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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妇产科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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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的父亲毕竟是老同志,虽然他开始的时候在我面前显得有些紧张和激动,但现在他已经完全地变得自然起来。{免费小说}当然,这与我的低调平和也有很大关系。

其实我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小徐父亲真正敬重的并不完全是我这个人,而是附着在我身上的权力。

我心里当然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低调一些,而且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也不应该端什么架子。那样的话就没有意思了,也就没有我今天到这里来的必要了。

我也想过去社区或者街道,但是我觉得那样的效果不会很好,在那样的地方我可能根本就听不到别人对我个人的真正看法,不过我在近期肯定是要去的,因为我可以从那样的地方听到市民对我们工作上更多真实的意见。[

当小徐和小隋离开后,小徐的母亲也去到了厨房里面。这时候小徐的父亲对我说道:“冯市长,你今天到我家里来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吧?可是,我就一个普通干部,可比不得那些当领导的,知道的不多,也不能给你出什么主意。”

我笑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主要还是想来看看你们二位老人家。小徐是我的秘书,是我身边的人,本来我早就应该来你们家里坐坐了,不过平日里实在是忙,周末也经常在加班,还得抽时间回家看看老娘和孩子。今天终于有空来你们家坐坐,同时也就想和您好好聊聊。徐老伯,我不是本地人,平日里不是在办公室里面看文件就是开会,虽然有时候也去下面走走,但是有很多真实的情况都看不到、听不见,所以我觉得今天倒是一个好机会,我很想从您这里了解一些市民们对我们的工作、对我个人有什么看法和意见。希望您能够如实地告诉我,同时也盼望您能够不吝赐教。来,我先敬您一杯。”

他和我一起喝下,喝得很豪爽,随即他就对我说道:“冯市长,大家对你可是没有说的,都说你虽然年轻,但是很有办法,和省里面的关系也很不错,能够为我们上江市搞来这么多的项目,我们上江市要不了几年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的。”

此刻我正在喝汤,听了他这句话之后差点就喷了出来,不禁苦笑着说道:“老伯,您这话说的。我们市里面的这些项目可不是我一个人引进来的。我们成立了招商局,而且我们上江市的地理位置,还有优惠的政策及巨大的商机,这些都是那些项目进驻我们上江市的根本原因。”

他却摇头道:“冯市长,你太谦虚了。我们上江市人民医院能够成为江南医科大学的教学医院,还有马上要建设的疗养院,这不都是你引进到我们上江市来的吗?还有我们的工业园区,其他的人不可能那么快把它搞得那么好。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人说你是凭关系才到这里来当副市长的,现在可没有人再说那样的话了。你是能人啊,而且你不像以前那些领导那样喜欢胡来。说实话,老百姓最尊重像你这样的领导了。不过啊,现在像你这样的领导太少了。”

如果要是在平时的话,当听到别人这样对我讲好听的话肯定在心里会觉得高兴的,但是今天不一样,因为现在我更希望得到的是负面的东西。我苦笑着说道:“现在的有些事情很奇怪,本来这是当政者应该做到的事情,结果反倒成了新鲜事情了。我是从江南医科大学里面出来的,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讲很方便,既然我是上江市的市长,当然得利用自己的一些关系为我们这地方争取更多的项目了。换成其他的人也会这样做的。”

他点头道:“这倒是。像这样的情况很多的。据说我们省里面的一位领导,为了让高速路能够从他的家乡经过,硬是把设计图纸给改了。他家乡的老百姓可感谢他了,不过这条高速路的建设资金却因此多耗费了十几个亿。呵呵!现在像这样的事情很正常。”

我顿时就觉得他很可能喝醉了:这样的事情能够拿来和我做的事情相比吗?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差不多,毕竟我还是让医大在我们这里投入了那么多,那些事情虽然对我们上江市有利,但毕竟让医科大学增加了财务上的负担。当然,他们也是为了今后的发展。

其实现在官场上像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少,不过这算是有良心的官员干的事情了,毕竟这还算是一种以私谋公。虽然他刚才讲的这件事情我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是哪位领导的事情,不过我以前倒是听说过另外的一件事情:省里面的一位领导,也是因为在设计一条高速路要经过这位领导的祖坟,于是就让设计单位改变了设计方案,后来设计单位让这条高速公路绕了一个大湾避开了这位领导的祖坟。要知道,我们江南省可是山区,一旦改变设计线路之后,很可能就会增加桥梁或者隧道。为此这条高速公路的成本增加了好几个亿。

