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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龙书 第四十七章 离开

众人见此情况也各自长剑回鞘。几日前刚醒来的寒云飞出声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是哪个不识好歹的来捣乱。”

云风还未来得及回应,夭夭便越过人群星眼泪光的看着云风,好半晌未发一言。

云风看着这丫头,“想必是担心我重伤之事……”他也不知如何出言安慰,只得走到夭夭近前柔声细语的说道:“没事儿,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哪还有问题,而且你没发现么?”

“发现什么……”夭夭泪光闪闪的轻抽了下鼻子,她一直守在剑阁外关心云风,所谓关心则乱,故而一时失察。云风话出她才恍然发现。

“破境啦!”夭夭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高兴得不得了。“可以啊!”她秀手轻推了下云风。“咋回事?是不是里边有啥宝贝?”要大眼滚滚的轻声道。

“这事太长了,回头慢慢跟你讲!”云风见她好了便说道。她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而这时寒鸦九来到云风身前,他自云风踏出剑阁起,视线便一直停留在刈仙剑上,似乎想确定什么?

云风见寒鸦九临近,恭敬的行礼,“晚辈,见过前辈。”虽然自己如今已经步入澄神境但对方毕竟是长辈,又有赠剑之情,故不能亏了礼数。

寒鸦九见云风礼数周全,大笑道:“不必多礼,叫我九叔就好了。我同你父母也算故交,老是前辈,前辈,未免生分了些。”

云风见寒鸦九如此回应,便回道:“侄儿,见过九叔。”

寒鸦九高兴问道:“云风你手中之剑……可是祖剑?”他顿了顿。

云风于剑阁中得其羡煞旁人的造化,但也不便多讲,心中想有些东西还是尽量斟酌。“不错,这剑的确是祖剑。”

寒鸦九身体似乎微微颤抖,明显出于激动所致,突然间单膝跪地“寒氏后裔参见少主……”话音刚落,一众剑坊弟子包括,寒云飞,柳山等皆齐齐跪倒。“参见少主。”

云风猝不及防连忙上前去扶寒鸦九“九叔快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大家快起来……我怎么就成少主了……”云风急切切的愕然道。

被扶起身的寒鸦九目光炽热的看着云风,“少主有所不知,我剑坊祖训凡得祖剑认主之人奉其为少主,誓死追随左右。”

云风沉吟,“想必剑坊先祖亦是金仙师父的追随者,才会在守护刈仙剑时留下如此祖训,剑坊一门能够对一份承诺恪尽职守如此之久当真是令人佩服……”

云风收起神思,望向寒鸦九:“九叔你先让他们起来,换个地方说话。”他视线扫过齐齐跪地的一干剑坊弟子。

寒鸦九这才吩咐众人起身散去,将云风引至一处方便阁楼去了。夭夭被云风拜托寒云飞暂时照顾。

留下一众弟子议论纷纷。“我剑坊世代守护的祖剑竟然认可了一位外人,这云风何德何能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这说话之人愤容满面,修为境界不过半步神道。话出不少弟子随之附和,这话自然让还未离开的柳山、夭夭与寒云飞等人听到。

柳山为人,素来中正耿直,不喜说三道四,见同门师弟言语不善,遂出言喝止。谁曾想那人见柳山如今境界跌落至入神境,哪里还将他这师兄放在眼里,不但并未停止胡乱言语,甚至尖酸刻薄讥讽柳山,暗讽其沦为废物。柳山重伤尚未痊愈,被这无理师弟气得面色惨白。

夭夭见状正要上前理论。那柳嫣儿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崔智友你少在这里嚼舌根,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退一万步说,云公子对我剑坊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他你只怕也早就身首异处了,还有命在这里狂吠乱叫。还有脸说柳师兄是废物,若不是柳师兄等拼命重伤你坟头草都生芽了。你半步神道境界也好意思嘲讽,至少步入过澄神境的柳师兄,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无畏呢,还是无知……”

原来这弟子名叫崔智友,是剑坊入门已久的弟子。被柳嫣儿一番犀利言辞堵得说不出话,只好强扯其他。“那又怎样,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用了什么龌龊手段才得到祖剑认可?不然为何初进剑阁便使其认主?”

