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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孤注掷温柔 _分节阅读_119

当场杀了屈不言!你不是才嫌他屈大侠冤枉做了好人?难道这会儿要跟我讲“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么?你以为我想不到?你知不知道,那时候……那时候,我心里有多为难?……”

子释愣住。半晌,嘟哝:“麻烦……又要论成败,又要明是非,哪个做皇帝的有你这么贪心?……”越想越麻烦,心知他非要这么麻烦很有自己一份功劳,非要这么贪心自己也撇不清关系。眼前这人,一面踩着枯骨求功业,一面俯首弯腰行仁义;江山他要抓牢,美人也不肯放手——

真真不是个东西。

怒:“你自己搞出来的破事,不要问我!”

“子释……”那点似嗔似怨哀哀乞怜的味道,一下时光逆转岁月倒流,仿佛当年下棋下输了,在他跟前磨磨蹭蹭绕来绕去求援。

唉……

李子释这辈子最没辙的,就是顾长生发闷骚。

凝神想想:“叫你的人——特别是留在东边的,把西京遣使,两国议和的消息大肆散播开去。朝廷要面子,又怕人心动荡,前方懈怠,没敢宣扬这事,白沙帮更不可能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设法尽快让他们都知道。”

庄令辰不愧是军师,马上从幻觉中苏醒:“子释的意思……一旦知道两国议和,白沙帮势必不敢轻举妄动……”

两国议和之际,若西戎将领被刺,只会授敌人以口实,把蜀州百姓多快好省送上死路。

“万一,”长生开口,“万一他们不肯顾忌……”

“你放心。许帮主和屈大侠都不是这么死心眼没头脑的人。真有那头壳坏掉脑子进水的……既然屈大侠动手刺杀太子,义军方面最厉害的高手就是他了对不对?其余人——”望向倪俭,“倪将军,其余人可足以为患?”

倪俭豪迈一笑:“余者何足道哉!”跟斯文人说话,粗犷如倪大将军不觉也风雅起来。又补充一句:“我叮嘱孩儿们,尽力捉活的。”

庄令辰沉吟:“议和的消息,也就拖得一时。日后知晓真相,岂非更加麻烦?”

子释摊手:“所以,请各位散布消息的时候,切切记得说清楚西京求和的使者是谁。”

长生一惊:“子释!”

来日西戎毁约背盟,使者叛国投敌。屈不言若知道降敌卖国的是他李免李子释,会有什么反应?这种超级高手,放在外边游荡,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莫如主动搜出来早早引爆。

子释微仰着脖子,似笑非笑:“顾大侠,练兵千日,用兵一时,考验你真功夫的时候就要到了,准备用心当保镖吧。”

不待长生接口,径直向庄令辰道:“军师此去西京,我只担心家里那个榆木脑袋秤坨心,万一不受蒙骗……烦请军师跟秘书侍郎谢全谢大人说——就说留下使者为质实属无奈,只因尚书仆射大人病得快要断气了,没法行动,请他来见兄长最后一面。”

长生慌了:“子释!”

“阿文阿章必须留下,如此由不得他不信——看他肯不肯来!哼!”

长生红着眼睛把他扳过来:“什么叫快要断气了?别说这种话……你这是跟子周赌气,还是跟我赌气?你……”

子释充耳不闻:“至于子归那里,我写封信,差个人送去就行了。”横他一眼,“我只管把他俩诓来。等人来了,你的徒弟,你自己搞定,别来烦我!”

“好,我自己搞……呃……搞定,不烦你……”两只胳膊越搂越紧,眼见贴成了肉夹馍。

庄军师扯扯倪将军,使个眼色。倪将军做恍然大悟状,又扯扯虞将军。

三人蹑手蹑脚退出去。一路出了大门,出了院子,满心满脑还在震荡之中,谁也没有说话。

倪俭冷不丁憋起嗓子:“你当你是哪根葱哪根蒜?你这颗猪头还要不要了?”捧腹狂笑,“哈,猪头,哈哈……”拍手跺脚,眼泪都笑了出来。(阿堵:倪将军cos子释的模仿秀啊……)

