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人间重晚晴 燕尔新婚

夜半时分,晚晴醒来,见自己正躺在钰轩怀中,昨夜的缠绵言犹在耳,而今自己已然是个小妇人了。

昨夜,钰轩紧紧拥着她,在她耳边低语:“晴儿,从今后你便是我的娘子了。日后,水里火里,天上地下,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了……”

她的泪水悄然滑落,也许是悲欣交集吧,想他二人虽然经历了千万重险阻,到底还修成了正果,这莫非就是天意么?

想及此,她轻轻抚摸着钰轩的眉眼,钰轩睡眼惺忪道:“怎么了晴儿?”

忽而摸到她脸上的泪水,他打了个激灵,一下清醒了,慌忙问道:

“晴儿,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对不起,昨晚是我喝多了。我……我本不该……你的身子还没完全好,我……”

“你哪里是喝多了?你是蓄谋已久”,晴儿羞地用手遮住眉眼,娇滴滴道:“而且你还把我的冰糖葫芦都吃了……”

“好好,是我的错”,钰轩见她这般言笑晏晏,这才放下心来,“我今天再给你买好不好?”

“衣服也扯坏了……”

“衣服换新的,首饰也换新的,咱们都换成新的……”

“哼,你这是扮猪吃老虎”,晚晴将手轻轻滑过钰轩的脸庞,羞他。

钰轩一把捉住这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嘴边亲吻道:“胡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娘子……为夫光明正大……”

他话还未说完,晚晴的手已经紧紧捂住他的嘴,娇羞道:“讨厌,不许说了……”

钰轩暗笑:“不说不说,不过晴儿,以后你要听话好不好?你身子弱,日后那些烦忧之事便都交给我,你只要调理好身子养的白白胖胖的就好。”

说着,揽着她柔软而光滑的身体,他忍不住又要吻上她,晚晴娇嗔道:“不要……疼……你坏死了。”

说完,便一个用力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过身背对着他。

钰轩哪里肯放她,从身后搂着她,轻轻啮咬她细软的耳垂,悄声说:“以后便不疼了……我保证……”

即使在黑暗之中,晚晴的脸也红透了,狠狠捏了他的手一下,钰轩忍住笑,低低道:“真的晴儿,我不骗你,要不……”

他附在她耳上又说了句什么,晴儿忍不住回过头来啐他,却被他又用手臂环在怀中,二人在嬉闹中,晚晴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叹了口气。

钰轩握住她的手惊问道:“晴儿,怎么了?”

晚晴幽幽道:“咱们没穿喜袍,没喝合卺酒,上次洞房你就没同我喝,掀开盖头,就开始吵架,这次,又没有喝……”说完,心里一阵难过,那眼泪可是落下来了。

钰轩听她这般说,只觉得好生歉疚,他用力拥住她,亲吻她的脸颊,向她发誓道:

“晴儿,我日后一定会给你一个体面的、隆重的婚礼的。”

晴儿泪眼朦胧地问他道:“真的,不骗我么?”

钰轩将她的眼泪擦去,将她的头贴近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道:“当然了,裴氏娶妇,岂能等闲视之?”

晚晴这才破涕为笑:“好,那我就记下了。现在咱们睡觉吧,马上三更天了,我今天早上不是要回宫吗?”

说着,她转过身去,打着哈欠说:“快睡吧。”

“我已经替你向皇后娘娘多请了一个月的假期了。”钰轩在她身后坏笑。

“你……你怎的没告诉我?”晚晴猛地转过头去,又撞到钰轩怀里了。她用一双粉拳轻捶着他的胸口,恨恨道: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蓄谋已久了,你还假装君子,和衣而卧了两日,害得我白白心疼……”

钰轩搂着自己娇媚的新妇,心里犹如灌了蜜一般甘甜,口中却故意道:

“明明是娘子先亲了我一下,为夫,为夫都是冤枉的……为夫是害怕辜负了佳人盛情……”说着,那双手又开始乱摸乱动。

晚晴娇声道:“你胡说,饭都没吃,你就欺负了我半天了,你住手,不许你再乱动了……”

钰轩只是嬉笑着不作声。

室内一片旖旎,春光无限。

似睡非睡之际,杜晚晴听得裴钰轩在她耳边轻轻叹息:“晴儿,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夫妇分开了……”

杜晚晴没有回话,只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第二日一大早,钰轩便已醒来,轻轻将晚晴的头往上抬了抬,抽出自己发酸发麻的胳膊,又看了看正在酣睡的人儿,他微微笑着,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的要起身。

