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可可心里对顾直的介怀并没有消失，但既然王素蓉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使脸色。
顾直又恢复成以往那种温和的态度，前后好像没什么变化似的装作不懂，“这个只需要证明对方是错的呢，具体表现为妈当时出现在股东会上，但想要白凤和白笙退出。这个时候她不能证明自己有多成功多厉害多有权利，但她可以证明白凤是做假账的源头，只要证明她对公司有害，那么她就会成为公司的敌对对象。”
曲可可认认真真听着，末了感叹一声，“厉害啊。”
王素蓉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有那么一瞬间，曲可可觉得如何都看不透王素蓉这人。
也对，她要是看透了，也不至于傻乎乎的被人当了棋子。
不过也不算太糟糕，至少学到了什么，也好过被蒙在鼓里，迷迷糊糊混过去好。
顾直则是当做没事人一样，企图乐呵呵漫瞒混过关，几人上了车，他愉悦道：“为庆祝今天的成功，我请大家吃饭。”
……
相较于他们之间的轻松诙谐，白凤白笙这边可就比较凄凉。
被警察带走后，相关人员对她们进行了严格的调查和审问。
要放在以前，白凤倒也有些身份，不至于说这么对她，但看目前这情况和状态，不难猜出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到底是谁动的手脚，那个答案几乎想都不用想就已经呼之欲出，除了王素蓉还能有谁，几十年前还年轻的时候已经输给她，那时候还能找理由和借口说自己年轻不懂规则，可是那么多年过去，再次交锋她依旧输了，只能说明是能力的问题。
她终归是太差了。
白笙对着地方不陌生，眼里一片憎恶之色，看来这两年没少吃苦。
“妈，我不想呆在这里，我已经呆够了，好不容易出去，凭什么！凭什么又让我进来。”白笙的眼里含着恨意，“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如何，进都进来了，”白凤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深深叹了口气，“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闭紧嘴巴，无论问什么都不要说，那些股份没了就没了，总比失去更多的东西好。”
不知道为什么，当白凤这番话出来之后，白笙心里总有种难言的担忧，她总觉得白凤有什么事瞒着她，而这件事，远远比做假账还要严重。
两人分别进了审讯室调查审问，因着白笙之前都在监狱里度过，加上这两年外面发生了许多事，要问她的问题其实并不多。
当然警方也并没有就这么事过多盘问，而是问起了另一个无关本子的人——方文倩。
已经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呢，白笙几乎快忘记了这号人的存在。
警方问：“白氏集团之前有和方文倩合作过的，这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白笙用了长一点的时候，慢慢回想起往事。
不止是方文倩，起初她和曲梦瑶有够勾结，然而曲梦瑶到底太年轻不可靠，于是她转而拜托起了当时很厉害的公关角色方文倩。
方文倩给过她不少指点，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曲梦瑶死后，她整个人露面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于现在直接消失不见了。
犹豫着这些话要不要说出去的时候，警方却早已经看透她的想法，“认识的就好，既然这样，我再问你几个细节。”
白笙明显吃了亏，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加上她猛地回想起白凤之前给她说的话，叫她守口如瓶，于是也就避重就轻了的说。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警方明显很失望，然而当他们以同样的方式对待白凤的时候，白凤竟然从中露出了狐狸尾巴。
很难想象那样老奸巨猾的一个人，有一天也会栽在这上面。或许是因为大意，也可能是因为过于老练，让自己翻了车。
警方说：“其实你跟方文倩老早就认识了吧。”
很多时候，关于审问回答有个技巧，就是你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不想回答的时候，就以反问的方式问回去。
老练如白凤，她反问：“认识什么？这跟今天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摆明了踢皮球，又或者说想通过这些话来从警方口里掏出更多的有用信息，来方面她后面的避重就轻。
警方又说：“有没有关系不重要，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就行，三十年前，你们在一起工作过，而工作的性质类似于拉皮条，小香公馆，你应该不陌生吧？”
后一句话出来，白凤的神色变了变，实在是震惊，没想到警方已经知道这么多。
但很快她又用别样的情绪掩盖了过去，装作不在意的表情，“不好意思警官，我不知道。”
工作人员有点生气，但出于相关条例约束，只好换了话题问：“三十年前，你们各自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你喜欢顾元庆，而方文倩喜欢上了曲成峰，可惜顾元庆太穷，又即将和一个富家千金结婚，于是你便做起了小三。
至于方文倩，那时曲成峰已经结婚，恰好曲成峰他大哥是个贪财好色的，于是她也做起了小三。”
“哦，然后呢？”白凤早在警方说话的那段时间调整好了心态，假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过是家庭伦理，又不是杀人放火，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麻烦跟我的律师去说。”
警方好像也被这句话所激怒，直言道：“别这么嚣张，以为我没有把柄和证据吗，你和方文倩联手，杀死了曲太太。”
白凤脸色一白，俨然没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狐狸尾巴漏了出来，警方更加严肃道：“说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方文倩现在在哪里，如果你愿意供出共犯，我可以向上面申请，让你建功赎罪，正好抵过。”
白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