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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欲(简体版) 21.最初的记忆30-6-30-10

最初的记忆30-6

萨伊德就这麽在祈臻的病床前、拿着帕子、极奇温柔的甚至可说是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为她擦去自眼眶里不停滑落的泪水,慢慢的、耐心的等到祈臻完全的止住泪水,平复了情绪。

在等待祈臻情绪平复的同时,萨伊德的脸庞一直是沉静的,嘴角也一直微微带着笑容,哭得一张脸而红通通的祈臻被这样始终含笑并温柔望向她的萨依德弄得有些摸不着头绪,最后祈臻有些呆愣的看着他,萨伊德的五官脸庞并没有俊美或是特殊到,容易让人在第一眼便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甚至说句实在话,虽然他的身材比例与气质个性明显优于一般的中东男人,但他的五官组合及相貌轮廓并没有一般中东人的有型深邃,完全和俊美帅气沾不上边,但萨伊德此时在祈臻面前所展现的温柔举止,却给了祈臻一股说也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

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虽然是来自遥远的异国杜拜,但却可以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也许是这样,在这举目无亲的远处,即使萨伊德流得血和她的故乡毫不相关,但祈臻却在无形之中更加依赖他。

祈臻看着萨伊德刚刚那双帮她拭泪的手,那是一双在外观上既美丽又修长的手,甚至带了点显而易见的贵气,修长的手指头根根指节分明,指尖及指腹的部份却异常的柔软,掌心宽大而略带着厚茧,摩搓在脸颊上总是有一种微刺的如同砂纸般的粗糙感,那大大的手掌几乎可以完全罩住她的脸——

或许也可以完全的替她罩住所有的悲伤与不快乐。

「好多了吧?!」

萨伊德独特低沉嗓音里的纯熟中文音调,咬字发声是那麽的清楚顺畅,如果不是他的外观完全不像台湾人,祈臻都要以为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异乡遇到了故人知音了。

是的,现在的杜拜对她而言,就像已经脱下了新衣的国王,半分都再也引不起她的注意与兴趣,祈臻睁大双眼望着眼前的男人,语调带着强烈的希翼:「你可以帮帮我吗?!帮帮我,让我回到台湾去,请你帮帮我!」

萨伊德深棕色的眸子不停的直视着祈臻,似乎是要确认着她话里的真伪,良久,他薄唇才吐出:「发生了这样的事,你打算就这样什麽都不做的默默离开吗,可知道那天强暴你、毁去你贞节的人是谁?!」

萨伊德突然声色俱厉的严厉问话的声调吓到了祈臻,她的脸色白了白,小嘴抿了抿,那天男人忿怒的脸庞:不屑的音调以及残暴的手段,让她怕到了心崁里,那些恶梦,她催眠着自己:只不过是一场恶梦罢了,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毁了她的男人究竟是谁,现在的她只想赶快回到台湾去、

回到自己的故乡去,然后静待时间抚平她心里的伤口。

「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麽用呢??无论如何,我失去的,终究是失去了,再也要不回来了!」

当祈臻淡得几乎几听不见的声音传到了萨伊德的耳中,他神情变了变,才正想要再说什麽时,突然,门开了,一个身着素雅、气质高贵、看得出已是中年之龄但容貌身材仍十分美丽出众的女人,身后跟着一名貌似朴妇样年约六十几岁的的老迈女人。

那是哈姆丹的母亲,全杜拜人民们最爱戴的皇后-杏德?宾特?马克图姆?本?朱马?阿勒马克图姆,她温婉谦雅又淡静的形象深入了杜拜所有的角落,每年固定会举行五十次以上的大小慈善活动,用来帮助杜拜那些较为弱势的家庭,以及从印度及中东其他国家迁入的外籍人民,她悲天悯人的善举也一直饱受国际媒体的赞扬。

杏德缓缓的走来,虽然眼光有些惊讶于萨伊德的出现,但她很快的便平静了下来,然后将目光完全的望向了祈臻,这个看起来一脸悲伤脆弱的可怜女孩,宽大的病人服虽然遮盖住了她的身体,但是光是看着她那衣袖里不经意露出的手臂肌肤,包着大片的纱布,以及肉眼都可清楚看出手背上的微微青紫。

不难想像出法札在她身上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她的心,忍不住的为了祈臻,疼了!

「你还好吧?!」

杏德快步来到她床前,然后拉起了她的手,轻轻的以生涩但还算流利的英语问着她。

看着眼前拉起她的手一脸担心貌的问着她的美妇,祈臻有些疑惑,她微仰着头看着萨伊德,用眼神询问着他。

「她…是杏德王后,也就是那天强暴你的人,法札殿下的母亲!」

萨伊德微微迟疑了会,还是开口用着中文向祈臻解释一番。

在知道了来人的身份,祈臻的脸瑟变了变,她眼神瑟缩的看着杏德,原以为会看到身份高贵的她一脸鄙夷,如同那晚〝他〞的行为一般的怒骂她、指责她,却没料到杏德的眼神是如此清澈,几乎是以怜惜的神情望着祈臻。