谁料晚晴忽而又张着胳膊揽住他,翻到他的怀里来了,他的心像是一池春水般荡漾,便又顺水推舟的抱住她眯了一会,直到第一缕晨曦射进窗来,他才狠狠心轻轻推开怀中人起身下床。

刚一转身又见晚晴将他的枕头抱到怀里继续酣睡,他爱怜地轻抚她的鬓角,在那里印上深深一吻后,他才满脸喜色的起身,悄悄打开门,开始吩咐事情。

他先让阿诺去衙门里请三天假,然后又让亲随去吩咐厨房熬汤。

就在他安排完这一切,喜滋滋要开门进内室时,忽见侍卫长在旁垂首,似有事要禀报,他便停下脚步。

侍卫长附在他耳上说了几话话,他脸色忽变,一抹戾色爬上眉梢,咬牙切齿问道:“此事当真么?”

那侍卫长低声回禀道:“是,目睹者至少三人。”

钰轩深呼一口气,额上青筋跳了几跳,待要发布命令,又看了一眼窗棱间结满了晶莹的冰花的内室,想了一想,他强压住怒火,压低声音吩咐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侍卫长下去后,他又到耳房去,紫蝶正在那里候命,见他进去了,忙起身问安。

他冷脸道:“以后没我的吩咐你不许进内室,听见了吗?”

紫蝶吃了一惊,问道:“可是夫人需要梳妆……”

“我在时你可以进,我不在时你不许进去,听清楚了吗?”钰轩话语虽低,那声音却犹如寒冰般冰凉。

“公子,夫人对您一片真心,您怎么……?”紫蝶斗胆道。

“我和夫人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裴钰轩冷冷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你家里十几口子人,可都在裴家衣食无忧养着呢,你别以为有夫人为你撑腰,就忘了你的出身!”

紫蝶听闻此语,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又听裴钰轩道:“今日我和你说的话,只要有一个字落到夫人耳中,你试试!”

一时晚晴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最是温和不过的笑脸,是钰轩的眼睛撞上了她的眼睛,那眼中尽是数不尽的疼爱和怜惜。

晚晴想到昨晚的事,忽而红了脸,将被子蒙到头上,被钰轩轻轻拉开被角,用柔得化不开的甜腻的声音道:

“娘子,起床啦,太阳都升得老高了……”

月白色芙蓉软缎锦被下,晚晴一张俊俏的脸上像是涂抹了一层胭脂,红彤彤的,钰轩将她扶起抱在自己怀里吻了吻,便向旁边的案几上取过一盏汤递于晚晴道:

“来喝一口甜汤。”

“我还没洗漱呢……”晚晴羞赧的低头,推那碗盏。

“傻瓜,新婚第一天早上要先喝一盏甜汤才可以下榻,来,我喂你。”

钰轩见她不接,便将一枚红枣捞起先放到她嘴中,又问她:“甜不甜?”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微微颤动着睫毛覆下,低低说了声:“甜。”

他又捞一枚桂圆放入她嘴中,笑着问:“圆吗?”

晚晴不解其意,仰脸对他说道:“圆呀,桂圆怎么不是圆的呢?”

钰轩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笑着颔首:

“好,那小娘子这一世的婚姻定是甜蜜圆满,小的在这里祝小娘子早生贵子,和夫君白首偕老,甜甜蜜蜜过一生。”

晚晴这才知道他的意思,那脸上的红晕不由更深些,她娇声道:“人家一个人怎么生贵子?你也要吃。”

说着,便接过他手中的碗,也捞一个桂圆和红枣喂他吃下。

钰轩见她这般温婉和顺,又体贴入微的模样,心中爱的无可无不可,附在她耳上悄悄说:

“你可应了我早生贵子的,日后可不许推脱不肯了……”

晚晴闻言,脸都红透了,将碗盏往他手里一塞,整张脸都埋在他怀里去了,再不肯抬一下头,钰轩左手拍着她的背,右手拿着碗盏,笑着说:

“好啦好啦,来,喝口汤……”

二人一个哄一个躲的终于将那碗汤饮喝完了,晚晴便要叫紫蝶进来侍奉,钰轩道:

“今天我来侍奉娘子,不用别人啦。”说着,便将枕边一套暗红刺绣的百鸟朝凤裙袄拿过来,递于晚晴道:“娘子,今日穿这个。”

晚晴见那颜色,脸色一黯,道:“这个……不妥吧……”

钰轩拉过她的手,谆谆道:“没关系的,今日毕竟是咱们的喜日子,再穿素色的衫子不好,我特意挑了套暗红色的给你。

晴儿,岳父母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不会埋怨咱们的……”

“是我不好……昨晚是我失仪了……”晚晴滴泪道:

“父母去世需要丁忧三年的,我却……”她想起来,未免惭愧,那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径直落了下来。

钰轩慌得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急急劝解道:

“真要是失礼也是我失礼,好晴儿,都是为夫的错。可咱们是真心相爱,岳父岳母在天有灵,会祝福我们的。”

晚晴泪汪汪地抬眼看着他,问道:“爹娘真的不会怪我吗?”