这件事情与小徐父亲所讲的差不多,但是其性质却截然不同。

现在不少的官员很迷信,甚至可以说官员是除了商人之外最迷信的群体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官员迷信,实际上只是把所有的神佛鬼怪,都看成一种可以直接或者间接贿赂的超自然力量。只要自己大把的银子撒出去,对方就会给自己办事,让自己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连升三级。官员迷信,也意味着他们相信可以通过一些奇特的技术操作,预知和改变命运。那些占卜算卦和风水高手,就是这种技术的掌握者,他们求卦看风水,就跟找个技工来给他们修车差不多,只是态度稍微恭敬一点。

也就是说,过去的迷信,本身是具有一定的道德约束意义的。相信迷信的人,也做坏事,恶事,但是他们做了之后会担心报应,既害怕报在自己身上,更害怕报在子孙身上。因此,不仅在做事的时候有所收敛,而且做了之后会有所恐惧,因而寻求补救。但是,我们现在迷信的官员不怕这个,他们做事所顾忌,只要对自己有利,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所谓的道德底线,论出于害怕还是出于良心,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现在这些迷信的官员,事实上处于这样一种精神状态:原来的正统信仰已经崩溃,对他们来说,意识形态的魅力已经不复存在,因此约束力也就不存在了。然而,传统社会的社会意识,包括中国特有的泛宗教信仰,他们也没有,传统对他们而言只剩下了只鳞片羽,表现出来就是单纯的技术操作。在官员和富翁对迷信的技术追求面前,不仅道观或者野庙扶乩求签就连一向跟迷信划清界限的佛教,甚至各个著名的寺院,也开始热衷此道,给人看相的和尚也不止一个两个。

这种官员,脑子里实际上是一片空白,如果说他们有信仰的话,他们只信一个东西,那就是利益,他们是全世界最疯狂的实利主义者。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其“彻底唯物主义”的影子,只是从前还有理想,现在只“唯物”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一个很富理想的体系里面的人,忽然会变成最没有理想的人,什么都不信,只信抓在手里的钱和可以换来钱的权势,其中的脉络,其实不难找寻。

不过我不想和他去探讨这样的问题。不是我觉得他的级别太低,但是像这样的问题本来就不应该是我这样级别的官员和下面一半干部探讨的问题。很多事情即使是现实,但是像我这样级别的官员是不可以在随便的场合讲出来的。这也是最起码的原则。

我说道:“老伯,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下面的人究竟对我们工作上有没有什么意见?包括对我个人。”

他说道:“我听到得最多的还是下岗工人的问题。但是这件事情我倒是能够理解,这毕竟是我们上江市发展的必然过程。而且如今工人下岗的问题又不止是我们上江市,全国都如此。不过我还是想向冯市长建议一下,希望市政府多关心一下我们那些下岗工人的生活,他们现在的状况连农民都不如了。农民还有土地,吃饱饭没问题。可是我们的下岗工人如今除了那点补偿费什么都没有啊,这样的话就很容易坐吃山空的。”

我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们正在考虑按照国家的政策给城市贫困人口发放低保,今后还会根据国家政策的落实慢慢建立起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制度。不过这件事情可不是我们上江市一个地方就可以搞得起来的,这是整个国家层面上的事情。现在是一个阵痛期,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点头,“那就太好了。冯市长,最近市里面出现了一个情况,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就是有一家公司在搞集资,利息很高。现在很多下岗工人都把钱投入到那家公司里面去了。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风险。那么高的利息回报,这家公司能够用集资到的那些钱赚回来吗?”[

我听了后顿时就是一惊,“真的有这回事?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他说道:“是以前教委那个肖倩华和几个人合着搞的一家公司,公司成立的时间不长,好像是一家金融投资公司,而且这家公司是在省城注册的,据说有正规的手续。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大家才放心把钱存到那家公司里面去。”

我顿时就明白了:估计这件事情是陈书记替肖倩华办的。我心想,既然人家有正规的经营许可,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去干涉人家的事情,而且肖倩华在经过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的处境就变得非常的尴尬,现在她去做那样的事情也可以理解,毕竟求官不成就进入商业,这也是很多人走的路子。我说道:“那人家就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了,政府也就没有干涉的权力了。对于老百姓来讲,投资的回报和风险都是同时存在的,他们自己应该懂得。

