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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心无垠》 《此心无垠》_分节阅读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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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我下意识地走到一个书柜旁边,掀开几本书,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暗格,格内放着一本书,还有一小石头珠子和沙包。竟是些小孩儿玩的玩意儿。

阮心瑜笑道:“你小时候可会玩这些了,不过有一次被爹看到,训了你一顿,吓得你半死,就把东西藏我这儿了,你可记得?”

我内心惊惶不安,眼前仿佛又看到一个小女孩被一个成年男子训斥,在那里嘤嘤哭泣。当下手中一松,东西统统掉到了地上。

我神思恍惚,头脑发晕,轻声道:“姐姐,我……我有点不舒服。想……歇一会儿。”

阮心瑜见我脸色有些苍白,不由关切道:“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去唤子默上来,让她陪你回去歇着?”

我摆了摆手道:“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

阮心瑜只得扶了我躺在软塌上,不住道:“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好象精神也不好。可不是生病了!干脆叫个大夫来瞧瞧!”

我低声道:“不用。一会儿就好。”说着,竟自睡去。

恍惚中我似乎和阮修之站在波心亭里,我神色畏惧,好象十分的不安。阮修之脸色严厉,似有不快。只听得阮修之道:“璃儿!你要听话,爹不是偏心,爹这么做,虽是委曲求全,但也是为了你好!”

我颤声道:“爹爹为何不愿让璃儿进宫?那明南王是我的仇人,我才不要嫁给他!”

阮修之叹了口气道:“非是爹爹有私心,实在是……唉!你也知道我们阮家会出一位皇后,瑜儿去了百花盛宴,必是皇后无疑,你又何必……”

我低声道:“璃儿从来没想过要和姐姐争。璃儿只要能进宫,就算是做个普通妃子,也是甘愿的。”

阮修之厉声道:“不行!你以为爹爹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以为只要你进了宫,得到皇上宠爱,便可以查出你父王被害的真相?你太天真了!那后宫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一个女子干预朝政?我不许你去!”

我吓了一跳,眼中似有泪,道:“不会的,皇上……会待璃儿好的,他……一定会帮我的。他答应过我……”

阮修之断然喝道:“够了,傻璃儿!皇上不过是随便哄哄你,你倒是当真了!”

我吓得不敢再说话,阮修之放柔了声音:“好孩子,爹也舍不得把你往狼窝里放。可是你也知道那明南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果你不嫁给他,如何能进得他府中,去好好地查个清楚?只有做了他最亲近的人,他才不会防备你,这样你才好行事!”

我低低地哭起来,抽泣道:“可是……可是璃儿……真的不想嫁给仇人!”

阮修之脸色不耐:“你怎么如此地不明事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哪里跌倒,就要是哪里爬起来。明南王害死你全家,你连这么一点点事情都不能忍辱负重,如何才能成大事?你还想报仇?就这个样子,何时才能为你的父王讨回公道?”

我垂泪不已,心中似乎十分害怕。

阮修之挥了挥手道:“好了,你回去吧。总之百花盛宴你一定要成为明南王妃,为了你父王,为了你自己,你都不能改变这个计划!你要是有一点出息,就好好地筹谋打算,不要再浪费时间去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我只得黯然地走了出来,忽然景物一变,我似乎身在一个精致的楼阁里,阮心瑜正气呼呼地看着我。我大声叫道:“文昕、子默!你们送二小姐回静漪园去!”文昕与子默对望一眼,神色不解。阮心瑜转身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眼泪却流了下来。口中只是说着:“爹不准我进宫,连姐姐也不让我进宫,为什么?为什么?皇上,难道璃儿这一生真的无缘服侍你吗?”手中抚着一朵桃花,脸有悲凄之色。

想了半响,我不由得伏在桌上嘤嘤哭起来,忽又突然站起身来,拼命地摔东西,书本、笔墨掉了一地。烛火被我扫翻在地,蜡油流出,火迅速点燃了书本和布帘,四处流窜。我只是呆了一呆,禁不住哭笑起来:“好!好!烧!烧!都烧掉!全部都烧掉!全部烧成灰!什么明南王,见鬼去吧!”