“当然了,你忘了当日岳母在秦州大狱里对咱们说的话了,她老人家说那些世俗的礼仪制度都是假的,只要咱们是真心相爱,哪怕撮土为香,拜了天地便也是夫妇了。”

钰轩说得郑重其事,一面说,一面还轻轻替晚晴拭了拭泪水,亲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又道:

“好啦,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开心一点好不好?快点穿上衣衫,吃过早饭咱们就去采梅花。”

“又要采梅花?”晚晴惊讶问道:“昨天才采了一大束。”

“不要了”,钰轩眸子一丝冷光划过,迅疾变成了融融暖意,笑着说:“今日呀,我带你去丹桂苑再重新采一束,顺便再看看我帮你新购置的衣履簪环。”

晚晴见他这般兴致勃勃,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笑着说:“我的衣衫首饰多得很,你怎么又去置办了?也不知节俭些。”

“自己的娘子当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啊”,钰轩帮她系上衣衫的带子,果然这暗红的颜色很衬她如凝脂白玉般的肤色。

那一头如瀑布般的乌发披下来,使得她在往日的美貌上又添了几分妇人的妩媚动人,艳光四射,钰轩的眼睛都看直了,挪都挪不开。

晚晴嗔他道:“怎么啦?过了一夜不认识我了?还不叫紫蝶过来给我梳头发……”

钰轩走上前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哼哼唧唧道:

“这么美的娘子我才舍不得让人看呢,我来给你梳头发……”说着,真的按她坐下,自己拿着梳子笨手笨脚地给她梳起来。

晚晴哪里肯依他给自己梳个道士髻?只得自己动手梳了个极简单的堕马髻。

钰轩又给她拿出一排四支镶着拇指大明珠的桂花、杏花、梅花、牡丹金簪,是他一大早让侍卫特意去丹桂苑取过来的。

晚晴看着这雕琢的美轮美奂的各色金簪,不禁大吃一惊道:“怎得这么多支?”

“你当年不是说这是一整套吗?我便特意找人给你制了一套,就是明珠不可得,好歹啊今年年中得齐了……”钰轩笑盈盈道。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啊?”晚晴笑道:“那时我不识货,只当镶嵌的是普通的珠子呢,不过……你说今年年中才得的?那时你不是和我恩断……”

话还未说完,便被钰轩一把拉过来堵上了嘴,亲吻了半日,方才低声道:

“今日是咱俩大喜的日子,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咱俩缘分天定,注定是生生世世的夫妻。”

晚晴抚着自己的唇,噘着嘴道:“哼,当时你就是……恨极了我嘛,怎得还想着给我买金簪,不会是……”

她顿了顿,小声嘀咕道:“不会是什么人戴过不要了的吧?”

“胡说,我什么时候恨过你?我只有爱你的份”,钰轩见她又提旧事,只好苦着脸揽着她袅娜轻软的腰肢,柔言道:

“再说这世间哪个女人有资格让我裴钰轩亲手替她制金簪?除了我的娘子!”

说着,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又缠绵道:“我那时想,如果我集齐了这四支金簪,你是不是就原谅我了?

当时我已经集齐了三颗大珠,还差一颗,已经被一个胡商买去了,我好说歹说,多花了几倍价格,这才买下来,你看,就是这支杏花簪。

当日咱们正是在杏花下定的情,今日便戴这一支好不好? ”

晚晴见他这般说,便也笑一笑,便接过他的手将那支杏花簪插入鬓发间,又道:

“这么昂贵的簪环以后千万不可再购置了,我这辈子便有这些簪环首饰也够了。”

“不许胡说”,钰轩捂着她的嘴道;“我的娘子,日后每年都得新添些首饰呢,不然娘子这花容月貌可不就辜负了?”

“呵,戴些新奇首饰就不辜负容貌了?那后宫里的嫔妃就没那么多烦恼啦!”