她的心中立刻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这个杏德王后可以帮助她,让她回到台湾去。

「您,可以帮我吗?!我想尽快回到台湾去!」

祈臻充满希翼的对着杏德开口提出了她的请求。

「你别害怕,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你需要什麽,我都可以帮助你!」

即使不懂祈臻的语言,杏德也可以由她慌张无助的态度里看出她的恳切,她轻轻拍拍她的手安抚道。

祈臻晶灿的大眼又望向了萨伊得,不知道为什麽,她总是莫名的想倚赖他,愿意相信他,相信他真得可以帮助她,离开这个满是恶梦的地方。

「母亲,她的意思是说: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过法札,他可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呢!」

萨伊德那双明亮的鬃色眸子深深的盯住了祈臻一会儿,然后别过了眼,看向了杏德王后,薄唇轻启缓缓以阿语说出了这一串话。

杏德王后旁边的妇人,也是一手照顾哈姆丹到成人的玛依,立刻就变了脸色,她甚至迅速面露嫌恶的立马瞪了祈臻一眼。

「那她想要什麽呢?!」

在听到了萨伊德的话语之后,杏德王后温婉的脸庞泛出了一丝愁容,她开口向萨伊德问道。

「杏德王后说:等到你身子一好,她会派人带你进入杜拜宫庭,和法札见个面,和他谈谈,看看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并且补偿你所受到的伤害,毕竟,法札的身份不同杜拜的平凡百姓,而你又是来自陌生异乡的游客,在杜拜遭受这样的撼事,万一流传出去,会造成很多的问题!」

而萨伊德转了个头,用中文向祈臻说的又是另一番意境,同时还在话尾里特别强调了『问题』这两个字。

「不要,我不要再见到他,不要,萨伊德,求求你,帮帮我,让我立刻回到台湾去,我什麽都不想谈,我更不要什麽补偿,我只希望可以立刻回到台湾去,求求你拜托他们让我今天立刻回去吧!」

一听到要再度见到那个伤害她的恶魔,祈臻的脸色凄白,即使她嘴里说着不在意所受到的伤害,但能听得懂她话里每个字的人都会清楚明白,在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因伤害而疼痛着不只是肉体,也连带重创了她的灵魂!

祈臻深刻的由骨子里恐惧着这个名叫法札的男人,她看向萨伊德的眼神里,原先充满希望的光彩也渐渐浮出了几缕失望,没有再多说什麽,下一秒她已经当着在场所有众人的面,拔起吊在她身上的点滴,准备下床离开。

而萨伊德的动作快了已经准备要下床的祈臻一步,在杏德王后及玛依都还未来得及回过神来,他已经一把制住了她,同时高声叫来了医护人员们,在祈臻因为惊讶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时,手臂上已经迅速的挨上了一针。

「不要..我不要..不要..再见到他!」

可怜的祈臻直到药效发作而沉沉入睡时,眼角都还挂着泪滴喃喃的说着不愿意再见到哈姆丹之类的话。

萨伊德一直抓着祈臻的小手,直到她再也无法反抗而泪眼睡去,他再重覆了一次最先的动作,用他的帕子温柔帮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接着抓着帕子,回过头,对着仍处在震惊中的杏德皇后及玛依她们说道--

「她的清白与尊严是无价的,如果我们硬要以财物来衡量她的价值,那她将会以生命证明我们是错的,母亲,你怎麽忍心让法札在如此残暴的伤害她之后,又自以为是的以金钱这种不符其实的东西来打发她呢?!」

当杏德惊讶的摀住了嘴,歉疚的眼神不时的飘向了在病床上的祈臻时,萨伊得冷酷的面容悄悄得扬起了一抹笑意!

最初的记忆30-7

「娶她?!我做不到,她的外貌、身材、气质个性以及身份、家世、背景等,有那一点及得上哈瓦娜,更何况,我是被陷害的,绝不可能会娶她的,连让她都侧妃都不可能!」

庄严华丽的殿房内,那只有国王及其亲眷们可以获淮入内的豪华的大厅中,哈姆丹双手环绕在后,一脸傲然的对着在上位的埃米尔国王与杏德王后的说道。

「你自己惹出了这麽大的事儿,还好意思跟我们大小声的叫嚣,人出现在你的房里是真的;床单上的血迹也是真的,医生们的检验结果也是真的,你毁了她的名节和贞节也是真的,什麽都是真的,如果不娶了她,全杜拜的王室及百姓们将会如何的看待你,一个任意强暴外来游客的未来国王,即使台湾这个国家不是我们杜拜的邦交国,但将来国际上会怎麽看待你?!一个侍强凌弱的三流王储?!」

埃米尔没有一如往常以最慈蔼的口气和哈姆丹说话,此时字字句句的疾言厉色再再都显示出他的心痛与难过,即使最爱的妻子就在一旁温柔的拍拍他的手试图安抚他的情绪都没有用。

怎麽会有用呢,现在谁来安慰他都不会有用了,眼看这个未来前途即将一片美好又光亮的儿子,这个即将统御杜拜的十二大部落:这个还未出生便备受阿拉尊崇与赞美的儿子;这个即将名震阿拉伯诸国的儿子--

现在却因为这麽一个跟他们毫不匹配的异国女人的事儿,注定终将名誉蒙尘,唯今之计只能娶了她,即使她的各方面真的无法匹配他们谢赫家族,但却不得不娶,虽然是下策中的下策,但却终究还是能挽回哈姆丹的名声与威信!

