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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集合 第 11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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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李华馨沐浴完毕,躺在床上。可是像往天一样,对于她来讲这又是一个失眠之夜。

她呆望着床顶的蚊帐,心潮澎湃,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自己的丈夫除了刚结婚的几个月跟自己行过房以外,十五年来再也没有躺到过自己的床上。更可悲的是,整个江家的人都把她当作敌人看待;而自己的娘家的人或觉得她办事不力没有能够成功拉拢江家,毫无利用价值,或觉得她已经成为江家的人肯定会跟李家为敌,因而对她也视同仇仇。自己在这世上真可谓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此刻她的心头泛起了之前无数次出现过的念头:“我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

她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金剪,把刃口低在咽喉上,只待一刀下去了此残生。蓦然,她看到了梳妆台上的一朵珠花,顿时无限往事又涌上心头。她清楚地记得,这朵珠花是自己去年生日的时候,侄儿江寒青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也是这一年她收到的唯一生日礼物。

“不!我不能死!这个世界上,还有青儿对我好!青儿……”

不知不觉,她的手慢慢放了下来。蓦地手一软,剪刀跌落在地,顿时心中再无死志,俯案大哭起来。

泪光荧荧中,她抬起头呆瞪着梳妆台上的明镜,眼前却全是侄儿的形象。

“五娘,你为什么要哭呢?妈妈说了,在别人面前哭很羞人的。……”这是少年时代天真无邪的青儿。

“五娘,五叔又欺负你了!我叫我父亲去骂他一顿,叫他不能再这样对你了。……”这是青年时代初懂人事的青儿。

“五娘,你别理五叔那老糊涂。他说什么,你都别理他。如果他欺负你,你来给我说,我跟他算帐去!……”这是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的青儿。

想着跟江寒青在一起的往事,李华馨心里是忽喜忽悲,一会儿抽泣涕泪,一会儿又禁不住嘴角含笑。

“唉!时间过的真快,青儿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年的小家伙了。不知道谁能够当他的未来夫人?那个女人真是好命啊!”一想到这里,她不由把自己的侄儿和丈夫比较起来。一个是少年英俊,一个是中年莽夫;一个是善解人意,一个是乖僻嚣张;一个是冷静多知,一个是暴躁粗鄙。

“唉!如果青儿是我的丈夫有多好!呸!我怎么能有这种荒唐的想法,青儿可是我的侄儿啊!”

可是一旦想开头,她自己就再也控制不住这种荒昵的想法了。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幻想着跟侄儿的不伦念头。

终于她忍不住了,刷刷几下脱去自己的衣裳。淫邪的扭动着屁股站在梳妆台前,在昏暗的烛光下注视着镜子为淫欲而疯狂的自己。

她对着镜子的方向,扭动着屁股,使劲挺出自己的阴户,用手指抚弄着硬硬凸起的阴核。

“李华馨,你真的是一个淫荡的女人!居然想和自己的侄儿乱来!现在要惩罚你。”

她下身前挺,双手从屁股后面伸过去,一手掰开自己的阴唇,一手几乎用虐待的方式在自己的阴道中残忍的挖弄着,甚至掐住自己的阴唇拉扯。

看着镜子中头发散乱疯狂的手淫的自己,加上阴道中由于自己的粗暴玩弄而疼痛的感觉,刺激得她平日深藏在内心深处的丑恶一面显露出来。十五年来所过的凄凉生活,使得她的内心充满了受虐待的欲望。无数个夜深人静地时刻,她就在这间屋子里用今天这种自虐的方式玩弄自己,满足那种变态的欲望,所不同的是往天并没有想到要和侄儿一起弄,而今天她居然想到了自己的侄儿,于是这种疯狂的性幻想再也不能控制了,欲火在她的浑身上下熊熊燃烧着。

强烈的性感刺激得她扭动着全身,看到镜子中自己的乳房和屁股淫乱舞动的样子,她歇斯底里地哭叫着,发泄心中的无限苦闷。

她爬到梳妆台上,两腿分开,把阴户紧贴着镜子,把右手的食、中两根手指插入前面的阴道,无名指插进肛门,同时玩弄着前后的两个洞。

粘粘的淫水顺着她的手指流下,滴到梳妆台上,积成一滩。

“青儿!你的五娘是这么淫乱的女人,你想不到吧?”

“青儿,来抱五娘吧!你看一看,五娘为了你什么事都愿意做。你一定会喜欢我的阴道的,我的肛门还没有男人玩过,你来给它开苞吧!”

