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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游记 14、特殊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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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仙乐婉转悠扬,有一种绕梁三日不可绝的境界,孩子们都听傻了。

包括这海蛇,它在变成箭冲向大鱼的过程中,突然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它用那扁长的尾巴,一圈一圈狠狠圈住鱼生的脚踝。范晔一看心里大叫不好,要是鱼生被这蛇咬上一口,就性命难保啦。他冲过去揪住大海蛇,要把它从鱼生的脚踝上拔下来。可海蛇是越拔越紧,同时也将他紧紧缠住,苗雨慧,虽然害怕海蛇,却紧抓住范晔的手不放。几个人纠缠在一起,在海底被海蛇缠得团团转!

这海蛇是罕见的90黑环蛇。一般的海蛇身上有50个黑环就很大了,它几乎是普通海蛇的两倍多,再加上它身段柔软到难以想象,因此几个孩子哪是它的对手,范晔已经吓得在海底吐泡泡。

那条大鱼更加可怜,它的庞大身躯已经没有办法正常竖着游动,它在深海底部,有些倾斜,晃晃悠悠,好像就要死去,几乎平躺在深海中。

它唯一剩下的那只眼看到范晔遇险,突然瞪圆,它努力用尽自己的力量想要游过来,可惜它庞大的身躯此刻却成了它的劣势,它拖着沉重的身体,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它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哀鸣,在仙乐中如此不入耳,范晔看着它的大眼睛,好像有太多故事还来不及说就要结束。那悲伤的表情,让范晔不由得也产生了一丝难过。大鱼张开了嘴巴,露出了蓝色的牙齿,一片蓝光从海底向上照去,鱼生看到这蓝光,想起在渔船上范必成看天象的时候发现的海下的蓝光,心里不由得一惊,难道那时候是这大鱼就在渔船下,发出如此的光芒,那大鱼为何不搞毁渔船?吃了他们所有人?

鱼生还来不及想,仙乐突然转变了曲调,变得急促而明快,海蛇跟着把头向上一窜,这小小的海蛇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在海中灵巧地躲避着珊瑚,死鱼和土块,径直带着三个孩子向海面窜去。

范晔快速地远离了海底深处的大鱼,那大鱼已经奄奄一息,它慢慢就要闭上最后一只眼,恋恋不舍地看着远离的范晔。

如果不是他请求大鱼来找鱼生,大鱼也不会死掉。可是它吃了爸爸!

范晔心里纠结着,瞬间突然呼吸到了清新的海上空气。紧接着,几个人噼啪被摔在大船的甲板上。

范晔模模糊糊中看到了鱼铁心脚步沉沉地走过来,他从甲板上先抱起海蛇,看着它头顶上残余的大鱼肚子里黑黑的鲜血,接着往它有毒的嘴巴里塞了什么白色的东西后,把它放入大船上的水箱中。

紧接着,船长没有管鱼生,却把范晔扶了起来。

范晔摇摇晃晃看着身边这巨大无比的船,这就是他在水下觉得是诺亚方舟的那个大船吧!大船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在巨大的海浪中也显得平稳有余。

鱼铁心一把将范晔搂在了怀中。“孩子,我对不起你,你爸他,我没找到。以后,你就是我儿子!”

范晔在鱼铁心温暖的怀中,突然哇地哭了出来,毕竟是16岁的孩子,毕竟是丧父之痛,毕竟范必成是范晔的全部希望和寄托,是全家的顶梁柱。

鱼生也一咕噜爬起来,从外面抱住范晔和爸爸“徒弟,你放心,从此之后,你就是我亲弟。”

范晔呜咽着不愿告诉他们大鱼牙齿上爸爸衣服的事情,事已至此,大鱼也死了,又何必让他们知道了更难受。

苗雨慧神情怪异地看着几个人,抿着嘴不说话。她把范必成推下了海,如果范晔对大鱼如此憎恨,对自己会怎样?如果这鱼铁心和鱼生两人告诉范晔在他昏迷的时候的真相,那么他一定会拿着戳瞎大鱼眼睛的破船桨冲过来跟自己拼命。

范晔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鱼铁心问。

“渔王,那海蛇怎么回事儿?我一开始还以为它要夺鱼生的命,没想到却把我们几个缠在一起拉出海面,这么看来,它好像是,救了我们!”

“老大!火生好了,让他们过来烤烤火暖和暖和吧,边烤火,边说,这帮孩子肯定冻坏了!”鱼铁心还没回答,身后矮子谄媚地声音响起。

“矮子,你没死!”鱼生虽然讨厌他,但是看到他还活着还是很高兴。

“这孩子,这没大没小,我比你大那么多,怎么你也叫声矮子哥啊!那么危险我都没走,就为了你两臭孩子。你怎么也应该谢谢矮子哥的舍生取义啊,是吧,老大,嘿嘿嘿。”

鱼铁心没理他,搂着两孩子往前走了200多米,坐在矮子准备好的地方烤火。矮子灰溜溜在后面跟了过来。想必他自己也是鱼铁心救上来的。

“范晔,这海蛇是老爸渔船上的真正鬼门,有了它,船上的人谁都不会去鬼门关了。它是渔船的保护神,可机灵了。因为它跟普通海蛇不同,平时都生活在深海下,喜欢冷,所以老爸用冰水在船上隐蔽地养着它。我也是刚刚知道!”