他点头道:“倒也是。冯市长,大家都知道我儿子是你的秘书,所以很多人不会在我面前说更多的事情,更不会在我面前说领导的坏话,他们都防着我呢。所以很抱歉啊,我实在不能给你提供更多的信息。”

听他这样一讲,我心里觉得倒也是。现在的人都怕事,都不想给自己惹下麻烦,所以这也是一种很自然的事情。

这件事情是我后来才知道到了其中的危险性,不过当一切都已经发生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可挽回。不过这件事情固然有我的责任在里面,但是在小徐父亲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不仅是我,就是全国其它很多的地方都有类似的事情在同时进行,也没有任何当地政府的官员去干涉,或者说当时并没有任何的官员意识到其中的巨大风险,反而地还有不少官员的钱也被陷入了其中。

在当时,我和其它地方的官员一样,也把这样的经济形式看成是一种新生事物,是一种正常的公司运营模式。

不过在我去到小徐家里的第二天我还是去找吴市长询问了这件事情。他说他知道这件事,但是很明显,肖倩华是老陈的人,这件事情里面肯定有老陈在起作用。更何况这是人家正常的商业行为,我们最好不要去插手。

他的想法和我的差不多,我点头道:“倒也是。吴市长,你去集资了吗?”

他笑着摇头,“我这人胆小,不喜欢去搞那样的投资。当年我炒股的时候赚了一笔钱,幸好早就退出来了,现在这股市,一天一个样,我再也不敢进去了。我还是觉得买房子踏实一些,至少房子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还有就是,我手上没钱了,因为我听了你的,在省城边上投资了一套别墅。目前我手上留了一部分钱,用来还贷款呢。”

我笑道:“你倒是很现实。对了,我们市里面的领导中有没有人去集资的?”

他摇头道:“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好去问?即使有人去集资那也是个人的投资行为,你说是吧?”

我点头,“倒也是。不过这家公司究竟靠什么挣钱啊?那么高的利息回报,他们不担心资金链断裂吗?”

他说道:“据说这些钱是用于投资房地产,还有海外的期货。听说回报率非常的高。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不禁苦笑道:“想不到这个肖倩华竟然还有这方面的才能。以前她在工业园区的时候我怎么没有发现?”

他笑着说道:“她肯定是没有这方面的才能的,听说与她合作的都是省城里面投资证的商人,也许她只是在里面占股罢了。很明显,这件事情老陈在起作用,说不定他们公司的手续和经营许可什么的都是老陈找人帮忙办的也难说。冯市长,老陈毕竟是汪省长以前的秘书,如今他落到了那样的地步,我们还是应该少去管人家的事情为好啊。牵一发动全身,他背后毕竟有汪省长在,我们没有必要过于地去得罪他。更何况肖倩华这个公司的业务也不仅仅涉及到我们上江市。你说是吧?”

我点头说道:“是啊。本来我还想请电视台做一期节目,专门谈谈投资风险问题的。现在听你这样一讲,我觉得还是算了。投资是个人行为,利益和风险都只能由投资者自己去享受和承担。”

他说:“是啊。”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老吴,关于拆迁补偿标准的文件一件出台了,市民对此有什么反应没有?”

他摇头,“好像没有什么反应。目前我们正在起草拆迁补偿的合同,然后让下面有关部门去和需要拆迁的市民签署。”

我听了他这番话后却并不觉得有多高兴,我看着他,问他道:“老吴,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吗?”

他顿时愕然地看着我,“怎么奇怪了?”[

我摇头道:“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我觉得这件事情论如何都应该会出现一些反对的意见才正常。可是现在却是这样的平静,所以我有些感觉这样的平静不大正常。”

他顿时就笑,“平静不是好事情吗?我们的补偿标准是高靠的,这样的标准不可能再提高了,市民们的心里硬明白,所以他们才没有什么意见啊。这很正常,也是好事情。你说是吗?”

