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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 分节阅读49

到了山顶,一阵山风吹来,好舒服。我们坐下来休息。向阳花走到我跟前,背对着我跪在我前面。我故意问: “你这是干嘛?”

“玫瑰姐。你不是明知故问。我长这样大,没这样被捆过,我的胳膊一点感觉也没有了,可能毁了。”

“我认为你这样非常好看,平时在公司上班还没有这种机会呢。可惜没有相机,你化妆得这么漂亮,背衬秀美的群山,五花大绑,多美丽的人物风景照,可以作一种永远的留念,现在解开太可惜了。”

“你不要讲了,就算我昨天早上讲错了,还不行。我是老实人,讲的是老实话。你那被绑的样子,就是不一样嘛。绝对比我这个样子吸引人。你做做好事,若能回到水阳城里,我一定请客。”

“我们还有机会回家。我真担心,我们这次能否脱险。现在当务之急要摆脱人贩子的控制,若我们顺他们指引的路走下去,是没有希望的。我们要找一条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路走,让他们找不到我们。”

那个从不开口的女孩开口说:“这里不就是一条路,而且再往前是下坡多。

若往树林里乱钻,迷了路怎么办。我们都是被上刑具的人,毫无生存能力,在这深山野兽出没的地方,弄不好还有生命危险。按他们指的路走,起码没有性命攸关的可能。“

我十分奇怪女孩说这种话。我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仔仔细细观察她。这女孩象一个刚出学校门的学生,园园的脸,眼睛大,睫毛长,有一种天真的美。和凤仙当时一样,给麻绳束缚地无所适从,不断地扭动身子,头上的汗把头发都浸湿了。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黄,叫杏花。”

“啊!黄杏花。”我转过脸,用手指着向东长满箬竹的山梁,对大家说:“我知道这密密麻麻的箬竹丛中,肯定有一条小径,路可能不好走,但是通往自由的路。若求平安,就走原来的山道;若求解脱,就跟我走。”说完,我带头走进箬竹林中。

箬竹叶片大,竹竿很细,一般长不高,在三到四米。但生长茂密。进入小道后,人很快就掩蔽竹林,中前面人稍远一点就看不见后面的人。由于在山脊上,路虽小但很平我沿这曲径通幽,不见天日小道前进,一鼓作气地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个山口。这里是一大片毛竹。

我知道,再沿依稀可辨林间小路,穿过这片竹林,就到一个山口,沿山口右边松树林中一条砍柴小道,就可以登上到天王寺的正道了。好多年前走这条路,轻松又好奇。眼前这身女装打扮,还同罪犯一样镣铐加身,真是两重天。

走出箬竹林,刚进毛竹林,我找了一棵粗壮毛竹下一块光洁的青石上坐下,将枷靠在毛竹上,好好休息一下。这时她们也从箬竹林中陆陆续续走出来,最后连黄杏花也来了。

我花了很长时间,把向阳花和黄杏花身上绳索都割断解开了。大家很开心,说说笑笑,我们的第一步成功了。

她们问下一步怎么办?我就把到天王寺的计划和行走方向大致说了一下,最后谈了我的想法。

我依然靠在毛竹上对大家说:“天王寺在津河市武山乡与泾川县溪山乡交界

山头的半山腰上,这里位置是水阳市,津河市,泾川县三地交界处。天王寺是一个天然溶洞改造的寺,是无人荒庙,但香火还好,常有信男善女来进香,上供。我们今天力争赶到那里休息,现在我们要将我们身上那些遥控装置除掉,否则发作起来我们寸步难移。“

大家听我一说,立刻行动起来。她们先互相用反铐的手脱掉裤子,一个人用手将丁字裤卡在阴部的细链尽力往外拉,另一个人将假阳具掏出来,然后用小刀割开,将乳胶部分切掉;最后将乳头夹松开,并将连接导线割断,这样除了身上铁链和镣铐除不下来,大部分威胁基本解除了。最后她们整理好衣衫,帮我也除掉那些东西。

在去天王寺的路上,大家都很奇怪,我为什么对这一带这样了解。

我只好半真半假地对她们说:“我很早以前帮别人收购南方土特产品,到过这一带山区,走了很多山里小道,而这一带我也来访过。不过当时还没有这帮土匪。这次很侥幸,王老八不知道我熟悉这一方地形,我们逃走的方向是泾川县,这是他想不到的,明天他们肯定象无头苍蝇到外找我们,到那时我们早脱离他们控制地区了。”

