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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遇编年史 分节阅读224

我缓缓地坐了下来,坐在一根朽木上。手臂很痛,心里很乱。不仅这些天的努力白费,而且,自己还杀了人——城里的刑警,一定在满世界的找我,要将我绳之以法。

我不能和任何人联系特别是自己心里有点情感的人,害怕自己给他们带去麻烦……

刚才,胡富贵又提醒我迷魂药很不高兴……

那我还能依靠谁?

……

过了很漫长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我抬起头来,问同样沉默若有所思的胡富贵:“那个,我想问一声……既然在传说里,你要去“后翌”那个组织,那么,过几天,那个接头的人不来,你又如何把戏演下去呢?”

胡富贵点了点头说:“这个也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我会去一个边陲小镇去,这样,如果有人还跟着我,那他就百分之百是间谍了,而且,是很厉害的间谍组织的人,他们想通过我,找到“后翌”组织的基地……”

我心里一阵难过。

原来,他也要走了。

我还希望他能帮我一把呢,至少……能在我心里茫然无主的时候,在我的身边。我可是救过他的命呀!但又一想,人家又没有要你救他,而且,自己救人的动机,又怎么能让他相信自己当时只是想救他和他父亲两条人命并没有多想其他呢?……越想就觉得自己无助,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在几个小时之前,自己还洋洋自得呢,似乎有任何困难自己都会毫不在意!但现在,只要我一走出这一片渔塘,就会有数不清的警察,黑洞的枪口在对着我。我又哪里还有什么屁主张?……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胡富贵问:“你会做饭吗?”

我看了看他,心里有气。吃!哼,我都让你害死了!

但经他这么一提醒,自己的花花肠子竟然不争气地开始蠕动起来。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胡富贵接着说:“我不会做饭,你会吗?”

我想了想——就是死,也不能做饿死鬼!其他事情放一放,先吃他娘的一顿再说。

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我站起来,指了指鱼塘,说:“你去钓几条鱼来,把鱼洗干净,我来烧鱼汤!”说着,我钻进了小屋,用一只手也把米洗了,用灶气灶做了一锅米饭。等到我把调味品洗好之后,看到胡富贵已经钓了三四条草鱼上来,还在兴致很高的挥杆继续钓。我上去,告诉他鱼够了。

胡富贵说:“你先洗鱼,我再钓几样,今天一次吃个够!这些鱼全是sb鱼,上钓真tmd的快……”

我听了更生气。大声说:“你看一看嘛!我一只手怎么洗鱼?”

胡富贵一愕,赶紧起身,把那四条鱼拿走,洗干净,然后放到一个盘子里递给我。

我用它烧了一窝汤……

然后,吃饭不说。

胡富贵非常惊讶我做的鱼汤的美味。他问我什么是关键?我简单告诉他,鱼洗干净,扔水里烫就行了——当然,我才懒得告诉他呢。他是国家安全局的人,不会有危险,我的小命可是悬着。

你怎么不高兴呀?胡富贵问我。

我有病才会高兴!

胡富贵想了想说:“你和我一起去那个边陲小镇吧——要是你愿意经常做鱼汤给我喝的话……”

我一愣。不知道他是想帮我还是什么。

胡富贵接着说:“现在,我和国安局的人不熟悉,所以,就是去求他们救你,估计也没有用,不如我们一走了之。”

我没有说话。

胡富贵接着说:“我会没事的。就算警察找我,自有国安局的人替我摆平。我过几天,会大摇大摆地去买票去某城,然后,转车去那个z镇。你可以先走,或者过几天走也行,我会在那里等你……”

