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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游记 51、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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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怎么啦!”范晔大惊,扑到妈身边,紧紧搂住她,妈好像是一个柔软的小猫躺在范晔怀中,她微微张开眼睛,看着范晔,看着自己最最心爱的宝贝。咳了咳“孩子,你爸爸说的必要时间,就是我或者他要永远离开你的时间,我觉得这时间,是到了!”

“妈!你不要说话了,我去找医生来,救命!救命啊!”范晔嚎啕大哭,嗓子一下子就喊破了。

“孩子,别哭。妈知道,妈有个世界上最棒的儿子,还有什么事儿会比这更让妈高兴的了?不管你爸教会了你什么,你领悟得到还是领悟不到,不管你将来选择了怎样的路,妈只希望你,能跟你爸一样,堂堂正正做个好人,做个对别人有益的好人!不怕牺牲,有担当,不畏艰难险阻,只要你能做到这个,妈就心满意足了……好吗!”

“妈!你不要死,你不要走,为什么会这样!妈!”范晔点着头又摇着头,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妈,我要你看着我成为那样的人,亲眼看着!妈!妈!你不要死。跟我说话!妈!救命啊!”范晔发出浑身最大的力量放声大喊,他觉得耳膜就要被震破了。

“儿子!好儿子!你是妈这辈子最骄傲的……”妈这句话没说完,脑袋歪了过去,衣服领子开了,露出了心脏上方的一个细小的洞,在阳光的直射下,光线竟然透过妈妈心脏上方的小洞直接投射到范晔的鞋子前方,这洞,居然是穿透妈妈身体的一个小窟窿。

范晔紧紧搂住妈,看着闻声赶来的鱼铁心等人,大声喊“快,快找医生,我妈的心脏上面有个窟窿,需要补上。快!”

鱼铁心看着范晔着急的模样,想告诉他,他妈已经死了,却说不出口。

范晔此刻紧紧搂住怀里的妈,不敢去看她,他根本不愿意去相信她妈已经死了,也不愿让自己有时间去多想他妈到底怎样了,他只是紧紧搂着她,如果这是自欺欺人,他愿意欺骗自己到也随着妈妈一起去为止。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找医生给她看病。

鱼生看着这情景也是同样不肯说出真相,片刻,几个人做了愚蠢的决定,陪着范晔抱着已经冰凉的尸体去找医生。

鱼铁心对渔岛还算熟悉,毕竟他是渔王,他可能还在渔岛生活过,不需要按照红线的指示来寻找地方。很快,他们来到了范晔曾经到过的那白色房子,里面迅速跑出了几个医务人员,范晔亲手将妈妈放到手术室里,很快医务人员跑了出来“这人已经……”

鱼铁心拦住了他们,暗示给范晔一点时间,走到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的范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范晔满脸泪水看着鱼铁心,抽泣着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我妈!……”

鱼铁心点了点头“孩子,你要坚强,你是个男子汉啊!”

“谁,谁干的!”范晔捏紧了拳头,牙齿就要被咬碎。

“我们回二各村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没多大的伤,但是,海魔刚发威时,因为措手不及,还是有些伤亡的。我想,王鑫跟你们讲过那情景,那是真的,海魔功夫高深莫测,那鞭子一下子打穿了你妈的身体,同时他还打死了几个人。要不是我们回去得及时,矮子用内力封住了你妈妈的血脉,帮助你妈妈延缓了生命,我想也没有你们两个这次相见了。本来矮子要你妈留在村里医治,但是你妈不同意,要来找你,病情恶化也在所不辞,你妈说,必要的时候,要告诉你几句必要的话。你妈她还连夜给你做你爱吃的鱼干,村里人劝她也不听,弄得全村人跟她一起熬夜给你做鱼干。”

范晔眼泪如泉涌一般哗哗流着,哽咽到不能呼吸。

“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妈她跟你见了一面之后,死而无憾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这不是你妈想要看到的。”

“是海魔!他杀了我妈,害我爸成了人见人恨的大叛徒,是吗!”

鱼铁心艰难地点了点头。

“告诉我,怎么找到海魔?”

“孩子,具体太多事我也不知道了。我想你矮子哥应该知道得比我多。你可以问问他。我只知道,一路上,渔岛中,大家都在谈论海魔,谈论要出大事儿了。我才知道,我们原来对海魔的预估是多么浅显,这个人是多么高深莫测,这个世界上,除非他自己放弃,否则,他想要得到什么,他就能得到。他真正成了魔!无人能战胜的魔!”

“不,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老魔头!我要把他的心脏掏出来偿还我妈的命!”

“孩子,这老魔头作恶多端有百年,有多少人想要挖出他的心来,最后都反而命丧虎口,你要是没本事,你也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条命而已啊!”

