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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无垠》 《此心无垠》_分节阅读_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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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一口气,却将我揽进他怀里坐着,我不自在地转过了头,低声道:“别这样,这大白天的,小心有人看见。”

他微微一笑,抱着我笑道:“有谁看见?看见又如何?”

我的脸微红了红,自从我住进泽云阁,他似乎就愈加没了顾忌,却听他又道:“心璃一个人真的很无聊吗?这段时间我的确是太忙。不过,这泽云阁,若没有我的允许,别让人随意进来,知道吗?”

我愣了愣,努力压下心中的疑虑,淡淡道:“知道了。”

[第二卷:第90章 隐蝇]

第二天一早,容罗起启程前往南藩,我身为正妃,也理应前去相送,却不料被东方汐阻止。我奇怪道:“汐,怎么了?我反正没事,去送送她,也是应该。”

东方汐道:“有的是人送她,你就不必去了。”

我怔了一怔,想起昨天她临走之前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心中一动,淡笑道:“汐在担什么?这里是辅政王府,我身为明南王正妃,容罗妹妹为你我回南藩克敬孝道,我们都应该好好谢她才是。怎么能临走都不去相送?你有事要进宫,就由我去送她吧。免得有人说我们待她不公。”

东方汐看了我一眼,只得叹道:“既如此,你就去吧。但不可出城,知道吗?我让武吉随你去。”

我又是一愣,笑道:“不必了,让武吉跟在你身边吧,我有子默呢!”

他眼色微动,只得笑了:“好,我都差点忘了,你身边还有一个绝顶高手,不过,你最好别让自己脱离子默的视线范围之外,明白吗?”

他眼光隐有深意,我浅笑两声,只得应了,替他换好衣袍,送他出门。这才唤了文昕子默,一同前往和意园去看容罗。进了园子,只见绿冬在院子里忙碌不停,大大小小的箱子不少,小厮们都在忙着往车上搬。一见我来了,绿冬连忙笑着福身道:“奴婢给王妃请安!”

我笑道:“你家主子呢?可收拾妥当了?”

绿冬道:“还在屋里呢!昨儿夜里都没怎么睡,想着今儿一大早就得出门,侧妃娘娘可是忙得不行了。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就算要走,也没必要这么急吧!真不知王爷……”

“绿冬!”屋里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喝斥声,绿冬立即噤了口,只见容罗已经走出门来,笑道:“姐姐来了!我这里乱得很,还是屋里来坐坐吧。”

我笑了笑道:“好。文昕子默,你们看看,有什么要帮的就帮把手。”文昕子默应了声,我才随容罗进了屋里,边走边不经意地问道:“那绿冬倒是很贴你的心呢!她也要跟你去吗?”

容罗奉了茶来,笑道:“是啊,那丫头倒是聪明伶俐,我也习惯了有她侍侯,昨天跟我说了一夜,非要跟我去。我也正想和姐姐商量……”

我端着那茶,却没有喝,心中微动,只是浅笑道:“既然这样,就让她跟你去好了。”

容罗正眼向我看来,却是淡淡道:“那就多谢姐姐了。妹妹这一去,真不知何时能再见姐姐了。如今府里病了两位姐妹,戚妹妹身子也不太爽,姐姐又如此得王爷宠爱,妹妹可真是羡慕得紧呢!”

我放了茶盏,淡笑道:“容罗说哪儿去了。自你入了府,我也没好好地跟你交交心,不管怎样,你也算是我父亲荐进府来的,比起别人,咱们也可算是更亲近一些。如今你要走了,我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容罗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她绞着手中的帕子,仿佛犹豫难定。站起身来,半晌方道:“阮相……行事,妹妹我也无法明白其中真意。”我略略一愣,抬眼去看她,不明白她突然说这番话是何用意,只得沉默不语。二人各怀心事,正在深思,忽听绿冬在门外叫道:“侧妃娘娘,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咱们可是要出发了?”