继续玩弄着自己的阴道和肛门,李华馨兴奋地对着镜子说出对侄儿畸恋的话。

她站到地上,背对着镜子,用两手分开屁股。在镜子里清晰的映出她的阴门和肛门,然后把一只手的手指插入肛门挖弄,另一只手则玩弄阴道。看着镜子里有淫液从阴门滴落。她想到假如侄儿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的话会有的反应,颠倒的性感使得她火热的子宫一阵收缩,大量的淫水从阴道中流出。

啜泣着李华馨一只腿跪倒在地上,用另一只腿立着,从屁股的后面伸手剥开肛门的花瓣,把手指插入肛门玩弄。陶醉幻想着侄儿这样玩弄自己的快感,粗暴的摸弄自己的肉芽,在这样的快感中,李华馨趴到在地上颤抖着泻出了女人的精华。

……此刻一想到这些丢人的事情,李华馨觉得子宫里又有骚痒的感觉传来,阴道中的流出的淫液很快润湿了自己的亵裤裤裆。

“李华馨,你怎么此刻还在想这些事情!如果让青儿知道了,他会怎么看你这个淫荡的女人!”

在剧烈的心理斗争中,她的身子颤抖个不停,感觉浑身无力。如果没有侄儿的手的支撑,她可能随时会瘫到在地上。

看着叔母苦闷的表情,感受着手搂住的柔软腰上传过来的颤抖,江寒青知道叔母的内心一定对自己有着异样的感觉,要不然以她跟自己母亲同龄的岁数,断不会为了侄儿扶住自己的一只手而如此激动。想到这里,他不由坚定了实现早前想法的决心。

把叔母扶到自己的屋里坐下,江寒青搂着叔母的手慢慢地移动到了她的乳房上试探性的揉捏。

李华馨在这时终于肯定侄儿心中怀着对自己不轨的念头。她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悲是喜,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绝对不会反对侄儿的侵犯,相反她的肉体就像第一次和丈夫做爱时那样由于紧张和期待而浑身紧绷着。

看着叔母两眼微闭,呼吸急速,胸部随之急剧起伏,颈项也由于紧张变得僵硬的样子,寒青彻底放心了,看来今天这位叔母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身体奉献给自己。不过他才不会这么轻松的让叔母尝到甜头呢!他要慢慢地玩弄这个自己除母亲之外最爱的女人,只到她彻底沦陷在他的膝下。

“叔母,谢谢你给我做的当归。我待会儿立刻把它吃了。”他收回抚弄李华馨双乳的禄山之爪,正色说道。

正为侄儿的手离开自己身体而感到一阵空虚的李华馨,闻言终于惊醒,红晕双颊地答道:“嗯………没什么……好……哦……你快点吃吧……对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改天再来看你!”说完不等侄儿作出反应就连忙逃命似的跑了。

看着远去的李华馨的背影,江寒青喃喃道:“五娘,等你忍不住的时候,我会让你爽个够的。”

回到自己房间的李华馨急不可耐的撩起裙子,脱下早已湿成一片的亵裤,使劲玩弄自己的阴唇和肛门。

“傻瓜青儿,五娘是准备让你玩弄的。你为什么不弄下去?难道你看不起五娘吗?”

报复似的折磨着自己的乳房和阴户,李华鑫啜泣着喃喃自语。

“好吧!我自己弄,我会不断地勾引你,直到你把你的大肉棒插进来为止。”

……这天晚上对她来说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第二天早朝,皇帝一开始就又提出了封赏杨思聪的问题。而王明德依然是坚决反对。

“祖宗之法不可变呀!皇上!”

“时易则事变,什么事都因循守旧怎么可能办得好国家大事。不用说了,朕意已决!”

下了决心的皇帝显然不会再给别人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在他的坚持下杨思聪顺利的封为了辅国大将军。在那一刻,皇帝望向群臣的目光充满了挑衅的味道:“你们不是自命不凡吗?嘿嘿!寡人要封太监作大官,你们还不是一样不能阻止!”

退朝之后,王明德走到江浩羽面前,阴沉的双眼直视对方。

“镇国公对于这件事为什么始终不表态?难道镇国公愿意看到宦阉当道的悲剧出现在我朝吗?”

江浩羽轻轻一笑:“定国公言重了!今上英明神武,世所罕见。难道定国公认为皇上会犯一叶障目之错?”