“你还有脸说?我青州剑坊每五年便有一次洗剑日,也没见你成功取剑啊?云公子能以神道境联手柳、寒二位师兄力战澄神境强敌,你呢?”柳嫣儿,冷笑了声。“且听说云公子修行时间不长,如今更是破入澄神境,试问天下有多少同龄的青年才俊与之比肩?得到祖剑认可也不意外……”

崔智友面红耳赤,急得突然出手攻向柳嫣儿,突如其来的一掌被身侧的萧默迅捷挡下。“崔师弟自重,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此事若传入家主耳中你难逃责罚。”

崔智友与几位好友看着柳嫣儿等人与青州十三剑面色不善,只得愤然离去。

夭夭一切看在眼里极为舒适,对着柳嫣儿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柳嫣儿亦是抛出一个运筹帷幄的俏眼神。

剑坊竹楼,此时寒鸦九与云风二人独处。云风将刈仙剑与剑坊渊源道予寒鸦九其他的并未提及。

寒鸦九也不算太吃惊,毕竟剑坊一门世代护剑,对他来说这段渊源已经不那么重要。如今使命完成,对于列代先祖已有交代。

“少主换地方说话想必不只是将祖剑渊源说与我吧!”寒鸦九十分恭敬的道。

“九叔,别少主……少主的。剑坊与祖剑渊源久远,你们忠于承诺漫长岁月,该自由了。”云风感慨。“我也的确有事相求。”

寒鸦九并未理会云风推辞少主之言,答道:“是关于你娘?”

云风神色微动:“你果然知道一些事情……。”

寒鸦九突然间神色黯然,似乎在努力追忆着过去的事。他背过身去,视线抛出窗外。“我知道的其实并不多,这得从她入青州说起……”

寒鸦九讲了很久。云风听得很细。“这么说我娘应该是去了龙首国之后遭遇的不测?”云风突然打断他。

“据我推测是的,以你娘当年的本事在这神州诸国难逢对手,即便隐世不出的那些老怪物也未必能在她手中讨到好处。”寒鸦九追忆的眼神中浮现着淡淡的惋惜。

“那她为何要去龙首国?”云风问道。

“当年我犯了过错,被罚剑阁思过。未能按照约定同行,但屠八与阿阁当年一同去了。只是在两年后你娘独自一人回来,后来又是屠八重伤而归,阿阁是最后回来的却是修为暴涨一跃成为朝云第一。没有人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直到你娘再次来找我时,要我帮忙铸剑,在她口中得知肇山八部与那个人的存在……”

“肇山八部?”云风感觉好像听过重复道。

寒鸦九见云风模样,出言道:“你听过?”

云风深想沉吟:“对了,前不久浑夕山天人之局,平凉世子身边的两位高手在身死之际好像说什么自己是八部二十四神。”

寒鸦九奇怪道:“平凉王府……。”心下微感奇怪。暗想:“这些人物怎会与平凉王府有染。”担心云风落入险境,遂说道:“虽然你如今已达澄神境,但那个人的实力恐怖绝伦。虽然我从未见过,但你娘当年口述其实力已非凡人。所以你千万不要鲁莽行事。”

云风震动,心中不由想到“莫非那个人也是其他世界的人物……。”二人交谈甚久,寒鸦九知无不言,云风得知了不少往日旧事,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娘亲温筠儿竟是如此一位天纵奇才,并在其口中得知阿阁与屠八的一些往事。“九叔,龙首国是个怎样的国家?我自小游历可从未见过龙首国的人是和模样。”云风问道。

寒鸦九讲道,自己对于龙首国所知不多。原先只知道龙首国在西之极处的一块大陆建国,天下皆知此国却很少有人去过。后来从你娘口中得知一二,龙首国并非是一个国家……。“什么意思?”云风疑惑道。“因为龙首国并无国主,举国皆是修炼者,均以势力划分,强者为尊,弱者刍狗。龙首国之人皆强悍如斯!也许是因为自身的强大而自傲几乎从未有人出走,当然不少人难免好奇出海游历,最终裹尸边野,你娘他们是我所知道唯一回来的人……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寒鸦九说道。

“看来是因该走一遭了。”云风目光坚毅。寒鸦九闻言“你想渡海西去?”云风点头答道:“是的,我身上的毒咒虽然淡化可始终难以化去。想去龙首国碰碰运气,也长长见识。只是……”

寒鸦九见云风言语停顿,便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如今朝云局势让我放心不下家人,毕竟平凉王府现在深浅不知。赵胤死与我手赵匡更不会善罢甘休……”云风忧虑道。

寒鸦九连忙应声:“少主放心,我青州剑坊当竭力相助。”