虽然不管哈姆丹在这件事错到了什麽地步,他都还是最令他骄傲的儿子,这个事实从未改变,为了他的将来,哈姆丹一定得娶那个女孩!

「法札,娶了她以后,你还是可以娶哈瓦娜的,让她跟哈瓦娜一起成为你的妻子吧?!」

很突然的,杏德王后温婉的嗓音轻飘飘的打破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僵局。

哈姆丹十足震惊的看着他的母亲,漂亮的近如黑宝石般的松墨色眸子是完全的不敢置信,他跟哈瓦娜的相遇相识及相知相爱的所有过程与细节,杏德王后是最清楚的,也最明白他对哈瓦娜的感情,可是,现在,竟然要他同时迎娶她跟哈瓦娜?!

「母亲,您这二十多年来的苦痛滋味,只有您自己最明白,您又怎麽忍心让她落到和您一样的下场呢?!娜妲的个性您和我一样清楚,她不会屈就于侧妃的,而我也绝不愿意让我的孩子沦落到父亲和萨瓦般的情况,让整个谢赫家族的人都憎恨着他!」

沉默了良久,哈姆丹缓缓的对着杏德王后说出他一直不愿意再当着她的面前提起的那段往事!果不其然,杏德温婉的脸庞变了变,然后竟然泄出了几丝哀伤!

「无论如何,即使我赔上了尊严、地位及名誉以及所有我所重视的,或是我所需要的一切,我,谢赫.哈姆丹?本?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勒马克图姆,是绝对不会娶那个女人的,绝不!」

然后,将父亲的勃然大怒的话语及母亲忧伤的敦敦呼唤都抛之在脑后,哈姆丹健腿一抬,随即大跨步的离开了这座布满浓重的不愉快气息的宫殿。

她似乎一直很惊慌的在奔跑着,背后似乎有什麽影子在拼命的追逐她,好几次那巨大的爪子似乎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她抓起,然后撕碎,她只能害怕的,害怕的,不停的,不停的使出全力,用尽力气奔跑着。

突然,她绊了一跤,在身子往地上摔落之前,那巨大的黑爪影,终于成功的一把抓起了她,她忍不住惧怕得惊声尖叫出声:「不--放开我--」。

然后,她的大眼忍不住用力的眨了几番,终于,缓缓的睁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紫红色的垂吊饰布曼,不但有着丰富的圆顶,且在整片的圆顶上大量使用了极具阿拉伯风格化的重复装饰花纹,即阿拉伯式花纹),顿时间被这样美景吸引住的祈臻,有一刹那忘了要追究自己身在何处,直到一阵声响惊动了她--

祈臻收回了心神,往声响的来源一看,一看到了来人是萨伊德,她的神情瞬间变得放松了不少,但似乎又在想到了什麽似的,她刚刚安心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戒备了起来。

萨伊德缓缓的来到了她的床畔前,如之前在医院般的泰然自若,他自顾自的将大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在祈臻还未有所反应时,又迅速的将手缩了回去。

「没再发烧了,真是太好了!」

萨伊德温醇微微低沉的嗓音自她头顶上传来,一听到这话的祈臻有些愣愣的,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萨伊德缓缓的朝着她开口,你一直高烧不退,杏德王后,法札的母亲不放心让你继续孤身待在医院里接受诊治,便将你带回了宫廷,你现在人在杜拜的宫内,好好的把身体养好吧,他们,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我想回到台湾去,就只有这个心愿而已,为什麽不达成我的心愿呢?!我真得什麽都不计较了,让我回到台湾去吧!」

一听到自己人已经由医院又换了地点到了杜拜的宫庭内,祈臻连想哭的心情都没有了,她真得不明白,失去贞节的是她;受到了伤害的人也是她,决定什麽都不计较的人也是她,只要能让她回到台湾就好,就只有这个心愿而已,为什麽,那些人就是不愿意让她回家呢?!

硬要逼着她去强迫对方务必给她一个交待?!有什麽好交待的呢?!难不成对方能把她失去的那片薄膜“完整无缺”的“装回”她的体内吗?!

「杏德王后已经决定要让法札负起责任娶你为妻了,毕竟他是要接下王位的一国储君,如果让你就这麽什麽事都不做的回去,那将来对他的君王威信及杜拜王族的尊严都会是很大的损伤,也会大大降低了杜拜在国际上的地位,如果你不愿意让他有补偿你的机会,那麽,他不但当不了国王,还必须死!」

萨伊德看似云淡风轻的一袭话,却大大的震撼了祈臻,深深的吓到了她,她毕竟还只是个刚满二十,介于女孩与女人尴尬之龄的女娃儿,涉世历练也不够深沉,至少绝不像萨伊德这般的老谋深算,虽然她对于那一晚的恶梦很难释怀,也从不停的问着:为什麽会是由她来承受?!即使想着想着会有那麽一点点的隐恨,但终究,她仍是不愿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将这件事闹大到无以收拾的地步。

而且一听到那晚的那个男人会因为这件事而被迫自杀时,祈臻的心有一种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感觉,说不清这倒底是一种惋惜还是完全不赞同他用这样的方式来轻待自己生命的陌生感觉。

「我很难相信这件事跟你毫无丝毫的关系,萨瓦!」

突然,一道嗓音是纯男性的低沉,十足浓厚的阿拉伯语腔调自祈臻及萨伊德的身后响起。

因为这道嗓音,两人皆是有志一同的回过头去望向声音的来源,却在见到来者之后,前者是大大的变了脸色,后者却是神情一派轻松如常的直视着他--

最初的记忆30-8

哈姆丹一袭象徵尊贵地位的纯白阿拉伯式长袍,一脸阴沉但仍掩饰不了上天特别赋予他的俊美容颜,即使他现正的情绪正因看见萨伊德和祈臻同处一室的情况而忿怒的沸腾,但随着他一步步的接近了他们,反倒是慢慢的冷静了脑袋,也赐乎更加清楚了一些事!

