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禁止动心(GL) 分卷(52)

程苏然说得一脸认真,眼睛里却写满了不舍。

江虞又想逗她,挑眉道:噢,真的要挂掉吗?不想再陪姐姐说说话?

噘起小嘴。

好了好了,乖,我这就去睡觉。

姐姐晚安。

晚安。

你先挂。程苏然闷闷道。

江虞迟疑片刻,挂断了视频。

女孩的脸从眼前消失,那瞬间,心也空落落的,她愣了愣,轻叹一口气,爬起来喂了自己两粒褪黑素。

手机又震了下,显示小朋友发来的消息。

是一个音频文件。

[让我的声音陪姐姐入睡吧。]

江虞点进去下载,播放,听筒里传出女孩温润清甜的嗓音,是一首曲调低柔的法语歌,清唱,几乎没有杂音。

歌声如一股暖流慢慢淌过她心底。

听了两遍,江虞把文件导入音乐播放器,选择单曲循环,然后给小朋友回复:

[要节制,小玩具不能用得太频繁,否则容易降低敏感度,到时候姐姐就不开心了。]

那边迟迟没回。

一定羞得把自己埋进了被窝。

江虞抿着嘴笑,忽然想起了什么,点进聊天记录搜索定位,找到大约两个月前程苏然回家时发给自己的定位消息。

程家村

距离一点一公里。

浴室里水声停了一阵。

阮暮抱着盆子出来,走到阳台上,一件一件衣服晾起来,有她自己的,也有裴初瞳的。

最后一件纯黑色蕾丝边内衣十分扎眼。

她从盆里拎起来,神情一滞,本来就热的脸愈发热了,匆忙挂好,晾上杆,转身回自己房间。

一推开门,阮暮愣住。

裴初瞳穿着吊带趴在床上,藕臂粉白,双腿修长,披散着凌乱的秀发,从高到低能清楚地瞧见两弯被挤压的半弧,阴影之下沟壑深长。

像一只慵懒的猫。

你不睡觉吗?阮暮皱眉。

裴初瞳撩了一下头发,漫不经心道:睡你这里。

阮暮低眸不语,默默走过去,坐到床边,背对着她。

她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除了

裴初瞳爬起来,一把抱住她,木头

阮暮脑子一嗡,浑身僵硬。

一条纤细的手臂穿过腋下,横在腰间,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温柔施力,迫使她侧过头,绵软的嘴唇贴了上去。

阮暮猛一激灵,下意识挣扎,同时抓住了她两只手,却不敢用力。

曾经某天也是如此,裴初瞳突然抱住她,吻她,当时她们站在家中的露天楼梯边,她在应激反应之下,一个不小心把人推下了六级台阶,裴初瞳脑门被磕肿了,脚崴得两个星期走不了路,让她心疼又后悔了好久。

从此以后,无论裴初瞳对她做什么,她都坚决不还手。

就如现在她只抓着她的手。

阿暮裴初瞳知道她不会反抗,愈发肆无忌惮,两只手轻而易举挣脱了钳制,一个用力将人摁在床上。

蛮横的气息扫掠而过,在唇间流连辗转,一点一点慢慢地探入齿关。

阮暮条件反射想咬。

牙还没落下去,裴初瞳就好像预料到了她的反应,娇声轻喊:疼,你咬疼我了。

阮暮顿时卸去了力气,半张着唇任由她放肆。

发泄似的吻,带着怒火,不甘,和委屈,像要把她吞了似的,可随后又慢下来,变得温柔,小心,充满疼惜。

阮暮被亲得脑子发昏,渐渐有些失神。

你明明很在乎,对不对?裴初瞳停下来,抱着她喘气,一阵阵酸意涌上心头。

回答我。

阮暮闭着眼,意识又恢复了清醒,平静开口:那是我的职责。

什么职责?

保护你,寸步不离。

也包括不准我跟朋友牵手吗?

她只闭目不言。

裴初瞳气急,双手捧着她的脸,声音颤抖:那天你只说不能对不起爷爷,但根本没否认你喜欢,你在乎!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胆子那么小?为什么你就那么懦弱?!

可是我喜欢的人不能怂!