天色渐渐晚了,我们还是用老办法,用一段绳拴住腰连成一串,互相照顾,从竹林尽头的山口下山,在天黑前终于赶到天王寺。在离天王寺五十米左右一片栎树林里,我们停下来,观察寺里有无动静。我们这身打扮,不敢冒险进寺,若有人在,就是一般男人,看到打扮妖娆的漂亮女人,而且被镣铐锁住手脚,无任何反抗能力,能保证不勾起男人色心。

过了半小时,除了松涛声,空山鸟语和昆虫哀鸣,寺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于是我们决定进寺,伴随身上叮当的铁链碰击声,我们几个脚镣背铐的花团锦簇的年青女人,走进古刹,进了破旧不堪的山门,里面有几百平米的一块石板地,中间有一小石桥,过了桥,是一座高大石香炉,青烟袅袅,还有余香在燃烧;今天是周六,有香客来过。

抬头一看,巍峨的大殿有三层,依一个巨大绝壁而建,虽破破烂烂,缺少维修,但也干净,估计常有香客来打扫。走进大殿,原来正殿利用一个高大石洞,四尊张牙舞爪的天神座像靠洞壁而立。凤仙她们三个进来后,立刻吓呆了赶快跑出去。

我发现香案上放着许多供品,才想到肚子饿,就走进一看,好多可能是今天才上供的,弯下腰咬了一口油炸面果,很香,也顾不了许多了,抓了一些放在枷上,然后平托着枷走出来,高兴地叫道:“快来呀!有好吃的了。”

她们可能早就饿了,看见后,伸手来抓,但反铐在后面的手拿不到枷上面的果,就用嘴来咬。我一看,笑了,忙说:“这样不行,就是咬着了,只能吃一口就掉了。我跪下来,这样你们用手就可以抓着面果,拿着互相喂才行。”

第八十章 黄杏花

吃完了面果,大家急不可耐地找水喝。走到石桥边一看,下流淌着清凉的山泉,但就是下不去,顺小沟往上找,原是大殿左边石璧上,离地面三米高的石缝中,不间断的涌出一股清泉,顺石璧流进小沟。我们拥到石璧旁,用口直接吸取甘甜的山泉。

人在紧张的时候,不感到什么,但危险一旦消失,才感到周身都难受。特别是两条脚,带镣走了几十里山路,大腿酸痛得坐下都不想起来,脚腕给镣磨得有些红肿,一碰疼得钻心。身上的枷越来越重,手长时间固定在前面,整个都麻木了,真是一步也不想走了。

但冷静一想,在这荒庙里也不行,空荡荡的房子没有休息的地方,山上夜里冷,我们衣服单薄;更重要的是还抓紧时间打电话联系剧组,叫他们营救我们;

若明天再下山,我们这模样,老百姓会怎样看待;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没有这个胆量走下山。

我挣扎着站起来大声说:“大家起来,这个地方不能憩。我们还得走,天王寺下山是大路,好走。乘黑夜找一个有电话的地方,通知剧组来接我们,找一个老百姓家藏起来,等待救援。”

大家坐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动。黄杏花望了望我说: “大姐。我实在走不动了。腿痛得要断了。晚上就在这里先休息,反正坏人也找不到我们,明天天不亮再下山,那时路上也没人,再找一户人家打电话也来得及。”

向阳花也随声附和,大家都不动,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叹口气说: “即便不走,也不能坐在外面。我们乘天未黑,分头赶快找个地方。”

我还是到大殿去,只有那里才是个挡风避雨的地方。刚在大殿上转了一圈,风仙在外地叫道: “玫瑰姐。快来!这儿有个好地方,快来看啦!”