那两个被他这一逗,哪里还忍得住?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庄军师笑得开心,隐约一个念头闪过:如此讪君,别被记恨了才好。转念一想,怎的也有个前头挡着的呢。居然能见识到英明神武靖北王被当众抽打骂“猪头”,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先笑够本再说。

子释心里有气。可是再如何怨天尤人,终归是自己的选择。于情于理都已想通,偏偏就是一股气怎么琢磨怎么不顺。被他搂得燥热憋闷,愈加心烦意乱。

“哼……我干什么……非得替你……做这么麻烦的事……”

越说越恨,一张口狠狠咬在他脖子上。

温热而又充满刚劲韧性的触感摩擦着齿端,上下牙根又酸又涨。顿时只想把嘴里柔韧的皮肉刺穿咬透,崩出满口碎渣子血沫子。想象到那种痛快,一股酥麻自后颈传到腰际,仿佛有只毒蝎沿着脊椎爬下去,惊恐中满含刺激与兴奋。

“子释,对不……”声音就此掐断。感觉到他无法倾泻的狠烈纠结,长生就像被施了魔法,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整个人化作一尊石雕,死死箍着他,一动不动,连呼吸也已消失。唯有心脏依然跳动,“砰砰”敲打着胸腔,一下比一下激烈,渐渐濒临爆炸的边缘。

颈部动脉被心脏凶猛的跳跃牵扯着,突突搏动。血液在血管里沸腾,蒸得空气中热浪翻滚。

多么蓬勃逼人的生命力!

活生生的!热腾腾的!火辣辣的!

那皮肤下蕴含的力量好似当真能震碎牙齿,那滚烫的温度好似要将自己烤干点燃。子释忽的没了力气,松口,趴在他肩头急速喘息。之前咬得过于投入,完全忘了呼吸,这时才感到脑袋缺氧,浑身发软。温度持续上升,近乎白热,身体变作炖在砂锅里的鱼,骨头都已煲化,分不清是痛苦还是舒坦,就这么溶成了一锅汤。

朦胧中瞥见他脖子上两排紫色齿痕,宛如烙了个戳儿,飘飘忽忽的想:“皮真厚……怎么就咬不破呢?——这章盖这儿还挺好看……”无意识的嘻嘻一笑,伸出舌头便去舔。

这一下直接往油锅里投入了火种,长生乍然绷直脊背,一头扎进那熊熊烈焰,在唇舌间啃噬撕咬,疯狂掠夺。天雷地火中隐约还记得不能撕坏他衣裳,捏住脖子下那颗盘纽,哑声道:“子释,我……”

怀中人猛然勒紧他的腰,向后仰头弓身,形成一弯横架青天的美丽月牙。

这不但是默许,简直就是催促了。

“啪啪”连声脆响如鞭炮,火光四起,硝烟弥漫,锦缎盘纽尽数崩开。紧接着“哧啦”一声,丝绝帛裂,白罗里衫随手而落。

清锐的裂帛之声入耳,彻底剥去他的束缚,长生但觉平生快事莫过于此,许多日子以来压在心头的沉郁一扫而空。刹那间云收雾敛,明月在怀,身下皎洁的躯体,莹莹焕彩,映入眼底满目清辉。

顿时不再急躁。一点一点,覆盖上去,投入进去,沉溺下去,不放过任何一寸领域。

啊!……是我的……这是我的……

都是我的……

只是我的……

永远……是我的……

似真似梦,如虚如幻。

无端端心慌起来。不知要拿他怎么办才好,动作越来越无法控制,一下失了轻重。

“嗯!……”子释吃痛。敛起眉心,咬住了自己拳头。

长生恍然惊醒。抬起头,握住他手腕,把双臂压在身体两侧,将十指根根掰开,缠在自己掌中。重新伏下身子,满腔柔情蜜意,轻怜慢抚。

“嗯……”微弱的呻吟来不及凝聚便已消散,似乎包含着某种强行压抑的痛楚。难耐的身体仿佛正在忍受酷刑般,紧绷如弯弓满弦,最轻柔的撩拨也可能令他骤然断裂。

长生停下来。看见他双眼紧闭,湿漉漉的眉睫发丝带着沉甸甸的痛感,有如刻进肌肤一般深邃。

立时痛不可当。

慢慢贴近他的面孔:“子释,你看着我。”轻轻吻上眼帘,“看着我。我是长生。你看,是长生……”

迷离失神的双眸渐渐凝聚清光:“长生……”

忽地展开眉眼,粲然一笑。趁他发愣之际,挺起身子,贴上胸膛,抽出胳膊,箍到背后,喃喃道:“我说这么死沉死沉——五年工夫,长多少蠢肉……呀!”一声惊呼,眼前天旋地转,体内冰火交融,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第〇七七章 莫负今朝

夜未央。

“子释……睡吧,好不好?”