听他这样一讲,我也有些觉得自己可能是多虑了,或许是我受到了荣书记那天情绪的影响。我说道:“那这样,你安排下面部门的人尽快去和需要拆迁的那些户主签署合同,然后尽快把补偿资金安排到位,一定要在合同规定的时间内把钱划到那些拆迁户的账户上去。不管是不是我多虑了,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完全地放下心来。一定要抓紧时间在春节前完成这件事情。”

他点头,“好吧。我马上去安排。”

现在我才略略地放心了一些。其实这笔拆迁补偿资金我们早就筹集到位了,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银行贷款,此外还从工业园区拆借了一部分,不过工业园区提出要求说要按照银行贷款的标准付息,我觉得这是一种合理的要求,毕竟工业园区的资金也是有成本的。还有就是,拆迁补偿的部分今后都会计入土地的成本里面,一旦土地在通过招拍挂的方式卖出去后,资金很快就可以回笼,而且还会产生巨额的利润。土地财政的实质就在这里。

此外,随着我们上江市房地产行业的兴起,以及商业的快速发展兴盛,我们的税收也将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也就是说,在未来两三年的时间里面,我们上江市的财政收入情况将大幅度改观。

只要政府的手上有钱了,今后论是教育还是卫生,以及涉及到民生的任何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现在我们却面临着一种巨大的压力,或者说是风险,就是我们必须按期地度过在我们财政好转的过程中的这一场阵痛。这一场阵痛不仅仅是我们资金计划与安排的问题,还有就是民生的艰难。如果在此期间出现任何一方面的问题,那么我们这一届班子所面临的压力就非同一般了。

此时,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荣书记真正担忧的是什么了,也许就是这场我们不得不面临的阵痛。

想到这里,我即刻把民政局局长叫了来,还有分管民政工作的副市长以及联系这位副市长的办公厅副秘书长。

虽然我在心里对自己这种没有计划性的工作方式很不满意,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一种说法: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而且我作为市长,不可能能够把所有的问题都能够想得那么全面和细致,况且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是忽然发生的,只要大的工作计划和方向没有错就行了。至于细节上的问题,以及忽然想到的工作上存在着的那些不足,只要能够想到并及时补救就可以了。

这些人到了我办公室后我即刻谈了自己的想法,“今天把你们叫来就为了一件事情。如今马上就要到年关了,我们市有着那么多的下岗工人,还有其他的一些因为各种原因造成的贫困家庭,这部分人的问题我们不能忽视,必须高度重视。如果我们对这部分人不去关心,不去帮助他们的话,就是我们的失职。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民政部门对这个人群的了解究竟有多少?是不是对我们全市每一个贫困家庭都做了登记?如今我们对他们的补助是不是已经落实到位了?”

民政局长回答道:“冯市长,现在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资金缺乏,我们民政部门要解决的问题很多,除了贫困家庭之外还有军烈属的抚恤、退伍军人的安置、对孤寡老人的帮扶、流浪人员的遣返等等,每一项工作都需要大笔的资金。目前我们也是有心力啊。”

我心里顿时不满,这个人其实是一个老滑头,他这样的回答根本就是在回避我刚才的那些问题,也就是说,他根本就回答不出我的那几个问题,或者说是更不就不曾做过那方面的工作,至少是做得太表浅。

不过我忍住了自己内心的这种不满,随即去问分管副市长,“你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吗?”

副市长回答道:“刚才他讲的情况是事实,目前我们的民政部门的工作难度确实很大。这说到底也就是钱的问题。”

这下我就更加不好发作了,因为这位副市长和民政局长一样,他也忽略了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曾认真地去关注过这一块的工作。虽然我也忽略了这个方面,但我毕竟不是分管这一块工作的领导,作为分管副市长来讲,他应该去了解这些情况。这说到底还是他内心里面的官僚主义在起作用。

我说道:“今天我既然提出了这些问题,这就说明这些个问题非常重要。你们想想,假如你们的亲属中有人是属于贫困家庭,但是却又得不到政府和社会的资助,而且他们本身又缺乏谋生的能力,那将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还有就是,既然你们知道我们市有着那样一批贫困家庭存在,而且他们确实也需要帮助,那么你这位民政局长为此向分管副市长打过报告吗?没有是吧?所以,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你们工作不踏实,责任心不强的问题。也许你们认为我这是在小题大做,但我不这样认为。前不久荣书记把我叫去谈话,她说她最近心里总是感到忧虑,忧虑我们目前可能会出什么事情。后来我明白了她的忧虑是什么了,说到底也就是社会稳定的问题。如今我们对全市的企业进行了改制,而这种改制的结果固然使得我们的企业重新焕发了生机,但也在同时使得我们一部分工人下了岗,使得他们目前的生活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俗话说,饥寒起盗心,贫困是社会不稳定的根本原因之一啊。这个问题可不是什么小事。你们以前没有重视这个问题,现在我也不想批评你们,但是现在必须马上重视起来,第一,尽快对全市贫困家庭的情况进行摸底、登记。第二,尽快制定出补助方案。第三,在做这方面的工作过程当中一定要实事求是,绝不允许出现借机为自己的亲属牟取私利的情况发生,希望你们加强下面工作人员的思想教育,如果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就进行严肃地处理。这不是我不相信下面的同志,因为这样的情况在其它地方出现过,一些地方不仅仅是在低保的问题上弄虚做假,甚至还有的人编造假的员工登记表,以此冒领工资。这样的情况在最近的网络和报纸上都披露过,所以我现在就把招呼打在前面。”

