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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无垠》 《此心无垠》_分节阅读_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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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有什么非份之举?”

我轻笑道:“姐姐贵为皇后,如今又得皇上宠爱,这后宫之中,恐怕已是无人能及了吧?”

阮心瑜望了我一眼,道:“树大招风!我若是能选,倒宁愿不要这恩宠。你……可知那静妃为何被贬?”

我愣了一愣,道:“静妃……这个妹妹怎么会知道?”

阮心瑜淡淡道:“英妃失常,绫妃被废,此事之中,最为得利者,本是静妃。皇上怜她性子温婉柔弱,却不知她的心事。”

我垂下眼,暗自思索。忽听子言在门外道:“皇后娘娘,嫌犯已带到,现在可是要审?”

我不由自主朝门口望去,却听阮心瑜道:“妹妹在好奇么?这个嫌犯,就是静妃被贬之关键!”说完,朝门外叫道:“带他进来!”

门帘一掀,子言押着一个人走了来。乍见之下,我顿时大吃一惊!所押之人乃是一个七尺男子,头发散乱,五官英俊,面貌竟与东方汐有六、七分相似。我不住地打量他,心中惊疑难定,却听阮心瑜道:“你还是招了吧,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她就会没事?”

那男子跪在地上,眼中尽是倔强之色。阮心瑜冷冷道:“你以为你不说话,本宫就拿你没辙了?本宫不妨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一个字不说,本宫要定她的罪,也轻而易举!”

那男子头猛地抬起头来,望着阮心瑜的眼光,竟有一分悲愤之色,但仍然紧闭双唇,一言不发。我心中黯然,忽然明白了这其中原委。百花盛宴之上,连我都看出来简颐对东方汐有意,更何况冰雪聪明的阮心瑜?这个人,与东方汐竟如此相似,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如何与简颐扯上关系?

只听阮心瑜又道:“你对她有这一番心意,却不知她对你是如何?她如今虽然已被贬为静仪,可却无时无刻想着夺回皇上的恩宠,早已将你抛在脑后!你对于她,不过是个替代品,还当她当真对你有情意?你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明南王妃,我说的,可是真话?”

我心头一怔,万没料到阮心瑜竟会扯到我的身上来,却见那男子不由自主地朝我望来,我凝住神色,没有说话。他却意外开口道:“皇后娘娘不用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过是淑宁宫一个小小的护卫,静妃娘娘是小的的主子,仅此而已!皇后娘娘要定小的什么罪都行,小的绝无怨言!”

阮心瑜沉默半晌,叹道:“想不到你还算忠心。只怕你的主子,对你却是无心!下去吧。”

子言押了他下去,我呆坐半晌,心中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叹气。只听阮心幽幽道:“女子最堪不破,惟有一个情字。任你是贫贱丫头,还是官门贵妇,只要沾了这个情字,便会万劫不复了。”

我抬头向她望去,竟见她神色之间颇有些落寞,不由得一呆。阮心瑜一向淡然,对任何事都不曾真正上心,这般神情,却是为何?难道她也……当下笑道:“姐姐怎么伤感起来?他不招认,也说不定真的并无此事。”

阮心瑜向我看来,恢复了平静之态,淡淡道:“有或没有,都已经不重要了。皇上已经起了疑心,静仪要想东山再起,怕是难上加难!”

我小心道:“既然如此,姐姐……不如就此作罢!”

阮心瑜叹道:“我也是有此意。只不过……父亲……”

听她提起阮修之,我心头一跳,连声问道:“父亲……也过问此事?”

阮心瑜望着我,轻声道:“朝堂之争,表面上与后宫无干,却从来都与后宫息息相关。如今后宫中只余我与云妃稍得圣意,父亲……当然不想他们有机会东山再起。”

我皱眉道:“可如今她对姐姐早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又何必赶尽杀绝?!”

阮心瑜神色一怔,望向窗外,没有说话。我小心察看她的神色,不敢再妄言。半晌方听她道:“本宫听说明南王又纳了四位侧妃,妹妹你……”

我低下头,苦笑道:“他要纳妃,难道我就要跳河上吊不成?姐姐不是早就提醒妹妹,有一场硬仗要打么?”

