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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第六十九章 剪刀的软肋

我跑跑停停的,看着石壁上渗出来的血色水珠,觉得满口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儿,我好像紧张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我从怪人的身后落下了队,要不是因为不甘心被瞧不起、不甘心跑在他身后,我根本是连一步也不想挪动的。渐渐的,他们跑远了,连背着小王爷的冬爷都超过了我。

大家谁都不想看着那具倒挂的滴血尸体再耗下去了,现在我们的队伍里有姒家传人,有血液钥匙,尽快的冲向禹陵找到玉牒碎片才是目的啊

还好林医生放慢速度,愿意留在后头陪着我,他掏出一条被潭水浸湿的毛巾来,很温柔很细心的帮我把遗留在脸上的血痕擦掉了。

“很害怕不用逞强,跟着我们就好,不会让你发生危险的。”

我心说世上只有小爸好,这个外冷内热的家伙如果是我亲爹,那我该幸福死了也不知道他在看着我的时候,心里会觉得很别扭吗毕竟小爸这个称呼就意味着,我是他老婆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大大姐夫”我开口就改了个称呼,“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你觉得梦境会表示着某种预言吗”

“会。”

他早已被我磨练的无论称呼他什么,都觉得无所谓了,可还是在给我擦手的时候,使劲捏了我一下。

“呃也就是说,没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如果在梦中经历了,然后又出现在现实中,这不算是什么新闻梦境是可以成真的”

“人在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大脑是不会睡的,它还会继续处理无数的信息,有些皮层反而会在睡眠时变得更加活跃。”林医生一副教授范儿的说道,“你所谓的预言是哪一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大脑在你睡着的时候自动处理了已经存在于其中的信息,那梦境成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预言只是你一次准确的预测罢了。”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如果,我梦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我保证绝对没有来过,但在某一天,我真的走进了一个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场景,这也是预测吗”

“没去过不等于没看过,我以前从来没有去过西藏,只是听别人描述过、从电视里看到过那儿的景色而已,可是我的大脑就会根据那些信息,编织出很多个我到那里旅游的画面,后来我真的去了一趟,果然和梦中一样,可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明白,会稽山我没来过,但是,我也从来没见过这里的照片啊尤其我梦中的还是一个来了大姨妈的山洞我自己都没来过大姨妈呢,白活了二十年了

在剪刀以前,我不认识姒家的人,所以也根本不会有人给我描述过这种地方的景象的,林医生给我的解释完全不顶用。

“你是不是想说,现在的这个地方,你曾经梦到过”

林医生看我不说话,很敏锐的发现了我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梦中的内容是什么,我醒来就忘了,可是你看我的腿到现在还在抖我是身体在不由自主的害怕这个地方,因为我能确信无疑,这里就是那个噩梦。每次噩梦我都会牙痛,刚才,我又痛了。”

“牙痛是个标识每次出现牙痛的时候,都会有一个重复的梦境出现”

我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只要牙痛的劲头一过去,我就完全想不起来刚才梦中的内容具体是什么了”

“恩,和另一个人一样,那只不过是一个作为标记的标识罢了。”

我一听这话,就好像在医院见到了一个罕见病的病友似的“你是说我这个症状不算太奇怪,还有人和我差不多”

“往前走吧,下次牙痛的时候,告诉我。”

他又变得冷冰冰起来,加快了步伐想要结束这段对话。

我很敏感的就脱口而出一个名字“那个人不会是刘晚庭吧”

