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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帝尊 第135章 阴魂不散的霍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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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培明还是那么斯文。

笑容很灿烂。

灿烂的犹如一朵迎风绽放的秋菊,美丽而孤傲。

秋菊本是极美的。——

可段刚却要忍不住的恶心。

明明是个阴险歹毒的小人,偏要和你称兄道弟,还要对你装出一副好看的笑容,任谁都会恶心。

段刚冷笑,道:“你在等我?”

霍培明点点头,道:“等了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

岂不是段刚三人刚刚踏入弗莱客栈的时候。

他既然已经认出了段刚,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动手?

各种原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段刚懒得猜。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好奇心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重了。

现在的他,虽然及不上月凌波的聪慧,也比不过凌默云的从容。——

可是他的冷静,也不是谁都可以比得上的。

他只说了一句话,封印术第十印就已加到了身上。

霍培明的话刚刚说完,他已闪进了弗莱客栈里。

弗莱客栈的门前悬着两个特大的红灯笼。

灯光很亮。

霍培明鼻头上的一颗黑痣都能看的很清楚。

段刚要逃。——

他本该紧张的。

可他的脸上哪有半分紧张的神色?

他不紧张?——

难道是要放段刚离去?

可他是特意来找段刚的,为什么要放他走?

或者,他自信段刚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段刚确实逃不了,他刚刚闪进客栈中,脚下还没站稳,就有一把剑抵住了他的后背。

剑在下划,已割破了段刚的衣衫……

鲜血顺着赤红色的长剑缓缓流了下来。

一股子钻心的疼痛充斥了段刚的心房。

他的脸上已无血色,眸子里充满了震惊。

他忽然又笑了。

只因为吞天蚊已经告诉了他,背后的那人是残阳。

他早该料到了,除了残阳的附魔剑,谁还能破他的**?

他的笑容很苦涩,也很无奈。

他本来就应该无奈的。——

一个残阳已经够难缠的了,现在又加上了霍培明和和尚。

三人联手,实在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

除了无奈,又能如何?

他本来是要赶去天香宗救凌梦韵的。——

他若不去,凌梦韵必死无疑。

这虽然只是月凌波的猜测,但可惜的是,月凌波很少猜错,几乎就没有错过。

只要对手有一丝的破绽,月凌波就能揣测出他的全盘计划。

前有和尚,后有残阳,还有一把已经刺进了三分的剑。——

段刚肯定是不能去救凌梦韵了。

他不仅无奈,还心里发苦。

一种难言的苦涩在他心中油然升起。

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的下沉,眸子里的自责却一点一点的强盛了。

他为什么要自责?

自责实力不济?自责自己救不了凌梦韵?还是别的什么?

客栈里的灯光很亮,霍培明笑容灿烂的一张脸看起来更加的清晰。

他笑道:“化血丹之毒无人能解,你却没有死,我很好奇。”

段刚握紧了拳头,可背后的剑又往里捅进了半分。

段刚便松开了拳头。

霍培明得意的笑着,道:“你不觉得好奇么?”

段刚不说话,他知道霍培明一定会自己说出来的。

一个人若是做了件让自己都觉得得意的事情,一定会忍不住的要告诉别人。

即便你不问,他自己也会说的。

霍培明果然说了。

他道:“华灯初上,夜色如水,岂不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可这弗莱客栈中却偏偏没有一个人。”

客栈里确实没有人。

可段刚刚才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如何能看得到?

走出房间后,他又只顾着去救凌梦韵,又如何会去注意客栈的生意好不好?

他本来就不是个善于观察的人。

霍培明美滋滋的喝了口茶,道:“前几个月,残阳和我们还是对手,如今却变成了朋友,你也应该感到好奇的。”

不等段刚说话,他自己又接道:“你明明很好奇,可你偏偏不问。你不问,我却偏偏要让你知道。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霍培军能给的,我也能给,且能给的更多。残阳就因为得到了更多,所以他跟了我。就连残天阁也成了我的手下。”

段刚依旧不说话。——

他在思考,思考逃走的法子。

他自己被抓住不要紧,只要星月戒还在,总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他等得起,也玩的起。

可是凌梦韵却玩不起。

他只要晚去一步,就可能要听到凌梦韵的死讯。

霍培明仍在笑,看上去很开心,就像是个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

他笑道:“残天阁有三百多杀手,个个都是高手,却成了本王的手下。由此可知,本王开出的报酬是多么的丰厚。你若肯归附,本王可以给你同样的报酬。你一个人独享三百个高手的报酬,本王是不是很有诚意?”

