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女汉子（第三节）
小天出院回校后这天下午，陈建与朱涛和得力商议，说到外面的饭馆配份子小聚，以庆贺小天的痊愈返校。几人赞同。于是通知小天后，几个人在食堂开饭前说笑着走出校门。在学校门口不期遇到了艳雪和李纯。
她们从校外的商店买东西回来。见这几个人神采飞扬的向校外走来，李纯便拉艳雪迎了上去。
“干吗去啊？”
李纯问。
得力冲她笑着说：“小天大难没死，小聚庆贺。”
李纯一脸兴奋，拉了下艳雪的衣角说：“我们也去。”
朱涛说：“男人的聚会，你们也去？ 有点、有点不合适。”
艳雪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心里反感，想，怎么小天到了哪里都有他。
李纯冲他嚷道：“你不这样说我们还不去了呢，什么男人女人的。”
得力瞅了朱涛眼，看着李纯说：“就是，这家伙整天就是男人女人的。够烦的是不是？”
李纯笑笑没接他的话，脑子里就有想起小菁所说的得力喜欢自己的话来。
得力说：“能不能喝酒啊，男人可是要喝酒的，你们喝不喝？”
李纯不肖地冲他哼了声，说：“你整天就是酒，都埋到酒缸里了。喝酒有什么了不起。我陪你。”
陈建抬起手竖了大拇指说：“巾帼英雄，别到时只顾吃菜忘了这话。”
李纯说：“就你们这个小样也看不起人啊？”
陈建说：“不是小瞧人，是怕你们俩见酒就晕。”
得力冲陈建说：“別说大话。”
转头对李纯说：“走，不理这个小东西。”
众人笑后抬步向前走去。
李纯问得力：“今天谁请的小天啊？”
陈建抢话道：“我们配分子的。你们……”
还没说完得力抬手打了下他的头说：“会不会说话？”
陈建红了脸。
李纯可是不依不饶，高嚷道：“小气鬼，啥时可以长大啊，怪不得。”
艳雪这时说：“今晚的饭钱我出，谁也不要拿。”
几人听完这话愣了一下。小天就转头看她。
李纯冲得力和陈建撇了一下嘴说：“你还是个男人呢。你看人家艳雪！你羞不羞啊。”
得力红脸说：“艳雪、艳雪是资产阶级嘛，我们这些无产阶级……”
话没说完艳雪抬手捶了下得力陈建笑着说：“谁是资产阶级啊，你不就是怕我们俩吃你们的白食吗，我们俩可不想落了个吃白食的话柄，不然以后还不知你们要说我们俩欠了你们多少情呢。”
小天看他们斗嘴一直在笑，这会接过话来，说：“都别争了，今晚我来吧，住院的时候我就答应过这几个哥们。”
得力笑了说：“那是在说笑。为你出院庆贺，没道理让你出钱的。都别说了，今晚就我和朱涛、陈建三个的。”
李纯看了陈建眼说：“那还不把你陈建难受死啊。”
众人就笑。
一帮人乘公交车坐了两站地，来到一规模不大，仅可以容纳七八来张桌子但干干净净的小餐馆内，老板娘热情地迎上。陈建显然对这里很熟，问老板娘最里面的那间雅座有没有人，老板娘说正好那没人，就请他们先去。随后让服务员上茶。陈建就和朱涛点了菜。
陈建坐在小天的旁边，艳雪和李纯小菁与小天隔了两个位置。陈建看着得力问：“得力，问你一下，你到底多高？”
得力看他说：“一米六几，怎么了？”
陈建噗哧笑了说：“你看你和小天坐在一起成不成比例啊？”
众人哄地笑了起来。
得力红着脸看他说：“那你说我坐那？”
陈建笑着说：“你也是不长眼，为小天庆贺，要他的心情好才是。应该左右都有美女 相陪才对嘛，你说你坐在那里像啥？”
小天霎间红了脸，抬手指着陈建怪道：“你啊，净胡说。”
陈建笑着说：“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嘛！”
艳雪脸红了下，站起移到得力让出的位置，在小天旁边大方的坐下，又招呼李纯坐在小天的另一边。李纯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另一边陈建说：“满意了吧！”
陈建得意地笑。说：我们小天身边可从缺美女相陪，你们得意吧！
一乏眼四碟凉菜上桌，服务员拿来两瓶酒。艳雪说：“两瓶啊？你们能不能喝完？”
陈建说：“不就两瓶嘛，我们六个人呢。”
艳雪说：“我不喝酒的，小天病刚好也不能喝酒。”
小天说：“是啊，医生吩咐过，，刚刚好也喝不了酒。”
艳雪说：“拿瓶饮料来。”
陈建嚷道：“小天不能喝，你也不能不喝，说好喝酒的嘛。”
李纯接过话说：“我说喝酒的，艳雪可没说。”
于是服务员就又上了一瓶饮料。
得力拿瓶斟酒，酒杯是那种玻璃茶杯，小天就说少斟一点点。艳雪自己拿杯倒着饮料，小声对小天说：“你也喝饮料吧。”
小天悄声说：“医生说饮料也不可以多喝。酒我少喝一点，他们是为了我才聚的，也不好一点不喝。”
艳雪说：“就喝了这杯子里的，不要再倒了。”