「怎麽,怕东窗事发后会受到父亲和王室的重罚,就先到这里来先跟这个贱人套好对子,不管你们怎麽套都没用,我不但不会娶这个婊子,同时也已经掌握到那天她出现在我饭店对我下药的证据,你等着瞧吧,萨伊德!」

哈姆丹正眼瞧也不瞧祈臻一眼,他只是咬牙沉声的对着萨伊德说道。

「你尽管去找那所谓的证据吧,我跟她之间只有在她那天差点被你玩死时,在医院见过了一面,然后到今天才又在你母亲的拜托之下,代替你来这里探视探视她,如果尊贵的法札殿下可以从现在起,好好将中文学好的话,那麽我想,事情会容易得多!」

萨伊德回话的声调仍是那麽不咸不淡的,只在话语暗暗的嘲讽了哈姆丹的不懂中文,想当年的游学之地的选择,他被他逼到只能选择稍有名气却又不那麽让世界熟悉的国家时,哈姆丹如是这麽评价:「一个明明是个三流的小岛国,却老是硬要装作能与美日等世界知名的强权国家平起平作的伪一流的国家,倒是和你这个名份上是杜拜首席的长王子殿下,实际上却是流着娼妓血液的假王子,你跟台湾,还真是配的很!」

萨伊德一直记得哈姆丹对他说这番话与背后含意的巨大羞辱,而如今,面对不得不娶的,来自哈姆丹最看不起的落后国家的祈臻,看着这个一向傲慢自大又轻率无礼的他狠狠摔了个大筋头,萨伊德的心里可是爽番了!

不过,他当然不会蠢笨到把它表现出来,不过在哈姆丹的伤口再狠狠的洒上一大把盐,让他痛上加痛,这可是他最拿手的,

果不其然,在听到了萨伊德如此浓浓的调侃话语,哈姆丹的俊容脸色又是更往下沉了几分,半句中文也不会说的他,无法能够去分辨萨伊德跟她在计划些什麽,的确是在这件事上吃了闷亏!

祈臻惶然不安的眼在这两个男人之间转来转去,她完全不理解他们正在谈什麽,但是由刚刚进门的那个男人的脸色来看,显然聊得不会是什麽大愉大快的话题,她无法介入他们之间,一时之间,她只能被乾晾在一旁,大眼像只迷途的猫儿般的溜溜,渐渐的,她的心思也飘到了别的地方去--

而好不容易明讽暗嘲的暂告了一个段落的萨伊德与哈姆丹这对兄弟俩,两人双双回过神来,看到的便是祈臻这副魂游太空的晃神样,都不免觉得有些失笑,尤其是离祈臻最近的萨伊德,不假思索的就直觉的伸出了手,在她面前晃了几下,眼见祈臻柔是没有反应,他大爷乾脆就直接将手掌往她的脸上拍了拍。

而这一拍,总算是将发呆发到异次元的祈臻,给成功的拍回了神!

祈臻一回神来,先看见的,便是萨伊德那似笑非笑的脸庞,她立刻便明白自己刚刚这副呆头冥想的傻样已经完整无缺的映在他的脑中,脸上竟浮出了一丝羞窘的薄薄红晕--

「你还好吧?!」萨伊德将祈臻的莫名羞怯看在了眼底,他的眼眸闪了闪,却但仍故做无事的以关心的口吻问道。

祈臻没有答话的摇了摇头表示无事,然后空气一下子又变得沉闷了起来,从刚刚将萨伊德和祈臻的互动看在眼底的哈姆丹,他的眼神深邃,神情若有所思,然后,他冷冰冰的以英语开口问祈臻:「说吧,如此用尽心机不惜对我用上春药,也要想办法爬上我的床,求我上了你,你到底有什麽企图?!」

和萨伊德那温柔低沉的声调完全不同,哈姆丹的声调略为高了他一个音阶,微微清扬流利的说着一连串英语的迷蒙腔调,听入了祈臻的耳中,竟然也如同在听到萨伊德和她说中文时的舒心自在。

祈臻仍是无法理解哈姆丹这一长串流利英语的意思,但从他的肢体动作看来,她习惯性的看向萨伊德,她的心底总是有一种直觉:即使在这个异国,所有的人都对她极尽的不友善,只有他,只有这个男人绝对不会真正的伤害她,而哈姆丹在发现他的问话得不到祈臻的回应,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把眼光放在萨伊德身上--

不知为何,这让从小到大早已被众人认定并接受:在各方面他无论如何都完全优于萨伊德的哈姆丹而言,他一向高傲自负的心里,起了一丝微微的异样,有些酸又有些涩,他的眉毛微皱:「你想要什麽,说吧!」

哈姆丹刻意的再度出声催促祈臻回答,也成功打断了祈臻和萨伊德之间那股暧昧难言的气氛。

「她想要的,母亲难道没当面跟你说吗?!她要的很简单,不过是法札殿下身旁的后位而已!」

萨伊德轻悠悠的嗓音平静的在他们三人间炸开,看折哈姆丹舜间便怒气横生的眸子,萨伊德的心里有些解气的快感。

「我身旁的后位,凭她也配?!

