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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凰 第56章 被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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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宁和萧鸾都被巫毒控制着,就算一路畅通无阻,他们却无法离开虎丘岛,因为没有解药,只怕还没有上岸,就已经死在途中了。

所以巫箬也很大方,允许他们自由活动。

柴凤又受了重伤,不过有巫医照顾,他的伤恢复速度令人惊奇,但是偏偏他的腿伤就是不好,所以他也是躺在床上。

那日,苏谨去探望萧鸾。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之所以探望萧鸾,只不过是有点担心他的性命。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就是因为她而气死的,那她就太过意不去了。

萧鸾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萧鸾,萧鸾你怎么样啊?你有没有事?”苏谨连续唤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回应。

正焦急间,巫箬已经端着药碗进来。

“他中的毒是情毒,情绪的情,最忌的就是发怒和情绪难以控制,这一点他比不上中山靖王那么冷静和冷漠。不过没有关系,我根本没打算让他死,我会治好他的。”说着,他把萧鸾扶起来,将那半碗药灌了下去。

“他们的性命,都在我的手中。不管他们有多大的本事,在我巫箬的面前都不值一提。其实,你何必喜欢这样的男人呢?”

“你以为用些卑鄙手段来控制人的生命就很厉害吗?你以为这就是本事吗!在我看来完全不是这样。真正有本事的人,以仁字而使天下臣服,你如此残暴不仁,要夺人之妻,根本就不是君子所为,又如何能得到真正的爱情!

我可以嫁给你,反正,无论是在哪里,我都是要回家的,萧齐没有我,虎丘当然也没有我,你们通通都会变成我的记忆!

我没有动情,不能动情,否则就是给自己惹麻烦。

所以,我嫁给谁,嫁几次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希望你能放他们离开。”

巫箬静静地听着,同时用银针刺萧鸾的太阳穴和头顶的穴位。

只见他刚刚似乎还有点生气的脸上,渐渐成为惨白,虽然本来就在昏迷中,这时却更加地萎顿下去……

苏谨连忙握住阻住巫箬继续下针,“好了,我不再教训你了,求你也不要再教训他们。我们误闯贵岛是不对,所以是我们理亏,现在我答应了,什么都答应了,你给他们治伤,然后放他们走吧。”

巫箬轻叹了声,“唉……我是在救他。”

苏谨眨巴眨巴疑惑的大眼睛,“真的吗?”

巫箬居然很耐心地回答,“是真的。你看他,分明就是自己想把自己气死。中的毒反而是在其次,他这里……”他指了指萧鸾的心,“郁结了很久了,看来皇帝确实不好当,有三千佳丽陪伴,却还是忧郁到如此的地步,不给他放放血,他会死的。”

说着,一针扎在萧鸾的指尖。

血珠就顺着银针一点点地滴落。

这种治病的方法苏谨以前听过,但真的没见过。但这时候也只有信巫箬。又想起巫箬所说的他弄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其实是他自己气急攻心兼长期郁结所造成,不由地有点同情这个暴君。

位高权重的人,果然容易患有心理疾病。怪不得在现代社会,许多有钱有权的人,到最后都得求助于心理医生。

直到将萧鸾的血放了有小半碗,巫箬这才拔了银针,又将一片绿色的叶子按压在伤口上止血,果然就不流了。

苏谨暗暗地佩服人家医术高明。

“既然你要对付他们,又为什么要救他们?”苏谨实在看不透巫箬到底是什么意思。

“诶,你搞错了。我给他们下毒,只是让他们双方都无力再战而已,其实这两年我们巫族虽然离岛而去,但时刻都在关注着岛上的事。毕竟是我们世代隐居避世的地方,我实在不忍心他们毁了它。

所以,我控制了他们,使他们不能再战。大家能够不动干戈的解决问题。但是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当然要得点好处,什么金银财宝,权力军队,在我的心里根本什么都不算,只有你,才是我心中的宝。

所以,我根本就是为了大家好,他们都不爱你,我爱你。你跟着我是最好的结果,而他们也各自回归原位,不是很好吗?”

苏谨没想到巫箬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

和平解决问题,他的思想还真是先进呢!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她已经感觉到这位巫族王子的纯良,大大地夸奖了他一番。

其实以他的实力,当初中山靖王强占此岛时,他根本不用离开。

他离开就是不想和中山靖王敌对,这次如果不是萧鸾和中山靖王火迸,他为了保护他们世代居住的小岛才出面。

否则他恐怕还是会冷眼旁观。

没想到巫箬竟是这样的一个善良大好人呢!苏谨对他的看法大为改观,又想到,自己与萧鸾和玄宁之间的问题确实无法解决,不如就听从巫箬的安排算了。

而且巫箬是个巫医,听说巫医能够解病痛,解灾祸,解迷惑,解一切痛苦;掌礼法,持传统,使人族锦延流传于九洲,是人巫。是以巫医不但会治病,还能祛灾祈福,呼风唤雨,能普通人所不能。

或许,巫箬能够帮她找到回家的路呢?