小天答应。
李纯任凭得力将酒杯斟了少半杯，脸上微笑着，一幅不在意的样子。小天看着李纯不禁关切地说：“李纯你也喝饮料吧，他们也是开玩笑。”
李纯冲他笑笑说：“没事。”
艳雪在桌底下悄悄拉了下小天的衣角，附在他的耳边说：“你别管的，这么一帮人恐怕也喝不过她。”
小天大吃一惊，说：“真的啊？”
艳雪笑笑说：“她自己说过的，酒精对她好像不起作用。她说她妈妈也是这样，有一次她妈妈喝了三瓶白酒也跟没事似的。”
小天更加惊叹。心想北方人就是豪爽，
陈建见他们俩头凑在一起小声说话，突地笑道：“仙女帅哥坐在一起真是道美丽的风景。”
于是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投在他们俩身上。小天和艳雪刷得脸红。
李纯见状说道：“你的话可真多，酒都倒好了放着看啊。”
说时站起，端起酒杯，看着小天说：“小天，你是不是先说两句啊。”
小天笑着站起说：“应该。”
端起酒杯清了下嗓子说：“我住院期间各位不辞辛苦前往探望，今天又为了我聚在一起，实在是感激不尽。感谢的话也不说了都在酒里，敬大家一杯。”
朱涛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为小天的重生干杯。”
艳雪听了这话心中不悦，悄悄腕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于是酒杯劈劈啪啪碰在一起，除艳雪喝饮料外，所有人全都一饮而尽。
众人坐下，得力给小天斟酒时，艳雪伸手拦住说：“他不能喝了。”
得力就看小天。小天红脸说：“医生是这样嘱咐的，还是不喝了。”
陈建说：“就少斟一点放在面前，也是那意思。”
小天点点头。得力就斟了少许在他的杯里。
全都斟了酒，李纯拿眼扫了大家一眼问：“这酒大家说该怎么喝啊？”
朱涛问：“你说怎么喝？”
李纯笑了笑说：“我看这样吧，我先敬大家一圈，然后依次往下各人都敬大家一圈，当然小天、艳雪例外，你们看怎样？”
此话一出大家愣住了，在向李纯投过疑惑眼光后又都互相看看，一时间没人说话。
艳雪笑了说：“怎么了？怕了？女同胞可是说话算数的，来时可是你们说要和她喝酒的。”
得力说：“谁怕了。就按她说的喝，大老爷们还能怕了她？”
于是李纯按顺时针方向开始敬酒。一圈下来，李纯面不改色地坐下。夹了点菜放进嘴了，推了下得力，说：“该你了。”
得力看李纯这架势心里不免打鼓。说：“这样喝是不是也太快了，玩猜拳好吗？”
李纯不答应了，说：“你这是耍赖啊，我来一圈了，你们都没动，这会玩猜拳，不行。”
得力挠了下头皮说：“我就是感觉这样太快，热菜都没上呢，酒都去一半了。”
艳雪讥讽道：“刚刚才说是大老爷们呢，人家一个姑娘都敬了一圈，你们不干了。来时可是你们说男人要喝酒的。放心好了，今天是我买单的，喝多少都是我的。”
李纯说：“就是啊，话是你们说的，现在又不想喝了。怕了？”
得力硬着头皮说：“你还真以为我们怕你啊。”
话毕站起，端起酒杯，依次敬起，不一会又是一圈。不大功夫，所有人值遍。一瓶酒已所剩无几。
热菜上来吃了几口。李纯转头问得力：“下面怎么进行啊？”
得力见她依旧面不改色，毫无酒意，心中已虚。勉强说：“你看着办吧。”
李纯说：“那好，再来一圈，还从我这开始，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一听，吓了一跳。朱涛说：“我可不行了，要来你们来，我弃权。”
他的脸红得像涂了胭脂。得力疑惑地看着李纯问：“姑奶奶，你到底能喝多少？”
众人就齐刷刷盯李纯看。李纯笑而不答。
得力摇摇头说：“甘拜下风。这样喝法，我们都回不了学校了。猜拳慢慢喝吧。”
众人附和。于是又向服务员要瓶酒来。得力问李纯：“你来吧。要怎么猜，要不就石头，剪孑，布吧！”
李纯摇头说：“这玩意我老猜不好，这样吧。我猜时，无论输还是平手，我都喝一杯。”
这一说又惊得大伙心跳。小天探头问：“李纯，你试过自己可以喝多少吗？”
李纯笑道：“不知道，记得喝得最多的一次是去年暑假，老家的一个中学同学出嫁的时候我喝过一瓶多白酒。也没啥反映的。酒精对我不起作用。我喝酒也是糟蹋。”
众人叹嘘。陈建就冲得力说：“今个酒仙遇到酒姑了，世道变喽。”
说笑猜拳间，一瓶酒又去了一半。得力已有了醉意。小天就说不要喝了，喝多了回学校也影响不好。李纯就冲得力说：“小天说得是，别再逞强，服输就行了。”
艳雪看李纯一脸得意，瞥了众人眼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大家还是记住这句话。”
