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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谜 第0669章 苏轼和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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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大诗人杨万里(1127--1206),曾有诗曰“三处西湖一色秋,钱塘颍水与罗浮”,道出了杭州西湖、颍州西湖、惠州西湖三足鼎立,名闻天下,它们都曾是苏轼被贬到过的地方,真是“东坡到处有西湖”。

这杭州西湖就是浙江杭州的钱塘湖,这是苏轼在北宋元祐五年(1090)任杭州知州时,疏浚西湖构筑“苏堤”,在城西保留了这个大水洼,后,遂称此处为“西湖”。

这颍州西湖就是安徽阜阳城西9公里处一东西几百米宽、南北约3.7公里的南尖北宽呈胡萝卜状的大水塘,原是三十里河的一宽阔处,此湖周长约11.5公里,湖面约5.74平方公里,水深1-2米。这是苏轼在元祐六年(1091)八月调往颍州任知州时,以其一贯的性情,在颍州留下的景观工程、风月工程——颍州西湖、颍州苏堤。

这惠州西湖就是广东惠州的罗浮河边的一段积洼,叫“丰湖”。湖东西最宽达10公里,南北最长达8公里,面积最大时有10平方公里。这湖始建于北宋。州守陈偁最早经营西湖,他“引湖灌田,兼鱼、藕、蒲、苇之利”,使西湖“施于民者丰”,被称作丰湖。同时还在湖上筑堤造桥,修建亭榭,使丰湖当时被誉为“广东之胜”,北宋绍圣元年(公元1094年)六月,苏轼以宁远军节度副使被贬谪到惠阳(即今广东惠州市),他把丰湖称为西湖,一来湖位于城西,二来也因惠州的这个湖使他想起了的自己熟悉的杭州西湖、颍州西湖。以后,惠州西湖就叫开了,惠州西湖也有了“苏堤”了。

好,现在,我们来看看,苏轼刻意经营,又为后人一再称颂的这些“西湖”的客观功能、社会作用、在苏轼生活中的历史地位。

王木木认为,三“西湖”都有不错的景观功能,“西湖西子比相当,浓抹杭州惠淡妆;惠是苎萝屯里质,杭教歌舞媚君王”。杭州西湖浓艳而具有暖意,象雍容华贵的少妇,人称“吴宫之西子”;惠州西湖淡雅而清新,象天生丽质的少女,自然清纯,有“苎萝村之西子”的美誉。而对于“颍州西湖,苏轼自己说:“大千起灭一尘里,未觉杭颍谁雌雄”。在他眼里,6.39平方千米的杭州西湖和5.74平方千米的颍州西湖、周长15千米的杭州西湖和周长11.5公里的颍州西湖、都有着“苏堤”的两城西之湖是“未觉”“谁雌雄”的,当然,这是指其景色,指其能供人游赏、消遣的功能。

所以,那三个“西湖”,对于一个政府、一任领导,都是一项抓眼球的形象工程,都是一个显性的政绩项目。人来客往,领导下来吃个茶、听个曲;朋友过来睡个觉、同乐乐,都是不错的平台。但是,对于国计民生,那个年代,没有旅游业,没有为旅游业主动配套的第三产业,所以,其时,其景观功能对鸡的屁的贡献,可忽略不计。

一般,我们对于江湖河海的工程,都是从水利的角度去评判其的成败的,比如都江堰,比如郑国渠,景观是副产品,不是主导目标。对于杭州西湖、颍州西湖、惠州西湖三湖而言,三西湖都不具有农田水利的功能。

杭州西湖是声称为了保城而疏浚的,是为城市居民服务的,本来就与农业无关;颍州西湖与颍河的大支流泉河相连,泉河是淮河的一级支流沙颍河支流,水量充沛,水流稳定,原是天然湖,在水利上,原有的蓄水防洪功能基本上是自然形成的,非后人人力所为;而惠州西湖它更是与东江紧接,从大局看,它在东江之滨,在珠江三角洲东北端,它南临南海大亚湾,所以,这里的水利之务,与惠州西湖也没什么大关系。

在交通上,同样能由对杭州西湖是湖而非河的本质出发看,颍州西湖与惠州西湖它们的苏堤及各桥,也主要是景观功能,没有本质上的大交通物流功能。何况,与杭州西湖比,颍州西湖那么细长,惠州西湖那么不规则,这交通问题本就不是苏轼的工作目的,他刻意是要有水、有船、有船娘、有花船满目。

其实,王木木知道,除了杨万里所说的杭州西湖、颍州西湖、惠州西湖三西湖外,中国的三十六个西湖中与苏轼直接相关的西湖还有雷州西湖。

这雷州西湖就是广东湛江雷州的罗湖,始建于北宋,后因宋绍圣七年(1101年)苏轼从惠州贬移檐州,千里跋涉途经雷州,与其贬雷的胞弟苏辙邂逅,两人悲喜交加。兄弟择日游罗湖泛舟,醉游山水,恋不思归,游罢到湖滨天宁掸寺休憩,游趣尚浓,“万山第一”四字就此书就。后,罗湖便因苏轼的“西湖”情结,也更名为“西湖”了。

看看这些“西湖”,劳民伤财后,功成名就后,苏轼都在那里干了些什么?