分管副市长说道:“冯市长,你说得对。这件事情我也应该反思,这说到底还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的缘故。不过前面我讲的那些问题确实存在,资金的来源如果不能够解决的话,这件事情也就根本法落实下去。”

我心想:按照你的说法,只要手上没有钱的话,那就什么事情都不要去想,更不要去做了?不过我并没有像这样去质问他。我是市长,必须得维护好班子的团结。我说道:“第一,你们必须得首先尽快地去摸清楚情况,然后制定出补助标准,只有在这样的基础上才可以计算出所需的资金量。第二,关于资金的来源问题,我想,一方面市民政局自己想办法解决一部分,市财政尽量拨出一笔钱来再解决一部分,然后给省民政厅打报告,请他们帮助我们一部分。我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难。其实吧,这个问题最关键的地方是要大家都想到,这才是根本性的问题。目前正是我们上江市改革和城市建设的关键时期,社会的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大事,我希望大家都要对类似于这样的问题引起高度的重视。这不是开会时候呼的口号,是我们每位领导都必须要认真去面对的问题,千万不能出丝毫的差错。”

说到这里,我对联系这一块工作的副秘书长说道:“今天我们开会的这些内容要形成工作纪要,然后以情况简报的形式发到市委及市政府每一位领导的手中,同时也要下发到各个部门,以及街道办事处,厂矿企业。这样的话民政局下一步的统计工作也就简单得多了。”

其实我这样安排的真正想法有两个:一是用这样的方式对这项工作进行督促。二是万一下面的人因为工作上的不重视或者拖沓一旦造成了突发事件的发生,其责任就与我关了,因为我是亲自把这项工作布置下去了的。

这不是我为了卸责任而耍的花招,而是我作为市长必须要讲求的工作方法。

事情谈完后我把分管副市长留了下来,然后继续和他探讨了这项工作中的一些具体问题。其实,我和他后面的探讨已经不再重要了,我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这不但是一种必须的工作方法,更是为了从团结的角度在出发。

我发现自己最近的工作几乎上都是这样,都是为了这样的一些事情在疲于奔命,在耗费着自己数的时间和精力。

一个班子里面,并不是所有的副职都能够完全地做好他们的本职工作的。当然,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也许是思路上的问题,也可能是他们分管的事情太多,更主要的还是他们看问题的高度不一样,毕竟作为副职来讲,他们考虑问题的层次不是那么的高,也不是那么的全面。这一点我深有感触,因为我曾经也是一位副职,那时候的我考虑的问题与我现在有着明显的差别。

这天,在我开完了这个会,在那位分管副市长刚刚离开的时候,荣书记给我打来了电话,她笑着对我说道:“冯市长,晚上我请你吃顿饭吧,最近你太辛苦了,我慰劳你一下。”

我急忙客气地道:“荣书记,我哪里辛苦了?你比我更辛苦呢。”说到这里,我忽然就意识到她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应该绝不仅仅是为了请我吃饭这件事情,随即就问她道:“荣书记,你是要和我商量什么事情吧?”

她笑道:“不是。就一起吃顿饭。就这么定了啊,你把其它的事情都掉,我知道今天你不可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省里面没有领导来,也没有其他什么重要的客人。是吧?”

她是市委书记,当然对这样的情况了如指掌了。我随即就说道:“那行。你都下了这样的命令了,我这个当下属的当然要听从了。还别说,我还正想向你汇报一下工作呢。”

她大笑着说道:“那行,我们晚上在饭桌上慢慢谈吧。”

随即她就告诉了我晚上吃饭的地方,那是我们上江市最好的一家酒店。我是知道她的,在吃饭的问题上她一般都很注意,除了必须的接待之外她很少去那样的地方。所以我心里不禁就有些奇怪起来:今天晚上不应该就是简单地吃顿饭的事情吧?