我听了喊声,急忙赶过去。原来在山泉涌出的石壁紧靠大殿的地方,有扇小门,推开一看,原来是个小山洞,象一间小伙房,里面有不少松枝干草。可能是香客烧开水的。

门关上很暖和。凤仙高兴地合不上嘴,身子一歪,倒在干草上。刚着地,又大叫痛,原来高兴起来,忘了肘铐和手铐,把胳膊和手腕格痛了,真是忘乎所以了。

我忍不住也笑了。我又走出来,仔细观察一下,由于小门年代久远,变成灰黑色,几乎和石璧颜差不多,隐蔽性很好,所以刚才在它附近喝水都未发现,真是个好地方。

我信步走到石桥上,极目远眺,天已快黑了,星星一个个出现在头顶,青绿的群山变成黛青色,晚上的山风已夹有寒意。但想到今天脱险,心里还是暧烘烘的,只是紧锁着我颈项和双手的鱼形枷,锁着双腿的铁镣,还限制我的自由,还未完全脱离危险。

天全黑了,我走进小屋,发现向阳花和凤仙侧身躺在干草上睡着了。借着星光,看到这两张年青的脸庞,心想也难为她们,小小年纪就遭遇这种事,真是不幸。

我突然发现黄杏花不在,她跑到那儿去了,自分手找地方,就没看见她。下山了,不会。她首先反对。是不是在庙里找地方遇到麻烦,我得去找一找。我急忙站起来,到外面殿里外找了个遍,也没发现,又到山门里外看看,也没有。我有些急了,就回头站在石桥上,大声喊:“黄杏花。杏花,在那儿呀!”

山谷传来我喊声的回音,但未见黄杏花答应。我又喊了几声,过了一会儿,在庙的石璧上面,我们走过的路上,传来了黄杏花的答复声。又过了十几分钟,才看到她走进山门。我很不高兴的说: “你跑到那儿去了!”

“我找睡觉的地方去了。我看大殿的神像好恐怖,就到山门来找,但没有一点遮风的地方。于是我想找有没有看守树木的草棚,那知走远了,天黑了,差点都走不回来了。”

我看她衣冠不振,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就上前帮她整整衣服。对她说: “地方已找到了,好好休息吧。”

一夜很快过去了,我用一捆草垫起头,使枷不卡脖子,但带这种刑具睡觉,非常不舒服,所以似睡似醒过了一夜。

突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好像有好多人在走动。我立刻惊醒了,坐起来,看门缝只有一线星光,天还未亮,进香的客人不会来得这样早,不知是什么人。

在黑暗中,我发现黄杏花也起来了,靠门边站着,聚精会神的在听外面动静。

外面一会儿安静下来,好像在大殿门口有人在喊叫:“冉桃青。桃青你听见没有?”

我心里紧张极了,看来这伙人不是香客,是来找什么人的。但我想,他们是不容易发现这里的。一会儿许多声音同时喊起来。突然黄杏花大叫起来,边开门边对外面人说:“我在这儿!二棍子,我在这儿边。”我给黄杏花行动惊呆了,本能地伸手去拽她反铐在后面的手。她拉开门,挣脱我,跑出去。

门大开,一股寒气从外面扑进来,我不由打了个冷惊。立马有一帮人向这边冲过来,我把房门关上。凤仙和向阳花也惊醒了,我用身子顶着房门,将木栓重新扣好,对发呆的凤仙说:“有人来了,快拖东西把门顶紧。”

我们三人将小洞里面一切可移动的东西,桌子,树枝等全顶在门上。这时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我们三个吓得抱成一团,缩在最里面。

一会儿敲门声变成粗暴的撞击声,门栓己有些腐朽,很快断裂。那些杂物也在强劲力量冲击之下土崩瓦解,门一点点被推开,门外黑压压站了许多人。天已开始亮了,一些男人踩着门口堆集的杂物冲进来,将我们对外拉。我们喊叫着:“救命啊!”

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由于我披枷戴锁,根本无法抵抗,很快最先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抬出来,放在地上。为了止住我的叫喊,他们立刻用塞口球封住我的嘴,然后装进一只方型竹笼子里。

我认识这种笼子,是山里人囚野兽的。我倦缩在里面,再加上戴着枷,动也不能动。这时天己大亮,我看清了周围的人,都一律平头黑西服,原来是王老八的人,这下彻底完了。小房间里还传出打斗的声音,凤仙她们还在挣扎。

在我前面我看见黄杏花,站在一青年男子,面前仔细一看原来是二老板。这个女人把我们彻底出卖了,我不明白的是她怎么通知王老八的,因为她始终与我们在一起。黄杏花依偎着他撒娇,她边扭动身子边说:“我的事做好了,你还不把我松开,我的胳膊实在吃不消了。”

“好桃青。我的宝贝,我给你开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