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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无垠》 《此心无垠》_分节阅读_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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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做。她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这些年来,她事事谨慎,处处小心,也颇得我心。

这天丝锦,来得蹊跷,不得不令人起疑。

车子不紧不慢地走了四十多分钟,停在了锦斓庄门口。锦斓庄店面有三十多平米,铺子不算大,进了后门,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是念珠和红巾的住处。红巾见我下了车来,连忙上前来笑道:“严老板今天怎么得空来了?”

红巾是一年前才招来的伙计,一年前她只说自己父母双亡,又无处可去,只想找个地方容身,我见她虽然是个女子,却手脚麻利,反应也快,颇有些原玑的风范,就留了下来。干了一年,她也是事事尽心,倒成了念珠最好的帮手。

我慢慢地走进店里,四下打量了一下,笑道:“我有些日子没来,你们倒是做得不错。”

红巾连忙让座奉茶,笑道:“严老板这是在夸我们呢!红巾可不敢当。请喝茶吧。”

我轻笑了一声,向她望去,她笑意满满,倒没有半点不对,当下喝了一口茶,淡淡道:“红巾,那天丝锦,究竟是什么人拿来的?”

红巾道:“哦,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公子,样子倒是平平常常,看上去象是个买卖人,我让他留下地址,若是布卖了,也好去寻他,可他却说不用,只说过几天会再来。”

我想了想道:“他可说他是哪里人?这锦是怎么来的?”

红巾道:“这个……他倒没说。只说这锦是朋友送的,因为家里急需用钱,所以才拿出来变卖。听他的口音,倒有几分象是绵邑的人。”

[下部 第一卷:第6章 天下丰源]

绵邑?天丝锦怎么可能流落到绵邑?就算有一匹半匹的流出来,也应该是在辽都才对,而且就算是到了绵邑,最可能就是流去南藩,怎么会莫明其妙地来了云海?看来这其中必有文章。

想到这里,心中微动,叹道:“这几天你们就将这锦摆在外面卖,看看有没有人来询问,如果有人想买,或者是那寄卖之人来了,就通知我过来。”

念珠疑惑地看我了一眼,想了想道:“好,听无垠姐的。”说着吩咐红巾将那天丝锦摆在店面里比较显眼的位置。我坐了一会,也没什么事,便自回风月楼去了。进了后院,正想在小阁里休息一会,就见原玑拿着一叠纸走了过来,我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叹道:“原玑,你不会又要我看账了吧?不是跟你说了,这些事你看就行了,我只看一个月一结的报表就行了。”

原玑白了我一眼,叹道:“你还真是懒!自己的生意都不想操心!真不知宫主……唉,算了。我不是想让你看账本,我是有事想跟你说。”

我愣了愣,问道:“什么事?”

原玑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早上念珠来找你,她拿了一样东西,你可认得?”

我轻叹道:“我已经知道了。”

原玑道:“那东西是皇家用品,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我想了半天,只有一种可能。”

我皱了皱眉,问道:“哪种可能?”

她叹道:“天下丰源。”

我的头突然痛起来,闭了眼不想说话。她只得又道:“整个东藩之地,只有天下丰源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孟家财雄势广,连辽东王都要给他们三分薄面,如今的当家孟廷飞又与东阳郡主有婚约,想来想去,除了他,再无第二个人。”

我叹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好办了。我们就当作是什么也不知道,过几日将那天丝锦还回去就是。”

原玑叹道:“你倒是想得轻巧,孟廷飞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为了一匹天丝锦,而招来祸事?那天下丰源商号遍布全国,连京城都有两家分号,这东藩之地,更是在他的垄断之下,可是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何独独云海,却没有?而那天丝锦,却偏偏出现在云海?”

我睁了眼,沉声道:“他的地盘在绵邑而非辽都,绵邑离云海又这般近,他不在云海开商号,也的确是有些奇怪。这个孟廷飞,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玑将手中的纸页递了过来,说道:“你自己看。”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道:“看完记得烧了。”

我叹了一口气,慢慢地翻开那些纸页。原来是关于天下丰源的。

天下丰源,创始于六十年前,孟氏一族,原是东藩士族,世代为官,至孟怀素这一辈忽然转而经商,创建天下丰源,生意初以织造业为主,短短二十年内,商号已经遍布东藩,至第二代孟致远掌权,生意广及药材和银号,东藩之地,财势无人能及。辽东王与之相交,莫不礼让三分。天下丰源的旗号,信誉卓著,无人不赞。六年前孟致远将管家之职交于其子孟廷飞,此后丰源商号更是气势如虹,伸展至全国,不仅各藩地各大城池均有分号,连京城也在三年以内,连开两家,令人侧目。今年二月,辽东王将其第六女东阳郡主许与孟廷飞为妻,婚期订至八月。孟家与辽东王联姻,更是如虎添翼,东藩之地,再无人能望其项背。

我暗暗叹气,将纸页烧了,心想这孟廷飞,倒是雄心勃勃。如果天丝锦果真是从他天下丰源里流出来的,那他定然会查到这里来。唉,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来。看来还是少招惹为妙。明日还是让念珠想办法将锦还回去。想到这里,实在觉得心烦,早早地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见红巾急急忙忙地进了门,叫道:“严老板!严老板!”

原玑道:“哟,这一大早的,干什么呢!”

我略略一怔,问道:“出了什么事?”