火势越来越大,书柜爆出一块烧着的木屑,砸中了我的胸口,我“啊”叫了一声,不禁倒在了书桌底下。此时我才开始有些害怕,只得躲在书桌底下,四周热浪袭人,我喘不过气来,几乎快要死过去……

此时我双眼一睁,啊地一声坐了起来,凝神一看,窗外天色已黑,我竟然又做了一梦。

[第二卷:第31章 一叶知秋]

醒来时我已经在静漪园自己的屋里,心中为那梦中之事惊惶不定,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了屋里。定下神来细细地想,那离音阁里的火竟然是阮心璃自己放的,不禁犹疑难定。照梦中的情形来看,那阮心璃似乎对皇帝有情,而阮修之又不许她进宫,反而要她嫁给仇人,因而心生绝望,纵火自焚。为何她如此惧怕阮修之?阮修之又如何能肯定阮心璃去了百花盛宴就会成为明南王妃?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青荷点了灯进来,见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不由一愣,轻声道:“小姐醒了?为何不让奴婢进来服侍?”

我回过神来,见青荷神色不定,只觉有几分迷糊,遂叹气道:“哦,我刚刚才醒,正想叫你呢!哎,对了,我明明是在无瑕阁,何时回来的?”

青荷笑道:“还说呢,二小姐说小姐睡得死沉,怎么叫都叫不醒,只好让默公子背你回来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叫道:“叫碧叶去请文昕来,我有事问她。”

过了一会儿,文昕进来,见我正在吃饭,不由得愣了一愣,问:“小姐这么急叫文昕来,有什么要事?”

我让青荷碧叶出去,拉着文昕坐到里间,低声说:“凌宵宫通晓殿是不是什么事都打听得出来?”

文昕道:“这个……我不敢说凡事都知道,但是只要是发生过的事,都会有一些线索。小姐……想打听什么?”

我想了想道:“你去帮我查查十六年前辽东王叛乱之事,越快越好。”

文昕沉思道:“十六年前?小姐查这件事做什么?”

我笑道:“文昕先别问这么多,只管去查,这事我只有主张。”文昕只得领命而去。

我又是接连梦了三天,便不再做梦。我隐约知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心中反倒越发不安起来。心中总是觉得阮修之要我嫁去明南王府,不是那么简单。

阮心瑜大婚之日将近,府里越来越忙碌。夫人和姨娘们张罗着我们二人的嫁妆,静漪园里每天人来人往,知乾也是没事儿就爱往这边跑,唯一不见阮知秋。阮修之早已撤了他禁足之令,想必他心中尚有怨气,总躲着不见我们。

出不了门,又无事可做,我只得悄悄地溜到湖边去玩。看着他们忙来去,眼见着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心中不禁有些烦乱。我难道真的要嫁给那个东方汐吗?只是找不到那块古怪的牌子,我就只能呆在这里做阮家三小姐,那就非他不嫁了。只是不可真的动情,否则以后可怎么办?

我正自胡思乱想,阮知秋站在我身后都不知道。直到听到他幽幽道:“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外面风凉,可别冻着。”

我一惊,赶紧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小心笑道:“原来是大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在这儿?”

他看了我一眼,低了头,似乎已经感觉到我的戒备之心,苦笑了一下,道:“璃儿……你就这么怕我吗?”

我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作答,只听他叹了口气,道:“上次……是我不好,你……吓坏了吧?大哥真是没用,不仅保护不了你,还伤害了你。”

我见他神情呆滞,似乎已经伤心过了头,有些麻木了,不由得心中不忍。轻声道:“小妹不值得大哥如此费心。大哥要好好保重身体,勿以我为念。”

他轻轻叹道:“他……待你可好?”