“九叔剑坊少主我如何能当。若剑坊愿照应一二云风感激不尽。”云风弯腰见礼。

“若你愿承剑坊少主,我剑坊将热血抛洒以命相护……”寒鸦九言语坚决目光炽热。

“九叔为何非要我做这少主,我不善操持事务,做不来的。”云风问道。

“一是祖训,二是直觉。与当年见到你娘时一样,你比你娘还要出色……事务一事你不必操心,一切有我这家主操持,我澄神之境寿元绵绵即便我遭不测寒云飞会帮你,他是下一任家主。”寒鸦九说道。

云风犹豫不决,神色尤难“我只怕做不好……”

寒鸦九走进云风,柔声道:“不碍事,无须做甚。我相信你能带剑坊走向从未有过的辉煌。”

云风见寒鸦九苦口婆心一阵说服。心想“九叔与娘乃是极好的故交,如今自己取了祖剑总归不能白拿。反正事务无需自己处理,当个甩手掌柜也不碍事。”便答应了寒鸦九。

二人相谈散后。云风与夭夭又在剑坊驻留了两日。这段时间内寒鸦九向剑坊公布,秉承祖训,奉云风为少主。云风得了南之沛的浩瀚知识还未理顺,不过仍然勉强顺利写下两本关于修炼的手札交给了寒鸦九。并在其间将刈仙剑的恐怖杀意慢慢适应。

夭夭听到刈仙剑时几乎惊呆了,大通金仙在世界海中任何一方大界都是名声显赫的人,想不到竟然陨落将传承封于此处。实在令人感叹!能将那样的人物杀死又是怎样的存在……

第三日,云风拜别众人离开剑坊。带着夭夭往青州渡口而去。青州渡口建于清江畔为剑坊产业,清江如带在城外环绕,染出一派清旷景象,云风要了艘船准备由此西去。刚上船片刻,寒云飞不知从何处急急忙忙的冲上甲板,脚下生滑整个人直接栽倒,摔了个四脚朝天。夭夭乐的笑弯了腰,“对不住,对不住,忍不了……哈哈哈……”云风轻甩头道:“寒云飞你这是?”

寒云飞起身休整,行礼道:“少主出门远游,岂能没个护卫。”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意自己担此重任。一旁夭夭明眸转动,“就你?”寒云飞见夭夭言语轻看,解释道:“夭夭姑娘我堂堂神道境在朝云年轻一辈中也算一号人物,给少主当个护卫怎么着也够了吧!”

“够是够了,只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夭夭话音故意拖长。

寒云飞被这话弄得脸红,“夭夭姑娘果真聪明绝顶,其实我就是想跟在少主身边学习。这般年纪便已经步入澄神境,我心向往之。”

云风在船头始终没有说话。夭夭却打趣道:“我就说你居心叵测吧!”寒云飞连忙解释“什么叫居心叵测,这话姑娘说的。我剑坊一门秉承祖训誓死保护少主,我寒云飞可指日誓心。”寒云飞神色决然,肃穆之极。夭夭见他上纲较真的模样有些说不出的喜感又念他认真地模样觉得不好在打趣他。

忽然,云风陡然抬头双目深眯“现身吧!”夭夭神觉敏锐已有察觉只是未动声色。寒云飞闻言当即戒备鸦九剑鸣动。

一道声音自虚空传来“果然敏锐,年纪轻轻竟然已经迈入澄神境,棠溪剑当年也不过如此,可真是后生可畏……啊!”音源处随着声音浮现出来一人,岁至中年,身着特有服饰。尽管有意收敛境界气息,仍被云风察觉。

“你是何人?”云风微仰头,面色丝毫未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还不等那人回话,寒云飞率先发声。“四圣堂南圣洛朗……。”

