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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宝级工匠[快穿] 国宝级工匠[快穿] 第46节

这顶华丽高大的银冠一出场,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观众们被美得说不出话来,而评审的老人们也面面相觑,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觉得村寨的手艺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沈声默也略微惊讶了一下,不过她很快笑起来,眼中有着了然的神色。

头冠是很美,很令人惊艳,只是沈海阔上面的这镀银,是不是太过了,太白了些?

银灿灿的十分刺眼,看上去像假的一样,但沈声默知道,这顶银冠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银,本就不用镀银的。

重新镀上一层新银,只有一个解释,为了掩盖本来的一些东西。

沈海阔站在台上,一脸激动的和观众们讲他的这顶银冠打出来多么多么不容易,那些图样代表了什么样的寓意。

说得有模有样。

而刚才显得昏昏欲睡的观众们在看到这一顶头冠之后,也一扫无聊的心态,开始认真观看起来。

可以说,这一顶头冠和之前的参赛品拉开了差距,沈海阔以一己之力拔高了这个比赛的审美。

介绍完毕后,沈海阔已经听到有几个银商已经在商量着要买下这一顶银冠。

听到他们的话,沈海阔步伐迈得更大,走得更加神气。

他就说,今天的银器大赏,沈声默是不可能赢过他的!

走下台后,来到评委老人们的前面,其中一个八十多岁,看上去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十分欣慰的拍拍沈海阔的肩膀,刚要说一句什么鼓励的话,沈声默忽然走了过去。

此时第六号选手上场。

沈声默着沈海阔手里的那顶银冠上的蝴蝶,用力吹了一口气。

随着她的动作,蝴蝶整体颤了颤,翅膀动了动,真像一只正在花丛飞舞的蝴蝶。

沈海阔面色大变,说道:“你干什么?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沈声默笑了笑,不紧不慢道:“我只是试一试,吹一口气,蝴蝶是不是真的会飞起来。”

“爷爷曾经说过,如果银匠的手艺足够高,能把银打得很薄又不会打坏,银胚刻成蝴蝶的样子,风一吹,蝴蝶的翅膀就会颤颤而飞,就像活了一样。爷爷是有这门手艺的,奶奶和我说,他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银匠。却是不知道,堂哥什么时候也有这门手艺了?”

沈海阔脸色一变,说道:“当然勤学苦练来的!”

“是吗?可是之前上场的好几个参赛的哥哥,他们平时也是和堂哥你一块打银,一块做银器,怎么他们就没突飞猛进,就你一个人突飞猛进呢?难道他们就不勤学苦练,他们就天生比你笨么?明明之前,你们都差不多的手艺,堂哥你之前更是从来没有赢过银器大赏的冠军啊。”

沈声默这句话说得巧妙又暗藏锋芒,瞬间就把沈海阔和之前的选手对立起来了。

其他人都很认同,觉得沈声默说得十分对。难道就他沈海阔一个人聪明,一个勤学苦练,其他人就不聪明,不勤学苦练了?

明明大家一样被家长骂,说学艺不精什么的,为什么沈海阔今天凭空拿出这么一顶精致的银冠来?这不唬人呢吗?

前面上场的好几个选手开始嚷嚷起来,说不对劲,说沈海阔作弊什么的。

甚至都不需要沈声默说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把目光投向了沈海阔。

就连村长也望向沈海阔,目光凝重起来,他厉声问道:“海阔,我知道你和小默的赌约,可即便有赌约,你也不能干傻事!银器大赏是多重要的事情,传了这么多年,我不会让你毁掉的!”

传了多少年的事情,不能传到他手上就坏了,这可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沈海阔一张脸涨的通红,他咬咬唇,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刚才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样子,没了。

沈声默笑了笑,继续把控全场。

她道:“我来说吧。”

“我爷爷的丧事办得怎么样,大家都看在眼里吧?当时我钱不够,其他几房的叔叔也不愿意贴,我没本事给爷爷养老送终,奶奶就把爷爷给她打的银冠当掉了,换钱来办后事。”

“我堂哥把银冠拿走后,不知道卖给了谁,拿回来一万块钱给我奶奶。如今想来,这银冠他谁也没有卖,而是偷偷藏起来了,就等着今天这种时候用呢。堂哥,这是爷爷打的银冠,你不会当我认不出来吧?”

沈海阔面色大变,他疾言厉色道:“你在胡说八道!”

沈声默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你不会以为你重新镀上一层新银,就没人看得出来了吧?那我告诉你,牡丹上面的那只蝴蝶腹部,刻着咱奶奶的名字,是定亲信物。”

听了这话,沈海阔下意识往蝴蝶腹部一摸,只能依稀摸到一些纹路,不能分辨。沈海阔便十分焦急,他直接吧银冠的底座翻过来,开始查看。

——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字体。

沈海阔刚要松一口气,只是很快反应过来:沈声默这他妈是在讹他呢!

一抬头,果然看见沈声默笑得一脸灿烂,继续道:“我骗你的堂哥,蝴蝶腹部那么小,怎么还能刻得下字体?字其实不是在蝴蝶的腹部,是在第三朵牡丹的花瓣内。”

“你——”沈海阔怒不可遏,他不想继续上当了,这沈声默就是把他当候耍!而且他越是按着他的话行动,别人也就越会怀疑他!