你要是不敢承认,就少来管我的事!她咬着牙,眼眶泛红。

阮暮痛苦地拧紧了眉,却始终闭着眼,一声不吭,灯光照着她的脸有些惨白,像块没有生气的木头。

我恨你,阮暮,我恨你,你以为你是谁裴初瞳再也受不住她的逃避,失声痛哭。

阮暮霎时慌了,猛地睁开眼,一个挺身抱着怀里人坐起来,瞳瞳

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

她自小就笨嘴拙舌,从不会哄人,如今也一样,只知道手忙脚乱给人擦眼泪。

突然,裴初瞳打掉她的手,扑上前,将她摁回去,一边蛮横地吻那片唇,一边扯睡衣上小小的圆扣。

不行,瞳瞳阮暮抓住她,万年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惶。

裴初瞳冷笑一声,噙着泪,胸口剧烈地起伏:那你反抗啊!你一脚把人踹成内出血的本事呢?打我啊!

她大口喘气,近乎歇斯底里,俯身贴在了阮暮耳边,一字一句地说:

阮暮,我告诉你,除非今天你把我打成残废,否则我不会停手的,来

前两年,某次裴初瞳出席活动,一个疯狂的男粉丝突然冲上台要抱她,当时阮暮就站在她身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一见这人冲过来,二话不说一脚给他踹出两米远,直接瘫在了地上。

人被送去医院,内脏出血,抢救及时没生命危险。

后来裴家给了点钱,媒体无人敢报道,裴家私下对阮暮也并无责怪之意,这事不了了之。

小小的圆扣掉了一颗又一颗。

阮暮渐渐放弃了挣扎。

她不会动手的,她的拳头,永远只会对准裴家以外的人,永远不会用来伤害裴初瞳。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的话阮暮闭上眼,口中喃喃,自己主动去扯剩余的圆扣。

裴初瞳骤然停下,冷眼看着她。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阮暮脸上霎时红了大片,手中动作也停下来,闷不吭声。

就是不反抗。

就是由她欺负。

裴初瞳浑身颤抖,一时又后悔又心疼,捧着她的脸一遍遍亲吻,对不起阿暮对不起

没事,不疼,阮暮抱住她翻了个身,轻声细语安慰,是我的错,别哭了,瞳瞳。

裴初瞳没说话,缩在她怀里抽泣。

她累了。

七天时间很快过去了一半。

从拍摄的第二天开始,每组嘉宾每天必须完成一个任务,从任务当中获得线索,收集够了线索才能在最后一天参加终极任务,有机会拿到神秘大礼。

任务很多样,譬如去集市上卖菜、去果园里摘果子做成食物、去农户家里帮干活,等。

到了第四天,大家一起进陵白山,根据藏宝图找今日线索。

所有嘉宾不允许带助理,唯独裴初瞳例外,她身边必须二十四小时有阮暮陪伴,这是爷爷和父母对她唯一的要求。咖位大,人称一声裴老师,自然没人有意见。

下午两点,一行人出发上山。

陵白山海拔一千三百多米,远望峦翠连绵,近看巍峨挺拔,树木生得高大粗壮,枝叶茂密,因为开发少,生态被保护得很好。

进山之后,各组分散开,每组跟两个摄像。

江虞和裴初瞳穿着冲锋衣、工装裤,一人背一个小双肩包,里面装着水、食物和简单的药品,阮暮脖颈上还挂了一个单反相机。

她们边找线索边拍照,这山里风景不错,很容易出大片。

图上画的这个有点像蘑菇。裴初瞳捧着图纸看了半天,卡在第一关,毫无头绪。

会不会是长了蘑菇的地方,就是正确的线路入口?

江虞正在给程苏然发消息,闻声,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说:这个季节山上没有野蘑菇,应该是长得像蘑菇的一种植物,或者提前放好的道具,看见就说明找到第一个入口了。

嗯?什么时候才有野蘑菇?