“嘿嘿……皇上明察秋毫,高瞻远瞩,自然是不会有错的。不过,我就怕有些世臣国戚,历来深受国恩,却心怀叵测,有负圣望啊!哼哼!”

“是吗?我朝居然有这种人?那定国公为何不在皇上面前当面指出,反而跑来跟我这无关紧要的小人说起?”

“哼哼!我说的是谁大人心里自然明白!如果大人都算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的话,我看我们满朝文武恐怕都是形同虚设了。哼!兄弟告辞了!”王明德说完,带着自己的亲信拂袖而去。

在回家的路上,王明德对跟他同乘一车的亲弟弟王明行说道:“江家的王八蛋居然坐山观虎斗,我这次是失算了。妈的!敢跟我玩阴的,好!我不讲你江家见识一下我的厉害,我就不姓王。”

“不过,这次皇帝老头对咱们家的印象可不好哦!”王明行忧心忡忡地说。

“哼哼!不好又怎么样?他敢咬我!操!”气愤之下王明德顿时失去了大家风范,平日在子女面前谆谆教导他们要谦和守礼的他现在却口出污言。

一时车厢中一片沉寂。

过了半晌,王明德说道:“既然皇帝想抬起阉竖,对抗我名门望族。哼哼!我们就配合一下皇帝吧!”

“大哥的意思是……?”

“这次皇帝派杨思聪率军剿灭的两个部落是准备去投靠邱特国的。听说邱特国女皇寒月雪颇有智谋。她在父皇死后,以十六岁之龄继位。镇压国内反对实力、巩固皇权,同时改革经济,发展与各国的经贸往来,使国力日益强盛。从四年前,亲自率军连续入侵包括我国在内的多个邻国。哼哼!这样的一头母老虎会吃这种哑巴亏吗?我看啊,帝国很快就会跟邱特国血战一场了。到时候,我们就遂了皇帝老头的愿,支持我们的辅国大将军率军出征吧!哈哈……”

此时王明德眼中闪烁的阴毒目光连他的亲弟弟王明行都不敢正视。

同一时刻,江家的车驾也在回府的路上。

“青儿,你说王明德这阴毒小人以后会不会给我们家添麻烦?”老三江浩明向江寒青问道。

“王明德这次得罪了皇帝老儿,他自己也清楚。现在他应该正在为这件事情头痛。暂时还没有精力来招惹我们!何况他再傻,也不会傻到同时应付两个强敌啊!我们不用太多担心王家短时间内会采取什么行动,反倒是皇帝老儿那边绝对不能轻视。”江寒青的话引得几个长辈不住点头。

“另外,邱特国对这次的事件的反应也是值得我们关注的。毕竟近几年来邱特国的骑兵也是罕有败绩,就算对着帝国的精锐骑兵都不遑多让喔!”

“依我看啦,邱特国这次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邱特人可没有吃哑巴亏的习惯哦,何况聪明人一看帝国皇帝居然封一个太监作二品大员,就应该明白现在的帝国内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说邱特国女皇寒月雪精明强干,假如所言非虚的话,这么好捡的果子她会不要吗?”

“青儿说得不错!邱特人的入侵肯定是在所难免的。到时候我们一定要注意不要让自己的实力受到伤害,让皇帝老儿去打头阵吧。到时候说不定……哼哼!”江浩天的眼中迸出一阵野心的火焰。

“哈哈……哈哈……”江家众人的笑声,让外面护卫的骑兵莫明其妙,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们今天会笑得这么开心,平时可是很少碰到几位大人都这么高兴的时刻。

回到自己房间的江寒青惊喜地发现五叔母已经等在了自己的房中。

今天的李华馨穿着一身杏黄色的绣花抹胸绸衣,头上插着自己在她去年生日送给她的那串珠花。往日从不搽脂抹粉的脸上,今天居然薄薄的施了一层粉,唇上显然也上了唇红。

看到江寒青进屋,李华馨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盈盈站起身来。

“嘿嘿!老骚货发春了。想要跟我玩,没那么容易!再熬你两天吧!”江寒青心里想着龌龊的想法,脸上却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神态问道:“五娘今天来找我有事吗?”

“没有……哦……不……我是过来问一问你觉得昨天的当归还好吧?”

“谢谢,五娘!非常好!”

“真的。那明天五娘再给你送一罐来!”

“啊!谢谢五娘的好意,这样频繁的进补,青儿的身子恐怕受不了呀!”

“哦!是这样,那……我改天再给你弄吧!”

