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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裙下质 公主裙下质 第22节

怀策在射箭的目光专注凌厉,可一旦箭离了手,加上又注意到楼心婳的视线,怀策迎向她的眼就会在交会之时又恢复如常。

他举了举手中的弓,问她:“公主可想试试?”

怀策不提还好,一开了这个口,楼心婳整个被勾起兴趣。

“可以吗?”

“自然可以。”

怀策将弓递给她,楼心婳兴致勃勃接过,也很想如怀策那样,利落地从手中射出羽箭。

然,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楼心婳不仅弓拉不开,箭也搭得歪七扭八,箭头更是往下垂。

怀策瞧着,若照这方向瞄准的话,那乐宁公主射中的猎物,只怕就是他们身.下这匹骏马。

他不动声色将箭矢往上拨,而楼心婳拉弓的手颤颤,出声求救,“本、本宫拉不开……”

声音甚至都带着哭腔。

怎么看着简单,实际上这么难啊?

怀策轻轻说了句:“不打紧。”

楼心婳都要哭了,心说这哪里像是不打紧的程度?

草丛那儿传来动静,楼心婳听见了,她急急对准,最后发现自己这箭应是很难射出,垂下手正打算放弃。

这不好玩!

她手还未全放下,另只手便已搭上。

“失礼了。”

楼心婳的手被怀策覆上,两人握弓的食指.交叠在一起,楼心婳都还能感觉到他略硬的指腹。

紧接着,她连一半都拉不开的弓,轻易被怀策带着,拉开许多。

怀策的声音又在她耳侧响起。

“公主,可以放箭了。”

楼心婳也不知为何,听到他这句话想也没想,手上就已做出动作。

她放开手指,怀策算准时机,也与她齐放。

羽箭“嗖”地,从两人手中射出,箭矢前端没入恰好要奔出来的野兔身体当中。

内侍提了兔子过来,楼心婳简直不敢相信。

楼心婳开心地一把抱住怀策手臂摇晃,“你看到了吗!本宫猎到的兔子!”

怀策的眼轻飘飘从自己手上挪开,顺着她的话说:“嗯,公主猎到的。”

还不等楼心婳继续发表心得,“啪啪啪”一阵拍手声骤然打断。

安王也不知在旁边看了多久,这时驱马向前,夸了楼心婳,“四皇妹好身手。”

说话时,他眼神扫过楼心婳握住怀策臂上的手,安王望着两人亲昵的举止,眸色微沉。

在安王审视他们的同时,怀策也在打量他。

他们交情不深,要说熟识也称不上。

只他总感觉这位晋国的大皇子安王殿下,有时候看他与乐宁公主的眼神极不寻常。

泰隆帝和三皇子偶尔看他的目光也很一言难尽,但他们的却与安王又有不同区别。

怀策思索,究竟是差在何处?

而楼心婳在安王出现后,笑意略收。

她看了安王身后,护卫马上不仅有一只大型猎物,竹篓里的小型猎物也都快满出来,不嫌不淡地说了一句:“皇兄收获颇丰。”

安王被夸得面露笑意,谦虚地说:“哪里。”pao pao

本要继续同楼心婳说下去,忽见野鹿自前方窜过,安王忙搭起箭,急急射出。

一箭虚发,射中林木。

安王以为楼心婳不懂这些,特意同她说道:“动物躲树林里,范围小,得把它逼出来,没有林木遮挡,便能更好擒获。”

楼心婳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就是现在他射不中,要把动物赶出来到空旷处才比较好拿下嘛。

就在他们说话间的功夫,野鹿受到惊吓,转了个方向就要逃。

安王正打算策马追上,一只羽箭越过他,射出的角度避过树木,“噗”地,准确射中鹿腹。

野鹿倒地,安王顿住,缓缓回头看向射出箭矢的人。

怀策笑得温和,对他拱了拱手,“承让。”

