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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太监闯内宫(后宫佳丽三千人) 分节阅读31

李小民看到众人惊奇、蔑视、不满混杂的目光,索性在桌上又重重拍了一掌,高声颂道:“这一处琴声,更是美妙,便似流水一般,潺潺不绝,果然是秦大家,弹的曲子也是这么令人叫绝!”

众宾客惊讶地看着他,想着此人如此脸皮厚,竟将古人说过的话搬来胡说一遍,却又与秦大家正在弹的曲调一点都对不上,如此粗鲁无知之徒,也敢来秦大家的花船上献丑,倒真是奇事一件。

秦仙儿被他逗得几乎笑出来,手中琴音也拨错了几个音符,慌忙收敛心神,凝神继续弹奏下去。却已经是被李小民引得心神分散,再无法回到原来弹琴时的心境中去了。

草草弹完这一曲,秦仙儿令婢女收起琴,举目看向李小民,微笑道:“这位客官,一向少见,对琴艺的品评,实是令人叹为观止。”

李小民知道秦仙儿是在讽刺他,也不在意,站起来深深一揖,得意洋洋地道:“哪里哪里,比起秦大家来,还是差得远。”

秦仙儿掩口微笑,觉得这少年真是有趣。一众宾客却对李小民怒目而视,恼他插科打诨,将满堂雅气,弄得俗不可耐。

陈德修坐在一旁,大感面上无光,不断地干笑,后悔自己陪着这位老板来到这里,虽然能聆听秦大家超绝琴艺,却也把脸都丢尽了。

外面忽然又传来脚步声,婢女掀起帘子,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那个人,身穿一身青色儒服,面如美玉,目似点墨,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乌黑发亮的双眸在舱中一扫,落到李小民脸上,轻轻哼了一声。

李小民一见他,立即面色大变,低下头,不敢抬起来。

这位翩翩浊世佳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真平公主,这次这么巧来到这里,显然是来找他麻烦的。

他猜得没有错,从那次刺杀事件过后,真平公主一直派人到处寻访他的下落,并亲手画出他的容貌,画影图形,让人在街上留意长得与他相似的少年。

而她拜托的人,乃是她的远房表兄,周皇后娘家一族的青年才俊,名叫周长安,其父是一郡太守,也是名门望族出身。

世上总是有胆量大的人,象这位经常做些出人意料之事的真平公主,旁人唯恐避之不及,而周长安却一心想要攀龙附凤,若能娶到真平公主为妻,将来飞黄腾达,指日可期。因此上,每日里总是挖空心思讨好真平公主,只盼能得到她的青睐。

前些天刺杀之事,把太子吓得病了,真平公主为了寻找那个大胆轻薄她的恶徒,没法找弟弟帮忙,就告诉平日里还算比较熟悉的周长安,请他帮忙。

得到真平公主的拜托,周长安立即发动了所有在金陵城中的家奴,让他们去街上查探。一旦有了消息,立即回报。

这一夜,真平公主想起那个与恶徒酷似的小太监,心神不宁,便拿了逼弟弟写的手令,换装冒充他的近侍出宫去太子府看他,正好路遇前来报信的周长安,道是自己的家奴守在上次行刺的地点附近,已经找到了与画像相似的少年,真平公主又惊又喜,慌忙换上一身儒服,直奔秦淮河的花船。

周长安陪她前来,心下暗喜,知道这一次机会难得,一定要想办法和她拉近关系才是。

他平日里比较喜欢逛妓院,这花船也是他常来的地方,对秦仙儿也是垂涎三尺,只是畏惧花船后台老板的权势,不敢动粗,也只能经常来听她弹琴,暗自流着口水。

堂中宾客,大半与他认识,拱手寒暄起来。周长安上前拱手与众人见礼,并向秦仙儿施了一礼,微笑道:“久未来聆听秦大家琴音,勿罪!”

秦仙儿站起来敛袂施礼,微笑寒暄。周长安怕真平公主看出他经常逛花船的往事,不敢多说,便请真平公主一同落坐,恰好坐在李小民这一桌的对面,隔着厅堂,遥遥相对。

李小民低着头,暗暗叫苦,使了个尿遁之法,悄悄地躲出去,藏在花船上的厕所里面,看看四下无人,便召了月娘出来,叹道:“月娘,你会不会化妆?”

月娘早在收魂玉里看到了一切,虽然未得他召唤,也不敢时时出来烦他,却已经暗自笑得肚子疼,当下抿嘴微笑道:“主人,您又忘了,在您所学的仙术之中,不是有这种法术吗?”

李小民一怔,这才想了起来,自己所学的仙法里面,确实有改变容貌的法术。

不过这种法术,与那些能够随心所欲地变成各种动植物的变化法术,要差得远了。最多只能在细微之处改变人的容貌、身高而已。

可是这也比没有好,李小民慌忙运起法术,在自己脸上、手上布起一屋淡淡的黑色,再伸展四肢,努力把自己拔高了几公分,变成了一个又黑又瘦又高的英俊少年,年龄看上去似乎也要比原来大上一两岁。

虽然这模样和自己的原样还是颇为相似,不过也顾不得那许多,李小民变了模样,正要悄悄地躲下船去,忽然听得背后有人在冷笑,声音悦耳熟悉,正是他现在最怕见到的人。

李小民面色微变,却装作未曾发现她已经到了自己身后,解开裤带,就要露出下体,把身后的女孩吓得跑掉。

他的动作放得越来越慢,还是没有听到身后的女子离去,不由恼羞成怒,回头看着男装的真平公主,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上厕所吗?”