她就连当个我身赔陪寝的女仆都不够格,萨瓦,你到底是低估了我的智能,还是太高估你的这枚棋子的本领?」哈姆丹的嘴角微讽的扬起,也在此时明白了萨伊德为何为设计了这名貌不惊人又无财无势的女子与他上床了,最后在联合来自各方之力逼他娶她为妃,目的不过是了将他拉下杜拜国王之位!

试想:一个闹出强暴异国女游客丑闻的未来王储,就算能成功平息这场闹剧并侥幸登上王位,但他日后的王者生涯将如何能够让朝臣们信服;让百姓们打曾心底尊重他哈姆丹是杜拜的一国之君,一想到此,心底所有对萨伊德滔天怒火瞬间涌上,他狠狠的瞪了萨伊德及祈臻他们人一眼,那眼光流出的浓浓仇视意味,’让祈臻怕得直往萨伊德的背后躲。

「我绝对不会,就这麽让此事轻轻松松的告一段落,所有意图陷害整个谢赫家族最尊贵,阿拉赋予的天神之子:即将登上杜拜王座并统一阿拉伯的国王,不论是谁,不论他的身份地位阶级为何,我在此向这些恶者们保证:你们,终将付出鲜血流尽的代价!」

话完,哈姆丹立刻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这件事实在是有太多的疑点需要厘清,而因为时间实在是过于紧迫,他必须要在这场恶戏成真之前,先一步抓出萨伊德与这场戏有关的证据出来,现在的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他没有时间再和萨伊德耗在这里。

「我不会嫁给他的,他也绝不可能会愿意娶我,萨瓦,我很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无论如何,还是让我回到台湾去吧!」

即使已经躲在了萨伊德的背后,将哈姆丹仇恨的视线阻隔在外,却还是无法阻隔由祈臻内心所升起的寒冷颤抖,她轻轻的对着萨伊德,再一次的开口提出了要回到台湾的要求。

萨伊德看着似乎已经被哈姆丹刚刚的行为举止完全吓住的祈臻,但他没有再多费力的去开口安慰或是解释什麽,他只是望着哈姆丹离去的方向,森冷的泛出了一个恐怖的微笑--

「阿索达,把那天晚宴会上的所有宾客名单,全都都再好好的彻查一遍,还有把那天那个女人的所有行踪也务必再探问清楚,找出她和萨伊德私下见面或是以任何式联系蛛丝马迹的证据,动作要快!」

一回到自己寝殿的哈姆丹,立刻将自己的贴身护卫,自幼即在他身边,一路陪伴保卫他到现在,也是他唯一能够将性命交付于他手上的,他的贴身侍卫阿索达,而忠心的阿索达一得到哈姆丹对他下达的的命令及指示,立刻点头称是,然后便立即领命而去。

在阿索达离开之后,哈姆丹才露出了一丝丝的疲态,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几乎让从小到大一路顺遂稳当的他,吃足了苦头。

哈姆丹紧闭着双眼,单手微撑着他的额头,额角正微微的一抽一抽的抽慉着,一滴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炎热而自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缓缓浮现在他的肌肤,在即将要流下的同时,一双绵柔泛着浓浓香味的纤手,缓缓的和着一团冰凉的东西抚上他的额头。

因为这个人意外的拭汗举动,哈姆丹全身肌肤立刻绷紧,他迅速的睁开了他的双眼,在看到了正站在他身前为他擦汗的人儿之后,原先因疲惫而产生的冷漠生硬的脸部线条,瞬间,便在来人的眼前,柔化了下来。

此刻,正一脸微涩却又泛着心疼不舍的哀怨表情站在他身旁的,不是他的挚爱哈瓦娜,还能够是谁?!

最初的记忆30-9

哈瓦娜拿着手绢的手异于一般中东女性的黝黑,虽然肤色看得出是中东人的象徵,但比起一般的中东女性,她的肤色更接近牛奶蜜般的色泽,常年被保养得极为良好如同少女般的粉嫩肌肤,不但泛着美丽的光泽,更有着一股浓郁的牡丹香气。

此刻她一脸哀伤的看着哈姆丹,这个她已几近认识了一辈子的男人,也是她往后即将依靠和信仰的男人,在他发生那些事的现在,她却变得再也不确定了,她甚至是很迷惘的,或许哈姆丹真的是被人给设计陷害的,但现在,全朝上上下下对他的行为都是一片鞑靼,即使哈瓦娜打从心底相信这个她以灵魂爱着的男人,但今天被埃米尔国王及杏德王后叫入了宫中,经过与他们的一番恳谈及利害关系的上下分析,哈瓦娜即使再心痛,再不甘愿,都改变不了她接下来即将说出口的话语--