第22章 脸疼

怀策越过安王,带楼心婳去看他射中的野鹿。

走着走着,本以为只是马儿行走颠簸,但怀策发现,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楼心婳双肩颤抖,抖到最后头还往后仰,就这么靠在怀策身上。

怀策被楼心婳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僵,另只手却反射性地圈住她,才免得她动得太过,摔下马背。

然后,他听见楼心婳低低的闷笑声。

“哈……”

闷笑到最后,偶尔还有几声没忍住的笑声溢了出来,楼心婳旋又将嘴闭得更紧,瞧着忍得很是辛苦。

待到他们走远,怀策才问道:“公主莫不是不喜安王?”

楼心婳笑到没力,干脆整个人倚在怀策怀里。

听怀策这么说的当下,楼心婳当即坐正身子,正儿八经地回他,“大殿下在说什么傻话呢?”

方才憋笑憋得太过,楼心婳这话说着,气都略有不足。

她歇了会儿才接着说道:“那好歹也是本宫皇兄,哪有什么讨不讨厌的?”

但,一想到安王以为就要到手的猎物,被怀策不费吹灰之力抢走的表情,楼心婳捂住了嘴。

她又想笑了。

怀策看得无奈。

乐宁公主都笑成这样,还说不是讨厌?

从他这角度看去,隐约能见她侧颜。

楼心婳笑得眼里盈出水光,眼角都给笑得红了,就像轻轻扫上一抹胭脂。

哪怕是笑声稍停的现在,她的眉眼也都还带笑意,显得很是愉悦的样子。

怀策自己嘴角也跟着无意识往上勾了勾。

其实,乐宁公主若说讨厌安王,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一来乐宁公主与宁妃本就不对付,对宁妃所出的安王与三公主交情也就那样,且……

安王看乐宁公主的眼神,特别奇怪。

与三皇子纯粹的关心不同,安王的目光更像是在算计着什么,连他这旁人看着都觉不适,何况是乐宁公主本人?

陆续又猎了几只动物,楼心婳兴奋得太过,体力用罄,整个人软软歪在怀策怀里,腰都直不起来。

怀策单手圈着她,另手握着缰绳,就没多余的手再张弓搭箭。

“公主,这样危……”

话说到一半,怀策便主动住口。

因为他知道再继续说下去也没用。

──乐宁公主双眼紧闭,匀称的呼吸声传来,已是把他胸.膛当枕,睡了过去。

枝头上鸟儿轻啼,微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响,还有身边马匹哒哒的马蹄。

声音这样多,又是在马背上,也真亏得楼心婳能睡得这样香甜。

小真子驱马向前,轻声问道:“大殿下,那咱们这是……继续吗?”

怀策摇头。

“回去吧。”

乐宁公主都这样了,也不好再继续狩猎。

只能说泰隆帝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大抵早就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否则乐宁公主若是一人单骑一骑,这会儿怕是已在马背上睡得东倒西歪,随时都能摔下。

寻常人或许不会发生这样令人错愕的事,但乐宁公主的身子……

想到她昏睡的那几日,怀策眸子沉了下来。

若没泰隆帝亲口证实,怀策大抵也不会知道,乐宁公主已是风中残烛。

鲜活的少女只是暂时性的假像,扒开那层外皮,里头早已残破不堪。

回到营地,怀策率先下马。

常喜见怀策把沉睡的乐宁公主给抱下马,动作小心谨慎,犹如像捧着什么珍贵瓷器。

他看过怀策各种神情,却从未见他这样郑重。

常喜面上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怀策自然也注意到他,眼神却仅是轻轻扫过,没有因常喜的表情有任何反应。

替楼心婳拉好被褥盖上,许是觉暖意,楼心婳睡梦中嘴角轻扬,在温暖处以自己的脸颊蹭了蹭。

──蹭的恰好就是怀策拉被子的手背。

小真子捂住眼睛,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