容罗略略一愣,看了看我,只得慢慢地出了门,我拉着她的手笑道:“咱们坐一辆车吧,也好说说话。”二人上了车,出了王府,直往天京城南门奔去。走了约有一个多钟头,车子便出了城门。我下了车来,淡淡笑道:“容罗一路好走,姐姐只能送到此处了。”

容罗犹豫一会儿,将我拉到一边,笑道:“妹妹得以进王府,算起来也是欠了阮相和姐姐一个人情。妹妹……有一句话,那恩意园里的主子,绝非什么心无城府之人。姐姐若是不爱听妹妹此言,就当妹妹没有说过。姐姐好好保重,妹妹走了。”

我微愣,还没说话,容罗却已经转身上了车,马车一路飞奔而去,扬起一片尘土。我站在城门口,望着远处群峦叠翠,不知何时才能得获自由,心中感慨顿生。却听文昕忽然道:“她这一去……恐怕再难生还。”

我一惊,回过神来望她,却见文昕神情严肃,不似在开玩笑,只是看着我又道:“小姐难道以为明南王会轻易放过她?”

我蓦然怔住,低了头叹气。与文昕上了马车,缓缓往回走,文昕敛了神色,小心道:“小姐,前日我托悬壶殿弟子打听,隐蝇……并非毒药,只是蓝族人一种下毒的手法。”

我愣了愣,眉头已经皱紧,隐蝇原来不是毒药,难怪无生的秘笈上不曾提及。蓝族人的下毒手法?莫非非烟中毒,也是容罗所为?

只听文昕叹道:“隐蝇原是指一种微小如灰尘般的小虫,本身并无毒素,只是被淬上特制的毒药之后,处于死亡状态,一旦接触到人体,便会奇迹般地复活,由皮肤的毛孔钻入体内,遇血液即化,毒素随之流遍全身。只是此种小虫培植极为不易,一不小心就会有性命之忧,因此施毒者都极少会用。”

我惊喘一声,这种杀人手法,简直比现代的生物化学战还要狠毒先进。幸好这种东西不太好生产,否则流传开来,还不等于原子弹爆发?!转念一想,既然这种东西这么先进,为何容罗不用来杀东方汐?

正在疑惑,却听文昕又道:“只因此物一沾上身就难以摆脱,所以施毒者必须是会武之人,并不经手,只以内力将毒物下到受毒者身上。若受毒者也会武功,有内力来袭,必然会查觉,所以……此毒大多是下在不会武功的人身上。那烟侧妃只是一个弱女子,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她,倒是狠毒恰当。”

我心头一痛,沉了眼,不想说话。非烟是个平淡至极的女子,为何会有人对她下毒?如果只是因为东方汐,显然有些牵强。如果是容罗,她似乎有些太过明目张胆了,以她的聪明,绝不可能做出这等暴露自己的愚笨之事!生怕东方汐不会怀疑她吗?刚才她说的话,仿佛话中有话,除非……想到此,我的心竟止不住狂跳起来,连声道:“文昕!直接去恩意园!”

文昕微愣,却没说话。进了府门,我方才唤道:“子默,我若要你去试一个人有没有武功,你可试得出来?但不可动手!”

子默道:“小姐要我试谁?只要他的武功没有宫主高,子默还是有把握的。”

我沉声道:“那就好。一会儿进了恩意园,你就多多留心戚若翩身边的瑾兰。”

子默应了声,三个人一路进了恩意园,只见戚若翩坐在院子里绣花,瑾兰与春芽都在一旁侍侯,见我来了连忙让座。我走到绣桌前,轻轻叹道:“想不到若翩手竟然这么巧,这等巧夺天功的绣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戚若翩笑道:“姐姐别取笑我了。我不过也是闲着无聊,所以才打发打发时间。”

我假意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清音与非烟都病着,容罗也走了,我们姐妹竟只剩你我二人,还可以说说话了。”

戚若翩沉了眼色,淡淡道:“是啊,走的走,病的病,唉!姐姐如今又住进了快意园里,妹妹想见姐姐倒更是难上加难了。王爷……也好久没来了。”

我心中微动,笑道:“妹妹别想太多。你这绣品什么时候能绣好啊?不如绣好以后,我代你送给王爷?”