主意打定,她笑嘻嘻地说:“好,我心甘情愿嫁给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巫箬的眼睛亮了亮,“什么要求?”

“就是,一定要为我找到回家乡的路。”

巫箬笑笑地说,“回家乡?不就是苏府吗?”

“哪有那么简单,听说巫医还会卜卦算命,知过去未来,你且为我卜一卦,如果你能猜透个三四分,我就真的佩服你。你可以先算,然后再考虑答应不答应我的要求。”

“好,请苏姑娘的生辰八字。”

苏谨一时有些迷惑,自来到了萧齐,还没有过过生日,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呢?继而又想,我并不是苏府的苏谨,应该给他我从前的生辰八字。

于是将穿越之前的自己的生入字报给了巫箬。

巫箬从怀里拿出一只竹筒,做了个很奇怪但却很好看的起手势,缓缓地摇了摇,就睁开眼睛,将竹筒里的六枚铜钱倒在桌子上,仔细地观察。不一会儿,他的神色变得很奇怪,仿佛是难以置信,又似乎是很疑惑,甚至是怀疑自己的寅卦是否正确。

他刚要把六枚铜钱装进竹筒中,再算一次,苏谨笑笑,“你不必算了,看你的神色我就知道你肯定算出了些什么你不敢相信的事儿。这就对了,呵,没想到这玩意儿果然有点用啊!”

她对那只竹筒好奇极了,怎么可能一个竹筒,六枚铜钱,就能知道人的前世今生呢?

巫箬大概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脸色都有些煞白了,“以前,我听我的师傅说过这种奇事,但我巫族几百年来,却从未真正见过。你……真的是从很久之后的未来来的?”

他测算的精准,让苏谨也大吃一惊。

最后,却只是笑着点点头。

巫箬再次起卦,这次他脸色苍白,甚至眉间还凝结着焦急,一卦卜完,他忽然问:“苏二小姐呢!她去哪里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巫箬原本笑意央然的脸上,在两次寅卦之后,交织着怒意和焦急,还有茫然……

苏谨猜测到,巫箬可能跟苏家二小姐有着什么渊缘,呐呐地道:“她,她是自杀的,她那时候应该已经,已经死了,她的魂去了哪里,你算啊……”

巫箬蓦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前,“卿本佳人,奈何薄命。怪不得,醒来后就不一样了,却原来……

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巫箬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冲出了房间。

那晚,柴凤柱着拐从外面进来,兴栽乐祸地道:“那个巫箬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把木屋周围的竹子都打倒一片,打得自己的双手血淋淋。”

绿珠和绿莹如今也成了阶下之囚,绿珠恨恨地说:“流血至死才好!”

绿莹却有点忑忐,“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疯,如果真的发疯了,可能不会给我们解药。”

……

苏谨正好听到他们的议论,于是到木屋的竹林里去找巫箬。

只见他正抱着一根竹子在刻字,双手果然血淋淋的,脸色也很苍白。

嘴里还在不停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眼里居然是深得看不到底的悲伤和痛苦。

苏谨一时愣住,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巫箬竟把手里的竹片扔了,修长的双手狠狠地劈在身旁的竹子上,生生将竹子劈断,而他的手上又多了些伤口。

他嘴里依旧问着为什么,并且飞快地从苏谨的身旁走过。

苏谨从他的眼里,看到浓浓的决然。

连忙跟在他的后面,“巫箬,你要去哪里!”

巫箬听到她的声音,反而跑得更快。苏谨只得追在后面,这样一前一后地跑了一会儿,巫箬又停下来,这次却只是悲伤地站在那里。

原来已经到了一处峭壁前。

苏谨走到他的身边,“你认识从前的苏家二小姐对不对?你爱她!”

巫箬缓缓地撸起自己的衣袖,只见胳膊上有个很清晰的牙印,“你知道这个牙印是怎么来的吗?”

苏谨摇摇头,“不知道。”

巫箬苦笑,“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苏家二小姐。你是个不该出现在萧齐的人。”

“是,某种程度上,你说的很对。”

“这是她咬的。她说要在我的身上做个记号,所以以后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她看见这个记号都能认得我。”

“噢……”原来如此,这个牙印是有故事的,但是苏谨却一无所知。

“所以,苏二小姐,她已经走了。可是,我居然还傻傻的,无动于衷,我以为她进了宫,能过上好日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跟我走!”巫箬向天问着,苏谨能够感觉到,他的心已经碎了,可是他就算是怒问苍天,也依旧没有像狂人那样大喊,反而更象是喃喃自语,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能更让人感觉到他的心痛。

苏谨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也不想弄成这样的。”

巫箬猛地回头,盯盯地看着她。

眸中的情绪复杂极了,忽然,他就在她的面前,跳下了前面的峭壁。

苏谨啊地大叫了声,慌忙去抓,却只触到他的一片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