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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婚不散:鬼案 第096章 离开

“好冷,好冷啊,给我火。”我看着朱怀宇张开嘴。

从他嘴里呼出来的白气呼在我的脸上,居然变成了一片冰寒。

厉俊昊一把将他紧紧抓住,他拼了命的在挣扎,一会儿,他的脸色又变的血红,像烤熟的番薯。

“啊,好热,好热啊,有火在烧我,救命,救命,给我水,帮我灭火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随着朱怀宇的嚎叫,一道道血痕自他的眼耳口鼻中,分别流下。

“我不想死,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朱怀宇终于停下了挣扎,眼睛还睁的大大的,终于咽了气。

这一次他真的死了吗?

我目睹着再次挺尸的朱怀宇,眼底却出现了不该有的怀疑。

他死了太多次,我已经分不清楚真真假假。

“死了。”

直到厉浚昊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在他的脖子大动脉上把了两下,确认死亡讯息后。

我哑然失声地跌坐在车后座。

朱怀宇的那句,“大家一起死了,一了百了”的话音还在我的耳边回荡,他却在死亡的恐惧中七窍流血而亡。

车子还在继续,警报的嘀嘀声还在头顶继续。

可它却得响得毫无意义了。

车子里,因为朱怀宇的突然咽气,变得压抑沉寂。

好半天都没有吭声,直到驾驶座上的老幺犹豫地问了声,“呃,我们还要去医院吗?”

听到老幺的话,我倒吸了口气,盯着倒在脚上,到死还睁着眼睛的朱怀宇。

我代替着厉浚昊和马德明,回到了老幺的话。

“回警局吧。”

我的话一说出口,老幺转弯就往警局的方向驶去。

可他却是一声也没再回答。车里的其他人更是安静的异常。

车子里的气愤又进入了沉寂的氛围。

我顶着沉重的心绪,欲言又止地扫了眼副驾驶座上的马德明以及身旁沉默寡言的厉浚昊。

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将心中的质疑脱口而出。

“你们说,朱怀宇突然醒来,只是为了想说明案情的所有真相吗?”

我提出疑惑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倒在脚上的朱怀宇,脸部出现了异象。

他七窍流血的脸上,血水居然慢慢凝结出几个阴风寒意的字。

“我还会再回来的——邪灵主。”

十个字从厉浚昊的嘴里冷冷吐出,无名地带起了无边无际的寒意,冷我的彻骨发凉。

“怎么会这样?他脸上怎么会出现这么一句话。”

我盯着朱怀宇脸上的字眼,总感觉这是有什么在给我们带话。

更重要的是,当我们看清楚他脸上的字样后,字迹瞬间消失,恢复了朱怀宇死前七窍流血的模样。

再看了那样的字迹后,再次看到朱怀宇的死状。

我心底无名升起不好的念头。

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清楚的结束。

阴灵王的死亡,朱怀宇死前的案情叙述,无疑是对我窃尸案的真正剖析。

我们四个人回到警局后,厉浚昊和马德明直截了当将朱怀宇的罪行公布于世,也适时地将我的窃尸嫌疑犯的身份洗清。

我成功脱离了嫌疑,不再被湘西警局的人当作犯人。

在湘西的一行,似乎已经结束。

而我和厉浚昊、马德明、老幺的故事却刚刚开始。

……

没了窃尸案,我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湘西。

被师傅的欺骗,被灵异组刻意安排的神秘历练。

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没心情再在湘西待下去。

我在脱离窃尸案的第二天就不告而别。

一个人踏上回帝都城的火车,离开了湘西这个不祥之地。

回到帝都城,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好好在家里理清与师傅陈大坤之间的关系。

我在家里细数着师傅对我的好。

似乎师傅一直都是以我的未来做着想,他的良苦用心细数起来,全权是为了我。

那我还有必要责怪师傅对我的欺骗,私自将我推举到灵异组的事情吗?

都是为了好,我再这么扭捏,又为了什么呢。

我理清了自己与师傅间的种种,暗子开始责怪自己的不应该,再不济他也是恩师。

一个星期后,我又回到了法医所工作。

“师傅。”

再次看到师傅陈大坤,我还是会有些膈应,但我还是试着叫了声。

叫了以后才发现,其实一切还都是一样的,师傅还是一样的笑容回应。

他还是对我照顾有加,依旧是那个慈祥可亲的师傅。

想清楚后,就觉得一切都是没必要的。

“小黎。”听到我的呼喊声,师傅长满皱纹的沧桑脸上忽然出现了点点星光。

他扬起的笑容,送走了他的满面苍华。

“师傅,好久不见,也谢谢你的苦心。”

想明白后,什么都是好意。

师傅听到我的回答,热泪积满了眼眶,他似乎很意外一向执拗的我会想明白他的苦心。

“你明白就好,我不会害你的。”

与师傅的嫌隙逐渐解开后,我们又向以前那般在法医所进进出出。

一切似乎又恢复到没去湘西旅游之前的安平景象。

可虽然之前我被诬陷的那件案子已经告破,证明了我的清白。

但是,经历过这件事后,我的精神不再似以前的状态,时常感到莫名的疲倦。

不知何种原因,师傅看到我状态不好,特别准了我几天假期,让我去医院检查,我去看了医生,医生都说身体没问题,可能是心理压力太大了,负担太重,让我多注意调整情绪,诸如此类的仔细叮嘱我一番后,便示意我可以回去。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明明身体不舒服,但是医生却检查不出任何毛病,只说是心理压力太大,这个结论着实让我费解。

我揣着不解火速赶回法医院,准备上班。

最近这段时间,虽然师傅疼惜我,准了我好多假休养,但我毕竟只是实习生,是师傅带出来的徒弟,老是请假在法医所里影响不好。

法医所奉行的是一师一徒制度,所里有很多老法医,我不能给师傅丢脸。

匆匆赶回法医院,进门就看到师傅,神色匆忙。

师傅脸上露出有些焦急的表情,眼神左右顾盼,似乎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