阮心瑜眉头微皱,叹道:“妹妹也不必太担心,明南王所纳四位侧妃,除了赫连清音与非烟,其他人,可算是与我们阮家都是交好的,应该不会太为难。”

我冷笑道:“那倒是,父亲在这件事情上,远远要比我想得周到!”

阮心瑜道:“父亲也知道,明南王要纳侧妃,势在必行。与其让别人占了先,倒不如让给自己人,好歹也算是有个照应。妹妹可不要辜负了父亲一片苦心。”

我心中翻腾,咬紧嘴唇,没有说话。阮修之是什么用心,我清楚得很。自青荷死后,我几乎不再与他有任何联系,他担心我不受他控制,才会处心积虑把自己人送进明南王府,明为帮我,实则在监视我,关键的时候,他是绝不会以我为念的。如今,他不仅要我在明南王府替他做事,竟然还插手后宫之事!看来这阮修之当真是居心叵测!他明知我得皇上喜欢,却偏偏不愿意我与阮心瑜都进宫来,想必是因为阮心瑜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我不过是罪臣之女,若我真在皇帝身边,搞不好还会对他不利!但我进了明南王府,则是大有可为。他一再利用我对明南王的“仇恨”,时刻提醒我要将明南王扳倒,至于我是死是活,对于他来说,都无足轻重!关键时候,就算是牺牲我,也是大有可能之事!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抬头去望阮心瑜,心中却是百转千回。姐姐啊,你待我虽好,却远远跟不上阮修计的算计之心!若有朝一日,父亲要你杀我,你是否下得去手?

阮心瑜见我神色飘忽,惊疑不定,关切道:“妹妹怎么了?身体不适吗?还是……在生父亲的气?容罗之事父亲先没跟你商量,的确是父亲考虑不周,不过……不管怎么说,父亲也是为你好……”

我连忙低下了头,轻声道:“姐姐别说了,这件事妹妹心里有数。”

阮心瑜走上前来握着我的手,目光在我的脸上打转,似要洞犀什么似的,叹道:“妹妹,你有心事。你我姐妹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你告诉姐姐。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叹了一口气,浅笑道:“我能怎么想?再过三天,侧妃便要入府,个个如花似玉,身份一个比一个高贵,我还能怎么想?若姐姐一定要妹妹选,妹妹宁愿当初嫁了个普通平民,简简单单地过日子,永远也不想去沾染这些繁华之气!”

阮心瑜默然不语,手却微微一颤,她慢慢走回软榻上坐下,幽幽道:“那样的日子,我们只能下辈子再过了。”

我眸光一闪,沉声道:“姐姐说下辈子,妹妹却不那么想!妹妹这一生,只有一个心愿,就是一定要为自己活着。若有一日,妹妹有求于姐姐,姐姐不要推脱就好。”

阮心瑜凝神望我,却没有说话。我们对望良久,心意已然点点相通。缓缓向那窗外望去,天空灰蒙浅白,飞絮飘飘,才蓦然惊觉,下雪了。

[第二卷:第67章 四晋侧妃]

今冬的第一场雪,接连下了三天,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之中。王府内银装素裹,积雪深厚,园子里的丫头小厮们都高兴得很,只说是已经很久不曾见到过这么大的雪。瑞雪兆丰年,可惜在我的眼里,却是冷酷的开始。

纳侧妃之日,天气意外地晴了,阳光金灿灿地照在白雪之上,刺得人眼花。三顶大红的轿子从王府侧门而入,一路进了快意园。虽然只是纳侧妃,但因妃子的身份都不是寻常,因此王府之内也是热闹非凡。泽披阁内张灯结彩,喜红遍地,来来往往的人不计其数。东方汐一直站在院内,招呼不时光临的贵客。自夜宴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十多天来,我始终避他不见,他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今日得见,他满面喜色,一颗心恐怕早已飞到新来的美娇娘身上去了,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么个人?

