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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男人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第92节

台下观者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群人是从何而来,又发生了什么。

只有谢天行能听见他心底老头的哀嚎:“完了,居然来得这么快。”

庄钧神色不定地迎出去:“敢问诸位,有何贵干?”

一行人中,为首的中年男子生的面容普通,甚至透露着一丝慈眉善目,他笑着说:

“早就听闻过南华论道与我们修行之人的意义,老朽带着族中这帮小辈外出游历,途经此处,适逢南华论道头名战,便想一观究竟。”

他彬彬有礼道:“我等一行人,第一次出南境,还不太知晓境外之人斗法是何种模样,不知贵主可否允我等一个观赛的地方,也好让族中小辈长长见识。”

“南境”二字一出,台下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响起。

“南境来人?”

“南境不是避世已久吗?怎么突然有人出来了,难道是想和其余几洲恢复沟通?”

“可我怎么觉得,来者不善呢。”

卢秋桐翻了个白眼:“就是来者不善啊,若是真心想观赛,哪怕是不知入场规则,从山下好好走上来,通报仙盟一声即可。

这南华论道哪怕是山下的凡人,只要愿意,都可上山观看,又何况他们本就是修行之人。”

她一语道破:“南境久不和外界沟通,不知外界规则,不代表他们连寻常礼仪都不懂了,他们摆出这副架子——”

玉笙寒缓缓皱起眉头:“是为了威逼。”

祁念一眼尖的发现南境一行人中,其中一个青年男子手持一个圆盘,圆盘上指针不断转动,像是在努力定位方向。

评判员手中鼓槌刚抬起,如今都不知该不该落下。

庄钧和南境诸人对峙之时,祁念一突然神色一动,微微敛眉,收回了眼神。

她耳中,突然传来了谢天行的传音入密。

——“收回你的眼神,不要看,不要听。这场论道不要用及任何与白泽之力相关的力量。”

她直视对面的谢天行。

对方的面容掩于兜帽之下看不真切,只露出一截下颌轮廓。

他嘴唇微动,并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个嘴型。

那两个字是——切记。

第57章 问心之战

谢天行的话,再加上昨夜天机子连夜上门告知她的事情,她已经大约猜到这群南境来人的目的了。

而且,她在这一群人身上,感受到了非常熟悉的气息。

她原本不应该见过这些人的。

但是偏偏对方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他们和她隐藏在身体里的力量,似乎是同源。

“她能听劝吗?”老头着急地问。

谢天行苦笑:“按我对她的了解,怕是不能。”

在这样的场合,让她隐藏实力,不能尽情畅快的一战,那还不如让她不要出剑。

庄钧眼中惊疑不定,南境来人这种大事,他们竟然完全没收到消息,看来南境的强大还是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我们自当欢迎。”他朗声道:“小凡,去给诸位贵客安排看台。”

庄不凡应允,引着南境众人在一方清净的看台落座。

其余观者互相交换着眼神,虽未明说,但彼此都已经感受到了对方所想。

仙盟要成立神机预备营,南华论道即将决出头名,青年一代人才辈出,如此关头,避世许久的南境人突然出世,一定会对当今天下的格局造成巨大的冲击。

更何况……南境这群人,真的很强。

楚斯年:“藏锋期的化神境修士,南境果真藏龙卧虎。”

慕晚皱着眉:“藏锋期的化神境,无一不是闻名一时的人物,南境让这样一个人带队来此,是为了什么。”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南境,上一世她偶然见谢天行的书信中提过几句,但那信中所记的内容,她却不太明白,只隐约看出,沧寰灵虚子掌门羽化前,曾交代过谢天行什么事情,让谢天行始终将南境这两个字记在心上。

但后来谢天行已经进阶太虚,身至仙尊高位,那时的南境也还是和现在一样,始终对外保持着神秘。

没想到,这一世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

慕晚压下心头的不安,单手执刀,将其抱入怀中。

不仅如此,台下的沧寰弟子们虽然不动声色,但都已经暗地里做起了防备。

在他们沧寰首徒和墨君之徒进行头名对决时闯进来,无论如何,他们沧寰是感受不到任何善意的了。

卢秋桐眼神暗了暗,将一个玉瓶递给了沧寰所有人,传音道:“一人一粒,先收好,到时若有不对,听我命令行事。”

南境诸人落座后,为首的中年男子偏头问道:“阿焰,如何了,能分辨出结果吗?”

被唤作阿焰的男子,手执圆盘,圆盘上的指针在云台上祁念一和谢天行身上来回摆动,未有一刻真正停下。

闻新焰新奇道:“还是不能,这血脉牵引术只能确定大致方向,更细致些的,就很难判定了,但是像这样指针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的,还是头一回。”

“这有何难。”闻新焰旁边,一个面容稚嫩的小姑娘笑得眼如弯月,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总让人看着有些诡异,“既然判断不了究竟是谁具有血脉之力,那把这两个人都抓起来不就好了?”