真平公主面色一红,含怒道:“淫贼!看你往哪里逃!”

说着话,玉手已经在腰间拔出宝剑,寒光闪烁,直指李小民的面颊。

李小民夷然不惧,冷笑道:“你要敢动粗,我就大叫一声,让所有人都来看,真平公主在厕所里面对男人施暴!这样,你的芳名可就响彻金陵城了!”

真平公主又羞又怒,剑尖颤抖,想要在他身上戮几个窟窿,可是知道他的本领比自己高强许多,若是不能一剑杀了他,他叫起来,自己的名誉可就毁了。

李小民见她面现犹豫之色,心中暗喜,一面用仙法改变声音,一面嘿嘿冷笑,走过去,瞅冷子一把抱住她,低下头,用力吻在她的唇上。

真平公主大惊,用力挣扎,虽然想要回剑刺他,却被他将娇躯连双臂一同抱得紧紧的,还在她身上乱摸,从酥胸一直摸到香臀上,用力揉捏,嘴里喃喃道:“还敢刺我?哼,恩将仇报,按道理说,你被我救了,该以身相许才对!”

真平公主羞怒交加,正在拼命挣扎,忽然听到身后有女孩惊呼之声,慌忙回头去看,却见一个俏丽少女正站在身后,满脸惊诧之色,看着两个英俊少年抱在一起亲吻乱摸,不由吓得向后躲去。

李小民抬头看见那女孩惊讶羞惧的脸色,也不由脸上一红,却硬撑着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人亲嘴吗?要不要我教教你?”

这女孩本是秦仙儿的贴身婢女,受她薰陶,一直未曾接触过男人,想不到偶然路过,竟然看到两个男子的亲热场面,吓得扭头便逃,不敢在这里多停留一会。

经历了这一打岔,李小民也再没心情去摸真平公主胸前那一对真平的小馒头,松开手,怏怏地向弹琴舱室走回去。

他也想开了,反正走在街上也会被真平公主派人找到,不如堂堂正正地面对她,想办法解决掉这件事。

在他身后,真平公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虽然想要从背后一剑刺倒他,却又不知为什么,总是下不了手。

在她心里,一股疑问模模糊糊地升了起来:“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小太监?长得倒是很象,可是肤色却要比他黑了一些,而且声音也不象那么尖细,还要更粗些,却更加悦耳。可是若说不是同一个人,在人世间,真的有如此相似之人吗?”

李小民回到堂中,坐下听着满堂宾客正在谈论诗词歌赋,自己插不上嘴,便在陈德修身边坐下来,一边品茶,一边四处张望,无聊地打量着这有名的花船中的布置。

真平公主走回来,坐在他对面的桌案后,狠狠地瞪着他,眼神中却有几分恍惚之意。

在她身边,坐着一名英俊青年,正是她的远房表哥周长安,看到她的目光,微微皱眉,眼中有冰寒杀气一掠而过。

对面的小子,虽然年纪只有十五六岁,却是气宇轩昂,眉清目秀,比自己还要帅上一点点。若是真平公主对他动了心,那倒是一个劲敌。而自己长久以来的图谋,只怕会因他而化为泡影。

这个时候,一个娇俏的小丫环走到秦仙儿身边,一边在她耳旁窃窃私语,一边惊惧地看着李小民和真平公主,将自己看到的事都讲给了小姐听。

秦仙儿惊讶地听着,看向堂中相对而坐的那两个英俊少年,眼中有一抹惋惜和失望之色掠过,想不到天下男子,竟然有这么多有龙阳之好的人。

周长安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疑惑恼怒,冷冷一笑,举杯遥对李小民道:“那位仁兄,看来也是一位雅人,不知对诗词歌赋,可有什么研究?”

李小民见他跟自己搭腔,哈哈一笑,正想说自己什么都不懂,忽然心中一动:“在宫里,真平公主已经知道我不懂诗歌了,我现在要是表现一下,说不定她就以为我不是小民子,不会再怀疑我了!”

想到这里,他仰首向天,洋洋得意地笑道:“在下不敢妄言,虽然做词我做得不好,可是若论作诗,在下若自认第二,只怕没有人敢认第一!”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人人侧目,对这狂妄少年口出狂言而深表鄙视。

周长安心中暗怒,一心要他出个丑,便微笑道:“既如此,便请阁下当场做诗一首,让大家品评一下,如何?”

李小民左看右看,见大家都露出同意之色,还有人在暗暗发笑,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便笑道:“这个不难。不过,总得有个题目吧?我到底是该以什么为题,咏出这首诗呢?”

真平公主一直坐在一旁默然不语,突然插口道:“便以这月光为题,如何?”

秦仙儿坐在堂上,微笑道:“这位公子说得有理,便以这月色为题,请做诗一曲,让我们欣赏一下公子的诗才好了。”

秦大家此言一出,众人都无异议,安静下来,听着这狂妄少年做诗。

李小民轻咳一声,站起身来,手举酒杯,回身望向天空明月,沉吟半晌,举手轻抚头发,悠然吟道:

“床前明月……满头疮……”

刚说出一句,慌忙住口,却已经收不住嘴,把从前听过的一句电影台词说了出来,心中大悔:“怎么开始信口胡说起来了,难道这么薄的薄酒,还真的能醉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