戚若翩抬起眼来看我,含羞笑道:“那就……多谢姐姐了。”正说着,春芽端了茶过来,却没料脚底一滑,手中的茶杯不偏不倚,直直地向戚若翩脸上飞去,她身旁的瑾兰眼疾手快,连忙将她一拉,那茶杯啪地一声摔碎在地上。

我立时站起身来,叫道:“没用的东西!连茶都端不稳!快去看看你主子有没有事!”

春芽吓得不轻,连忙跪在戚若翩身旁,哭道:“侧妃娘娘饶命!奴婢……知罪了!”

戚若翩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却只喘了两口气,方才叹道:“你起来吧!我又没什么事!”说完,一双明眸意味深长地朝我看来。

[第二卷:第91章 双面绣]

出了恩意园,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子默说瑾兰的确是会武之人,方才她拉戚若翩的那一下,出手快疾如风,显然不是平常丫头。

一路上心事重重,仍然觉得千头万绪,犹如一团乱麻。如果非烟是为戚若翩所害,她此举无非是为了除去容罗,但她这一着棋似乎走得太险,一不小心就会有灭顶之灾。她如何能肯定东方汐就查不到她头上来?况且容罗是阮修之举荐进府的,与她也算是同一阵营,她又为何要害容罗?

我心事重重,竟不觉走到祥意园的门口,两个小厮守在门口无聊地打盹,见了我连忙行礼请安,我略略定了定神,道:“烟侧妃可好?”

其中一人恭敬道:“回禀王妃,烟侧妃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改变。”

我轻叹一声,直走进院里,见璧儿正在忙着将非烟搬到院子里来,连忙道:“你这是在忙什么呢?”

璧儿一见是我,连忙笑道:“王妃来了,奴婢给王妃请安!奴婢是看今儿天气好,所以想让侧妃娘娘出来坐坐。老呆着屋子里,也不是个办法。”

我走上前去,轻轻握住非烟的手,她双眼无神,只是愣愣地呆坐,我心头一痛,复又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想不到姐姐一生谨慎,却仍然遭小人暗算。”

璧儿抹了抹眼睛,转身去拿了一件外袍来,轻轻地披在非烟的身上。我无意经在那外袍上轻轻地抚摸,却瞧见一个绣得极为精致的小荷包,挂在衣襟上,心头一动,问道:“这个荷包倒是精美得紧,是非烟姐姐自己的做的吗?”

璧儿道:“回王妃,这个不是烟侧妃做的,是戚侧妃的。前些日子烟侧妃去恩意园里找戚侧妃说话,看见这个荷包,觉得十分好看,春芽姐姐嘴快,说什么就送给烟侧妃好了。我家主子本来不好意思要,但戚侧妃坚持要送,我家主子就只得拿了回来。”

我心头微跳,将那荷包拿在手中,仔细观察,发现这荷包竟有两层,使劲摸了几下,却不觉得夹层中有异物。心中疑惑,叹道:“这东西倒是精致得很,只可惜非烟姐姐用不着了。”

璧儿忙道:“王妃说得是。王妃若是喜欢,尽管拿去玩儿。”

我敛了眼色,将那荷包收进袖子,淡淡道:“我先拿去瞧瞧,哪天得空,让若翩也绣一个给我,再把这个还给你主子!”

璧儿低眉应了声“是”,我这才站起身来,往快意园走去。我捏着那荷包一路招摇过市,不出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在非烟那里得了一个荷包回了快意园。刚刚吃过午饭,我躺在床上捏着那荷包细细地看,却仍然看不出个所以然。突然心头一动,唤碧叶拿了剪刀来,将线缝小心翼翼地剪开,两层布料之间,的确是什么也没有,我不禁有些懊恼,难道是我想错了?不甘心地拿起那绣着菊花图案外层,翻来翻去地看,突然就着午后的阳光,看那菊花图案的背面,竟然更象是另一幅图案。我吃了一惊,连忙拿到跟前细细地看,那图样看上去的确是错落有致,不象是随意的绣图背面。当即沉声叫道:“碧叶,唤文昕来!”

碧叶应声去了,不一会儿文昕就进了内室,我将那绣图递给文昕,沉声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图?”

文昕仔细地看了半晌,方才叹道:“好精致的双面绣啊!”我一愣,双面绣?皱了皱眉,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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