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良久，见王素蓉迟迟没回答，曲可可提醒她，“妈？妈？”
王素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啊，原来是这样。”
又是良久的沉默。
怎么能这么淡定，曲可可想，不过这或许不是淡定，而是一种内心煎熬犹豫的后遗症。
“妈，我估计顾氏集团这次多半要玩儿完，怎么办，也不知道顾直能不能处理好。”
暂时摸不准王素蓉对顾元庆的真实态度，曲可可说这些话都是避免了顾元庆名字的出现。
王素蓉一声冷笑，“谁知道呢，早该玩儿完的，为了那么个小三，自己引狼入室，活该！”
终于有了些情绪反应，生气忿恨总比风轻云淡好。曲可可继续道：“估计顾董在这件事之后会看的很开吧，也许已经知道错了？”
王素蓉的脾性终于收敛了一点，摸不准她是否还在等待道歉，亦或者期待着什么，她嘴硬道：“知道错了又如何，本来就是他的错，别说的有多可怜的样子，自作自受罢了。”
“是是是，”曲可可附和，“的确是顾董自作自受，但……”她压低了嗓音，“既然他现在知道错了，妈你难道不想看看他现在认错的样儿吗？”
“我看什么看……”王素蓉口不对心。
曲可可不是第一年嫁进顾家，和王素蓉的相处也不是一朝两夕，对她的脾性什么的拿捏的死死的。
“妈，到底是有血缘关系，顾直准备去帮顾董，你不会生气吧。”
“……”
“其实我觉得吧，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但要看之后怎么走。不过顾直这边还是遇到点棘手的问题。”曲可可说，“你知道我们前段时间和刘顺心发生争执，这让我们在政界的地位非常不利，所以顾董那边要帮忙的话，也非常棘手。”
曲可可有意放低姿态，向王素蓉表明态度，再说明难处，虽然没明摆着要求帮忙，但字里行间全是那个意思。
王素蓉听在耳里，曲可可对她很了解，她又何尝不了解曲可可，自然明白她的弦外之音。
她点明了话题，“是顾元庆叫你来当说客的？还是顾直想要我这个妈和他那个爸重归于好？”
也难怪她这么想，曲可可否决，“不不不，妈你误会了，这件事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我之前问过顾直，如果某天非要做个选择怎么办，后来我想那毕竟[ ]是他的亲生父亲，嘴上说着断绝父子关系不理不睬，可一旦出事，他这个做儿子的，又跑的比谁都快。我就是看他整个过程处理的太辛苦，就不忍心。”
王素蓉不怒反笑，“你们夫妻之间倒是感情深。”
曲可可没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王素蓉。
如同她肚子里的蛔虫，知晓她一切心意。曲可可成功地猜中了王素蓉的心思，王素蓉也的确没辜负她打这个电话来，缓缓道：“既然这样，我就看在你的面子，帮一帮顾直。”
曲可可当时那个激动的，如果能看到她的面部表情，估计笑意能开出花来，但她还是克制住了，平静道：“谢谢妈，就知道妈最好了。”
王素蓉生怕她误会什么的，一再强调，“只是因为顾直而已，除此之外没别的了。对，只是因为顾直而已。”
她自欺欺人似的强调两遍，生怕曲可可误会她对顾元庆还有感情。
不过也正是这样，让曲可可觉得她内心深处始终保留着一片柔软，但要分要和，她还是非常拧的清，不劝架，绝不劝。
曲可可的任务完成，挂断电话，静候着王素蓉的成果。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她问了林秘书目前事件的进展，依旧非常棘手。
但棘手的源头之一，竟然跟刘顺心有关。
不用想也能知道，他搞这一出，多半是报复，觉得自己女儿现在得了情绪病，不能直接伤害到顾直，恰好顾元庆出事，就变相报复他。
通常来说，若非必要曲可可真的不想和政界的人成为敌人，但既然已经撕破脸，也没什么好忍着的了。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把对方彻底搞死，相关的人反而会对她忌惮三分。
有了这个想法后，曲可可决定立即行动。
事情的着手的她选择了刘太太，说起来这一切还得多亏刘顺心这人平时的风流做法，让她能成功拿到刘顺心在外找情儿的证据。
把那个情儿带上一起去拜访刘太太的时候，刘太太起初还不知情，依旧是那副好心人的模样请人进来坐。
曲可可看她这幅态度，是打心眼儿心疼她的，但这个时候她显然不会心软，要彻底搬到刘顺心，就势必要付出一些代价，哪怕是伤及到无辜，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那个情儿叫做周莉雯，曲可可拉着她一起坐，在刘太太看向她的时候，她主动介绍道：“刘太太，这位是周莉雯，你可以叫她小雯。”
刘太太热情地喊了一声，就在这时候，曲可可补充道：“同时也是刘先生在外面包的情儿。”
刘太太当时的脸色非常难看，亲切温和的表情挂在那里，动作非常僵硬，好半晌都没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如果刘希夷还在这里，一定会觉得周莉雯眼熟，然后快速冲到她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刘太太后知后觉道：“你什么意思，哪个刘先生，他包情儿有什么关系嘛？”
见刘太太还在自欺欺人，曲可可干脆撕破那层伪装，直言道：“刘太太你清醒一点，我这是在帮你，所以先来找了你，你知道这叠照片如果曝光出去会是什么后果吗？”
曲可可从包里掏出一厚叠照片然后丢在刘太太面前的桌上。
照片没捆，非常滑溜地一字排开，照片上的人影非常清晰，正是她日夜所见的老公刘顺心，以及面前站着的周莉雯。
两个人动作亲昵，搂搂抱抱，绝不是普通的商业合作，刘太太看着那些照片，当场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