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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遇编年史 分节阅读78

“一脸的坏笑!得意什么呢?说来听听吧!”许蕊看着我,奇怪的说。

我一听她这样说,就知道自己想的太投入了。赶紧掩饰说:“和你们一起出来吃饭,我能不高兴嘛?今天我非要死命的狂吃不可,把今天下午受的气,全给发泄掉!”

“你有多大劲就使多大劲吧,等会千万别客气!”许蕊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等着叶小曼的到来。

但叶小曼总是没有动静,所以我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又转到了她的身上。

“你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很忙,最近?她的学业很重吗?”我当然不能把自己心里怀疑她又去会情人的念头说出来了。

“她呀?一点也不忙,她别的都好,就是太聪明了!记性一流,而实际上,中国做学问,也就是摘摘抄抄的事情,所以她是如鱼得水!没事就在报刊上发表点小论文呢!经常找我逛街,玩儿,她的时间多的惊人。”许蕊说起自己的朋友来,把头直摇,不知道是惊叹,还是无耐。

“哦?那么,她近来都忙什么呢?”我问。

“闹死了,她近来呀,研究什么心理分析,见了谁,都要分析一下,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哟。她说她的,我们做我们的,只要不反驳她厉害,一般有个人听她说话,她这个婆娘就很开心了……”许蕊答道。

“她今晚会不会放我们的鸽子不来了?我好像都听到我钱包压抑的哭泣声了!”我笑着对许蕊说。

“绝对不会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肯定会打电话通知我们的。她呀,朋友不多的,屈指可数的几个,不会轻易放弃象我这样多年的老朋友的。”许蕊自信的说。

“哦?你们认识很久了吗?”我问。

“五年了,一直是有空就在一起的。”许蕊说。

“那她找个情人的事情,你岂不是从开始的时候就知道?”我好奇了。

“当然知道了。但她认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的……她毕业那年,电视里正在放一部歌颂人民警察的电视剧,她一好奇,就跑到公安厅实习了。结果,就认识了厅长大人。后来,过了半年时间,就到一起了——说是他们喝了点酒,谁又知道?”许蕊简单的说说。

“哦?我们今晚喝酒吗?”我一本正经的问。

“当然喝啦!”忽然,她反应出我的话里有话,用小拳头给了我一下。

我正想得意,忽然想起小玲小丽霸王花的小拳头,都曾经在我的身上不轻不重的问候过,那一点点得意,稍纵即逝了。

正说着,门被推开,叶小曼走了进来,我站起来,许蕊仍然坐着,在椅子上,指着进来的那个小女人说:“你想急死人呀?姑奶奶的白头发都急出来了,今天你可要负责任!”

叶小曼冲我笑了笑,不理许蕊,自顾自说:“打的都打不到了,等了近一个小时,腐败害人呀!”

我一愣,心里想,打出租车与腐败有什么关系呢?……

正文214 艺术与本能

许蕊笑了笑说:“你还想打车子?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出租车根本没有愿意往这市中心跑的?”

我傻乎乎的问了一句说:“市中心的生意应该好一点呀,为什么出租车反而不愿意往市中心来呢?”

叶小曼没出声,只是笑了笑。最后,还是许蕊回答说:“快过春节了,现在各个市县做点小干部的,头脑活一点的谁不到省会来进贡呀?一方面是对口部门,县市的下级部门对省里的上级部门总要在春节意思意思吧!另外,是一些个人,想在省里找靠山,春节正是送礼的大好时机呀,不是吗?”

顿了一顿,她接着说:“而要命的是,这些人,往往是享受着公车消费的人,一到省城来,就要带着个车子来,说不定还跟着几个随从。所以一到过什么节,省城就车满为患了。那就堵车呗!而一堵就是几十分钟。所以,没有出租车驾驶员愿意往市中心跑的。这不是腐败害人是什么呀!还有呢,这些人来了,不是一来,就能请到人家那些高官的,还要排队呢!所以就要在这里住几天。你看这些饭店,全要提前预订房间,不然根本就没吃饭的地方了,全让腐败分子们占领了。酒店的客房呀、娱乐场所呀什么的,也是一样,这时候最能明白公款才是最大的款儿!简单说吧,只要是花钱的地儿,一眼看去,全是红头文件的脸儿……”

“今晚吃什么?”叶小曼打断了许蕊的话,问道。

“随意!你们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我对吃没什么追求的,吃饱就行了。”我说。

“嗯~~?这还用问?”许蕊不满的说:“老办法,什么菜贵,咱们就点什么。呵呵,平常的菜,咱们在家做就行了。既然出来吃,当然要吃最好的。”

“我卡上只有四千元了,你们可要给我留点钱呀!”叶小曼一副倒了大霉的样子,无奈的说。

我笑了笑,不说话,任由她俩人瞎折腾。许蕊就去点菜了,她要亲自看到那些活着的动物,才肯点。

留在房间里的两个人,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

我看对面的墙上,有一幅梵高的〈〈向日葵〉〉,就没话找话的对叶小曼说:“这幅画挺好看的,是吗?听说你以前学美术,你怎么看这种画呢?”

叶小曼歪过头去,看了一眼那幅画,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说明你很困惑!”

