敢换口的穗花婆婆。

喜儿娘则是个白莲花一样的女人,同情心泛滥,又无比重视别人的看法,所以,和大少爷的四爹有一腿,因此和玉霞关系不错,但她也和穗花处的还可以,于是夹在里头两头说和。

只有喜儿一个劲的傻笑,说一些二里吧唧的话,看热闹看的好不快活。

“真是麻烦!怎么哪里都有这种无聊的争斗啊?”姚子清眼看着几个女人乱成一锅粥,就要打起来了,只得站出来,以强硬的姿态调和智慧。

“玉霞,听说你菜炒得好,不过你的刀工确实差点火候。切菜的事情就不要管了,专门掌勺吧。”

“穗花,听说你也是林家村的女厨子呢,不过既然玉霞已经炒菜了,你就负责切菜吧。我看你的菜切的都快赶上我了。”

“噗!”

不待玉霞和穗花表态,喜儿忽然大笑出身,道:“子清姐姐,你这是夸穗花嫂子呢,还是夸你自己啊?难道你的菜切的比穗花嫂子还要好?”

“那是!你姐姐我切菜炒菜面点烧火,样样都拿得出手呢!”姚子清毫不掩饰她的得意。

“噗哈哈……”喜儿笑的越发忍不住,“子清姐姐,没看出来,你也是个会耍怪的人。”

被喜儿这么一笑,穗花和玉霞也都忍住了脾气,毕竟这是这是人家的好日子,她们来帮忙反而吵闹起来,就不厚道了。

“喜儿,你去蒸馒头吧。我看你人高马大,揉面一个顶两,做出来的东西一定好吃。”

“唉!好的!子清姐姐你这就说对了。我做的面点绝对比那些做了几十年的老女人还要好!”喜儿正一个劲巴结姚子清呢,自然是姚子清说什么,都极力支持与捧场。

“喜儿娘,我们两个就给她们三个打杂跑腿吧。”姚子清最后对喜儿娘道。

喜儿娘对于这个安排很不满意,可有什么办法呢?在切菜掌勺上她确实不如穗花和玉霞,在力气与面点上又不如女儿,只能做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活计了。

“子清,我也听说你吃的做的很好呢。十里镇的张铺头吃了一顿你做的酒席,连十全楼的宴席都觉得没有了味道。”玉霞见姚子清从一开始就往后溜,刚才吹嘘玩笑了一番,又开始往后溜,忍不住试探调侃起来。

“你听谁说的?”姚子清笑道。

穗花不禁再次冷哼讥笑一声,“我们村子里,认识张铺头的人能有几个?听说那张铺头也是个骚驴呢!”

喜儿娘立马变色,紧张的看了玉霞一眼,连忙道,“应该是大少爷说的吧?大少爷和玉霞家男人挺能说的来呢。”

穗花再次讥笑,却没有说什么。

玉霞对于穗花的冷笑毫不在意,就算她和林大少爷不干净又怎样?就算她和村里好几个男人暧昧不清又怎样?只要她男人相信她,穗花怎么看她与她何干?再说了,她又没有勾引穗花男人。

“子清姐姐,听说大少爷和你们家关系也不错?”喜儿嘿嘿一笑,有些猥琐的道。

“闭嘴啊!你看看你那什么眼神?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姚子清故意阴森森的恐吓。

“嘿嘿。”喜儿还真有点被吓住,但她是个傻大胆,知道姚子清这是和她说着玩呢。

玉霞健壮,立刻斜挑起双眉,冷声道:“子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谁家和大少爷关系好,就一定是那个原因?照你们这么说,大少爷成什么人了?大少爷简直就不能和人打交道了?”

姚子清没想到这个玉霞如此彪悍,果然是物以类聚,能和林岳大少爷搞在一起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决定不再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真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只是,你看看喜儿那眼神,想不让人多想都不能啊。好了。喜儿还是个姑娘家呢。你们就不要当着人家孩子的面胡言乱语了。”

“子清姐姐,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人家孩子’,我看你还没有我大呢!”