「法札,娶她吧!」

哈瓦娜美丽的琥珀色大眼正泪光盈盈,随着她话里凄婉的声调字字句句的边说出了口边凝视哈姆丹,可是她这番忍痛似的退让喊话,却只是换来了哈姆丹难以置信的深沉一眼。

「娜妲,连你都不相信我了吗?!真的和他们所想得一样,认为我是因为酒喝多了,才会露出本性咨意凌辱民女吗?!」

哈姆丹深邃迷人的幽瞳,此刻却泛着一片死寂,他可以在父母面前据理力争且能义正词严的为自己那天的行为高声辩护,面对父母一刚一硬的声声要求将祈臻娶下的要求,他可以置之不理并转身快速拂袖而去,但面对他今生最挚爱的女人,面对即将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哈姆丹,无言了!

「法札,我到现在,依然愿意相信你对我的真心真意,可是,那天晚上,你确确实实是碰了她,而如今,事实摆在了眼前,全杜拜的人民们,现在正睁大着眼睛看着,看着谢赫家族,看着即将成为下一任杜拜之王的你,该怎麽处理会怎麽处理又能怎麽处理?!」

哈瓦娜的话说到这里,她刻意的停顿了一下,水灿的琥珀眼眸深深的看了哈姆丹一眼后,才接下去说道:「所有可能的办法,我们都已经帮你想过了,让这件事造成的伤害及影响最小最轻微的办法就是娶了她,一但你娶了她,所有在这件事上造成的蜚短流长且对你欲接班王位抱有不轨念头的人,在确定了你与她的婚姻关系后,自然就会平息下来,所以,法札,娶她吧,就当是为了我吧?!」

「如果,我坚持,不呢?!」

无视于哈瓦娜的嘤嘤软语哀求,哈姆丹的脸色更沉了些许,他的声调如同北极的寒冰块般。

「如果你坚持不娶她,你的接班,会有变数,现在朝中,以杜默大臣为首的那一派,都已经联名向父王上书,要求暂缓宣布你的册封,他们认为,有更适合你的人,能够担起杜拜之王的职责!」

「哼,比我还适合称王的,不就是只有萨伊德一人吗,他费进心思用心良苦东拐西绕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和他身份不配的王位吗?!」

光是听到哈瓦娜对着他说还有人比他更适合担任杜拜之王的,哈姆丹用膝盖去想都知道了萨伊德的的最终底牌为何,他几乎是由鼻孔哼出了这段话。

「你猜错了,法札,杜默他们属意得并不是萨伊德,而是你的弟弟们-里尔跟拉斯!」

哈瓦娜低低的嗓音如同自天空般远远的飘来,落在了哈姆丹的耳中,竟然有那麽一丝不真切,怎麽会呢,他的震惊与不解并未持续太久的时间,很快的,他便知道了这个恶毒的计谋:萨伊德这个娼妓生的肮葬贱种,竟然敢设计让他的弟弟们也卷了这场恶戏中,一想到此,哈姆丹的双目瞬间变得火红,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的想要杀了萨伊德,如果他还有胆站在他的面前的话--

「法札,如果到时候让两位殿下也卷入的话,那不只是两位殿下们,父王和母后会十分伤心的,所以,你必须赶在杜默他们将事情闹大前,快快的娶了她,让所有的一切都平息下来!」

哈瓦娜靠近了哈姆丹的身边,如陶瓷般精致又无瑕的容颜此刻泪痕已乾,但仍然可看出显而易见的深浓哀伤,哈姆丹情难自禁的将修长的食指轻轻抚上了哈瓦娜已经咬的微微泛红的嘴唇,不停的,温柔的,一遍又一遍的摸着,抚着,揉着,像是要把她唇上所有不愉快的皱摺通通都抹拭去。

「,真的必须要娶她吗?我不愿意娶她,更不愿意违背我当年在阿拉面前对你所许下的誓言,此生,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与王后,更是我永生的挚爱,我可以不做国王,也不想违背对你许下的誓言与承诺,你懂吗?!!」

话完,哈姆丹抱住了哈瓦娜,深深的给了她一个不同于以往的甜美泛着苦涩的吻,唇舌与唇舌的交缠仍如往昔的浓烈,甚至变得更加缱绻,但却再也找不回他们当时拥吻时的甜蜜与快乐!

终究,时间会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再如何深情缠绵的亲吻,也会有结束的时刻,哈姆丹依依不舍的停住了亲吻,看着哈瓦娜那因亲吻后而如同朝霞般的美丽脸庞,看着看着,他再次无奈的将她拥紧,弧形完美的下巴轻轻的靠在了她的头顶上,闻着从她发顶上传来的丝丝幽香,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哈瓦娜柔顺的任由哈姆丹拥抱着她,那忽轻忽重的力道虽然令她难以适应,但她还是硬忍了下来,甚至也学着哈姆丹,用她的孅手去回抚着男人宽广的后背,这一刻的他与她,美得就如同清真寺墙上雕琢布置得精美壁画!

在萨伊德离开之后,偌大的宫殿里完全找不到一个人影,气氛安静得可怕,祈臻望了望向四周,但却再也无心的欣赏这里的一景一物,刚刚那个名叫法札的男人盛怒的容颜以及话语里浓浓的恶意,再再都令她心惊胆颤!

