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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者 第22章 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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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松看上去心情极差,铁忠便首先笑着打招呼道:“松子,你怎么来这么快啊?”

“来得能不快嘛?”墨松面无表情地看着铁忠讪笑的脸,“万一有个人自己把自己作死了,我关系跟这人还不错,总得来给他收尸吧。”

铁忠心里暗道不好,这回墨松是真的生气了,他嘴上说道:“我不放心啊,又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才偷偷跑出来。”

墨松冷笑一声:“你既然为了不让我生气偷偷跑了出来,怎么却不偷偷跑回去?做事要做全套,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

铁忠无言以对,两人就这么对望着,最后跟在墨松身后的表弟打破了沉默,说:“能不能别站这看了,我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咱们能先去找个饭馆吗?”

墨松直接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了张百元大钞摔他脸上:“自己滚!”表弟向来脸皮后也不计较,接了钱别欢天喜地地跑了。

铁忠忍不住说:“你吃炸药了?干什么这么大火气?”他本来看见自己表弟想把钱包还给他的,只是墨松打发地实在是快,铁忠还没跟表弟说上一句话,表弟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墨松只冷冷地看铁忠,铁忠背上泛起一丝凉意,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人的愤怒已经即将爆发,只是心里有一点不理解墨松为何会这么生气。

“你这个混蛋!”墨松怒吼出声,他两步冲过来,举起拳头就对着铁忠的脸上砸,铁忠心里道了句果然,他早有准备地身体向左一偏,轻而易举地就闪过那一拳,然而又抬起手肘一个反扣,将墨松锁在自己怀里。

“妈的你放开我!我今天不打你我就不姓墨!”墨松两只手推在铁忠的胳膊上奋力的挣扎,本来俊秀的脸在铁忠用力的箍锁之下涨得通红。

铁忠简直莫明其妙:“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跟有仇吗,瞧你张牙舞爪得这个样子。”墨松跟他的力气一比简直不是一个数量级,只微微用力墨松便连动都动不了了,此时墨松虽然是拼尽全力,但是铁忠却都没怎么用劲。

“呜——啊啊啊——”片刻后墨松挣不开,居然就靠在铁忠怀里哭起来了,铁忠骇了一跳,他抬头看了眼周围,只见走廊里的其他人早在之前吵架时就已经看过来了,现在墨松一哭更是议论纷纷,铁忠老脸有点挂不住,连忙半抱着墨松把他拖到墙后。

“大哥!”铁忠简直想给墨松烧柱香了,“你都三十左右的大男人了居然还哭!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丢不起啊!”

墨松被铁忠放开,铁忠本来以为他会继打骂自己,没想到墨松却直接拥抱上来,将脸埋在了自己的颈窝处。

铁忠:“……”

铁忠看了看四周,这时又没有什么人了,他心里无奈地想,如果刚才让别人看到的是这一幕就好了,起码没比哭丢人。

墨松的心思他是一点都猜不懂,之前也是,铁忠都不懂为什么墨松会突然跟自己断了联系长达半个月之久,他觉得根本没有任何理由。

墨松抱着铁忠的时候还在低声地哭,他说:“我听到医院里打电话来说你又偷跑出去了,然后车开到一半时又听到市区那边有公交车被纵火烧死了三个人,我还以为是你被烧死了……”

铁忠顿时觉得哭笑不得。

“我有那么弱吗?”铁忠轻拍着墨松的背安慰着他,“只是手被割到了,打一针就好。”

墨松的行为实在让铁忠费解不已,按理说墨松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本事,根本没可能担心到这个地步上,再说了,当初路河死的时候,铁忠记得墨松的表情虽然伤心,但是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失态。

想到这铁忠心里隐隐有点得意,但又想到自己跟一个死人争风吃醋也太没劲了点。

小白的声音突然从走廊处传来:“铁忠!——奇怪人呢?”

铁忠连忙从拐角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在这,并且叫道:“我在呢!”

小白的脚步声靠近了:“干什么走这么远,当别人叫人时不用花力气是吧?”她转过弯来,看见和铁忠抱在一起的墨松,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的神情:“哟,这点时间还不忘了跟男朋友亲热哪,快点让我看看你的手。”

铁忠被小白闹了个大红脸,墨松闻言也马上放开铁忠,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向一边。

小白都不怎么关心铁忠和墨松的神情,只拿起铁忠的手一看,然后道:“行了,没有过敏,快进去打破伤风针吧,完了再帮你清理一下伤口重新包一下。”

小白转身就走,铁忠跟在她身后道:“打破伤风针疼吗?”