在杭州西湖,苏轼很是qing色满西湖的。西湖既成,苏堤既成,景观既成,官妓现成,旧好新生,自评“政虽无术,心则在民”,他自己都说自己是于“政”“无术”,所以,粉他的人悠着点吧。

至于苏轼的“心”“在民”之“民”,并非是“忧国忧民”之“民”,所以,粉他的人别用这个当作盾牌来顶他。编织这面盾牌的“民”不是“工农兵”,也不是“农工商”,而是“仕僧妓”。

苏轼在杭州的在心之民,主要有三类人:一类是不守本分追逐虚名无意念经的花心和尚;一类是红唇细眉腰肢苗条脸蛋姣好的漂亮小妞;还有一类就是那些无聊透顶攀附风雅满嘴仁义道德的文人名士了。

他跟和尚玩,显得有品位,不在乎尘世俗名;他和小妞泡,显得风流倜傥,能激发创作热情,顺便消消内火;他文人名士们吹牛,则可以唾沫飞扬的大发牢骚,随意抨击时政,洒脱的嘲笑在京城搞变法的那些忙官,也可以表明自己虽然酒照喝妞照泡,仍挡不住心怀天下之壮志,为后世同道、同好追捧。

比如,苏轼与参廖和尚玩,关于九十二级台阶的打赌;关于脱衣盘坐装神弄鬼;关于苏轼“世人不得见”的裸ti上“有黑子若北斗状”;关于《腊日游孤山访惠勤惠思二僧》;关于到庙里去抱着猪蹄大啃特啃;关于与佛印“日以诗酒为乐”;关于自己的“闻香识女人”;关于新官上任时“营妓皆出境而迎”;关于与营妓做朋友短信不断;关于官妓相陪行乐;关于家蓄“歌舞伎数人”;关于家蓄歌舞伎n陪以“数个搽粉虞候出来答应”;关于《贺新郎》以“剧饮而罢”;关于《江神子?凤凰山下雨初晴》类艳遇;关于“九尾灵狐,从良任便”与“色艺为一州之最”周生的“慕周南之化,其意虽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关于“部使者知公颇有才望”都想和他“朝夕聚首”;关于自己的“不胜杯酌”和“疲于应接”;苏轼在杭州是西湖小酒天天醉,喝伤了身体喝坏了胃,所以他很不客气地把人间天堂杭州称之为“酒食地狱”。

在杭州,苏轼还很荒唐地带着女人去调戏和尚。杭州的大通禅师,“操行高洁”,并有洁癖,“人非斋沐,不敢登堂”。而苏轼“一日挟妙妓谒之”。禅师生气,斥责苏轼。苏轼甩手写了一阕《南柯子》,劝大通禅师“山僧莫皱眉”,“我也逢场作戏莫相疑”,让妙妓唱给严肃的大通禅师听来消火。禅师无奈,只好任他胡搞,遂“盘桓终日而罢”。

在杭州,苏轼还很风流千古地掏钱买了王朝云回家“暖床”。

王朝云是一歌妓,长得漂亮:“美如春园,目似晨曦。”气质很好:“霭霭迷春态,溶溶媚晓光。”歌舞曼妙轻柔:“趁拍鸾飞镜,回身燕漾空。”是个迷人的小妞。苏轼在一酒会上看中了朝云,眼花耳热之后,问了价钱,当即买下。当年他三十九岁,小朝云只有十二岁,“来事先生方十二云”。

苏轼对小朝云很满意,为她写了一首著名的《饮湖上初晴后雨》:“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有了脸色绯红的朝云小姑娘,从此以后,西湖也有了一个相当qing色的别名:西子湖,西子之湖。所以,王木木真的很无语,不少后人,一说起西湖,就赞美它“浓妆淡抹总相宜”,那个美啊,你不觉得酸楚?呵呵,苏粉们,人家苏大人的“浓妆淡抹总相宜”是在夸小朝云,西湖是沾了西子的光,是西子姑娘“浓妆淡抹总相宜”在先,是西湖被公认“浓妆淡抹总相宜”在后!所以啊,这个“浓妆淡抹”啊,是不是有点酸溜溜?粉塌塌?粘孚孚?香喷喷?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给一个三十九岁的花心男人做小妾,其婚姻生活超出了网文允许描写的范围。可想而知,除了被尽情玩赏以外,还能有什么其他任务呢?好在小朝云聪明美丽,苏轼给小朝云写过不少诗词和文章,远比写给正妻王弗和续妻王闰之的多,妻不如妾嘛!

