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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 第48节

冬稚跟在陈就身后,很安分,陈就一手拿拖鞋,一手牵着她,脚步轻轻地上楼。

在黑暗里潜行,速度极慢。

陈就带着冬稚刚到楼梯一半,胳膊忽然被拉了一下。他转头还没说话,冬稚扯着他,抱住他的脖子,仰头亲过来。

陈就愣了愣,被她拉得下了一阶台阶,下意识搂住她的腰,怕她站不稳往后倒。

舌关被撬开,主动变成双向的。

四下无人,陈就和冬稚躲在黑漆漆的楼梯上拥吻。

这里是陈家,萧静然防贼一样不让她进,更不喜欢她和陈就接触。

在楼上卧房里睡觉的萧静然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和陈就会在她房间楼下搂作一团。

陈就是什么人。他清正端方,规规矩矩,是品质兼优的好学生。

可是现在,这个一等一的好学生却紧紧将她抵在墙上,亲得热切,难舍难分。

黑暗中,这隐秘的一切刺激得令人有些晕眩。

对两个人而言都是。

……

“明天起不来怎么办?”

冬稚盘腿坐在陈就房间的地板上,玩着他的乐高积木。

陈就坐在床沿边,道:“没事,我打电话叫你。”

她摆弄着积木,头也没抬,“你起得来吗?”

“起得来,我每天都定闹钟。”

她点点头,更加专注地玩着手里的东西。

原本是个拼好的房子,看图里的成品有些复杂,陈就应该拼了很久,她才进门坐了一会会儿被她拆了。

他什么都没说,由着她把那房子“捣碎”一半,还跟他说:“我就拆一半啊,给你留一半。”显得她多好似的。

他也不气,就只是笑着说好。

刚刚在楼梯上闹了一会儿,怕被发现,陈就不得不喘着粗气摁住她,死死摁在怀里,她才消停。

这当下,陈就坐在床沿边不说话,静静看她玩乐高。

冬稚拼了没多久,越拼越没耐心,干脆撒手不干,“不玩了!”

一转头见他坐在那想笑,她起身扑上去,压着他一条腿坐,手往他腰身各处痒肉摸。

“别闹……”

陈就偏头躲着,不仅没推开她,怕她坐不稳,伸手在她背后揽了揽。

陈就被她压倒在柔软的薄被上,她捧着他的脸,轻咬他的嘴。

胡乱啃了两下,缠在一块,又变成灼热的亲吻。

除了被套和衣物摩擦的悉索声,房间里静谧无比。

气息渐渐热而急促,冬稚正要起来,突然响起敲门声。

两人都是一惊。

萧静然在外敲门,“陈就……?”

陈就抱着冬稚在薄被上翻了个身,冲门外道:“——睡了,干嘛?”

“你房间里灯还开着……”

他佯装无事,“哦,等会关。”

萧静然又说了几句什么,许是知道陈就现在不会给她开门,没久待便走了。

外头静下来,低头一看,怀里的冬稚自己捂着自己的嘴,眯眼无声地笑。见他看过来,她拿开手,用唇形道:“我、没、说、话——”

陈就掐了掐她的脸,低头在她唇角啄了一下。

第39章 炎炎炎

课间无聊, 冬稚被陈就叫走,说是去买喝的去了。

苗菁闲着没事, 也懒得动弹, 待在座位上不挪窝。旁边温岑在看漫画, 苗菁瞄他好几遍, 人悠哉自得, 完全不像自己闲得发慌。

“哎。”忍不住找他聊天, 苗菁用胳膊肘顶他, “看什么呢。”

“漫画。”

“好看吗?”

“好看。”

“……”干巴巴的对话, 没半点营养。苗菁想了想, 凑过去一些, “刚才冬稚被陈就叫走你看到了吧?他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不知道。”温岑低头看着精彩刺激的内容,眼皮都不眨。

“你就一点都不关心?好歹咱们也是一伙的啊,多少有点感情了吧。”

“……你讲话能不能好听点?”