她不愿意再不停去回想那恐怖的梦魇,不愿意去回想那个晚上,她是如何生不如死的在他身下痛哭;求饶;然后崩溃,她呆呆的坐在了床畔上,仔细的想着自从来到杜拜之后她所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闹剧,又像是一团迷雾,愈想,她的头就愈是泛起一阵响叮叮的疼痛。

最终,祈臻放弃了继续折磨自己的脑袋,她颤悠颤悠的缓步下床,光着脚在初初踏上地面上时,一阵由脚心直窜到头顶的寒冷,让她忍不住微微的发了一个小寒颤,她看向了布置的极为富丽的宫殿内的陈设摆致,一景一物都是那麽尊贵奢华,她似乎来到了一场华美却不实际的梦境里。

不过如今这场梦境该醒了,祈臻深刻体认到自己。是如此的惧怕着哈姆丹,但同样她也发现自己也无法再全心的信赖萨伊德,即使他不会真正的伤害她,但他执意将她留杜拜;留在那个暴怒的王子殿下身边,甚至很刻意的要让完全对她无意的他娶她,光凭这点,祈臻便已经对萨伊德投下了质疑票。

也就是这时候开始,祈臻才深深的明白:要离开杜拜王宫,她没办法靠任何人,只能靠自己!

祈臻的眼睛不停的在这座宽广的宫殿上转来绕去,最后,终于在一阵目光搜索下,她看到了一个类似是大门出口的方向,眼睛一亮,她立刻不假思索的朝着那门口走去--

在好不容易走出了宫殿门口,满头大汗的祈臻只能全身无力的安慰自己;这应该是宫殿的大门出口了吧,她一边以手拭着汗,一边再一次的对着杜拜王朝的雄厚财力及磅礡大气,简直是极尽奢华;极尽炫耀却又带着极为特殊的中东文化的建筑设计惊叹连连。

如果她现在不是满脑子想出去,手边又没有相机,她多想好好的把她眼前所见的每一幕每一景每一色,全部都扎扎实实的拍入她的底片收藏盒里,但现在,已经迈出了宫殿门口的祈臻应碰上了一个新难题--

祈臻发现自己正悲摧的望着她眼前正一栋接着一栋、一层连着一层,简直是几百个大小宫殿连接在一块儿,然后四周的花花草草一堆园物状的景色又几近一模一样的超级盛况,她根本无法分辨得出东西南北这四大主要方位。

祈臻光是瞠目结舌就花了十几分钟的呆愣,直到终于呆愣得够本了,她才举步向前,开始漫无目地的乱走。

面对如此广大浩翰的杜拜王朝,祈臻只能随便乱走,但愈走,却真得愈心慌,就好像在深山峻岭里迷了路,无论往那个方位走,都是浓浓的希望,但实地里,却完全是绝对的失望。

而走了数十次的重覆路线后,祈臻终于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类似公园的小园区里,虽说是小,但祈臻目测她应该也有五个阳明山那麽大,里面有花草树木、小桥流水、凉亭石椅,这里的造景又完全的不同于她刚刚沿途而来的中东风味,反而多了一丝浓浓的东方风情。

在这座漂亮的,就好像台湾的美丽公园般,祈臻不免看得有些痴了,直到一串忿怒的高昂音调,引起了她的注意--

作者废话:看看今天能不能更到15~.~

最初的记忆30-10

里尔一脸怒容,风风火火快步的来到正站在池畔看着他急如星火走来呆愣的祈臻,这个和萨伊德联合成一气的婊子,使计糊弄了哈姆丹藉此爬上了他的床还觉得不够,现在还想把这恶毒心机撒到他跟弟弟头上来!

竟还敢要他和弟弟两人同时接受王储的选拔,与他们自己最爱的同胞大哥来竞争杜拜下任王储之位?!

「你这个肮葬又下贱的婊子,萨伊德那混蛋承诺了你什麽好处,让你一定得非要这样陷害我们兄弟三人?!也不想想看你的身份与地位,一个外国来的娼妇,竟然还敢肖想娜妲的后位?!你她妈的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面对里尔一脸几乎要将她绞杀的凶恶表情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之后,劈头就吐了一连串快速的让祈臻无法立即反映的阿语,祈臻的心里既惊又惧,但更多的是一脸茫然,她完全不懂里尔的忿怒是从何而来,但却很明白,再不把她的手从这个男人的大掌中抢回来、不残废也会瘀青肿上好几天!

祈臻开始挣扎,她试图要将自己的手臂从里尔的手拉出来,但祈臻小猫似的力气并没有得到男人的怜悯,手臂反而被抓得更痛,而里尔那快速又长串的阿语更是对她的生理及心理都造成了双重压力,手臂似乎已经痛到了一个祈臻无法再忍受的境界,为此,她更加想尽办法用力的以各种形式去脱离男人那如老虎钳子的大手--

一心只想挣脱里尔大掌的祈臻,并没有发现她正站在最危险地方,在这座充满东欧风味的美丽桥墩旁,离紧连在它旁边的宽长到她腰间的栏杆就差那麽几步,只要里尔再继续和她那麽的拉拉扯扯不放的话,她很可能会因为这股反弹的力道而直接被推往桥墩,接着一头就旁边的栏杆后的水狠狠的栽进去!