“那真好!五娘,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江寒青走过去蹲在叔母身前,伸手轻轻地握住了李华馨的柔荑。两人肌肤相触的一瞬间,李华馨身子一颤,出于害羞的本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一转念又停住不动。任由侄儿握在手里。

江寒青轻轻握住叔母温热的小手,感受着那种柔若无骨的动人感觉。他炯炯有神的眼光久久停留在叔母的如花容颜上,看得李华馨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江寒青微微一笑,把鼻子凑到叔母的鬓边轻轻嗅着她如兰发香。李华馨的呼吸立刻加速,胸部不停地起伏着,脸上一阵绯红。淡淡的女人体香渗进江寒青的鼻孔中,几乎刺激得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一把将叔母按倒在地上大快朵颐。

定了定神,江寒青把嘴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在这个世上,除了娘亲之外,我最爱的女人就是五娘您了。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李华馨一听激动得身子一抖,扭过头来想要说什么。不过她忘了侄儿的嘴现在正贴在她的耳边,这一转头就好像自己把脸送到侄儿的唇上去似的。江寒青的嘴唇就这样结结实实地贴到了她的粉脸上。李华馨“啊”的一声叫,身子一软,靠到椅背上动弹不得,不知道侄儿下一步会怎样对待她。

谁知江寒青却在这时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道:“五娘,我父亲刚才叫我赶快去他的书房,他有话跟我说。我回来只是为了拿一本书的,不能让父亲久等了。对不起了。小侄先行告退,改日再到五娘那里登门谢罪!”说完行了一礼,转身大步出屋而去,扔下李华馨在那里百感交集。想着这可恶的侄儿,一颗芳心不知道飞向何方……。

这种类似的游戏场面,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上演。江寒青若即若离的表现,弄得李华馨神魂颠倒,终日里一颗芳心就是系在这个可恶的侄儿身上。不见面时心里难受,见了面时却更难受。但这就像毒品一样,一旦上瘾,明知是引火烧身,也欲罢不能。每当见到侄儿那种色咪咪地审视自己身体的眼光,李华馨就浑身发软,下体一片湿润,恨不得立刻对侄儿投怀送抱。但是大家闺秀从小的女德教育最终还是成功地控制着她的行动。她只有望眼欲穿地等待侄儿采取进一步行动,虽然照现在这种形势,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每天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候,对着镜子拼命的自我折磨的手淫丝毫未能减轻她熊熊的欲火,反倒是子宫中的燥热越益难忍。几个月的折磨,李华馨明显的消瘦了,但是这种人比黄花瘦的美感,在看惯了大户人家丰腴女人的江寒青看来反倒更觉楚楚动人。

在这种微妙的环境中,江寒青度过了一个充满乐趣和希望的夏天。

太平贞治五年也就是帝国建国纪元六百三十五年,秋九月。

邱特国入侵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永安府。这一次的行动不再像前几年只是寇边骚扰性质的小规模偷袭,而是真正的大规模的军事入侵。

原来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晚上,三十万邱特骑兵由其女皇寒月雪率领趁着帝国边境驻军庆祝节日,防守松懈之时,高喊着为国人报仇的口号,大举越过传统势力分界线,进入帝国境内。当夜全歼帝国东部军团边境驻守部队二十余万人,所俘获帝国军士就地坑杀!

在摧毁了帝国东部边境主要的防御力量之后,剩下就只是剽悍的邱特骑兵穿州过府,攻城略地了。凡投降者一律免死,抵抗者城陷之后全城屠戮殆尽!

在蛮族强大的骑兵面前,沿途仓惶组织起来抵抗的帝国军队就像一只只小蚂蚁一样被无情地踩死。承平日久,帝国内部地方军队早已形同虚设,甚至有大臣建议除了京师之外其余地方一律取消驻军。地方大臣为了防范斗殴闹事,早在多年以前就把民间的兵器统统收缴。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内部城市只有等待敌军攻陷的命运了。一时间所到之处望风披靡,邱特大军军峰直指京城永安府。

当敌报传到永安府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二十日,距敌军入侵已整整一月有余了。帝国庞大的疆土在此时成了敌军入侵最好的隐蔽物。如果敌军进展迅速的话,估计离京城只有千里之遥了。

一时间京城里人心惶惶,各种传言铺天盖地而来,甚至有几个前两日出城回来的人信誓旦旦地宣布自己在城外亲眼见到了茹毛饮血的邱特蛮子,说他们一个个是人高马大,身高八尺,腰围也有四尺,眼如铜铃,张着血盆大口,抓住我帝国子民就送到嘴里生嚼咽下。一时间说者唾沫横飞,听者目瞪口呆、连声啊啊。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京城九门提督都信以为真,急派员请示皇上是否立刻关闭城门,以防敌军偷袭。可怜这请示的小兵立刻以造谣惑众,扰乱京城民心的罪名问斩午门。

巍峨的宝殿之上,已经显出老态的皇帝靠在高高的宝座之上,愤怒地瞪视着下面不发一言的群臣。

“说话呀!一群废物!平日里为了一个小小的户部员外郎的官职你们可以吵得把殿顶都掀翻了!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啊!都哑巴了?朕白养你们了?”

