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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alpha后的荒谬生活 第52节

唐清买的是极速空际列车,早上走下午就到了a区。一到a区,她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就直接被柏山一个电话给叫着去了军区总部行政处。

a军区跟h军区之间差着一百个f军区,不说人数,光是军用占地就不是一般的军区能够相比的。由于a区是联盟第一人口大区,且是政治经济中心,所以无论是陆战部队还是超级机甲部队实力都是全联盟最强,而柏山就是这个大区军事总领。

军区总部外守卫森严,柏山的严谨和对网络的不信任导致a区成为了全联盟唯一一个依旧执行的是人工站岗的军区,里三层外三层的值守兵均直属柏山,以确保没有一个身份可疑的人能够进入到里面。

唐清通过层层检查进入到军区内部,在柏山的会客厅等待了整整两小时才把柏山给等出来。

“父亲。”看到柏山进门,她连忙站起来。

柏山刚刚临时开了个会,会上关于此次星际机甲大赛的安保配置跟其他几个军区的大佬吵了一顿,出来后脸色就不太好。

不过一看见唐清,脸上立马就晴了三分,几步上前跟唐清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回来就好。”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没多久对话就直接进入了正题。唐清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柏山是不可能连歇都不让她歇,直接把她召唤到军区里来的。

“父亲,有什么急事吗?”

果然,柏山一听这话表情就凝重了起来:“我已经让人给你在军区总部里安排了宿舍,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比赛,这段时间你就在军区总部待着,哪里都不要去,我再另外派给你一个勤务兵,生活上有什么需要买的让她出去帮你买,但是你不能踏出军区一步,一步都不可以,知道吗?”

“出什么事了父亲?”唐清有些惊讶。

“大事。”柏山说,“你的身份信息可能被泄露出去了。”

“我的身份信息?”唐清拧着眉想了想,“您是说我的哪份身份信息?”

她有两份身份信息,一份是对外的:柏山养女,联盟军校检修院高才生,新一代检修师翘楚,还可以加上某alpha同性恋暗恋者。

这是她光明正大的身份,而另一份信息,则是联盟的机密。

柏山没有直接回答她,转问:“你还记得上一次h区的演唱会突袭事件吗?”

“记得。”

“那次事件后,夏尔把情况资料全部报给了我们,经过调查,那一次袭击是西宇宙策划的,出动的机甲也好,人员也好,都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人,若不是夏尔警惕性高,早有所防范,可能就真的让他们得手了。”

“西宇宙?”

当年大战到了后期时,其实三方军力都陷入了疲软的状态,原人类联盟也是打肿脸撑胖子靠着几艘宇宙战舰和几员战场大将硬扛着,那个时候其实就已经是一方掌控一部分的战场,谁熬到最后谁就赢的拉锯状态。

本来西宇宙跟新人类是同伙,但后来不知道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纠纷,突然毫无预兆地,西宇宙首先向原人类联盟摇起了投降的战旗,迅速签订了停战协定,背叛了新人类。

正是因为西宇宙的退出,后来数量不敌的新人类在顽抗一段时间后才不得不选择了投降。

“西宇宙这些年发展得好好的,跟联盟也建立了不少贸易往来关系,前两年好不容易才从经济萧条中度过来,今年发展得正好,没有必要在这个关头作出这种愚蠢的挑衅举动吧?”

倒是新人类,一直私底下小动作不断,若说上次偷袭事件是新人类的举动她还说不定会更相信一些。

“我们已经联系了他们总军部,不过他们并不承认这次偷袭行动是他们所为,可是从上次他们遗留下的机甲残骸里,我们发现了许多由西宇宙特有的矿产制作的零部件,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西宇宙的高水准机甲,如果军部没有撒谎,那么他们的内部肯定出现了问题,毕竟他们的‘神’已经死了两个月了,帝国内部正是争权夺利一盘散沙的时候。”

唐清一时愣住了:“神?您是说……那个智能人死了?两个月前?”

这是机密,如果别人对此一无所知也是正常,不过她……

柏山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没错,死了。”

唐清一下子沉默了。

她的特殊身份她自己是清楚的,而那个“神”的身份,她也很清楚。

“怎么死的?”

“据说是自杀。”

“自杀?”

“对。”柏山用一种调侃又沉重的语气道,“虽然你们是从同一个实验室里出来的,不过跟你不一样,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神’。”

她为了全人类的前途,选择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生命。

柏山继续说:“现在,为了复活他们的神,西宇宙已经开始寻找当年那些幸存实验体了,所以我建议你,不,我命令你坚定地服从我的命令,在我说可以之前,你不能离开军区总部,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不过……那比赛怎么办?”

“比赛期间,我会派一个护卫队给你。”

唐清点点头,她想到十年前那个漂亮小女孩已经死了,心情不由沉重了起来。那个实验室里一共活下来的就只有三个实验体,她,小女孩,还有那个双胞胎小男孩。

选在已经死了一人,那么西宇宙的目标就是她还有那个生死不明的小男孩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问:“西宇宙的人突袭伊丽莎白的演唱会,是不是因为我在那场演唱会上?”

“……不,你想多了。”

“不是我?您的意思是……那个小男孩还活着?”

“差不多吧。”

“什么意思?”