“……不好。”

一句话反应半天才接上,明显累到痴呆。偏要瞪着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死撑,就是不肯合上。

“睡吧……听话啊……”歇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精神点,便可劲儿折腾,不知又要拿多少工夫才补得回来。

忽然觉得有点不对,长生定睛一看,立刻被那双深黑透亮的眸子吓住——他什么时候困意全消,变得这般炯炯有神?

“我不睡。把我骗睡着,你又要做什么去?说不定……全部都是梦……谁知道醒来后是什么等着……嘻……才不上你当……”

长生满心满眼都是温存绵软,正在毫无防备处。不留神这一记闷棍抽中要害,疼得眼窝一热。

“我哪儿都不去……”把他的头按在自己心脏位置:“你听,会跳,是真的。”

子释听了一会儿,转眼看见旁边愈合不久的刀口,新鲜粉嫩,十分诱人。向前挪挪,龇着牙往上噌。又品尝般拿舌头探了探,意犹未尽,准备再嘬上两口。

“别……痒……”正在生长的新肉哪里经得起这般抓挠,纵使长生耐力超级强悍,也被这软刀子拉得丢盔弃甲缴械投降,呼吸紊乱,几乎不成语调,“子释,别、别……这样……”

大概觉得这件事很有实质感和存在感,那一个瞧不见表情,只能从锲而不舍的动作看出昂然高涨的兴致。

终于忍到极限,长生猛地将他推开,又中途刹住,生怕力度大了伤到他,结果尽数反弹回来,震得自己“砰”一声仰面倒在床上。

“真是自作孽……”那一个跟着就贴了过来。正要再接再厉,顿住。

“这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

“别给我装蒜。这儿,怎么弄的?”手指点在肋下某处,声音凉得碜人。

长生想起来了,那是当年顺京城秋波弄天勺湖里挨了一水刺留下的纪念。

“像是箭伤——你还能让人一箭射中这儿?什么人功夫这么地道?”

“不是箭,是水刺……好久了……还是在京里的时候,老大跟老三合起来暗算我——他们以为我落水里必死无疑,可没想到——嗯!……”最后半句忽然就成了一声闷哼。

子释掌心轻轻覆住伤疤,慢慢紧贴上去,把一片肌肤捂得灼热。

“他们没想到……你不怕水了是么?那怎么还弄到破皮见血?”双手顺着两肋滑至腰际,忽改用最温柔最敏锐的部位去感受那伤痕下跃动的血脉。

“唔……你知道的,我……只有……示弱,才能……”这一刻,长生回想起那段最艰辛最难熬的日子,除了皮肉上留下一道疤,竟已失去感慨。唯有怀中人透过体温传达而至的痛楚怜惜,令自己骤然软化。

“笨……动不动就是这招……被哥哥弟弟合起来暗算,第一回不止,居然还有第二回,做人做到这份上,真够失败的……”嘴里含含糊糊说着风凉话,动作却越来越轻柔。

长生只觉旧日伤痕被他亲得又酥又痒,滑溜溜的石头坠子在脐下滚来滚去,喉头发紧,腰身打颤,往昔兄弟恩怨统统随风而去,只余眼前春宵暖帐价值连城,恨不能就此融在他舌尖上。

舔着舔着,换地方了。

长生一心以为自己化作了水,却原来只是个起头。不提防被他“咕咚”倒进模子里,开始第二步程序,慢慢熔铸凝结,不断增强硬度和韧性,向更高更远处无穷攀升。随着他的诱发引导,自身体内部持续涌出的力量洪流归海般汇聚,整个人成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咦?”子释抬起头。

长生已经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