“你说对不对啊,平叔。”她笑意盈盈的,竟还向身旁的中年男子扬起下巴,满脸骄傲求夸奖的样子。

闻仲平笑了几声,摸着她的头:“我们阿灵说得对,确定不了,就都抓起来。”

闻新灵双手撑着脸,看着云台上的两人,明明生着一张娇嫩可爱的容颜,声音轻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幽幽叹了口气,十分苦恼一般:“明明是两个外族人,竟然能拥有这么强的血脉之力,真是让人……讨厌呢。”

在庄钧的指示下,评判员这才有些茫然的落下鼓槌。

三声鼓响后,论道本应就此开始,但云台上的两人,却都没有动静。

万众瞩目之下,祁念一提剑,问了谢天行一个问题:“你准备,怎么打?”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谢天行却听懂了。

她是问,这场论道,在有南境诸人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他会不会尽全力出手。

谢天行兜帽之下的双眼带着一丝笑意,他反问:“你呢,你又会如何?”

祁念一将剑举至身前。

她平静道:“我不是你。”

我不是你,所以,无论如何,这场论道我都会全力以赴。

就像这十几年在沧寰,你我之间的每一战那样。

“果然啊,你要是听劝,也就不是你了。”谢天行有些无奈地摇头。

他话音刚落,两指并齐竖于唇前,五个阵盘像防卫,又像牢笼一样将他完全护住。

这五个阵盘分别是红、青、蓝、黄、金五色,应对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是阵法师公认最强的手段。

五种元素相生相克,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五行结界,单独破掉其中一个阵盘是无法破开这个结界的。

五行连阵易守能攻,除非对手能同时一次破开五个阵盘,否则这个阵——无解。

台下有人惊呼:“五行连阵,竟然是这个!他不过元婴境初期的修为,怎么可能能做到这一步!”

“这五行连阵,据说许多阵法师终其一生也无法做到,同时施展五阵,还要让其做到相生相克,他的控制力究竟精细到什么程度?”

“这小子,好生可怕,他此前的每场论道,难道都隐藏实力了?”

谢天行声音传来:“小师妹,十几年前,你我在沧寰初见之时,我还只能控制五行阵的其二。当年那水火二连阵被你一剑破之,不知今日五阵连出,你又当如何呢?”

五行连阵麻烦就麻烦在,它不仅难破,攻击力还极强。

只消片刻,云台上风就滚起烈火,正是五行连阵中攻击性最高的火阵。

这火诡异,沾上后就无法甩掉,祁念一只能凌空虚踏,悬于云台上空。

不过眨眼的功夫,云台上已经不见谢天行的踪影了。

阵法师手段诡谲,变幻莫测,如果摸不清对方的施阵思路是什么,对于对手而言,就会处处是陷阱。

但好在,祁念一对于谢天行的攻击路数相当熟悉。

她直接挥剑而下,将云台上的烈火斩开。

剑气凛冽,火焰从中分开一条道,底下却不是云台的地砖,而是露出了焦褐色的泥土。

谢天行此时一定隐匿于泥土之中。

祁念一深呼吸一下,将气息缓了下来,平静地睁开双眼,眼瞳中闪着金色的光,虽被星尘纱遮掩住,外人并不能看见。

但这一刻,南境闻家人手中的圆盘指针疯狂地转动起来。

圆盘上的指针像是出了问题一般,不同于先前在祁念一和谢天行两边来回摆动,而是先顺时针转一圈,再逆时针转一圈,如此循环往复。

闻新焰忍不住道:“这罗盘该不会坏了吧。”

“不、不对。”闻新灵眯起眼睛,终于对台上斗法的两个人重视了起来,“应该是这两人其中有一个血脉之力太强,引得罗盘指针失效了。”

闻新焰惊诧道:“可小妹你是我们族中血脉之力最强的人了,就连你血脉激活的那一天,也没有做到如此异象啊。”

闻新灵低笑几声:“所以说……这两个人,都要带回去。”

天眼之下,一切隐藏都无所遁形。

祁念一眼中闪过无机质的光,立刻找到了谢天行的方向,他果然是用遁地符躲进了用土阵制造出来的土壤之中,再用幻阵覆盖其上。

祁念一眼中划过一丝怒意,周身灵力暴涨,抬手就是沧浪剑中攻击力最强的一招——惊涛拍岸。

她如今再使惊涛拍岸,声势和第一场斗法时,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山脉绝崖之下,始终静流的浦水猛地掀起巨浪,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真正意义上的浪头毫不留情地拍向云台。

离得稍近的观者被溅了一身水,拎着自己湿透的衣服,无奈地掐诀烘干衣服。

巨浪因她的剑气而滞留于空中,悬于半空骇人地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