等皇帝的火发完了,王明德嘴角不屑地一撇,微微侧头向排在后面的自己的一个亲信点了一下头。

于是那个人立刻站到大殿正中,跪地磕头道:“臣兵部侍郎黄黎启奏皇上!”

“爱卿有退敌良策吗?快快平身奏来!”

“谢皇上!皇上,臣以为邱特蛮夷此次入侵有三不利。其身为边疆蛮夷竟敢侵入我堂堂上国,犯上作乱,必遭天下百姓唾弃,失仁义之道。天时尽丧,一不利。其兵行神速,全因骑兵迅捷之故。然其行进速度如此之快,其后方之不巩固可想而知。而我炎黄子民历来谨守夏夷之防,断不会因一时失败,而顺服于蛮夷,必会组织义勇队自发杀敌。敌军如继续进犯实等于前后受敌。地利全无,二不利。蛮夷出身,不懂爱民如子之道,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民心尽失。人和无望,三不利。敌军虽貌似强大,锐不可当。其实不过是凭偷袭之利,稍占先机而已。我大夏堂堂上国,国力雄厚,只需派一大将率军迎击,偕天时地利人和,稳扎稳打,不急躁冒进,必能一举而竟全功。”

“哈哈!爱卿所言甚合朕意!哈哈……”

“此外,邱特国南北两邻国——东鲁、南越素来受其侵扰,暗怀恨意久矣。若朝廷遣使慰问,许其厚利,彼两国必愿派军协助我天朝军队。彼时,三国军队合纵夹击,势不可挡,邱特蛮夷焉能匹敌。依臣愚见,此举必能扫荡敌巢,掳彼魁酋,报捷京城!”

“哈哈哈哈……!爱卿实乃国之栋梁啊!敕令有司,速速派员到东鲁、南越两国,宣示圣意,邀其共同出兵,扫荡邱特之后,许两国各取其三分之一土地。至于国中领军之将嘛?黄爱卿,你看朝中诸将谁比较适合?”

“依臣愚见,此领军之职,本以阴玉凤和石嫣鹰二帅最为适合,无奈二帅长驻边疆,相距遥远,实在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朝中诸臣中,臣以为定国公王明德世代良将,军中素孚众望,可堪重任!”

皇帝一听,不由一愣,目光望王明德望去,见他一脸兴奋之色,不由暗生怒意:“好你个黄黎,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王家的人吗?哼!想给自己主子谋兵权!?”不过脸上不动声色道:“定国公确实是大将之才。不过定国公朕倚重甚深,朝事处理多所咨询,朝中断不可一日缺无。这领军之将嘛,还是另选其人吧!”话音刚落,他便见到王明德一脸失望的垂下头去。看不到王明德垂下头之后脸上露出的偷笑,皇帝心中暗暗得意:“哼!王明德,你想要兵权,白日做梦。等这事了了之后,朕才慢慢跟你算总帐!”

正在这时,江浩羽发话了:“启奏皇上,臣子江寒青自幼熟读兵书,且在军中跟随其母阴玉凤多年。臣保举他领军出征,如若失败,甘愿受罚。”皇帝定睛看去,江寒青一脸得意傲然之色,仿佛这个大帅之位理所当然应该是他的,不由更是气愤:“又一个野心贼子!痴人说梦!四大国公家族没有一个好人!只有朕亲手提拔的寒苦之士,方才对朕忠心。”朗声说道:“寒青足智多谋,朕平日早有耳闻。观寒青在朝理事之作为也颇有大将之风。不过兵凶战危,寒青毕竟没有实际指挥过什么大战,恐临敌遗漏;而且初领大军,将士不服也是十之八九的。家国存亡之际,仍须得经验丰富的老将出马为好。”

这时王明德心里却正思忖:“我指使手下人推荐自己,是明知道皇帝不会答应,准备随后定要逼他把自己的本钱拿出来跟邱特人硬拚。这个江浩羽推荐自己的毛头小儿,也应该是明知不可行而为之的。难道他跟我有同样打算?好你个江浩羽,我还一向小看了你啊!哼哼!”