段刚终于开口了,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穿我的易容术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早已知晓。

“气息!”月凌波刚刚才说过。

但他依旧要问,因为他要拖延时间。

他、月凌波和小绿都在想离开的办法。——

想办法是需要时间的。

霍培明愣了愣,突又大笑,道:“你这个人真有趣。应该好奇的你不好奇,不该好奇的你却好奇的很。你既然懂得易容术,就该知道答案的。你这么问,恐怕是在拖延时间吧——”

段刚当真吃了一慷,暗道:“这都被看穿了?此人还真不可小觑。”

霍培明冷笑道:“你在等谁?”

段刚淡淡笑道:“等人!”

霍培明突然转过身,拉开门,段刚就看到了上百个黑衣人。

他的心又开始往下沉。——

“怪不得这厮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竟带来了如此多的高手。”

霍培明冷笑道:“弗莱客栈已经被本王的人包围了,就算一只蚊子也别想飞进来。”

蚊子都飞不进来,人又岂能飞的出去?

段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霍培明突然出手,闪电般抓住了段刚的手。

然后,星月戒就到了他手里

他眼睛发亮,道:“残阳,是不是这枚戒指?”

残阳道:“时间太过仓促,属下并没有看清楚,故而无从分辨。”

霍培明捏住段刚的下巴,道:“你能瞬间消失,躲过残阳的致命一击,是不是因为这枚戒指?”

段刚的手心已全是冷汗,但脸色如常。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调,道:“不是!”

一句话说完,残阳的剑已通到了他的骨头上。

长衫殷红一片,衣角在滴血……

一弯明月冉冉升起,洒下点点冷辉。

弗莱客栈外,守卫围的更紧,连房顶上都站满了人。

人临风、刀出鞘。

草木皆兵。

如此阵仗,当真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可奇怪的是,人明明比蚊子大多了,偏偏飞进来了。

一个身材佝偻、衣衫褴褛的老者。——

俨然一个乞丐。

一张枯瘦干瘪的脸上没有半两肉,眼窝深陷,活像一个饿死鬼。

可他的眼睛很大、很亮。

司徒浩的眼睛更大,却没有他的亮。

从他进入弗莱客栈的那一刻起,他的眼中就始终泛着狡猾的笑意。

当他的目光落到段刚身上时,笑的就更像是一条老狐狸了。

段刚知道,这人必定不是乞丐。

乞丐的步履怎会如此从容?

眼睛也不会像他那么亮。

乞丐的笑容,也不会如此狡猾。

被人擅自闯进弗莱客栈,霍培明本该生气,更该震惊。

可是他偏偏谄媚的笑了起来,腰也弯了下去。

他可是地位尊崇的皇子,能让他行如此大礼的人实在不多。

且他为人极是自负,即便是真的需要行礼,他也未必肯做。

但他偏偏做了。——

做的甘之若饴,自然流畅。

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他躬着身道:“参见池长老。”

池长老?

原来这乞丐一样的人姓池,竟还是位长老。

不管是哪个门派,能做到长老的人,一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池长老自然也有,好像还很不一般。

他只是轻轻招了招手,段刚就到了他的面前。——

那一刻,段刚觉得自己是个铁定,而池长老却是一只特大的磁铁,那即便是想不过去,都无法抵御那强横的吸力。

池长老笑道:“你就是段刚?”