“刚才,我和王鑫在铁柜里,这蛇突然缠住我的脚,一下子就把我给拉上去了。我再跟它一起下来找王鑫的时候,却看到了你。你旁边的大鱼可是吓死我了,还要把我们吃了,没想到那海蛇聪明,直接就去攻击大鱼,把我们救了。刚才它缠住我,是要拉我上去,你误会了吧,不过你真是够勇敢,不怕中毒,还用手去拉,你怎么打得过它啊,它是蛇精了!它靠我爸的笛声控制,刚才我们听到的仙乐,就是我爸在吹笛子,我爸能控制的海洋生物,可不止这个海蛇。不过这也是他平时拼了命训练得来的特殊本领,要不怎么能是渔王呢。”

“熟话说,行行出状元,渔民这个行当里,是有本事有学问的,他们分成水派,火派,金派三大派别!我爸是去年水派的渔王,像我说的那些手快,眼快,腿稳,都是渔民的基本功,渔王再厉害,也不在这个层次上较量的!”

范晔苦笑了一声,其实此刻心里倒是淡泊了几分当渔王的梦想,却满满是那大鱼可怜的眼光。

“师傅,其实,那大鱼不是要把我们吃了,而是要把我们含在嘴里,带我们上去!”

“啥!不可能吧?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鱼?我只知道海豚通人性,没听说过大鱼也行。不过,我看那大鱼的蓝牙,倒是想到我们在小渔船上的时候看到的蓝光,我在奇怪,如果那时候它就在我们的船下,为什么不袭击我们呢?”

“有蓝牙的大鱼!”矮子听到这儿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老大!有蓝牙的大鱼,那传说是真的啊!”

“对了,师傅,你不是说,渔王掉进海里去了吗?”

“我爸是跟苗雨慧一起跳下去的。他是为了我们,苗雨慧当时威胁了整个渔船,我爸把我们三个放到救生艇上,因为知道他要是不帮助她下去找东西,我们也好不了,他就直接跳下海里。我当时以为再也看不见他,没想到。”

鱼生说到这里突然打住,自己是欢欢喜喜的又看到了爸爸,可是范晔的爸爸范必成却死得那么窝囊,被一手推到了大海中,而且爸爸也没来得及救他。不要刺激到范晔了。

果然,范晔还是激动地问“我爸怎么掉到海里的?”

“鬼推海!”鱼铁心还没回答,鱼生突然抢着说。

鱼铁心奇怪地看着儿子,矮子却心里有数,趴到鱼铁心身边嘟囔了几句,鱼铁心眉头紧锁,点了点头。

“什么鬼推海?”范晔继续追问。

“就是深海里面的大海震,在船上,谁都没办法。那来得太快了!”鱼生不是很自信,小声回答,眼直勾勾看着前面远远站着烤火的苗雨慧。

苗雨慧没有理会鱼生的话,也没看他的眼睛,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火光映衬着她美丽夺目的脸庞,刀刻一般的鼻子,眉骨,有一份仙气和英气,看得人着迷。

“老大!如果村里的传说是真的,那么,那么……”矮子围着眉头紧锁的鱼铁心团团转着“那么……”

“师傅,这船是哪里冒出来的?渔王,我们要回去村里去,听说,海魔在村里乱杀一通,王鑫坐着200年前的渔船跑出来告诉我们的。”范晔说得有点语无伦次,但是想到爸爸,他的确开始担心妈妈的安全,同时,他也很想问问鱼铁心,为什么村里会藏着200年前的渔船?

“回去,你小子发烧了吧?”矮子愤怒地看着范晔。“你看看这大船周围的海水,我们怎么回去?哦。我明白了,你要开船回去,开着这个硕大无比,好像岛屿一样的大船!好啊,你来开啊!快去开啊!”

的确,矮子说的事情,范晔一样都办不到。他沮丧地蹲下来,呜呜地放声痛哭。

“范晔,你是男子汉,不要哭!”鱼生站起来,扶住范晔的肩膀,扭头对鱼铁心说:“爸!我们真的一点没有办法救村里人么?”

鱼铁心此刻却自信地微笑了一下“放心!他们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怎么可能,爸!我看到王鑫,她的皮都被抽开了,还有,她说海魔成了村里的大劫难,大人们都把他们藏去了大海洞!”

“那只不过是演给孩子们看的一场戏而已啊!鱼生!”

“什么?一场戏?”鱼生和范晔两人同时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