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仔细想想，她又很怀念当初的自己。
那样无知无畏……
那样勇往直前……
单纯的为了能够成为真正的人类，为了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为了能吃到各种美食。
现在的她，就只剩下一个信念了：集齐席子秋的所有脑电波，把他带回位面协会！
纪温言不知道凌芜荑为什么会突然露出一副很感慨的样子，但却敏感的知道凌芜荑现在的心情应该不太爽。
“那阿若，我一会儿带你去住的院子，然后给你送吃的来。我先走了？”
听到纪温言的话，凌芜荑回过神来，点点头：“嗯，你走吧。”
纪温言刚走，就有个看上了些年纪的嬷嬷过来找凌芜荑。
这个嬷嬷面容严肃得吓人，冷着一张脸上下打量着凌芜荑。
凌芜荑也不胆怯，站在那里挺直了身板任由嬷嬷打量。
其实这个时候，按照凌芜荑的身份应该要表现得弱势一些。
可她又不是真的要给纪温言当贴身丫鬟的！
乱世诶！这里是乱世诶！
寄体杜若的身份是什么？女将军诶！
杜若都能成为女将军，她为啥不能？
女将军这个称呼，总比怀王府表少爷的贴身丫鬟好听些吧？
“你——就是跟着表少爷回来的杜若丫头？”
凌芜荑点头：“是我。”
“我是表少爷今后的嬷嬷，也会负责教你这怀王府的规矩。以后，你就叫我李嬷嬷。”
凌芜荑哦了一声：“李嬷嬷好。”
李嬷嬷似乎是看在凌芜荑原本就是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份儿上，并没有马上纠正她此时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姿态面对自己的上司。
点点头，扬了扬下巴：“现在跟着我去表少爷的院子，这些时日我会先tiáo教你，待你能够伺候好表少爷了，再回到表少爷身边。”
凌芜荑眉毛一挑，还要tiáo教？
得得得！tiáo教就tiáo教吧，她可不怕——
凌芜荑想着吧，之前就算是丫鬟没当个称职的，可走过那么多个世界，也见过不少丫鬟了。
自己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贴身丫鬟，应该是不难的……吧？
只是当凌芜荑真的迎来tiáo教的时候才知道……尼玛！当个丫鬟可比当个小姐难多了！
问：/(tot)/~~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
答：晚了。
经过了半个月要死不活的tiáo教，凌芜荑终于得到了面瘫李嬷嬷的点头认可。
“虽然你以前不曾当过大户人家的丫鬟，但悟性很高。仅半个月就能学会王府里的规矩以及怎么伺候主子，还是很不错的。从今后你要记得，主子就是你的天，让你死你绝对不能活！”
看着已经穿上怀王府一等丫鬟服装以及发型的凌芜荑，李嬷嬷毫不吝啬自己对她的夸奖。
前半句凌芜荑还能当成对她的夸奖，只是这后半句，她就不高兴了。
什么叫主子让她死她绝对不能活啊！
要不是每天晚上纪温言都会悄悄跑来看她，哄她，跟她保证一定会帮她找到要找的那个人……凌芜荑早就不干了！
就是出去当个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小丫头，也比在这里受折磨好啊！
贴身丫鬟为什么会有贴身两个字？
就是主子需要你贴身了，那就得‘贴身伺候’！
半个月的tiáo教里，李嬷嬷还tiáo教了凌芜荑……在将来，纪温言长大后需要她时，如何在床上伺候纪温言。
……当时凌芜荑脸都快黑了。
还床上伺候呢，棍bàng伺候好不好啊？！
当天晚上凌芜荑就揪着纪温言的耳朵，咬着牙说了这句话。
纪温言还不太懂什么叫床上伺候，连连低声对凌芜荑保证说：“我不会让你伺候的！真的！”
白天被李嬷嬷欺负了，晚上凌芜荑就欺负纪温言。
对于纪温言，凌芜荑完全就是把他当成了个可以随意欺负的弟弟。
弟弟嘛……就是用来欺负的啊。
当然，纪温言当她的弟弟也是有好处的。
比如说，以后纪温言要是遇到危险了，首先护着他的当然就是凌芜荑了！
所以算起来，赚了的还是纪温言。
又是救命之恩，又是护送之恩，现在还当他不太正式的贴身丫鬟……
“是，李嬷嬷您放心，阿若必定对主子忠心耿耿！”凌芜荑很是乖顺的对李嬷嬷保证道。
她要做出对纪温言忠心不二的样子，才能让怀王信任她。
李嬷嬷点头：“行了，这个时辰主子也该起身了，今日就由你来伺候主子洗漱。”
凌芜荑微微垂头，对李嬷嬷矮了矮身，抬脚往纪温言的主屋去。
“主子，您起身了吗？”凌芜荑站在外面，柔声问道。
刚刚醒来的纪温言听到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气，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
咽了咽口水，他才想起昨天晚上凌芜荑告诉他，她今天会开始伺候他了。
“那个……我起了，进来吧。”纪温言朝着门口喊道。
闻言，凌芜荑推门而入，她身后是一串端着洗漱用具的丫鬟们。
凌芜荑走进内屋，带头给纪温言请安：“奴婢给主子请安。”
“咳咳咳……”
想说话的纪温言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看着温温顺顺给他请安的凌芜荑，他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想说不让凌芜荑伺候，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的身份本来就是自己的贴身丫鬟。
要是不让她伺候，外祖父就杀她灭口怎么办？
抬了抬手：“起来吧。”
凌芜荑直起身体，走到纪温言身边，说：“奴婢伺候主子更衣。”
纪温言看着凌芜荑，从床上站起来。
想了想，他对其他丫鬟挥挥手：“你们都下去，这里留阿若一个人伺候便好。”
“是，表少爷。”丫鬟们把洗漱用具都放好，然后离开。
等丫鬟们一离开，纪温言就笑呵呵的拉着凌芜荑坐床上：“你坐你坐，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凌芜荑挑眉：“那可不行，我是主子您的贴身丫鬟！”
主子和贴身丫鬟几个字，凌芜荑咬得格外重。
纪温言连连摆手：“哎呀~不要这样子啦~就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你这样叫着我浑身都不自在。别扭得很！”
凌芜荑耸肩：“哦，那好吧。”
她可没真的打算伺候纪温言，她还别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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