杨思聪在开始讨论统军人选的时候,便在心中暗暗权衡利弊,思索自己是否应该毛遂自荐。他听了黄黎那番分析本就觉得此战胜算甚大,此刻又见江、王两家为了这个职位纷纷出面向皇上争取,心想:“江、王两家谋臣众多,江浩羽和王明德更是老奸巨猾,心计深刻。这两家人此刻都来争这个席位,准是料定此战必胜。皇上不准他们,也定是认为此战胜多负少,怕他们获胜后势力更增!对呀!如此良机,我还犹豫什么?”当下更不迟疑站出队来道:“皇上!臣愿领军出征!如不获胜,必当一死以谢君恩。恳请皇上恩准!”

皇帝大喜,深觉知我心者杨卿也,正待点头同意,江寒青适时发话表示反对了:“皇上,万万不可啊!辅国杨将军虽然曾屡立军功,但是和沙场老将相比恐怕仍然跟臣一样稍嫌经验不足啊!何况杨将军过去对着的多是不大的游牧部落,如今迎战强大如邱特人者胜负实是很难预料啊!此战关乎社稷存亡断不可草率从事啊!”

王明德不由心中纳闷:“难道是我高估了江浩羽?难道他真的只是痴想现在夺得军权?”定睛一看江浩羽,发现他也一脸的意外,显然没有料到儿子会有此举。此刻他正侧身冲着江寒青狠使眼色。王明德心中一乐:“哈哈!江寒青定是年少气盛,听皇帝老儿说他经验不足,就不服气了。连乃父事前的安排都弃之不顾了。竖子无能啊!”

皇帝听了江寒青的话虽然不喜,但是也觉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便问道:“那江卿的意思派谁合适呢?”

“臣以为派杨将军随军出征未尝不可,但是以副帅之职为好。主帅之位,窃以为还是要从多年戎马生涯位高望重之臣中选出一位担任啊!”

王明德恍然大悟:“江寒青啊!江寒青啊!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夫和你父亲都低估了你的能耐啊!你不单要皇帝把自己的本钱拿出去拼,连他的保命钱你都要给他弄掉啊!高!实在是高!李继兴这回看来要命丧黄毛小子之手了。”

当朝之中,除了阴玉凤和石嫣鹰两位帝国大元帅之外,还有妃青思和李继兴两个帝国元帅。阴、石都是四大家族势力,妃青思则立场不明,唯有今年六十二岁的李继兴是皇帝小时的习武伴臣,绝对忠实于武明皇帝。目前担任御林军总管,拱卫皇城。此刻江寒青提出主帅应该经验丰富,又要有统帅大军的名望和地位,再加上老昏了头的皇帝肯定只会派自己所信任的人,那最后符合条件的就只有李继兴一人而已了。

果不其然,皇帝在沉吟良久之后提出让李继兴为主帅,杨思聪为副帅,率京师驻军及陆续赶到的勤王兵马出战邱特骑兵。而江寒青在此时却还装出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纠缠半天,只到皇帝快要发怒时才见好就收了。他这一番落足力的表演更坚定了皇帝为了避免兵权旁落而任用亲信的决心,于是领军统帅的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只等兵马粮草准备完成,立刻出征。

走出大殿,王明德走到江家众人面前拦住江寒青道:“江世兄啊!江世兄,想不到你厉害如斯啊!小老儿真的是不服老都不行啊!佩服!佩服!”

江寒青一脸惶恐:“王阁老,何出此言?小侄愚昧,愧不敢当!”

“哈哈!江世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好意思,兄弟家中有事先行一步了。告辞!告辞!”王明德说完对着江家众人一拱手,扬长而去。

江寒青望着王明德远去的背影,眼中一缕杀机稍纵即逝。

太平贞治五年秋,九月二十八日。

帝国东部远征军组建完毕。由帝国元帅李继兴为主帅,辅国大将军杨思聪任副帅。全军由御林军抽调四个军八万人,京城驻防军二十万中抽调十二万,加上帝国各地派来保卫京城的二十万勤王兵马组成。总数四十万的大军中,骑兵十万,重步兵十万。轻步兵二十万,兵器粮草不计其数。

皇帝亲率文武百官至城东十里长亭相送。大军人强马壮,衣甲鲜明,矛尖盾厚,斗志昂扬,向东疾进,大有不破邱特誓不还的架式。

帝国历史上最后的一次大规模对外战争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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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前路漫漫

看着这张纸条,江寒青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精明干练的形象:“刘睿!会是他吗?”