“疼不疼你去问你身后那人啊?叫墨松对吧,长得还挺帅,比你顺眼多了。”小白说。

铁忠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小白耐人寻味道:“他晚上被你打针比起你被打破伤风针来说要疼一点吧。”

铁忠:“???”

墨松在后面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事情知道得还不少。”

铁忠跟着小白进了诊室,墨松也在后面跟进来,小白对铁忠说:“趴上去,把裤子扒了。”

铁忠:“啊?”

小白一边取针剂一边说:“快啊,你以为就你一个伤患哪,赶紧打完赶紧走,回你的病床睡觉去,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

铁忠好笑道:“你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

“还不是要问你身后那个人?”小白看着针头一点一点把里面的空气推出来,说,“我答应了他看着你别让你乱跑,结果你还是跑丢了,打电话给他结果把我臭骂了一顿,哼。”

墨松愧疚道:“对不起,我当时太着急了。”

“我又没怪你,你道什么歉啊。”小白捏着针头说,“我答应了你帮忙看着他,结果他跑掉了是我的失误,你又没骂错。”

铁忠在床上趴好,他想到要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在个小女孩的面前露出自己的光屁股就有点不好意思,别别扭扭道:“你来给我打针吗?刚才那个医生呢?”

小白说:“有人给你打针就不错了,哪还来这么多挑三捡四的。”顿了顿她又说,“有病人临时出了点事情,他被叫过去了。”

“哦。”铁忠回过头一看,见那针头足足一根食指长,在灯光下寒光闪闪,不禁头皮就有点发麻,有心略微害怕道:“你呆会打的时候能不能轻点?”

小白还没说话,墨松却马上插嘴道:“重点,就是要让他疼!”

铁忠马上哀怨地看着墨松,墨松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把他打疼了,下回才知道长点记性。”

“我看错你了!”铁忠惨叫道,“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好哥们!”

墨松说:“得了吧,自己偷偷从医院里跑出去,还……”

突然间小白看准铁忠的光屁股,猛地一下划了进去!

铁忠登时一声凄厉的哀嚎:“啊!!!!”

小白:“别乱动啊,小心针头断在里面,要动手术把你屁股割了才能取出来。”

铁忠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全身肌肉紧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头上冒出冷汗,也不管身下的床单有多脏,就是一口咬了上去。

屁股里传来微微的胀感,片刻后小白抽出针头,道:“好了,把裤子穿起来吧,一股汗味又酸又臭,难闻死了。”

铁忠很想说自己裤裆里什么味道又不用你来管,但是他又怕接下来继续被这个护士阴,于是只好装做疼成傻子的模样默不作声。

墨松道:“你没事吗,还能不能下地走?”

铁忠恨恨地看着他,刚才还在旁边幸灾乐祸,现在又装起一逼关心自己的样子来,到底哪个才是真心的墨松,他觉得自己脑袋里混乱得厉害。

铁忠自顾自地提上了裤子,他走一步就觉得屁股那挫骨似的疼,心想只打个屁股针肯定不会这么疼,多半是被那个丫头给黑了,他咬牙切齿蹒跚走着,心想果然有句俗话说得好,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这要平时还好,一到看病这种自己小命被捏在对方手里的时候,那真是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墨松又从诊室里跟出来,铁忠看都不想看他,只默默地走。

“喂你不会生气了吧。”墨松在他身后道,“有这么疼吗?你至不至于啊?”

“疼不疼你自己不会打一针试试?”铁忠嚷嚷道,他话一出口也是心中惊讶,这口气就像是小孩子受了委屈一样,肯定要被墨松笑话了。

墨松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他说:“谁叫你从医院里偷跑的,当时那个护士发现你床上的人不是你,而是你表弟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

不说还好,一说铁忠又来火了,要是表弟安份地躺在床上的话,又怎么会被护士发现。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表弟在床上耐不住寂寞,东跑跑西跳跳结果被例时跑来查看的小白看了个正着。

铁中怕犬齿磨得咯咯响,他正筹划着怎么教训教训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