“我去那里做什么?”我问他。

“避一避风头嘛!要是风声实在太紧,实在躲不过去,从那里,跑到中亚去,估计也很容易。”胡富贵说。

我心里一酸——难道,我转眼之间,就从以前的那个花天酒地的浪子,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过了一会儿,胡富贵看我不说话,他再说:“我要走了。我得回到安全局的那个据点去。我在这里时间长了,对你不利的,gps系统非常容易找到这里的……过几天我要走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我也不留他。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有。他把不远处挂在树上的包拿了回来。然后,对我说再见。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把把他的包从他的怀里拽了出来,再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手枪——在枪战时顺手捡的——冲着那个装着录音机的包,一口气把枪里的子弹打完,然后,把枪和那只破烂的包递给了他。

我知道,里面的录音带,已经被子弹穿透时扯断了,断得粉碎。不仅如此,那些断成无数片的磁带,还被子弹近射的热量烤焦了。

胡富贵一言不发,看着我做完了这些,叹了一口气,把枪和包接了过去,走了。

当黑暗从四面,合围我这个迷路的人的时候,一种伤心与落寂,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我曾经是个很有前途的人。不管是在单位里混,还是跟着吴老哥,或者跟着丁总,甚至投靠屠夫,我应该都能混得很好,但自己为什么偏偏自以为是,为什么自己偏偏对谁都不太亲呢?

我又为什么自己会被钱云套住呢?是的,我的恶运是钱云带来的。我叹了一口气,是的,很早以前,迷魂药就提醒我不要和钱云搞在一起。但小丽……要是小丽没有要我照顾钱云,我是不是也会无可逃脱的被钱云套住呢?

但这些假设与后悔,都没有用了。我是个被追捕的人了。

我们的政策我是知道的。在警校时各种各样的法律条款我背得比谁都熟,象我这样,要是被捉住,断没有轻饶的可能性。

所以,要想活下来,就是跑得快。

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

顶多也就是两三天时间。

但是,若是胡富贵回去以后,受到国安局的人追问,会不会把我供出来?他可是个直性子不会撒谎的人呀!一边是他父亲的生命,一边是一个他怀疑成间谍的我,这轻重是多明显!

我的后脊梁开始冒汗了。

我赶紧在冰箱里找了一点消炎药,然后,找了几袋方便食品和瓶装水,装在一个袋子里。然后,又在房间找了找,竟然还找到了一个非常高级的外国睡袋,还是那种只在狙击训练的教材上看到的老外的狙击手野外生存用的那一种,真让我喜出望外!一只手,把它们打了个背包,挂在了没有受伤的右肩上。在外面的星光下,感觉了一下四周地地形,觉得这片鱼塘确实没有什么好的藏身之处,于是决定放弃这里。

沿着小路向前走,果然有一条小船在河边。

坐了船,到了对岸。想了半天,决定把那只小船给放了,而不是靠在岸边上。这种小船并不值什么钱,留下会让人知道我过了河——要是胡富贵告诉了我的住处的话。

这个决定是明智的,十几分钟后,我开始赞叹我的高明了。

当我在离河岸四五百米的一片乱坟地里安下身来的时候,天开始下小雨。这时候,我看到数不清的手电筒的灯光涌向鱼塘中间的那个小屋,然后,又向河边流动了过来,在水面在扫射了一会儿,四处查找了近一个小时,才安静下来。但却有五六个人,在那里蹲守了。

我暗暗地叫了一声侥幸。但知道这里是不能停了,说不准明天,他们就会来搜河对面的这块地方了。

于是,我又连夜向不远处的一个小山的山脚下摸了过去。稍稍休息了一下,向山腰出发。

山腰上有一间规模不小的寺庙。寺庙的后面不远处,有一个古塔。五六年前,我还和一个朋友爬上去过,还厚颜无耻地在上面刻过字呢。但现在已经一层的入口已经封闭了,不再让人向上爬了——保护文物。

我现在已经非常的保护文物的重要性,但我的小命更重要。

所以,我艰难地用一只手爬上了塔,进了塔洞,一直上到了最高的七层上,那里地方在一点,而且视野开扩。

在过后的三天时间里。我真正地安静下来了,从来没有这样的安静过。

什么事情也不做,除了想一想自己的生命,除了想一想自己以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