江寒青紧绷着脸沉思了半晌,转头望向陈彬道:“陈彬,您觉得会不会是刘睿?”

看着少主疑惑的表情,陈彬思索着缓缓地说道:“少主,属下也觉得很有可能是他,因为您只是昨晚跟他一个人提过我们是从临平来的。不过属下就是弄不明白他掌握的情况有多少,他是仅仅发现了我们所说的关于临平的事情是假的,还是已经彻底搞清楚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如果他搞清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他为什么又会这样来一手呢?”

林奉先在旁边插话说道:“青哥,依我的看法。这个刘睿应该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已经发现了我们的真实身份来了。不过他为什么要提醒我们提防什么小人呢?这个小人不知道又是指的什么东西呢?”

江寒青出了一会儿神道:“看来刘睿应该是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了。要不然就算他知道我们跟他说的临平的事情是假的,也不会这样神秘的来一道,而且也不会提醒我们小心了。不过他身为邹家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们呢?这个确实是十分可疑的了!不管他的用意如何,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唉!只是他叫我们提防的小人是什么人呢?他既然提出来,为什么又不说清楚呢?这些事情我们一时也搞不清楚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自己小心,随机应变了!”

他说完之后站在那里又想了半天,叹了口气道:“唉!我自认也算得是才智之士,今天才知道自己在很多事情上终究还是欠缺一定的经验啊!江寒青呀!江寒青你还嫩得很啦!唉!自以为这次出行是神不知鬼不觉,现在看来却已经有不少的牛鬼蛇神盯上我们了。可笑啊,可笑!昨晚我居然还去大胆嫖妓,还出手阔绰,全然忘了要掩饰自己的身份!唉……”

众人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都在旁边一阵默然,不敢出声。

自怨自艾了一阵,江寒青才对众人说道:“现在我们的处境可以说是非常危险!我们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发现了我们的身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很快就会遇到敌人的热情接待!从这一刻起大家一定要十分小心了!我们要同心协力应付这个困难!”

望着轰然应诺的属下,江寒青沉声道:“现在让我们去拜访一下那位好心提醒我们的老朋友吧!”

邹府座落在平阳城的正中,就像皇宫在京城里的位置一样,它是整个城市的中心。

由于这里是邹家领地的首府所在,又不在皇帝跟前,所以这里的邹府修得是气势宏伟,远远比处于皇族势力重压下的京城邹府的规模来得雄伟。这座府邸名义上说是府,其实完全是一座跟京城中的皇城一样的大规模的城中之城。整座府邸周围的城墙高达十米,周围四里。

带着林奉先和陈彬,江寒青来到了这座城中之城的正门口。看着正门城墙上高高挂着的“靖国公府”的门牌匾,林奉先低声地骂了一声:“死鬼,看你撑得到几时!”

江寒青瞪了他一眼道:“别说了!都快要到门口了!”

话音刚落,早早就注意到三人行踪的大门守卫中便有一个人向他们走了过来,同时示意他们不能再往前走了,要他们留在原地不要动。

江寒青三人立刻顺从地停下了脚步,等待那个守卫自己走过来。

走到三人身前的守卫,手握刀柄,警惕地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问道:“你们三个是干什么的?”

江寒青一抱拳道:“小弟王建,从临平城来。昨天贵府有一位自称叫刘睿的先生到小弟下榻的客店来循贵府惯例盘问了小弟到平阳的来历和意图。

小弟和他约好今天再详谈一下,不知大哥能否帮忙传达一声?”

那个守卫愣了一下,再次打量了他两眼才道:“本府并没有叫刘睿的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一次发楞的轮到了江寒青,他看到守卫望着他的怀疑目光连忙道:“那可能是我搞错了。不知道贵府负责到客店查问商旅行踪的主管叫什么名字?”

守卫不耐地道:“小子,你是不是疯了。本府从来没有盘问过往行商的习惯!”

“可是那客店老板说你们邹府从来都是要……”林奉先忍不住插嘴道。

不过江寒青看到守卫的脸色开始不善了,忙拉住了林奉先不让他说下去。

“那可能是小弟弄错了,打扰,抱歉!”江寒青告了罪忙拉着林奉先走开了,陈彬紧步跟在后面而行。

“青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林奉先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弄糊涂了,在赶回客店的路上忍不住问道。

江寒青铁青着脸道:“先回去问一问那个客店老板就知道了!”