“青州剑坊的小家伙倒是有些眼力,避世多年想不到还有后生认得我。”洛朗说道。

“你来此是为洛天风报仇?”寒云飞当日目睹全程经过,想着四圣堂应该与云风也就这桩恩怨。下意识的靠近云风戒备来人。

“技不如人,死不足惜。不过我奉命取你性命,在外人眼里只怕也只能落个护短欺小的恶名,不过无关紧要。”洛朗说得云淡风轻,犹未将三人放在眼里。

“老东西你我同为澄神境,究竟是何原因让你如此自信能将我视若无物?”云风缓缓道。又微顿了顿,“不过我劝你趁早罢休,否则生死自负。”云风说得轻巧又胸有成竹。

“少主放心,寒云飞与少主共进退。这里是青州城外是否需要求援?”寒云飞一边戒备一边说道。

“不必,区区四圣之一而已,何惧?”云风的话触怒了洛朗。

对方冷‘哼’一声,“无知小儿,休要逞口舌之快。今日可没有屠八……哈哈哈……他此刻出不了天启城。”洛朗想起当日出关的憋屈,心中更加愤怒。

暴起出手,“断空手”洛朗喝道。整个人冲飞向云风,速度奇快,青色的炁元弥漫双掌,掌风过处虚空扭曲。

“退后。”云风简短两字。寒云飞闻身而退至夭夭身前,将她护住。

云风撩衣进步杀意轰然外放竟然将洛朗直接震慑得僵直在空中,双目神采涣散。

“好强的杀意……竟然……。”寒云飞难以自信的惊声道。夭夭却十分清楚,刈仙剑可是货真价实的仙器,抛开自身不说单凭斩杀无数强敌而积攒的无尽杀意,哪里是一个区区澄神境能抵挡得了的,这还是云风有所控制不然在如此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方的神魂只怕早已溃散。

云风凌虚独步飘然而去,片刻已至洛朗身前。突兀地做了一个极为浮夸的挽袖动作,下一刻的事情更是让人意外。他大手一挥竟然一巴掌将其扇落江底,江面绽开,水浪飞溅。这一记耳光,打得极为响亮也将洛朗扇的回了神。远处正有不少人隐约瞧见,洛朗堂堂一代人物竟然遭一小辈如此羞辱,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气得面红耳赤,羞愤难忍。

江面爆开,水起百丈,洛朗再次出手声势浩大,澄神境实力一显无余。

云风抖擞精神,金色炁元弥漫,“缚龙手”只见手掌间虚空处突生一金色龙影。直接与洛朗的攻击碰撞在一起,顿时江河不稳,下方船只剧烈摇动,寒云飞踉跄两下赶紧散出修为稳住船身,以免夭夭受伤。澄神境交锋的惊天之势,已经惊动整个青州城。寒鸦九也出现在渡口上空,见到洛朗与云风交手却并未出手,因为他也很好奇自家少主实力几何。

“你以为凭你几手旁门左道,我便奈何你不得吗?”原来洛朗认为先前被那股突如其来的滔天杀意震慑是云风施展的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云风冷笑,“你当真以为拖住八爷凭你便能拿下我,痴人说梦。”云风未多言语,微闭双眸,周身炁元流动天地间元力捭阖。等他睁开眼眸时一座参天剑阵便出现在渡口上空,正是“罗天剑阵”。云风衣袂飘飘,手一摆,剑阵灵动爆发出难以匹敌的威势。远处众人看在眼中,尤其是柳嫣儿等剑坊女弟子被迷得五迷三道,心神恍惚。

“告诉你,如今朝云天下我于澄神已无敌。我不杀你,告诉你背后的人我会找他的。滚吧!”云风怒喝。罗天剑阵摧枯拉朽的力量瞬间爆发直奔洛朗而去。

洛朗一身修为全力抵抗,以双掌击出十八记鬼泣神号的掌劲与罗天剑阵的力量交汇,一代宗师竟然被直接击得毫无招架之力。狼狈站立却已经暗受重伤。他狠狠的盯着云风,眼里又是极为难以置信的神情。此刻倘若他再出手必死无疑,心念一转,消失不见。

寒鸦九此刻已然相信,自家这少主已于澄神皆无敌了。因为先才的攻击他全力抵挡亦必然重伤。

“就这么放他走了?”夭夭说道。

“我那哥哥要他还有用处。”云风回道。

寒云飞立马凑上来,“少主,你当真澄神之下无敌?”

“应该是。”云风斜着脑袋回答他。

“卧槽,你是怪物吗?我师父一生勤恳修炼,虽破入澄神不久,却触门槛多年与屠八同日破镜。这两位都不是你对手?”寒云飞双眼撑的特大道。

“嗯……这二位嘛,的的确确很强不过我应该能险胜。”云风拖了把椅子坐下。

“险胜?真的假的?”寒云飞撇着嘴。

“开船不开?不开赶紧下船去。”云风不理他纠缠。

“得嘞!”寒云飞急忙不搭话,转身掌舵去了。

云风望着远处高楼一角独立的寒鸦九,点头示意。下一刻对方便消失不见。而云风三人也渐渐消失于众人的眼中。

而在云风离开的一月内诸多高手闻讯而来,皆因他扬言自己澄神之下无敌的话要挑战他。

可他早已经漂浮在茫茫海域之上,哪里知道多少人咬牙切齿要与他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