他人虽仇,可声音却很是动听。

浑厚中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

这声音虽然动听,段刚却难免有些恶心。

因为,池长老一说话,竟是唾沫星子乱飞,喷的段刚满脸都是。

段刚下意识的往后退,却一动不能动。

池长老那只枯瘦如柴的鸡爪子一样的手掌,竟像是一个铁钳般的稳固。

段刚将头偏向一旁,一言不发。

此人虽然看起来颇为神秘,却和霍培明蛇鼠一窝,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人。

非但不是好人,必定还是敌人。

对于敌人,段刚一向没有什么好脸色。

池长老也不生气,继续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段刚冷冷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嘴里说着不知道,脑海中却已传音给了月凌波。

以月凌波的见识,一定知道这个人是谁。

月凌波当然知道,非但她知道,天极大陆上很多人都知道。——

池水渊,百年前便已名动天极大陆的皇阶一级强者,乃阴毒门第一高手,尤其擅长毒术。

为人心狠手辣,心胸狭窄,可谓是睚眦必报。

七十年前,只因他老婆与别的男子多说了两句话,他便下毒毒死了老丈人全家,上上下下六百余口人,无一活口。

然后,他砍下了六百多颗脑袋,拿去喂狼了。

他老婆更是被他放在笼屉里蒸熟了,后来又被他沾着调料吃进了肚子里。

只见池水渊突然大笑起来。——

像是突然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一样。

良久良久,他还在笑。

段刚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池水渊止住笑,道:“你明明知道我是池长老,偏偏要说自己不知道,你实在是太会说笑了。这么好笑的事,我怎能不笑?”

段刚的嘴巴闭上了。

无聊的话,他一向不愿多说,更不愿跟池水渊这种人说。

这些话,他只跟自己的朋友说,只跟小绿和月凌波说。

池水渊拿过星月戒,凝视着段刚,道:“李星痕有个好女儿,十年前,她还在圣域的时候,我们便知道了你身上的秘密。你不仅有一枚神奇的戒指,还有一把神奇的匕首。高等位面的众高手不惜花费巨大的代价下界,除了为元石而来,更是要得到你这枚戒指和这戒指原主人的**,还有一颗十分神奇的珠子。只可惜,那珠子被元界的人抢走了。——”

他把戒指带到自己手上,阴笑道:“元界的人不抢你的戒指,是怕无法认主。他们怕,我当然也怕。所以,今天就请你解除这枚戒指的认主,你的性命就可以保住了。”

段刚冷冷道:“你知道的很多。”

池水渊自得一笑,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

段刚忍不住问道:“譬如呢?”

池水渊又取下星月戒,阴笑着晃了晃,道:“譬如这戒指里有两个美滴滴的大美女,而她们还是你最心爱的女人——”

“他怎么知道?”

段刚的瞳孔已收缩,面上更是没了半分血色。

池水渊笑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

段刚只有点头。

池水渊眯起了眼睛,道:“我是猜的,但你的表情却告诉我,我猜对了。我只想要一枚戒指的,你却硬要送我两个美女,看来你是个大方的人,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段刚忽然很想扇自己两巴掌。

若不是手不能动,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扇自己的脸。

他的心在抽搐,元神也在飞速的转动着。——

思考着从这里逃出去的法子。

一名皇阶,两名玄阶,三大高手在侧,外围更是被数百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到底有什么法子才能逃的出去?

段刚实在是想不出来。

若他也是一名玄阶强者,或许还可一试,可他偏偏只是个王阶的蝼蚁。

或许,在池水渊的眼中,他连蝼蚁都算不上。

月凌波此刻肠子都悔青了。——

“若不是当初我下狠手废了霍培军,也不会引来残阳的追杀。”

“不引来残阳的追杀,霍培明就不会出现,夫君也不会落入敌手,以至于连星月戒都要丢失了。”

小绿劝道:“妹妹,你快别自责了。现如今还是想对策重要一些。”

月凌波紧皱眉头,叹气道:“若是司徒大哥在就好了。司徒大哥他——对了——有办法了。”

池水渊冷冷的看着段刚,道:“快解除认主,否则,你的女人就要跟你一起陪葬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残阳的剑又一次捅进了段刚的后背。

鲜血箭一般的射出。

段刚咬牙忍耐,一声不吭。

池水渊阴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像个男人的。”

段刚本来就是个男人,岂止是像?

他唤出一把黑色长剑,剑锋紧贴在段刚的裤裆上,冷笑道:“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老二,即便是再像男人,只怕也做不成男人了。”

段刚本来就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煞白。

他将念力沉入星月戒,道:“姐姐、凌波,我今天已经在劫难逃。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总会有出来的一天——”

月凌波急忙打断他的话,道:“夫君,快把那颗残破的心脏唤出去。如果不行,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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