三人疾步回到客店,直接把客店老板叫到江寒青的房中。

那老板刚进入房间内,就听“啪”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他抬头一看,几把明晃晃的刀剑比在他的面前,不由吓得呆了。

江寒青呷了一口茶,缓缓道:“老板,我今天也不想伤害你!只要你老实地说明白昨天晚上你带过来那个自称是邹府人员的人到底是谁?”

老板身子颤了一下,用眼睛瞟了一下继续喝茶的江寒青,声音略微有一点颤抖地道:“王公子,昨晚那个人确实自称是邹府的人啊!小老儿怎么敢欺骗您啦!”

江寒青向陈彬使了一个眼色。陈彬点了一下头,“啪”的一脚踢在老板的膝弯处。老板应脚倒在地板上,还没有来得及爬起身来,两把钢刀就驾在他的颈上。

陈彬阴沉地说道:“老板!你这样可就不够光棍了!我们已经去问过邹府的人了,邹府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刘睿的人。而且邹府也没有你昨晚所说那种盘问过往客商的规矩!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人欺骗我们!你还是老实招了吧!那个刘睿到底是干什么的?说!”

被钢刀架在脖子上的可怜的老板此刻哪里还敢挣扎,吓得是浑身颤抖,连声哀求江寒青饶他一命。

“老板,我保证只要你老实地说清楚,什么事都不会有!我们不会伤害没有反抗力的人的!”江寒青示意手下把架在老板颈上的刀移开。

听了他的话,又见到刀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了。老板似乎稍微放心一点了,擦了擦汗连忙说道:“王公子,您放心!我说!我一切都说!”

江寒青点头示意老板继续说下去。这时老板才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昨天江寒青刚刚入店,那个叫刘睿的家伙就跟了进来。他找到客店老板,在他面前一掌拍在一张桌子上,桌面立刻出现一个手掌形状的空洞。

在老板惊惧的目光中,他要求客店老板照自己说的话去做,否则一切后果自负。而如果老板听话地照办了,那么就给他一百两银子作为酬谢。

于是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老板跑进去找到江寒青说了昨晚那番话,让江寒青他们信以为真——认为邹府有盘问过往杂人的规矩。

末了,老板说道:“王公子!小人昨晚是猪油蒙了眼,看到那人武功如此了得,不敢不遵命啊!再加上小人又被他那一百两银子给迷了心窍,所以才欺骗了您老!我是真的没有什么阴谋啊!”

江寒青又反复盘问了他半天,确定他确实没有再隐瞒什么东西了,方才放了他离去。

等老板一离开,陈彬就说道:“少主,依属下看来,情况非常不妙了!这刘睿显然早在我们进城时起就盯上了我们。不过属下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装作邹府的人来跟我们见面,晚上又跑来示警?”

江寒青迷惑地摇了摇头道:“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来一手!这人倒底是什么来历呢?……”

看着在那里冥思苦想的江寒青,林奉先忍不住道:“青哥,我们现在还继续走下去吗?我觉得前面摆明了是一个陷阱在等着我们!”

江寒青点了一下头,望了望周围等待用焦急的目光注视着他等待他做出决定的属下,说道:“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为了家族的利益,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们都必须闯下去!现在我们不能再在这座城里浪费时间了,再呆下去也什么用都没有,我们立刻出发!去会一会那些在路上等着我们的朋友吧!我相信只要大家小心谨慎,以我们的实力一定能够渡过这个难关!”

想到家中众人对自己的殷切期望,虽然知道出城之后的道路将会遍布艰险,但是所有的人心中此刻都充满了斗志。他们相信自己能够摧毁一切阻挡他们前进步伐的障碍。江寒青一声令下,众人便迅速收拾好东西,退房结帐,跨上坐骑,离开了平阳城。

驰出城门之后,众人不再像前两天那样顺着官道往下走,因为这样奔下去很快就会追上帝国军队殿尾部队,到时候自己要想穿过大军继续前进而不受到阻拦,无异于痴人说梦。

按照地图的指示,他们奔上了官道北面山上的一条小山路。这条小路较官道狭窄得多,仅能容一人策马而过,两人并骑是绝无可能。沿途爬坡上岭,道路崎岖不平,路途甚是辛苦。更有甚者,道上有多处地方是山林密布,河涧纵横,殊无道路之感,惟有下马步行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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