我一愣,方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他”,应该是指东方汐,复又笑道:“大哥放心,他待我很好。”

他沉默半晌,方又道:“如此……也好。那天他送你回来,大家都说你们……很般配。”

我笑了笑,试探道:“是吗?大哥……也该为小妹找个嫂嫂了……”

他忽地抬起头来看我,眼神中竟有无限的哀伤之意,口中却淡淡道:“再说罢……璃儿……你或许不知道,这一生,我恐怕再不会喜欢别的女子。”

我不觉一呆,咬了咬嘴唇,没再说话。

他见我不说话,慢慢地走到我面前,抬起手来,似乎是想碰我,顿了一下,复又放了下去,苦涩道:“璃儿,你知道吗?大哥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不过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将来……他若对你不好,你只管告诉我,我不会放过他。”

我无话可说,心中万分惆怅,他一心一意地爱我,甚至对世俗之见不管不顾,这份心,也不是一般男子可有。只是……我注定要辜负他的一番情意了。

两个人就这样站了半晌,他只是默默地看我,也不说话。我却见阮修之自湖边走了过来,问道:“知秋,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不是该在风波亭练剑吗?”

阮知秋回身恭敬道:“是。孩儿这就去。”

阮修之又道:“回来!你随我去波心亭,我有事跟你说,明日再练吧。”

我见到阮修之一脸严肃,复又想起前几日做的那个梦来,不由心头一跳。阮修之对我柔声道:“璃儿回去吧,你娘方才在找你呢!”

我只得“哦”了一声,转身往静漪园走去。见阮知秋和父亲走得远了,不由得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回了静漪园,青荷便说文昕正在找我,于是赶紧进了屋,只见文昕手里捏着一叠纸,正在细细地查看,不由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文昕一见我便说:“小姐,凌宵宫来消息了。我正在看。”说罢将手中的那叠纸递了过来。我叹道:“哇,这么多?太夸张了吧?”

文昕道:“不仅仅是前辽东王之案,还有有关现明南王的,宫主一并传了过来。”

我一愣,心想当时宫雪衣说去查查明南王的为人,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了消息,他对我倒是关心得紧,当下心中一暖,拿着稿子仔细地看了起来。

辽东王严维正二十八岁继王位,三十岁进京辅政。性直豪爽,交游广阔,才干过人。朝中文武大臣无不与之交好,并与内阁一品学士阮修之结为异姓兄弟。时值西南有月异国人不断侵犯我边境,仗着兵强马壮,屡屡强行闯进我边界城市烧杀抢掠,犯下滔天罪行。宁西王凤宇赞及明南王东方昱皆以边城在两藩交界之地,不便出兵为由,向灵苍帝请旨。帝不能夺,命严维正与内阁八名一品学士商议对策,正拟朝中出一主帅,领军十万,西、南二王各出兵五万,共同退敌。然内阁八名一品学士中,简松楠、易铭志等七人均不赞同出兵征讨,只责令西、南二王加强防备,勿使百姓再受其扰。帝许之,三月后,月异国与其西面的耀新国联合来犯,大军三十万兵临城下,边关告急。正见朝中无人请命,遂上书愿亲自领兵,杀敌报国。帝不得已许之,拔兵马十万。正从辽东藩地调来五万兵马助阵,遂有告密者称,严维正自备龙袍玉玺,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帝惊而抄之,令明南王带兵进京,在辅政王府搜得龙袍玉玺,继尔将其满门抄斩。阮修之及其不在天京之家属,未获其罪。帝感念严氏一门多为有功之臣,令其弟严维岭继承辽东王爵位。

我一口气看完,呆坐在椅子上,心中思虑万千。这其中倒是把事情交待得十分清楚,只是并未提及告密者是何许人?此人能亲自去向皇帝告密,多半也是朝中官员,只是满朝文武那么多人,会是谁呢?当下沉声道:“文昕,凌宵宫可否查到那告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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