众人看着李纯也不得不在心底佩服。
一道糖醋鱼上来，艳雪听小天说过他最喜欢吃，就先伸过筷子，捡了鱼腹那地夹了一大块放在小天面前的碟里，然后才招呼大家吃。众人窃笑。小天倒是脸红了，悄声对艳雪说：“我自己来。”
艳雪本来也是不自觉地行为，听小天这么一说，脸了红了。
得力已有七分酒意，刚才看艳雪给小天夹菜，这会看他们在小声说话，心里羡慕，就想，他们真是即般配又恩爱。就说：“小天，我感觉大学三年了，最终你们俩……！”
小天看了看他，他心知得力的话意，他知道燕儿的离去，在同学们心中他和艳雪的事更显得已是天注定，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小天能这么快放下燕儿，完全是灵雨这一插曲，这时得力说：“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你和艳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小天和艳雪也没想到得力会当着他们俩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心直跳，脸都刷得红了。小天看艳雪一眼见她羞得低着头。众人的眼光也全都投在了小天和艳雪的身上。李纯见状，抬手打了得力一下说：“喝多了不是，瞎说啥啊。”
得力看看李纯说：“我没喝多。这里又没外人，大家不都是小天的老铁啊。你不认为他们俩不是绝妙的一对？”
李纯听着也不知该说什么，看小天和艳雪都羞得低着头，悄悄拉了下得力。得力瞪她说：“拉我干吗，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其实大家心里也都清楚。”
小天抬起头红着脸接过话来：“我看你真是喝多了，胡说八道。”
得力瞪着小天说：“胡说八道？小天，在我的心里最佩服的就是你。艳雪对你怎样你也是知道的，大家心里也都清楚。我可说了，你要对艳雪不好，我可不认你这个哥们。我就想说，像艳雪这样的美女 也只有你小天才配得上。小天你呢，也只有艳雪才配得上。我是心里话啊，衷心祝福你们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李纯见他越说越多，越说越不象话，在看小天和艳雪的神态也越来越不自然，就伸手用力在得力的大腿上掐了一下。这下肯定不轻，得力大叫一声，站起身来。
众人不知何故，李纯大笑，说：“看能不能堵上你的臭嘴。”
得力一副痛苦状，一只手捂着被掐的地方，一边苦脸埋怨道：“那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掐掉一块肉来。”
众人这才明白，于是哄堂大笑。
吃菜闲聊，得力不时眼瞟李纯。李纯发现得力的这些眼光不由得脸红。得力看她红红的脸颊，心里不由荡起一阵麻酥酥的爱意，悄悄在桌下伸过手去抓住了李纯的一只手。李纯心里一惊，正要送进嘴里的夹着菜的筷子停在了那里。急忙甩动得力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却是被得力抓得牢实。李纯心急，抬脚在得力的脚面上狠狠的跺上了一下。得力“哎呦”了声，松开了抓着李纯的那只手。
众人又是疑惑地看着得力。李纯转头看着得力故意问：“又是怎么了？看你一惊一乍的，刚才被我掐的地方还疼啊？”
得力痛苦地看着她，那只被李纯跺过的脚就在桌下抬起哆嗦着，嘴里却说：“那，那里。一根鱼刺扎在了牙缝里。”
说着就伸出两根手指假模假样的往嘴里掏，转过身子去。
众人再笑。李纯说：“你看你还有啥用，吃鱼都能扎到。”
得力看了她眼没说话。
李纯将筷中的菜送进嘴里吃着，凑近得力低声说了句：“活该你。”
说完话心里又是狂跳，她知道本来得力的女神是晓燕，如今人不在了，自而然想着小菁说过得力喜欢自己的话，暗怪自己刚才下脚太重。转头再看得力，就见他脸上还是痛苦状，两根手指依然含在嘴里。李纯暗自愧疚不已。一阵后得力转过身来，李纯问：“拔出来了？”
得力看了她眼没言语。
汤菜上毕，艳雪喝了几口汤后，从小天身后伸出手去，拉了李纯一下示意出去。两人站起出了包厢。在结帐台艳雪掏钱付帐，李纯也急忙探囊，艳雪拉住她。
自己付了餐费，又问了卫生间的地方，服务员告诉她们在马路的对过。两人挽臂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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