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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遇编年史 分节阅读443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都在看着事态的发展。

刘长远的屁股在椅子上扭了几扭,干咳了几声,才说:“这个……”

我手一伸,手掌向着他,是一个交警的停车手势,止住了他的发言。

“好吧!”等到马燕的噪声小了一点,我开始陈述。

“当我在市委办做高书记秘书的时候,当我是市公安局局长助理的时候,特别是我临来高速交巡警大队之前,我和高书记谈过,也和市局的赵局长谈过,和市交巡警支队的王支队……也谈过,他们都说雀西县交巡警大队是个年轻的集体,是一个团结向上的队伍,特别能战斗……所以,才让我过来的——让我到一个优秀的基层单位,来锤炼自己……”不由分说,我先把从本市的第一人高书记给抬了出来,然后是公安局长、交巡警支队的支队长。这叫狐假虎威!既然他们不服我这个后来的,那我就先借他们几个领导的权势用一下再说。

“虽然我不一定会在交巡警支队扎根一辈子……”先虚恍一枪。

“但我可不想由于我,而影响到我们大队团结的声誉!”我说的很坚定。

“既然马燕同志,不能配合我的工作——好!”我顿了一下,把话题岔开,说,“过几天,支队的办公会上我会和王支队协调一下,明确一下我在交警支队的分工,以后,高速交巡警大队的这一块,由我直接分管!”虽然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招呼,我一样说的非常肯定。我明白告诉他们,以后我就是我们大队的管理部门交巡警支队里,分管高速交巡警大队的领导!!!你们别忘记了,我还是交巡警支队的副政委!

“现在,我来把我们交巡警大队的领导分工,调整一下!既然刘长远同志和马燕的工作配合比较顺畅,那么,从现在起内勤中队的工作由刘长远同志来分管。同时,为减轻长远同志工作负担,案件中队就由我来分管吧!就这样吧。这个分工,嗯,我会后会打个电话和支队的王支队说一下,另外,那个,小姚,你写一个会议纪要,把我们大队领导分工的情况,向支队书面汇报一下。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散会吧!”我冷冷地说,然后,径自走出了会议室。

刘长远嘴巴动了动,特别是马燕更是目瞪口呆。他们可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结果!

但刘长远并不知道我的底牌是什么,所以,他并没有和我争辨。

这是个好事情,要是真的当场吵起来,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等到我接手案件中队之后,慢慢地开始接触到高速公路交巡警大队的更深的秘密了……

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松,刘长远不可能这样的承认他的失败。

而我,自己有许多不检点的地方,在来这个高速交巡警大队之后。

比如说,我曾经和十几个当班的警察,一起翻过高速公路的护栏,然后,到一个河堤上,用手枪,表演了一下自己那近乎神话的枪法。这个,本来是很成功的一个举动,但是,这就构成了对枪枝的滥用……就这一条,他们要抓住不放,也够我好受的——至少,能让纪委来我这里走一下形式,把我批评一下等等。

所以,我不能等着他们下手。

先下手为强——既然他们无意妥协的话。

既然要做,那就要快!

开完那个会后的第二天上午,刘长远和马燕一起到市区,说是到关系单位去搞春节慰问去了,让我也一起去,我笑着说,你们去就行了呀……

等他们走后,我亲自到内勤中队去,和颜悦色地让内勤中队的兼职财务人员吴海峰,把大队的“锥筒”押金账目,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吴海峰一愣,犹豫了一下。

这让我更肯定这个账里有问题。

我也不催他。

吴海峰接近四十岁了,见过的事情比较多——知道什么厉害,这样,就可以用各种厉害关系逼他就范了!

有我在他办公室,他又不能打电话给刘长远或者马燕,而且,他显然知道了昨天大队开会时发生的事情。毕竟我除了大队教导员外,还是支队副政委和市局的局长助理,这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磨磨蹭蹭半天,还是开了橱子,把一个账本拿了出来。

我拍了拍账本,问:“就这些?”

吴海峰再一愣。

我也不急他,而是不紧不慢地轻轻拍着手里的账本。

过了几秒,我问他:“你家孩子多大?听说在上初中,是吧!”

吴海峰额头开始冒汗了——因为我显然是在提醒他,就算他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的孩子着想!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另外一串钥匙,又打开另外一个柜子,从里面,又拿出另外一个账本。

我又把它拿在手里。

我站起来,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手里的账本拍了拍,问他:“这先拿出来的一本,是和上交到支队的账目是一样的,是吗?”

吴海峰声音都有点颤抖了,说:“是……”

我笑了笑,说:“这和你具体办事的人,有什么关系呢?换了我也一样呀!对了,后面拿出来的这一本,是实际上收的钱的账目吧?”

吴海峰点了点头,象一个偷了糖果被抓住的孩子一样。

“这账本,我……先看看再说吧!”我说完,把账本拿在手里就往外走。

“何教导……不不,何局,你……你要看多久?”吴海峰不再叫我何教导,而是叫我何局了,他问我,“何局,我……要是马中队问,我告不告诉她,账本你拿走的事情……”

“哦?告诉呀!我是大队的领导!我看一下大队的账本,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只要不影响工作,我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不是这样吗?这几天要是再发生什么账目,你另外找张纸记一下吧!”说完,我拿着这两本账,直接下了楼。

在楼下的值班室里,我打电话,告诉刘长远,我回麻雀市向支队领导汇报一点个人的私事,这两天就麻烦他值班了!

刘长远没有说什么就答应了。

我带着两本账本,直接回了麻雀市。

所谓锥筒押金,是这么一回事情:高速交巡警在路上查违章车辆时,在车后放两个安全标志,也就是锥形筒。一般的锥形筒,是白铁皮圈一个圆锥形,外面贴点反光膜,做成一个警示标志。成本也就是二十块钱左右。

但交通警把锥形筒往路上一放,收的押金是二百元!一百元一只。开一张押金条儿,然后,告诉司机,去大队去等处理!处理完后,凭押金条,还锥形筒,退司机押金。

然后,交巡警接着在路上巡查。

表面上,并没有多大问题。

但事实上,水分很大。

因为从来没有驾驶员,敢把锥筒真的拿到大队去退。

他们都是把锥筒一拾,往车上一扔,扬长而去。

什么?去大队接受处理,然后去退押金?那简直是去找死!

要是真有司机傻到这种程度,那他离破产不远了!

估计要不了几天,他就要被交警罚得家破人亡。

既然不去接受处理,那锥筒的二百元押金,也就不会有人认领了。

那个成本三四十元,和押金二百元整之间的差额……可不算小。

(也有的警察,比较聪明,他会在路边施工单位放的锥筒行列里,若无其事地拿出几只,放自己车上,那么,那三四十块钱的原始成本也不用出了……)

要是我们的警察勤快一些的话,一天放它一两百个……

要知道,这玩意不是执法时罚款!而是锥筒押金……这中间的微妙,我就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