“本来就是嘛。”苗菁皱眉, “你说冬稚怎么想的?以前躲陈就跟躲鬼一样,现在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呢?我那次跟她聊……”话到这打住。她瞄一眼温岑, 想他应该不知道冬稚喜欢陈就的事,没往下说。

“只要冬稚开心就好啊。”温岑没抬头,翻了一压, 淡淡道, “别的不重要。”

……

在萧静然的严防死守下,冬稚和陈就两人的日子还是一天天平静地过去了。

高二暑假先补课后放假, 假期刚开始一个星期, 邻市有一个小提琴比赛, 冬稚在看到消息之后,没多犹豫就直接报了名。

陈就得知时,是他们约在图书馆写作业的一个下午。

冬稚从口袋掏出一张宣传单,推到他面前,“过几天我要去这里。”

陈就拿起一看,“三场比赛……前后隔了七天?”

“嗯。”冬稚说,“来回不方便,我应该会在那待一个礼拜。”

“我陪你去。”

“不了,被你妈知道怎么办?”冬稚睨他,摇了摇头,“不好。”

陈就问:“那你去那待一个礼拜,车费还有开销呢?”

“我之前打寒假工的钱还剩了几百没动,我再管我妈要点。”冬稚不着急,“我妈会给的。以前她不让我碰琴,现在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勤婶不会说你么?”

“会啊,她肯定会骂两句,但是骂完会给。我知道她。”

陈就看她一副全都张罗盘算好的样子,私心里想陪她,但碍于现实,闷着一口气,十分不痛快。

……

晚饭前回家,萧静然正好在。

陈就背着包进门,换好鞋,和她打了声招呼就要上楼。

萧静然叫住他:“你到哪?”

“和朋友去打球了。”陈就随口胡诌。不是他爱撒谎,而是不说这种一听就是男孩子参与的活动,萧静然肯定要仔细盘问。她目露猜疑的样子,他着实看够了。

萧静然这回不止是问他行踪,还有话跟他说:“过几天我要去沪城参加婚礼,你跟我一块去。”

“谁的婚礼?”陈就一顿。

“就你周阿姨她儿子,今年结婚了。”萧静然说,“你这两天收拾几件衣服,不要带太……”

“我不去。”陈就一口回绝,“我又不认识,我去干吗。”

“谁说你不认识?周阿姨小时候还抱过你呢,前两年暑假来我们家玩,你忘了?”

“记不得了。反正我不去。”

萧静然盯着他,“你不去,你不去你要干嘛啊?”

陈就一脸不耐,“我就不能在家待着?你要干嘛你自己去,非得带上我干什么?我不去。”

“婚礼结束后我们去一趟海岛,你周阿姨说了要招待我们,还有其他的叔叔阿姨你都见过。你放假,正好当做旅游不好吗?”

“不好。”陈就道,“我不想去海岛,你自己去。我懒得动。”他提步上楼。

“哎!你……”

萧静然在背后生闷气。他坚持不肯去旅游,她心里有点起疑,但没影的事,又不好发作,只得作罢。

……

推着一个小行李箱,因为是夏天,行装简便,轻得很。冬稚的小箱子是在一家小店里新买的,不是什么牌子,只花了小几十块。

没推几下,陈就接手过去,一人拉两个小箱子。

萧静然去参加婚礼了,陈文席惯常不在家,陈就一个人在家没人管。借口跟朋友去乡下玩一阵,陈就打电话跟陈文席吱会了一声,他爸向来管他不严,立刻得了许可。

车票和他们入住的酒店都是陈就订的,冬稚要和他分摊,陈就不肯让她出钱,两个人拧了半天,他态度坚持,还告诉她:“这不是我爸妈的钱,是我比赛自己赢的奖金。”

僵持之下,冬稚勉强退让。

陈就订的是一个双人间。

要在这里待七天,房间直接连订了七天。

第一场比赛,陈就比冬稚还上心,怕冬稚在房间里练琴吵到其他住户会被投诉,提前做好攻略,带她去了酒店附近一个环境不错人也不多的广场。

冬稚拉琴,他就坐在不远的地方看。一待就是两小时。

等冬稚过了第一场,陈就不知什么时候,找了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的一家琴行,按小时租人家的教室,方便冬稚练习。

被拉到琴行去,得知他租了地方,冬稚有点懵。

“干嘛要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