他没回答,我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四下里打量了一遍,靠近了我一些。

大家根本没前进多远的距离,最前面奋勇冲刺的两个人早已经停下了。他们一个眯着眼睛,一个打起手电来,仔仔细细的盯着上方观察着什么。

我一抬头,原先那些隐隐约约显露出来的斑驳血管,已经彻底的看不见了。

剪刀觉得跟着那些东西追溯过去,一定是会找到吸收她大哥血液的罪魁祸首的,谁知道这条通道还没走到尽头,线索就断了。

这里不像北极一样,所有的墙壁都接近于透明,一旦运输管的走向藏进了石头里,我们就无可奈何了,怪人不是透视眼,而我们也不可能去给顶壁剥掉一层皮。

水潭的面积是很小的,此刻的我们显然已经离开了那个同心圆的范围内了。

通道没有岔路,也没有任何阻挡我们的机关,它会这样一直通向大禹的坟墓吗

剪刀不甘心,疯了一样一遍一遍的照射着顶板,血管好像突然拐了个弯,伸向了另一个方向的石头更深处,不再沿着通道前伸了。

“小剪刀,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在山上一点点长大的,真的就对禹陵里的情况一丁点儿了解都没有”冬爷搓了一下胡子,突然问道。

“禹葬,衣衾三领,桐棺三寸,葛以绷之。下不及泉,上不通臭。”

她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开口就回答了一段口诀似的句子。

这段话好像是在描述禹陵的状态啊

这是我们至今为止,所知道的唯一一句关于禹陵内部的描述

我的大脑里立刻开启了自动翻字典自动查阅古籍的模式“衾是裹尸布,桐棺是桐木棺材,葛是葛藤搓成的麻绳,泉是地下水,臭是五谷作物的腐根”

我有些小激动的宣布道“也就是说,大禹死后,穿了三层裹尸布,躺在三寸厚的桐木棺材里,由葛藤紧紧的捆绑起来,埋在了一个不深不浅的位置这个位置往下还不够碰到地下的水源,往上又不会和地面作物的腐根相通”

冬爷朝我们眨了眨眼睛,继续问道“是家里记载的吗还是爸爸或者哥哥告诉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小时候太好奇了,听说族本上写”剪刀一下子反应过来,慌忙捂了一下嘴巴“我刚才说啥了走神了”

“先不管这个,说不定再走一段路,锈迹又出现了呢”怪人没发觉刚才是冬爷故意在套剪刀的话,他好像只觉得自己被身边明亮的手电光束照射的很难受,催着剪刀继续赶路。

“你们先走吧,我得弄明白那些血液跑哪儿去了”

我们狼狈不堪的一行人在此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冬爷他们当然是要继续前进,杀到尽头一探究竟;小剪刀失去了血管的指引,想要往回走找找其他能救她哥哥的办法;而没出息的我压根儿是一步也不想前进了,我希望原地就坐,等着两拨人分别带着玉牒和活过来的哥哥跟我汇合。

几个人争执起来,剪刀急的直咬指甲,姒老大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着,而林医生一点儿要出手相救的意思都没有。

“我爬上去也没用,伤口在心脏,我能做的只有缝合他的胸腔,血我是止不住的,他死的会更快。”

冬爷被她吵吵的头痛,大手一挥说道“我们不会勉强你,如果死活都要去守着你哥哥,那就去吧,你回去也是束手无策,顶多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吧。”

“长胡子的老乌鸦,闭上你的嘴”剪刀一听冬爷这话,跟听到了诅咒似的,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们姒家人用不着外面来的家伙说生叨死的”

我看她是真的快被逼疯了,想拉住她让她冷静一下,结果她倒退着走了几步,瞪着我们骂道“一定是你们的错,这里是由我们家族来看守的,可是你们却偷偷摸摸的跑到了这里来是姒家失职了,祖先生了气,他在惩罚守陵人”

“剪刀你情绪起伏太大了,想的太多了,不是那样的”

怪人的辩解很是苍白无力,剪刀说的是实情,我们一群外人拉拢了姒家的四小姐作为卧底,还一个劲儿的像审问犯人似的朝她的嘴里逼问姒家的老底,小姑娘一个哥哥死了,一个哥哥快要死了,我们还拉着她赶紧去找大禹的坟墓,这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你还想不想见到王浩大师了”

冬爷突然转了个话题,剪刀一下子就闭了嘴。

“你知道的,他以前和你的祖宗大禹一样,是个东王公,他已经来了这里,应该就在前面了。”

“师傅在前面吗”

“一起走吧,见到他就好了,你得相信,他是什么办法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