苏轼在杭州,喝酒,泡妞,划船,调戏和尚,攻击他人,此外好像没有其他的什么大事了。至于对杭州的西湖和苏堤的工程的理解,王木木想起苏轼在杭州当官期间,有一次,他到湖州考察堤坝工程,得到知湖州的孙觉的接待,这个孙觉刚从京城贬下来。苏轼喝了几杯酒,就写《赠莘老七绝》劝孙觉说:我和你都离群很久了,早已是“耳冷心灰百不闻”,现在我们约好,都不许谈政事,谁敢犯规,罚一大杯酒。其实苏轼他不但喜欢八小时外不论政事,而且在八小时内,他也不喜欢去干份内之事,你听,他对孙觉说:“作堤捍水非吾事,闲送苕溪入太湖。”意思是宁愿闲坐着看河水向东流淌也不愿开工建堤坝。所以,那次,去考察堤坝工程的苏轼,工地都没去,而是请孙觉“暂借官奴遣吹笛,明朝新月到三更”,玩了一通宵官奴后,临走,还说,“去年腊日访孤山,曾借僧窗半日闲。不为思归对妻子,道人有约径须还”,他玩完了女人要去玩和尚了。

所以,就苏轼的“闲送苕溪入太湖”的作派,王木木真想不通他还能在什么地方搞什么水利工程?!如果他涉“水”、涉“湖”了,也很是可能因为“闲”而去“送”的。

苏轼在杭州是qing色满西湖了。那么他在颍州西湖与惠州西湖时,风格是否有所转变呐?

在惠州,苏轼到惠不久,即被幽深、曲折、秀丽的西湖所倾倒,不仅常在白天游览,而且连夜里也在游览,甚至通宵达旦。他说:“予尝夜起登合江楼,或与客游丰湖(此处即惠州西湖),入栖禅寺,叩罗浮道院,登逍遥堂,逮晓乃归。”甚至再贬海南后,仍念念不忘西湖,曾说:“去岁,与子野游逍遥堂。日欲没,因并西山叩罗浮道院,至,已二鼓矣。遂宿于西堂。”呵呵,如果政府工作人员都像他那样任性,“逮晓乃归”,那谁来朝九晚五?维持政府工作机关正常的运转?

在颍州,苏轼是以龙图阁学士的身份出任颍州太守的。在颍州期间,万名黄河夫疏浚颍州西湖,直通焦坡塘,清淤的泥土堆成颍州西湖的护堤,遍植垂柳,称为苏堤。苏轼公务缠身,却玩心不已,“伴我霜夜号秋虫”,苏大人还好斗蟋蟀。

其时,苏轼在颍州与赵德麟同治西湖未成改扬州,故云:

太山秋毫两无穷,钜细本出相形中。

大千起灭一尘里,未觉杭颍谁雌雄。

(来诗云与杭争雄)我在钱塘拓湖渌,大堤士女急昌丰。

六桥横绝天汉上,北山始与南屏通。

忽惊二十五万丈,老葑席卷苍云空。

朅来颍尾弄秋色,一水萦带昭灵宫。

坐思吴越不可到,借君月斧修朣胧。

二十四桥亦何有,换此十顷玻璃风。

雷塘水干禾黍满,宝钗耕出余鸾龙。

明年诗客来吊古,伴我霜夜号秋虫。

……

在雷州,苏轼其实仅仅是“途经”,结果与其贬雷的胞弟苏辙邂逅,很是“疯狂”了一番。兄弟俩游湖泛舟,踏庙宿寺,身在“双规”期间的苏轼竟会“恋不思归”,可想而知,这一位的玩心是何等浓重。题字,筑事,写了“万山第一”,还不爽,又写了《伏波庙记》。只是,“渊深鱼乐”与“水到渠成”之余,“万里宦游来海国,一般乡景忆杭州”,疯玩之余,有否辛酸?

……

王木木的心里长叹了一声,他的“钟意海岛”,海外发展,内心深处就是不想与那些历史大佬有什么纠葛,尤其是像苏轼这种人,就是千年之后,海内外苏粉成群,可是,现在,许仙“搭桥”,自己又被摊上了,怎么办呐?其实自己并不是刻意要去质疑他政治生涯上那最为光辉的“苏堤”,而是想从那活生生的事实来理解这个时代的士大夫、来破解两宋的必亡。当然,这些话说出来,要被苏粉们拍个鼻青眼肿恐怕是免不了了。唉,死都怕,死都怕,自己这次去杭州得低调一些,得技巧一些,得周全一些,别再被人追杀、暗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