“哦?为什么?”我想起许蕊说她喜欢精神分析的话来,果然一点不假。按许蕊的指点,我应该说:“天气真好!”,但我终究忍不住好奇心,想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

“梵高的所有作品,全部是色情之作!”她一本正经的说,然后又解释了一句说:“这不是我说的,而是梵高纪念馆的馆长说的。”

“是吗?那个馆长还说什么?”我问。对美术,我基本上是一窍不通,顶多也只算是附庸风雅、不懂装懂。

“他还说,性欲是梵高创作的唯一源泉——当然,这可能不是他的有的原话,但大体上就是这个意思吧。”叶小曼随口就说,丝毫都不迟疑。

“哦?好像这张画,虽然我说不出来它到底美在何处,但仍然觉得它赏心悦目挺漂亮的。但我看不出来什么色情的意味呀!是不是那位馆长危言耸听了呢?也许梵高在创作时,追求的是美,而不是性,有这种可能吗?”我问这位学美术专业的小女人,用一种外行人在内行人面前的小心谨慎。

“这个嘛?追求美并非艺术的直接目的,美仅仅是一种武器,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手段。”叶小曼肯定的说。

“武器?逃避现实的手段?”我听得头都大了:“为什么要逃避现实呢。”

“这个嘛,说起来,稍稍复杂一点点。据说,达_芬奇在描绘各种圣母像时所激发的热情,就是他早年便离别母亲的思念情绪(即恋母情结)的升华,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惠特曼的诗篇、柴可夫斯基的音乐等,其中有些情节和片段是对渴求同性恋的热望的升华,由于他们不能在现实生活中得到满足,只好寄托于想象性的创造。”叶小曼简单的解释几句后,喝了口茶,看着我的反应。

我装作听得很投入的样子,说:“原来还有这种说法。但是,如果创作的源泉是性欲,那么,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去发泄一下呢?就像中国的古代诗人一样,“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这样岂不是更简单嘛?”

“这里面有一个人类社会禁忌的原因。还是用弗洛伊德现成的理论来说说吧:弗洛伊德极力强调人的性欲本能,以此来解释人的各种精神和实践活动。他认为人一出生后,性欲本能就构成了人的基本心理能源,在现实中不能得到满足的性欲本能便被压抑在“本我”中。他把这种被压抑的性本能称之为“力必多”,“力必多”在潜意识中逐渐结成“情结”。他认为,从本性上来说,所有男孩都有恋母忌父情结(即俄狄浦斯情结,因为希腊神话中俄狄浦斯杀父娶母而得名);所有的女孩都有恋父妒母情结(即埃勒克特拉情结,因为希腊神话中的埃勒克特拉怂恿其兄为父报仇而杀其母)——所以说这是禁忌。”

“弗洛伊德认为,被压抑在“本我”中的性本能并不是被埋在心底深处而不在活动的,内在精神是一种流动力或动态的结构,在某一方面受阻碍和压抑,就会自动调节,转变方向,在其它地方寻找出路,使受阻的能量得到发泄,就像缺口的堤坝一样。”叶小曼吧啦吧啦只是说,那一套一套的理论,我不是没听说过,只不过在书上看到的理论,远没有她这样一个小女人,活生生的坐在我对面,就事论事的讲起来这样的生动。

道理一点就透,我也还不算太笨。只是提自己一时没想通的问题:“这样说,人人都有这种冲动了!那么,人人都应该有着强烈的艺术创作的动力才对呀!为什么我不能画出这幅向日葵,而只是觉得它比较漂亮呢?”

“嘻嘻,弗洛伊德认为:“凡艺术家,都是被过分的性欲需要驱使的人”。而普通人嘛,虽然人人都可以通过艺术想象这个世界,使自己在现实世界中末能得到满足的欲望得到替代性的满足……”

“这个所谓的替代性满足,是相对于真实性满足而言的。真实性满足是指人的欲望得到现实的满足,如饿了有饭吃,渴了有水喝,谗时有酒饮,等等。而审美欣赏中的满足是不能实现的,而是通过想象使在现实中受到限制的欲望得到满足和解脱。”

“艺术家创作的原动力是“不能得到满足的欲望”,艺术家在创作中让无意识的强烈本能在幻想中得到宣泄,再以艺术的形式表现出来便是艺术作品艺术家在创作中是按照深层欲望的标准来挑选内容,他从复杂的大千世界中只选取那些满足自己欲望的东西。不管艺术家怎样加以掩盖和改头换面,仍然万变不离其宗。”她说着,又喝了口水,向门口看了看,许蕊还没回来,她又接着讲她的理论。

“你所以觉得这幅〈〈向日葵〉〉好看,或者推而广之的说,艺术作品之所以具有魅力,就因为你和艺术家一样,也是在某种程度上遭受着同样的挫折,你尽管也可以在梦幻中去寻求解脱的办法,但因为你并不是艺术家——“最高级的艺术型人最接近精神病患者”,你幻想的作品未免枯燥乏味,无法从中得到精神上的慰藉。”

“所以,你自然而然的,要去寻找最好的艺术品来慰藉自己遭遇社会所引起的挫折感等等。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艺术不仅是一种精神补偿的手段,而且被公认是一种社会性的治疗手段和一般观众摆脱苦闷的出路。你觉得这段音乐好听,你觉得那本书好看,你认为这幅画漂亮——实际上,是你受压抑的欲望,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替代性满足!”

说完了,她笑吟吟的看着我。

kao!原来,我看这幅画,觉得它美,是~~是因为自己的性欲得到了——替代性满足?难以接受。

我说:“那么,有人大唱“党呀我的亲娘”、或者跳跳舞呀、写几句酸诗、抑或搞什么行为艺术,难道,他们追求的其实不是艺术,竟然,是发情了!跟半夜里的猫在叫春没差别?”

“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你说的比较有意思……”叶小曼笑着说。

“哦~~天啦,我还没接受这种观念。那么人正常的情感呢?”我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