晚晴对着钰轩莞尔一笑,说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当日我宁愿以金簪换荆簪,轩郎忘了?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在意这些金银珠玉。”

钰轩听闻此言,感动的将她重又揽入胸口,许久方道:“我裴钰轩何得何能,娶这么好的娘子?”说着,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好啦,你不是说大喜的日子不许落泪的吗?”晚晴见他这般,也不由心里一暖,说道:

“再说不是要吃饭后去丹桂苑吗?快点吃了咱们去吧。”

二人吃了饭,果然从密道偷偷去了丹桂苑,看到那里的梅花果然开得红彤彤一片,馥郁芬芳,比梁国夫人府开得还要热烈,满院子都飘着梅花清新雅致的幽香。

晚晴着实喜欢的紧,只是却拦着钰轩不让他摘,说花开一季不许他乱摘取,钰轩想了想,也就罢了。

钰轩又带她去看那些华衣美裳和各色首饰,只当她会喜欢的不得了,谁料她却叹口气道:

“而今连年灾荒,百姓连饭都吃不上,这些金银玉石,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当不得什么。

日后万不可再这般破费了,我只要有几样首饰戴即可,不能这般铺张浪费。”

一席话说得钰轩心服口服,他虽是富家贵公子出身,却也知道过分奢侈不是好事。

其实日常他自己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只是对着自己心爱的人,他愿意倾其所有讨其欢心罢了,今日见晚晴这般说,他便道:“好,好,都听娘子的。”

二人高高兴兴地在丹桂苑逛了一天,直到晚间才悄悄回到梁国夫人府。

三日假满后,裴钰轩依旧去上早朝,他向来早早起身,晚晴送了他之后,一般还要再回榻上小憩。

这样忽忽过了几日,一日清晨,晚晴睡在榻上,忽然听有人悄悄在门外道:“阿默求见夫人。”

晚晴睁眼看看,天还没大亮,紫蝶也不在屋里。

自她和钰轩欢好后,钰轩便不许任何下人再踏入此间半步,连布饭的下人都只能将饭菜放在门外,他自己往里拿。

晚晴笑他草木皆兵,他笑笑不说话。

紫蝶也被他赶到旁边耳房待命,她要使唤人,还得自己到门口去叫。为此,她发了几次脾气,无奈钰轩虽然事事依着她,此事却绝不让步。

她不愿为这些小事和他计较,也知他担心和她的事情泄密会有灭门之灾,便也算了。

只是她日日在室内拘束的紧,有时也想要出门去走走,但都是钰轩回来陪她才可。

为此,她也嗔钰轩道:“怎得,我还被你软禁起来了?”

他只笑着说:“我还要软禁你一辈子呢。”

此时,听阿默叫她,她才想起来,很久不见阿诺了,便披衣起身,开门应道:“阿默?找我何事?”

却见阿默眼中全是血丝,一脸疲惫焦急之色,站在门口,她说:“你进来说。”

门外的护卫躬身道:“禀夫人,公子不许人入内室。”

“我就让他进了,等公子回来你们禀报他吧。”

晚晴待要拉阿默进来,那侍卫本是士兵出身,只执行军令,刷地取出佩刀,挡住阿默,对着晚晴道:“请夫人不要让小的为难。”

晚晴笑了笑,冲他道:“好,很好。”接着,便转头对阿默说:

“你等着我。”说完便进内室拿了一件披风,急急披上,出来喊了一声:“紫蝶。”

紫蝶穿戴整齐从耳房跑出来,晚晴一见她也是红着眼圈,似乎哭过了的样子。

晚晴只觉惊讶万分,此时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对那侍卫道:

“我要带着这两个人去花园里转转,你要不要先去问问你家公子同不同意?”

那侍卫长知道这女子深受主人宠爱,而且刚才他已经挡了阿默入内室,如今再不让她去花园逛逛,万一她对公子吹一吹枕边风,可够自己受的,只好低首道:

“不敢,夫人请。”说完,便使眼色让两个侍卫跟上去。

晚晴进了花园,便对跟随而来的两个侍卫道:

“你们两个就在这花园门口守着,别跟着进去了,反正园子只有这一个门,有人窥探你们也会看到。”

说着,她随手拔下头发上的一支簪赏他们,他俩并不敢收,只是停下脚步躬身道:“谨遵夫人吩咐。”

三人进了花园深处,在一株梅花树下,晚晴停下脚步,径直对阿默道:“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阿默直直给晚晴跪下,哭着说:“求夫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公子说说,饶了我兄弟这一回吧!”

他话音刚落,却见紫蝶竟也双膝跪下,在残雪未消的地上向晚晴磕头。

晚晴被这两人的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诺怎么了?你们公子怎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