红巾道:“今儿早上一开门,就有个大爷,反复盘问我们那天丝锦是怎么来的,我问他要不要买,他也不答,只是问了半天,又看了半天,就走了。念珠姐觉得奇怪,所以特地让我来通知您。”

我沉了眼,果然来了。想了想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就过来。”

红巾应声去了,原玑看了我两眼道:“一会儿让于恒陪你去。”

我笑了笑,叹道:“不必了吧。他那个样子,我还怕他给我惹祸。”突然一张苦瓜脸探了出来,叫道:“我哪会惹祸?想不到我在老板的眼里,居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真是天妒……我也!”

我忍不住笑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你留在这里干活,就知道偷懒!”

他一本正经地叹道:“哎,我说过多少次,偷懒,是人生一大境界也!这个,我可是跟老板你学的。”

我无奈道:“别的学不会,就这个不用教都会!”

原玑忍不住道:“行了,一大早就在这儿磨嘴皮子,于恒,快去套车,不然就去划船,送老板去锦斓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想中午没饭吃啊?”

于恒叽咕道:“你!你就会欺负我!去就去。”

我叹道:“你!唉。”

原玑斜了我两眼,道:“我什么我?你不是要走?别让于恒离你太远。要是出什么岔子……”

我摸摸鼻子,叫道:“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我立刻走。”

飞速出了风月楼,于恒赶车,约摸一刻钟便到了锦斓庄。念珠站在门口张望,见我来了,连忙笑道:“无垠姐总算来了,我正拿不定主意呢!”

我进了屋坐下,淡淡道:“到底怎么回事?”

念珠道:“今天一早开了门,就进来一位大爷,年纪应该有四十多岁了,穿得华丽得很,趾高气扬的,看样子,也不象是云海人,他一进来奇#書*網收集整理,就问我那天丝锦是哪里来的。”

我心一动,道:“你怎么说?”

念珠道:“我见他认得天丝锦,衣着也不象是普通人,就留了个心眼,只说是有人拿来寄卖,我们只是伙计,并不知情。他看了半天,也不说买不买,就走了。”

我想了半天,问道:“他没说他是谁?”

念珠道:“我也探问过,他只是笑,说什么他还会再来。到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我心头一跳,还会再来?那么说今天来的,必定是个做不了主的人,只是来探虚实。我揉了揉眉头,轻声道:“一切照旧,什么也别说。”转眼见于恒在店里四处乱看,叹道:“于恒,你过来。”

于恒连忙满脸堆笑地跑到跟前,说道:“老板有什么吩咐?”

我忍不住笑道:“我看你对这儿挺喜欢的嘛。”

于恒笑道:“不瞒老板说,这个地方可比风月楼好多了,那风月楼里的客人还真难侍候,又是汤汤水水的,哪里有在这里,天天对着这些个漂亮的织锦舒坦?况且,念珠姐的性子,可比原玑姐好多了,又不会整天骂我!”

念珠道:“就你会耍嘴皮子!小心被原玑姐听见,你可就要倒霉了!”

于恒一本正经道:“听见我也敢说,她的脾气是不好啊,呵呵,以后肯定找不到好婆家。”

我哭笑不得,叹道:“你这个混小子,就知道混说!得了,你既然这么喜欢这儿,那就留下好了。”

[下部 第一卷:第7章 孟爷(上)]

于恒呆了一呆,连忙又笑道:“老板,别耍我了,我要是真敢离开风月楼……那还不得被宫主……骂死!”

我笑道:“大哥脾气好得很,怎么会骂你?!你是怕被原玑骂吧?放心,我回去跟她说就是,就说你不喜欢风月楼,喜欢锦斓庄,以后就在这儿当差了。”

于恒哭丧着脸,叫道:“还是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和念珠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于恒拧着一张脸,叫道:“哦,你们……”

我这才正色道:“好啦,逗你玩呢。你先留下,一会儿如果那拿锦寄卖的人来了,你就暗里跟着他,看他在哪儿落脚。记住,不可与人动手。”

他方凝了脸色,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念珠道:“无垠姐要回风月楼吗?”

我叹道:“不用。我划舟去转转。”

念珠道:“你一个人?恐怕不妥。”

我笑道:“有什么关系?放心,这青天白日的,还能出什么事不成?况且云海城里一半的人都认识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想点事情。”

念珠无法,只得送我到渡口。这商业中心正好有一条龙湖的大支流穿过,我上了小舟,方才说道:“小心点,如果找不到我,就去找原玑。”

念珠只得应了,我撑船慢慢往龙湖划去,没多一会儿,就进了南湖。南湖离风月楼不远,我停了小舟,在舱内静坐养神。我心里也清楚,这云海城表面平静,实际上也的确暗涛汹涌。只是这些年来,我也不太喜欢四处飘泊,只独独喜欢这个地方风景漂亮,气候宜人,安安静静地过点小日子。锦斓庄与风月楼在云海,算不上什么大生意,只图个生计罢了。唉,只是这安宁,也难免会有被打破的时候。

在湖上坐了一会,风竟有些凉了,便划舟往风月楼去。到了后院的小阁边下了船,还没进院里,就听见原玑的声音响起:“这位公子,我说了我们老板不在,您请吧!”

却听一个声音道:“原掌柜,今天我家主子是专程来拜访你们严老板的,就劳烦你通知一声,要实在不行,就请恕我们无礼了。”

原玑道:“这是什么话?!别说老板的确不在,就算老板在,要不要见你们,也不是你们说了算!”

那人又道:“嘿!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信不信老子我……”

忽然听到一声喝斥:“陈胜!不得无礼!”院子里一下子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方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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