“谁说的?我过了年就要十七岁了。你最多也就十五岁吧?再说了,谁大谁小可不能光看个头和年纪。”

……

吵吵嚷嚷的,厨房里终于暂时各司其职的正常运转起来。

厨房外,新院子里摆了十二张桌子,熙熙攘攘,一片热闹。林家几兄弟,除了林煜躲在老院子里练功,不愿意见人凑热闹之外,齐齐出马,招待乡邻。连林文和林宝也跑来跑去的招呼人。

像‘入烟’这样的小事情,一般只要吃一次席就行。

最先上桌的自然是凉菜,一荤一素,还有一道半荤半素,素菜没什么稀奇的,是穗花的手艺,大家早就尝过。但荤菜和另一道凉菜,是林睿从陶小幺那里带来的。

陶小幺那里,果然还是选择了做餐饮,一边卖熟肉,卖的是姚子清当初尝试过的卤猪肉;一边卖凉拌菜,是将适合做凉菜的各种菜切好,如果讲究点,还可以加一些猪耳朵,做成半荤半素,然后兑好调料,调料是姚子清亲自配比调制的,卖凉菜时可以直接拌好,也可以买一些调料,等吃的时候再拌好,物美价廉,比酒楼里的凉拌菜便宜多了,比自家做的凉拌菜好吃着十倍。

不论是熟肉还是凉菜,如今都已经是东洲城一种名声大噪的美食。

凉菜之后是热菜,一共七样,加上三道凉菜,一共十道,正好附和东洲一代摆酒席喜欢摆‘十全’的风俗。

让林辰他们没想到的是,除了他们邀请的人,村子里一些和他们不太熟悉的人,也主动来了不少。

当然,他们来的时候都不会空手,就算带的贺礼不够酒宴的钱,那也是给他们面子,他们自然不能因为人家不请自来就赶出去,同样要热情招待。

这种事情,林大老太爷和二老太爷一家,自然不能不请。

按理说,林家村两个老太爷家,是不会轻易去吃村里人的酒宴的。他们虽然也是林家村的村民,但在身份上已经远远超脱于一般村民了,有了更高一级的交际圈。

抽了个空子,林辰和林睿躲在一边商量,“大哥,看样子林岳是不会来了。”

“嗯。不过就算是来了,我们也要客气点,不能失礼了。”

可惜,他们没能高兴多久,一派喧嚷的院子里忽然一下子寂静了,再看门口,一下子进来好几位打扮的明亮璀璨之人,走在最前面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一身蓝宝前纹的绸缎面料的棉袍,头上金灿灿的,戴着个小金冠,大肚翩翩,一副富态样;身后跟着以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身红色缎面棉袍,头上插着金簪,脸上敷着白粉,远远的就闻到一股浓香位,宛如人妖;在后面一身穿宝蓝色锦袍,高大俊美,风流倜傥的男子则是林大少爷林岳。最后面是一个半大的少年,一双眼睛格外大,瞳孔格外黑,透着股凶狠与野性,极具侵略性,正是那个曾经虐打过林宝的二少爷林山。

林家两个老太爷子嗣都不旺盛,大老太爷四个儿子娶了一个媳妇,也只生了大少爷一个儿子和四个女儿;二老太爷两个儿子,其中长子一妻两妾却只有长子生了一子一女;次子则远走他乡,给人当了上门女婿。

“阿文,小宝。”林山一进来就去找林文和林宝了。

虽然,三个人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成为生死仇敌,可之后的日子里,林山居然奇迹般的没有再找他们两个的麻烦。而林文和林宝虽然心里怨恨,也只得暂时隐忍。后来三个人都在一个学堂里读书,林山因为太过野性任性,比林文和林宝早读了将近十年的书,却很快就被林文和林宝赶超了。

而且,林文和林宝比一般孩子更聪明沉稳,不卑不亢,林山倒是对他们颇为另眼相待。

林辰和林睿相视一眼,也连忙迎了上去。

“辰兄弟,睿兄弟,这是我大爹和四爹,听说你们搬新家了,特意来给你们暖房。”林岳一如既往的热情亲热,不待林辰和林睿说话,便主动介绍。

“原来是林大爷和林四爷!”林辰施礼,“没想到大爷和四爷真的会光临寒舍,林辰真是受宠若惊。”

林睿也跟着林辰背后施礼,一副乖弟弟的样子。虽然为了挣钱,他可以豁出脸皮不要了。但在骨子里,他还是傲气之级,瞧不上林老太爷家的所谓的几位爷。自然不会殷勤表现。

就是林辰,也总是言语上挺谦卑,可眼神态度却不卑不亢,丝毫看不出他有多么受宠若惊。

“辰少爷客气了!”林大爷哈哈大笑,一副很爽朗的样子道。

“这位是睿少爷,长的可真俊,不知道有没有成亲啊?还是和我们兄弟一样,打算哥几个要一个媳妇就行?”林四爷则更关注林睿。

林辰和林睿都皱了皱眉,这个林四爷是怎么回事?怎么刚见面就说这个?同时又有些脸红尴尬。他们家的情况却是容易引起人的误会,很难说的清楚。

“大爷,四爷,屋子里请。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林辰叉开话题道。

林瑾和林冽也都过来,和林大爷、林四爷见礼。这可是林家村的地头蛇,土霸王,就算不巴结,也不能施礼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