而事情的发生总是那麽的电光火石,令人完全的措手不及,上一秒,祈臻和这个对她一脸怒色的男人还在拉扯不止,下一刻,却不晓得是谁松了手,祈臻只觉得一阵强劲的力道朝她袭来--

然后,她整个身子随着松开的手势,快速的翻了翻,接着直接越过了这座华美不已的桥墩,直直的往下摔落,瞬间就消失在这座看似幽静却实则诡谲难辨的的湖面,沉入了这看似翡绿却是一潭黑水的湖水下--

冰冷及痛苦,立刻便钻进了祈臻身上的每一处感官知觉…….

「不救她吗?!万一她真的死了,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加棘手,还是先将她救起来吧?!」

面对里尔阻止他前去救人的举动,随后赶来的拉斯有些不解的询问,虽然他的内心和哥哥同样的愤怒,但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就这麽活生生的在他面前溺毙,他实在是做不到!

「最好淹死,她死了才是对我们全部的人来说最好的解脱,也才是对法札最和娜妲最好的结果,难不成你想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成为法札的皇后,让这个肮葬又低贱的异族女人的血统侵入我们尊贵的王族血缘吗?!」

「拉姆,走吧,趁没人发现这个女人的落水和我们有关时,赶快离开这里!」

里尔没有再多和弟弟说些什麽;他打从祈臻落水之后,便不曾看过湖面的方向,这一刻的他,完全失去了往常的仁慈贴心,全然的为了他自幼便最景仰的哈姆丹,这个女人便不得不死!

谁让她倒霉碰上了萨伊德,还迎合了他的心意,将他们整个谢赫家族的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间,她今天会活活淹死,算她自个儿运气不好?!

当两兄弟皆有志一同的转身准备快速离开这个祈臻刚刚摔下去的地点时,一阵苍老的嗓音在他们的面前响起:「原来,国王与王后是这麽教导两位殿下的,遇到觉得碍事的人,就要想尽办法让“她”消失吗?!」

然后在他们兄弟两人惊慌的神色中,跟在这道声音的主人,也等同是杜拜的宰相-杜默大臣,一张不苟言笑,令人望而生畏的脸庞满是浓浓的不赞同,而在他们兄弟还来不及反应杜默大臣和“他”的现身到来时,“他”已经俐落的跑过他们的身边,然后迅速的跳下了湖面--

时间,似乎过了一世纪般的那麽漫长,在众人都觉得希望渺茫时,萨伊德噗通一声的自水面上探出了头,因为湖水而全身湿透的身子肌肉分明,结实的手臂上挂着已经一脸惨白,看不出还有生命迹象的祈臻。

不理会那两兄弟忽明忽暗的脸色,杜默上了前,接过了浑身湿透冰冷的祈臻,先将她放在地上,再一把将萨伊德拉起,身体还湿透着,衣服的下摆甚至还在不停滴水的萨伊德,没空理会他自个儿,他急忙的蹲到祈臻身旁,先测了测她的脉搏,再翻了翻她的眼皮,最后再听了听她的心跳,整个脸色沉到让站在不远处的里尔两兄弟以为祈臻挂了!

然后出乎两兄弟意料之外的,萨伊德突然恶狠狠的朝祈臻的腹部施压放松后再急速施压,如此反覆了几次,终于让祈臻咳出一些湖水。

虽然咳了出来,但祈臻仍是没有恢复意识,整张容颜依然灰白。

萨伊德的脸色是阴沉的,心里也是忿怒的,他恨祈臻这个不懂得变通固执得不可救药的蠢蛋,也痛恨着哈姆丹这两个脑袋都长满脓包的蠢蛋弟弟,差点就坏了他精心设计的大事,万一祈臻真得因他们的荒唐举动而活活溺毙,那已经好不容易走到这地步的他,又会全盘接没,然后重新再来一步。

都已经只差一步了还要他必须失去,然后重新再来,他绝对不允许,他看了杜默一眼,杜默随及高声的叫起了人,不一会儿,一堆堆的仆人纷纷前来,他们都瞪大眼睛的看着眼前这个情况,而比较灵敏的人也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麽事,但在场众人除了萨伊德和杜默之外。其馀人神色皆是惶徨不安。

「杜默,这里就交给你处置了!」

冷冷丢下这麽一句话后,萨伊德便一把抱起了祈臻,此时的祈臻已经完全测不到不脉搏,萨伊德心一急」更是头也不回的越过了在场众人,快步往祈臻被安排暂时寄住的的寝宫走,心里却忍不住对她又气又无奈,这个笨蛋呀,逃来逃去,竟还是逃不出自己的寝殿周围!

祈臻如果清醒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在离宫殿不到几十公尺远之外的地方溺了水,应该会悔得青了肠子吧,一想到她那得知事实后的惊骇模样,萨伊德冷硬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度,但随及又消失无踪!

「请两位王子殿下在事实还未先一步被仆人们传到国王的耳中时,先移动尊驾跟我国王那里去禀明所有事实缘由吧!」

在萨伊德走后不久,杜默苍老的声音在里尔兄弟两人的面前响起,而在还不到傍晚时,在得知了所有事发经过的埃米尔所居住的宫殿,传来了惊天的怒吼--

作者废话:我太高估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