我心中微冷,暗里却不断地提醒自己振作。于是坐在暖阁之内,闲看来来往往的人,懒得动。三位新娘子进了快意园来,先到我跟前拜见,我也懒得说话,只吩咐将他们送进各自的新房去,方才缓缓进了宴客厅。

宾客满座,看在眼里却是是凄凉繁华,美味珍馐,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蜡。我坐在主席之上,沉静地看着每一个满脸堆笑的人,突然觉得好笑。想我枉为现代人,居然也要去遵循这些古人的陋习旧制,还要做出一副大方得体的娴淑模样!当下冷了心,起身欲走。忽然听到有人叫道:“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我略略一惊,那日进宫并未听阮心瑜说皇上今日要来,怎么这么突然?只得站起身来,与东方汐走入院内,众人连忙躬身恭迎。皇帝携了阮心瑜走进院内,朗声道:“今日是明南王大喜,不必如此多礼了。都平身吧。”说罢进了宴客厅首位坐下,众人才各归其位。

我心中还有些疑惑,禁不住朝阮心瑜看去,她神色淡然,也朝我看来,我心中略安,却没说话。只听阮心瑜道:“本宫还没有好好恭喜明南王,又得三位良妃呢!”

东方汐笑道:“不敢。多谢皇后娘娘!”

皇帝的眼光不时地朝我瞟来,我正襟危坐,只当不见。他淡淡道:“明南王妃位已满,当真是可喜可贺。恐怕再过不久,朕怕还要来讨一杯满月酒喝才是了。”

东方汐笑道:“皇上要向臣讨满月酒喝?恐怕臣要先向皇上讨才是!”说着往阮心瑜望了一望,众皆笑了。

阮心瑜笑道:“明南王这一张嘴呀,倒叫本宫无话可说了。对了,新娘子呢?怎的不见?”

我连忙答道:“回禀皇后娘娘,三侧妃均已送入洞房之中了。”

阮心瑜上前来拉着我的手,笑道:“是吗?妹妹怎么跟姐姐这么客气?今日是本宫的妹夫大喜,也是妹妹之喜,便是本宫之喜了。妹妹可别跟姐姐如此拘礼!”

众人见她口口声声称我妹妹,都微微一怔。她明摆着在对众人说,如今明南王虽纳侧妃,有她这个皇后在,我这个正妃可是不容轻视的。我心头一热,阮心瑜原是来为我打气的,她如此良苦用心,当真让我有些感动。

忽听皇帝道:“都是一家人,也就无需太客气了。王妃坐吧。既然新娘子都已经入了洞房,大家就在这里热闹热闹,也是一样。”

皇帝这句“都是一家人”可当真令厅堂之内不少人脸色微变。阮心瑜如今宠冠后宫,风头无人能及,我不过是她亲妹,都受到皇帝如此重视,阮家势力风光无限好,怕已经有不少人的牙齿快要咬出血了吧。

我心中暗笑,拉着阮心瑜正要走到一旁坐下,却听皇帝道:“瑜儿过来,王妃也过来,坐在朕的身边吧。”

这无疑又是投下了一枚炸弹,人群之中已有惊叹之声。皇帝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向阮家姐妹示宠,如何了得?我只得应了一声“是”,却是暗暗叫苦起来,皇帝这也似乎有些过了,如此这般关照我,岂不把我竖成了某些人憎恨的靶子?

心中还在思索,却被阮心瑜拉着坐在了皇帝的身旁。我有些忐忑不安,众人上前恭喜,也是虚应以对,不敢多话。阮心瑜神色自若,倒是没事一般。宴席当真是难熬,好不容易过了一半,碧叶来报,说是祥意园里的非烟好象有什么不适,我总算得以找了个借口抽身,退了出来,往祥意园去。

进了院门,只见璧儿立在门口,我连忙问道:“你家主子怎么了?”

璧儿连忙将我让进屋内,口中道:“王妃来了,烟夫人正等着呢!”

我见非烟坐在软榻之上,披着厚厚的棉袄,怀里煨着一个暖炉,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并无半分不适之态,不由得一愣。只听她轻笑道:“我呀,是无聊,想找妹妹来说说话。倒叫妹妹担心了,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怔了一怔,笑道:“姐姐要找我说话,我正求之不得呢!”

非烟淡淡道:“你是个明白人,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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