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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何以成妻 分卷阅读30

嫂嫂,何以成妻 作者:灵鹊儿

分卷阅读30

合计,横竖都醒着,不如叫她一起说说话?正要抬手敲那帘子,忽又顿住,这是否太过逾礼?虽则两人常伴身边,却总在戌正之后便各自回“房”,此刻已是夜深,不妥……还是不妥……

要不……要不想个妥贴点的借口?什么呢……

正一个人抱着膝琢磨,忽地一阵风,承泽正要缩脖儿,竟觉鼻中难得的清新,抬眼看,嗯??他赶紧掀了被跳下去,大步走到门边,看那夜空中飘飘冉冉的晶莹,心大喜,再顾不得,转回去用力推开那“床” ,急急地敲着,“嫂嫂!嫂嫂!”

“二叔……”

听她应了,他一把打起帘子,果然!她非但没睡,竟还是坐在桌前,走过去看,已是工工整整抄了好一沓佛经,再看她,握着笔,轻轻咬着唇似有些尴尬,承泽心一软,轻声道,“今儿跟你说笑呢,怎么还当真了?”

“不是,横竖也睡不着……”

“呵呵,睡不着正好!” 承泽从她手中抽了笔放在笔架上,“快随我来!”

“嗯?” 看他这风风火火又一脸带笑,静香实在不懂,“这是要做什么去?”

“下雪了!”

“什么?”静香立刻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真的??”

“呵呵,快走!”

江南的雪,几多柔媚,小小的瓣,几不可辨,随了风,依然飘不动,浮浮悠悠停在天地间……

行至其中,方觉那洁白的棱角,彼此折了光,墨黑的天地,点点晶莹……

回头看,她仰了脸,任那冰清的小瓣抚过脸颊,轻轻驻落在长长的睫毛上,一落便融,眨一眨,朦朦一层水汽,眼波寻了,调皮轻转,那盈盈双眸便若浸了泪一般……她似得了乐儿,嘴角弯弯一翘,浅浅而笑,竟不觉在腮边现出一个小小的笑涡,和了那泪光,楚楚娇娇,宛若如烟细雨中一朵羞羞的小荷……

他的心一颤,竟是防备不住,目光怔怔,再无状……

“二叔,”

“……嗯,” 他赶紧转了视线,离开几步。

她不觉,随了他的脚步,更往院中走了走,低头看地上,薄薄一层,更专心地踩着,“虽不大,倒真是难得。”

“嫂嫂……是第一次见雪?”

“也不是,前些年随哥哥在京城,临走时正是第一场入冬雪。好大,漫天漫地的,我趴在窗前看了一天,娘亲说我看雪看呆了,爱雪,爱痴了。” 说着,她轻声笑了。

“是吗?”想着她呆呆的样子,他也笑了,“你这也是叶公之好!哪有爱雪躲在房里爱的?”

“谁说的?”她脸颊立刻泛红,“我,我也出去了。沿着院子走,脚印一个累一个,可雪实在大,一圈走不完,身后的就被覆了。”

“那么大?”

“嗯,后来是哥哥回来见我生气,说真是要做病!我不依,他还敲了我一记,硬给拖回去了。”

“呵呵……”他越笑,心里竟悄悄一个小念头,做哥哥教训她必是极有趣!口中便更是不饶,“那不管!只踩了踩,看了看,多说也不过是个清闲客,可知爱物赏玩这‘赏玩’二字,意在赏,趣在玩儿!”

“玩雪?”

“是啊,喏。”

说着承泽蹲下身,两手凹成捧揽着地上的雪,不知他要做什么,静香弯腰,认真地看着。拢在手中,承泽努力想捏成团,却怎奈那雪薄,他手热,不待握,已是湿湿化成一片,心懊恼,又在地上划了划,大大拢了一捧,用力一握,稀泥一般。

“啧!”越心急,几步走开,找了背风窝雪处,俯身张了双臂拢着。可不论怎样,明明是白皑皑的雪,但凡被他手心一捂,便是软得湿嗒嗒的。一次又一次,那一片地都被划拉个干净,他也没捏成一个。原本也不是什么事,却不知为何,心就是恼,用力甩着手,恨恨的。

“是不是这样?”

头顶传来她的声音,抬头看,她弯腰在他身边,伸了手,小小的手上,一个圆滚滚的小雪球。

“哎,你怎么弄成的?”承泽惊喜道。

“是不是这样?”

“嗯,是,再稍微大点!”

“哦。”

她蹲下身,拢了雪,握在掌心,捏着,揉着,那雪乖乖地便聚成团。看在眼中,他心纳闷儿,不由便凑近些,她低着头,耳鬓一缕青丝散下,曝出耳后细嫩白皙皮肤,他顿觉不妥要转头,忽地嗅到淡淡一缕清香,吓得他赶紧后退,慌的用手背掩了鼻,却怎奈那丝味道已然顺了鼻腔沁入心肺……

人躲了,心还通通地跳,可目光却不忍离开,白衣白裙,清清如玉,安安静静浸在这晶莹的雪雾中,再不似凡间……想起当初与她的那个称谓:冰塑……他心一震,难怪雪可以在她手中凝结,是因为……是因为她的手太冷……

“嫂嫂,就好了,不要再弄了。”

“还不圆。”

“不妨,这就好了。”他轻轻阻了她,从她手心中捏起那小球,“看着啊。”

“嗯。”

两指一弹,小银球“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一声脆响,正中院中一棵矮树的冠顶,咔嚓一声,顶尖的一枝应声而落。静香看着,瞪大了眼睛,啊?这是玩儿啊?

看她吃惊的样子,承泽得意地笑了,“好玩儿吧?小时候跟爹爹去校场,兵士们演练间歇,便是这么玩儿,分了组队较量,更是有趣!”

静香随他笑笑,心里悄悄地哼了一声,这人玩什么都下狠劲儿,较量?是伤人吧?往后万不可得罪他……

又在院中走走,雪慢慢地停了,看天色实在太晚,两人起身回房去。

“嫂嫂,”

“嗯,”

“我有句话……想说给你。”

“二叔请讲。”

“老太太她……其实不信什么阴缘,也知道……根本没什么阴缘。”

她猛地停了脚步,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只要出了关,你就是堂堂易家大奶奶,”承泽略顿顿,更加重了语气,“是老人家嫡房长孙媳。”

原来如此……饥寒与惊吓,都是她的罚,她的刑,出了关,便是服满了……

“所以,你别怕,什么都别怕。我的话,你能懂吗?”

“……嗯。”

来到内室前,承泽挑起了披挂,待她走进去,他放下,又仔细掖进门框,回身,将自己的“床”推了过来,挡严实……

“二叔……”帘内传来她略带犹豫的声音。

“何事?”

“……我也有句话想跟你说。”

“嫂嫂请讲。”

里面没了声音,承泽也不追,静静地等着……

好半天,她开口,“多谢你……来抄经。”

“是啊,难得结佛缘,本以为要得道了,可至今日那经文只记得开头、结尾和中间一句。”

她扑哧笑了,赶紧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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