“渔王,你只要告诉我,怎么找到他!”范晔此刻的目光好像一把刀子,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你想找到他,先要当上渔王!”鱼铁心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苗前辈!”鱼铁心回头看到矮子,恭敬地点点头,看来矮子带着大家用阵法破海魔救渔岛的事情,他也知道了,所以称呼都改了。

范晔看到矮子,百感交集,如果矮子能找到老太太,如果她在的话,也许能救妈妈一命。可惜,刚才自己喊破了喉咙也没有把他喊出来。现在,在万念俱灰的时候,他出来了。

“矮子哥,只要我当上渔王,我就能找到海魔吗?真的吗?”范晔擦了一把眼泪,冲上去问。

“因为老妖精要搞出一个团队,在真正的东游路线上,一路降魔,同时阻止海魔探索东游的秘密,老妖精做这件事儿,能够得到的资源是你所无法想象的,而这个团队,首先要从这次比赛的渔王中出。海魔的出现只跟他想要的东西有关,你想要找他,就得坐上老妖精的船!”

范晔知道老妖精指的是谁,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能做这么大的事情的主,从老太太救渔岛,破海怪,帮矮子这几件事儿来看,她应该是渔岛体系的人吧。

“矮子哥,我相信你,我一定要拿到本届比赛的渔王,为我妈报仇!”

“用得着这么麻烦?听说你爸不就跟海魔在一起么!”王鑫听到范晔说一定要拿到渔王,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在一边冷一句热一句说。

“丫头,怎么说话呢你!”鱼生突然怒了,猛地给了王鑫一拳,捅得她眼泪扑地流出来,哆嗦着对鱼生嚷嚷。“我,我不就是为你打抱不平么,你本事比他高那么多,连个参赛的资格都没有!凭什么啊?”

“不用你多管闲事!这样的时候,你还说这样的话,你还是不是人!”鱼生愤愤地看着王鑫,眼睛瞪得老大。

这时几个医务人员出来,看着鱼铁心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演下去,鱼铁心叹了口气,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他们抬出了已经僵硬的范晔妈,范晔看到妈紧闭的双眼,扑通跪了下来,脸贴在地上不起,嚎啕大哭。

不知道是什么让妈妈坚持着要来看自己最后一眼,这最后一眼对自己的未来又意味着什么。人生不过如此吧,你永远也不知道将会遇到什么事情,改变你的一生。刚才欣喜之下见到妈妈所说的那些话,居然都成了永别。

“想当渔王,给你妈报仇,就要遵守渔岛的规定,否则,你就视为自动退出比赛。再过一会儿,渔岛有对今天海底训练场的总结,你要是错过了,你就只能错过了。”矮子站到范晔面前,看着范晔哭得肿起老高已经看不到的眼睛提醒着。

“矮子哥,我这就去!”范晔站起来,抹了下眼中源源不绝涌出的泪水。“我一定要给我妈报仇,而且,而且,我还答应我妈,给我爸正名!”范晔说完狠狠地看了一眼王鑫,晕晕乎乎地晃出门去。

“等等!”鱼生追过来,一把搂住范晔。“你还不熟悉怎么走,我跟爸爸这几天练明白了,带你回去。”

范晔感激地点了点头,两个男孩一前一后,背影倔强而坚强,悲伤而坚决。

“你觉得,他能成吗?”鱼铁心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范晔和鱼生的背影问矮子。

矮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这玩意谁知道?可是那老妖精认定他,我也没办法,还好只有两个月时间,我看那老妖精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范必成失踪的那一年,真的会学有大成?掌握了对付海魔的方法,然后全数用自己的方式教会了儿子吗?如果那样,范必成现在所做的事情,不是南辕北辙么?”

“谁知道那家伙是白的还是黑的了,也许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呢!”

“你是说,他是渔岛体系在海魔那里的卧底?”

“我去,这个你可别乱说,要出人命的!”矮子吓得一蹦。鱼铁心眯着眼睛看着他,两个人共事多年,有了些许默契。鱼铁心紧逼着问“是出我们这些乱说的人命,还是被说的范必成的人命呢?”

矮子举着粗糙的大手摇晃着“我说老大,你可别问我这么复杂的问题。”

“苗前辈,您现在叫我老大,有太多不合适,请你不要再这样称呼。晚辈以前不知您如此之深,实有冒犯,请您多多包涵!不管范必成是黑是白?我们还是先安葬了嫂子再做打算吧!”鱼铁心深深叹了口气,看着躺在地上面如死灰的范晔妈“嫂子这一辈子都在为了儿子活着,最后死在儿子怀中也算是个安慰吧!”

“你们这次来渔岛,是有多一层原因吗?”矮子眼睛没离开悲愁的鱼铁心,突然唐突地冒出了一句。

“没有,就是为了嫂子的嘱托而来。”鱼铁心憨厚坦诚地看了一眼矮子,响亮的回答如一块大石,在矮子脸上激起层层难以琢磨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