春末夏初。

裴初瞳点点头,四处张望,再往前找找看吧,注意看左右两边。

江虞一边走一边看手机。

[我们刚进陵白山。]

小朋友:[噢噢,姐姐注意安全呀,说不定运气好能看见仙女花。]

江虞:[如果看见了就采一点带回去给你。]

小朋友:[乖巧宝宝.jpg]

两千多公里之外的江城,太阳慢慢沉入了地平线。

六点半,程苏然从学校回到酒店,点了一份晚餐,风风火火冲进浴室洗澡,十分钟出来,又争分夺秒地吃饭。

马上就能跟姐姐视频了。

自从江虞离开后,她每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只觉得度日如年。时间仿佛突然变慢了,好不容易捱过去一半,到了第四天。

每晚七点钟与姐姐视频聊天,是这份难熬的想念中唯一的慰藉。

还有三天,江虞就要回来了,但这也意味着离合约结束没剩几天,时间一到,她就必须从江虞身边滚蛋,以后再难相见。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如刀割般刺痛,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陷入了盼望姐姐回来又不希望姐姐回来的矛盾中。

所以她决定

离开那天对姐姐表白。

反正是要滚的,与其憋在心里给自己留下遗憾,不如痛快说出来。

只是

以后她可能很难再喜欢上别人。

没有人是江虞了。

程苏然抱着手机坐在床上,一边等待七点钟的视频,一边在脑海中练习到时候该怎么说,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七点。

咦?

今天姐姐很忙吗?

她耐心等了大概一刻钟,忍不住发消息:[姐姐?你在忙吗?]

五分钟后,没有回复,她又发起视频通话邀请。

没人接。

又等了一会儿,七点四十分,消息依旧没回,通话邀请依旧没接。程苏然莫名忐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七点五十,她实在等不及,一通电话打给了田琳。

程小姐?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语气有些焦急,听得程苏然心生悔意,自觉不该打扰,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句:田助理,你能给姐姐打个电话吗?我们约好七点钟开视频,但她现在还没上线,是不是在忙呀

田琳顿了一下,语速愈快,我也联系不上她。

啊?

刚才小周给我打电话,说虞姐她们下午进山做任务,其他组都在天黑之前回来了,只有虞姐她们还没回,电话也打不通诶,我这边有电话进来,先不说了。

电话被挂断。

程苏然脑子里嗡嗡作响,半晌才回过神。

还在山里?

她慌忙看微信,翻聊天记录,大概四个小时前,姐姐给她发了一张照片,说看到了仙女花。

照片上是半山腰的树林,旁边有个小水塘,隐约能瞧见一小片蓝白色。

她记得这个水塘在陵白山深处,站在北坡上山路一侧能看得很清楚,不熟悉山形地貌的人看见了,会觉得两个地方距离很近,但其实它们相隔很远,贸然钻进林子里很容易迷路。

姐姐该不会为了采仙女花

程苏然倒抽一口气,霎时手脚冰凉,头皮发麻,一股热血直往脑袋顶上涌。

连忙搜索去陵州的机票,最近一趟航班今晚十点零五分起飞,还剩两张。

她来不及多想,立刻买了票,风风火火爬起来换衣服,收拾东西,冲出了套房大门

第58章

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夜空下是灯火流丽的城市。

程苏然坐在开往机场的出租车上,浑身僵硬,呆滞如雕塑,脑子里像有无数苍蝇在飞,嗡个不停,所有神经都被麻痹了。

眼前只有江虞的脸,耳边只有江虞的声音

登上飞机后,她恢复了点知觉,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就这样飞过去,怎么找人?

混乱的大脑瞬间冷静下来。

趁着还没起飞,她再次给田琳打电话,这回对方接得很慢,不等她开口,就说:程小姐你放心,我会跟小周她们保持联络,有消息一定

我在去陵州的飞机上,还有几分钟起飞,麻烦你把小周姐姐的电话号码发给我,行么?程苏然幽幽地打断了她的话。

田琳惊得说不出话,愣了半晌,才说:程小姐就算你是陵州人,这么晚了飞过去也不方便,不安全,何况那是在山里,你去帮不上忙,反而会添乱,小周她们已经在想办法了,有那么多人在,不会出事的,你不要冲动好吗?

她的语气有些焦急,像是在教训不听话的熊孩子。

我知道,程苏然低声说,但我就是想去

即使帮不上忙,我也要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消息。事关她,我不想听别人的转述。

说完,她缓缓抽了一口气,平静道:谢谢你的好意,田助理,我会注意安全的,把小周的电话给我吧,到了我再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