柏山见她真的一脸茫然的样子,在心里把柏修斯那个帮着隐瞒事实的家伙狠狠抽了一顿,他还在想自己要说还是不说时,眼睛一瞥,看见了刚刚出现在门口的两人。

他抽了抽嘴角,跟唐清说:“你转过去就能看见那个小男孩了。”

唐清信任地转过身去,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柏修斯和伊丽莎白眨了眨眼。

柏修斯:“……”

伊丽莎白:“……”

唐清困惑地看向柏修斯。

柏修斯退了一步,把穿着小公主裙抱着兔子布偶的伊丽莎白留在了前面。

唐清跟伊丽莎白对视片刻,眨了眨眼,转过身问柏山:“我哥不可能是啊?”

柏山撑住了头,一脸无奈。

唐清看他那头疼的样子,仍然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时,她的背后传来一个清亮的男生声音。

“就是我啊。”

唐清浑身一僵,猛地转过头。

只见伊丽莎白歪歪地站着,扯着手里兔子玩偶的耳朵粗暴地甩着圈儿,对着她露出一个乖巧可爱的笑,开口却是很社会的男声:“蠢清清,我就是当年你救过的那个双胞胎小男孩啊。”

后面的柏修斯在这时恰到好处地搂住伊丽莎白的脖子:“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好朋友,我的好兄弟,伊丽莎白。”

“……”

妈的,真是见了鬼了。

一个小时后,军区总部宿舍里——

唐清还坐在床边发呆,她震惊过度,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伊丽莎白去了自己的宿舍换衣服去了,而柏修斯则在她这里靠着看她那幅蠢样。

“所以,伊丽莎白是男性。”她低声喃喃道,语气分不清疑问还是肯定。

柏修斯虽然向来搞不懂她区分性别的方式,但毕竟是从小长到大的,知道她的性别观念跟人不同,于是道:“伊丽莎白是beta,体征表现为男性而已,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那他为什么要一直穿女装,而且他的声音。”明明声音也是女生的。

“他说女生的衣服多一点,好看,而且女声唱歌会比较可爱。”柏修斯耸了耸肩。

“可是……”

唐清还想说什么,宿舍的门铃响了,看来是伊丽莎白换好了衣服。柏修斯冲着唐清使了个眼色,小声说:“看好了,小魔仙大变身!”

说完,他就去开了门。

门缝一点点地变大变大,一双男式休闲鞋,时髦破洞裤,骷髅头t恤衫,高高束起的马尾,以及一张略带英气的雌雄莫辩的漂亮脸蛋。

唐清没太认出来,试着喊了一声:“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两手插在裤兜里,朝着她露出了一个刁刁的笑:“哟,认出来了呀。”

*

伊丽莎白是男性的事,唐清震惊了整整一天,直到伊丽莎白跟柏修斯离开都没有缓过来。

不过她也没有时间震惊多久,聊了没一会儿,她就被柏山叫来的人弄去赛前魔鬼训练了。

本来要训练一周的量,因为唐清回来得太晚,她不得不把所有的训练压在三天内完成,三天后,比赛就要正式开始了。

于是她每天都训练到天昏地暗,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的脑子都累得一片空白,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因为太累了,几天过去,她都没什么机会去想霍顿,就算偶尔想起来,她也会立马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转身投入到训练中,一直到最后一天,联盟检修师大赛开始。

不过她不想霍顿,不代表霍顿不想她。

唐清离开后的好几天里,霍顿都没怎么睡着觉,偶尔一睡着,他就梦到了唐清离开时的背影还有那句“我恨你”。

他看着梦里的唐清一步一步走远,头也不回,决绝至极。他用尽浑身力气追上去,可地面却在往后退,他怎么都追不上,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清消失在他的眼前,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

接着他就被吓醒了,大口地喘着气,从头到脚都是冷汗。

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下意识去摸床边的人,可现实比梦更可怕。他的身侧空荡荡的,床铺也是冰凉的,而空气里再也没有那个让他熟悉安心的气息,只剩下寡淡无味。

每一次从梦里醒来,他都要花很长的时间来让自己回到现实,然后再花一段时间用来接受自己赶走了唐清的事实。

睡得不好也很影响他的工作训练状态,容易走神、发呆、暴躁还易怒。

除此之外,向来不怎么出错的他,最近操作时失误成了家常便饭,出错得太频繁,经常跟赵修配合进行机甲训练时,说着说着就惯性喊了唐清的名字,赵修因为此事黑了好几回脸,虽然没对着他发脾气,但机甲营的学员们代他受了过。

他有些过意不去,平时便更少说话了,就算开口也要前思后想好几遍。

这种状态持续了没几天他就快要受不了了。

他去了唐清的宿舍,把她没有带走留在宿舍里的东西全都搬到了他自己的家里。打开箱子一看,里面什么都有:一套衣物,书本纸笔,手稿,小物件,日用品等等。

他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拿出来,然后摆到了自己的家里。漱口的牙刷杯子摆到了洗手间,书本摆到了书房,衣物放在了他的衣橱,小物件摆到了床头。

整理到最底层,他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被手稿纸严严实实包裹着的小本子。把手稿纸一层层的摊开,然后看见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粉色本子,本子表皮很素净,只写了唐清的名字。

他犹豫了一会儿,把本子翻开了。

唐清的字迹跟她的人一样,秀气却不小气,字里行间透着平和温柔的气质,带着浓烈的个人风格。

他看了眼第一篇,一开头,他就看见了一句话:今天是史上最倒霉的一天,我睡了我的上司。

“……”

突然感觉不太悲伤了。

不仅不悲伤,还有点生气。生完气后,有点哭笑不得,再往后,便剩下了落寞。

大拇指在秀气的字迹上一遍一遍地摩挲着,他看完一页,又翻过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