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可可自顾自拉来了椅子，坐在顾直办公桌对面，两人不过一米相隔。
相较于昨晚的电话沟通，这样近的距离，设置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真实到不能再真实。
曲可可再次问他：“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语气无比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仿佛如果顾直这次再瞒着她，这段没有信任的感情，好像也会因此走到尽头。
顾直想了想，最终开了口。
“的确是和刘希夷有关，她被侵犯了，是林秘书发现的，最终我和林秘书送她一起去医院，期间让医生和警察取了证。原以为调查出犯人就没事，但在这个过程中，刘希夷好像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多半是疯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透，不过曲可可也能猜到。没想到她不在国内的这几天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曲可可：“所以她爸刘顺心借这件事刁难你了对吧？”
说刁难算不上刁难，但刘顺心就因为这件事，赖上了顾直似的，甚至要把目前这个状态下的刘希夷推给他。
顾直当然不愿意，这两天早出晚归，有一半的时间都花在了警局取证的过程中。
因为那天的时间太晚，路上也很暗，就算有监控，但是拍下来的影像特别模糊，所以找人的困难度就大多了，必要的时候估计要从dna方面调查。
曲可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调整心态，幸亏顾直全说了出来。
她说：“你别太忧心，我晚点去看看她究竟如何。”
顾直立即摇头，“不，你不能去，她目前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我怕你受伤害。”
曲可可反而笑了笑，“没事的老公，我是你的妻子，去看看公司员工这很正常，没关系的。而且你知道能让我受伤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
“你知道的，比起那些实时性的伤害，如果你瞒着一切，什么都不告诉我，那会让我无比伤心，也是让我受伤害的唯一途径。”
顾直恍然大悟，好像到现在才明白曲可可的良苦用心。
他字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曲可可身后，双手撑着她椅子扶手，脑袋靠在她肩上，像是依托又像是休息，声音缓缓沉沉，“谢谢你可可。”你是我的动力，是我的源泉。
后面的话他虽然没直说出来，那却是曲可可满心的感受。
她同样偏过头，捧住了顾直的脸，“没事了，只要你把一切都说开，就会没事了。”
……
曲可可心里终于松了不少，把顾直重新推回座位上，按着他肩膀让他坐下，然后提着包就准备离开。
顾直见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伸手拉住她手腕，“干嘛这么急，昨晚还在法国，今天就飞了回来，你不累吗？”
累？曲可可好像已经摒弃了这个词汇。
她微笑着，摇摇头，“不累。”
其实怎么可能不累，从处理事务到坐飞机到现在，她相当于连续工作了二十多个小时，来回奔波于多个地方，要是一只这么持续下去，指不定哪天就会真的倒下了。
顾直早已经将她看透，紧攥着手不放开，强制命令道：“不行，你必须先好好休息一下，你这么下去该我担心你了。”
曲可可还想再说什么，结果顾直直接把人抱着往他办公室里隔壁的休息室走去。
“你先走这里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一起吃过晚饭，再一起去医院看望她好不好？”
比起之前，他声音带着些讨好意味，他真的很在乎她。
曲可可不是个霸道专横无礼的人，知道以退为进，何况现在的状况也比之前好得多，乖巧地点点头，“好，我听你的，那你也记得适度休息。”
顾直满意地退出休息室，然后高度集中精力，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中的工作。
在曲可可休息的这段时间，顾直翻了翻林秘书拿进来的文件，才发现里面的内容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而是关于警方针对刘希夷被侵犯事件的调查。
估计是因为刚刚曲可可在场，聪明如她，脑子很快转了个弯儿，以这种方式告诉他实情。
顾直认认真真看起来，看完后从中提取重要信息，关于犯人，警方通过取证的精子dna对比，成功发现了嫌疑人。
嫌疑人是个近30岁的男人，没有工作，日常在这一代游离的无业游民。除此之外，警方还发现这个人是个惯犯，不仅仅表现在这一事件上，还表现在小偷小摸这些道德败坏的方面。
早之前就抓过他，然而因为事态不严重，仅仅关押了几天就放了出去。然而这人死性不改，做出来的事倒是一件比一件严重，典型的小时偷针，大了犯法的类型。
顾直很快给了回应，希望警方能够秉公处理，最好从严处理。
因为刘希夷的身份，警方对这件事的态度无比认真，然而这个罪名的刑期仅仅三年，说来可笑，加上是惯犯，态度不端正等等，也仅仅判了五年。
五年，对于那个男人来说真的就是做五年牢，然而对于被他伤害过的人来说，却是被毁了一生。
顾直虽然不是最直接的受害人，但能想象到到底多疲累。就是不知道刘顺心和刘太太知道整件事后会怎样。
然而警方已经先顾直一步把消息通知给了刘顺心和刘太太，两人得知的时候，大发雷霆，已经好几天不得安宁的夫妻，红了眼，至于刘顺心，甚至有了想要杀人赎罪的念头。
刘太太在一旁低声啜泣，刘顺心见了心烦，把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又不是在哭丧。”
若是往时，刘太太指不定收声，但因为太悲伤，就差流出了血泪。
“老刘，我平时没求过你什么事，一直安守本分，可以希夷什么事都没做错过，凭什么要她受这种伤害，还有那个犯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他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