不过从她刚才与我说话的语气和情绪来看,她今天的心情似乎非常的好。

本来我是准备下午的时候去几个街道办事处看看的,但是我有些意识到那样的方式似乎并不能够让我了解到更多有用的东西了,而且现在我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找到了荣书记内心里面担忧的是什么东西了,于是我决定暂时放弃这种比较频繁地深入基层的方式,随后就在下午去开了两个比较重要的会议。

其中一个会议是我听取滨江路建设方案的汇报。主要的内容是目前建设的各项准备情况,包括资金的筹措情况,还有招投标的具体方案等等。

他们的工作做得很不错,马力的能力已经初步显现了出来。这让我深感欣慰,同时也对自己看人的眼光有了更多的自信。

其实在用人的问题上并不是非得要完全地公平公正的,而最大的公平公正其实应该是以能力作为衡量的标准。古时候就有毛遂自、用人不避亲的说法,这就非常地说明问题。

在群雄逐鹿的东汉末年,曹操发迹稍迟,因而其声望、实力在初始阶段远不如袁绍、袁术、刘表、公孙瓒等,但最后的赢家却归属曹操,究其原因,曹操用人智慧之超迈群伦,实堪玩味。

早在铲除宦官、匡扶汉室的政争中,具有强烈政治野心的袁绍与曹操曾经一起讨论时局。袁绍的打算是,“若事不辑”,“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曹操则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所不可。”简简单单一句话,看似没有实际内容,却道出了曹操非凡的政治谋略把人才问题看做是****中最根本的战略问题。而后来的许许多多事例都证明,曹操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始终把网罗人才当做比攻城略地更重要的根本之图,唯才是举,“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矫情任算,不念旧恶”。也正因为这样,在曹操麾下聚集了汉魏间最庞大最优秀的一支人才队伍,而曹操正是靠这样一支队伍,战胜对手、克成洪业。

在当今这样的体制下,我们的用人模式其实与曹操时代有着许多共同之处,而唯才是举,不避亲仇才是最佳的用人之道。

下班后我急忙赶往荣书记告诉我的那家酒店,当我进入到雅间里面的时候顿时就明白了她今天为什么要请我吃饭,而且为什么要把吃饭的地方安排在这里的原因了,因为我看到里面有一位漂亮女人在,她是闵思维。

很明显,荣书记是因为闵思维的到来才刻意把今天晚上吃饭的地方安排在了这里。这里安静,在一般的情况下不会有人来打扰。毕竟我是上江市的市长,这谈恋爱的事情最好还是要做到保密,万一谈不成的话岂不是会出现谣传?

我看到的这雅间里面却没有荣书记的影子。我忽然想起上次她也是先约好了我但是后来却没有来的事情,难道这次她又要故技重施?

应该不会,因为这里是上江市,她让我和一个漂亮女人单独在一起吃饭的可能性不大。荣书记是女人,更是领导,她在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比很多人都细致入微。

也许她是因为手上还有点事情没办完,更可能的是她这是为了故意留给我们俩一点单独在一起的时间。

进入到雅间的第一时间里面,我表现出来的是诧异,不过我随即就问了她一句:“你什么时候来的?到我们这里来出差吗?荣书记呢?”

她显得有些羞涩,“荣书记让我先来这里。她还有点事情,应该很快就来了。”

我发现她似乎是在刻意地回避回答我的问题,其实我也就是随便的那么一问。这就让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难道她是被荣书记专门叫到我们上江市来的?

不过我不可能去问她那么多,那样的做法是一种不礼貌,同时也是对她的一种不尊重。在我的内心里面是非常敬重她,因为她对自己职业的那一份执着。而且现在我的心里已经放松了许多,因为她刚才的话已经告诉了我刚才的那个判断是正确的:荣书记肯定会来的。

我笑着对她说道:“欢迎你到我们上江市来做客啊。”

她笑道:“我记得你上次邀请过我到你这里来做客,所以我就来了。”

我禁不住就笑,“听你这样一说,我怎么感觉你这就像是在进行国事访问似的?央视新闻里面不经常这样在说吗?某某总理接受我们国家某某领导人的邀请,到我国进行国事访问。。。。。。”

她和我同时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