可此时,村长已然夺过他手中的银冠,果真翻开起来。

第三朵牡丹的花瓣内,果然刻着一行小字。

村长面色大变,咬牙低声道:“海阔,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一锤定音,证实了沈声默的话。

要知道,银器对整个村寨来说,不仅仅是赖以谋生的东西,更是视作一种精神传承。

给未婚妻打银器,当做定情信物这种习俗,更是一直沿用至今,从未变过。唯一变化的,就是后代的手艺越来越不如先辈了。

可聘礼、定亲信物的重要性,依旧不言而喻。

沈海阔玩的这一手,可把在座的几位老人惹怒了。

他们纷纷站起来,挨个查看银冠上的字。

而此时,轮到九号选手上场了。

台上的主持人还不知道后面这群人的暗流涌动,拿着话筒喊道:“下面,我们有请第九号选手沈声默上场,她今年第一次参加银器大赏,希望她能给我们带来惊艳的银器——”

沈声默拿着手中的托盘走上去,她回头看了一眼沈海阔,见他面色惨白,被几个老人和同村寨的打银师围住追问,一脸生不如死又羞愧难当的样子,缓缓勾唇笑了笑。

来到台上,沈声默把头冠放在展台上,缓慢的掀开盖在上头的黑布。

随着黑布缓缓掀开,本来被盖住的头冠也逐渐显露出原本的模样。

一早就伸长脖子等着沈声默的那对情侣一看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头冠,发出一阵阵惊叹。

能看到,这是一顶由绿孔雀作为主体素材的银冠。

孔雀尾翎大开,尾翎的羽毛根根分明,被雕刻得十分细致,有种镂空雕刻的效果。

孔雀翅膀半张着,看上去展翅欲飞。底座盘着唐草纹,底端用一对簪子固定住。簪子的整体并不复杂,只是简单的贴了一点“翠”,和孔雀花翎上的绿色相呼应,十分的生动好看。

银冠看上去华丽又不繁杂,错落有致,精致而动人。

“哇——”

“太好看了,这个效果怎么做出来的?”

“我就说她做的是最好看最精致的吧?你信了吧?我的妈,我结婚就戴这一套头冠吧,太他妈好看了!”

女孩叽叽喳喳,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也不怪乎她这么兴奋,这么激动,就连她的男朋友都忍不住暗暗称奇起来。

因为沈声默这顶头冠,和之前展示的其他银器完全不一样,包括沈海阔拿上来的那顶。

别人的银器都是以錾刻为主,主要是在银器上錾刻一花纹样式。只不过这些花纹和样式,也全是用以前的图样,一点自己的思考都没有。而沈声默的这顶头冠,则是更加轻巧,更加新颖一些。

哪怕是外行人也能看得出,她不是完全的錾刻,而是加入了别的工艺,看上去也更有层次些。

除此之外,最让人一眼能看到的,就是属于这顶银冠的美了。

精雕细琢的头冠上面,缀着墨绿的,泛着金属光泽感的贴片,看上去像宝石,又不像宝石。颜色艳丽得夺人眼球,又有种神秘的感觉,让人简直欲罢不能,目光不由得随着墨绿的光泽流转。

女孩欣喜的问:“这是绿孔雀吗?”

“这不是绿孔雀,绿孔雀已经是濒危物种,这是用银打的头冠。”沈声默开了个玩笑,然后抽出了尾翎花眼上的一字夹,“这是可以拆卸的,平日里可以当发夹来使用,不会显得很隆重,也可以显得很日常。”

沈声默抽出自己头上用来绾发的发簪,垂落下一头长发,然后把昱珀工艺做的发夹别上去,夹住了鬓角的碎发,整个人瞬间显得柔美而华贵起来。

“像这样。”沈声默对着观众说。

现场的示范,红唇黑发的美人,与她头上的发夹相得益彰,看上去使人心脏砰砰乱跳起来。

这样形容很没出息,但事实确实如此,没有人能抵御住这种魔力。

“!!!”

“我要买!!”

“我也想给我女朋友买一根。”

“这种东西还有多少?我们全要了。”

孔雀尾翎是三眼的,一共十根尾翎,发簪一共三十根,观众们为了这三十根发夹的着落,差点要打起来了。

主持人出来安抚。

“看得出来,大家都十分喜欢这顶绿孔雀银冠啊,大家手上都有一张票,可以给你们心爱的银器投票打call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一次的银器大赏,究竟是谁的头冠人气最高了。

当然,沈海阔刚才拿出来的那顶银器也足够令人惊艳,前提是他能撑得住那几个老人的轮番轰炸,他才能资格和沈声默同台竞技了。

沈声默相信,遵循传统,十分看重先人传承的老人们,不会给沈海阔这样的机会。

当沈声默回来时,沈海阔基本已经被判了死刑。

村长和几个老人坐在那儿商量一番,之后说:“银器大赏我们还要继续办下去,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容姑息。海阔,从此以后,我们取消你的比赛资格,你没意见吧?”

和沈海阔一起参加比赛的几人都十分认同这个结果。

如果村长今天不能拿出个令人信服的结果出来,就不能服众,这样便正好了。

沈海阔青着一张脸,本想反驳,可想想他连银器铺都输出去,再也不能提起一星半点儿“银器铺是他的”这种话了,同时也再不能以沈声默是个捡来的、是个女孩这种借口,让她滚出去了。

“我认罚。”沈海阔低声道。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银器大赏现场。

银器大赏依旧还在继续,一直到了下午两点半从终于落下了帷幕。

沈声默的那顶头冠最受欢迎,一共三十根发夹,还有一副对簪,全部卖出去了。

孔雀头冠是最后卖出去的,本来询价的人害怕价格高昂,自己承担不起,但听说是铜镀银之后,爽快的付了钱。

沈声默还教那个女孩怎么简单的diy,让她选用自己合心意的宝石或者螺钿之类的,镶入尾翎的花眼上去。

下午三点时,银器大赏尘埃落地,沈声默获得了银器大赏的冠军。

售卖的银器一共赚了五千五,刨除掉成本,还是净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