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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 破罐子破摔_分节阅读_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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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着阿斗?当吕布作为一个侍卫时,他的生命才有意义,阿斗逐渐明白了。没有了他,吕布就什么也不是,正如没有了赵云,阿斗什么也不是。

那是一种十分微妙的,建立在彼此互相需要的联系上,各自活着的意义。

正说话间,曹植已缓步走出,深深吸了口夏日清晨的空气。

“小时随父亲住在洛阳,温侯亦抱过我兄弟,在园子里荡秋千。”曹植显是听到数人对话,忍不住笑道。

“温侯最喜欢的是我弟曹冲,其次才是我。对子桓则不太……”

阿斗会心一笑,道:“他那人脾气倔,但还是挺喜欢逗小孩儿的。”

曹植又道:“子丹已醒,在午门外等你,公嗣可愿去见他一面?”

阿斗忙起身道:“他们醒了?哑巴呢?”他匆匆喊来一名士兵,吩咐其去寻吕布,便朝宫外跑去。

阿斗跑到午门前,唤道:“愚夫!”

曹真不再穿绣有金蟒的黑锦服,换上一身洛阳城内平民惯穿的青蓝色长袍,背上系着一个布包,听到阿斗唤他,方笑着转过身来。

他的身前是两匹马,一匹普通战马,另一匹则是爪黄飞电。

纵是穿着粗布服侍,也分毫不掩其武人气质,显得这贵公子哥儿亦别有一番潇洒风度。

然而他的衣领,仍是解了第一颗扣未系,露出小麦色的锁骨边缘。

目光往上移,曹真英俊的脸上,左眼淤青,顶着个熊猫眼……

阿斗好半晌才醒悟过来,捂着肚子,笑倒在一旁。

曹真怒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阿斗笑得气喘,寻一地儿坐了,又拍了拍身旁栏杆,道:“过来。”

曹真把爪黄飞电牵到阿斗面前,在他身旁坐下,道:“手还痛不?”他轻轻摸了摸阿斗的手指,道:“这马送你,以后须得好好对它。”

阿斗蹙眉道:“你要去哪?”

曹真凝视阿斗双目,微笑道:“我生父在凉州为我置了一份产业。”

阿斗笑道:“贤妻批准你纳个妾,住一段时日,休息够了,就回来,成不?”

他知道以曹真的脾性,断然不可能像司马昭一般降了自己,归为汉室所用,再出言挽留,亦是徒增伤悲而已。

或许在三分天下的乱局中,唯有曹真是个朝堂上的逍遥人,他的任务,不过是匡定江山,清理一切干涉政权的异数,而不论这政权最终归于谁手。

曹真道:“再说罢。”

阿斗正色道:“来日等我凉州侯的任命状送到了,你就得给我乖乖收拾好家当,带着贤妾滚回来,否则大军铁蹄就轰隆轰隆踩过去……”

曹真哭笑不得,未料这痞子皇帝两三句又回复了本性,阿斗又笑道:“你不带着洛阳的相好一道儿走?”

曹真啼笑皆非道:“你以为我是子建?子丹孑然一身,持身甚正,哪有什么相好?”

阿斗敏锐地揪到了曹真的马脚,道:“你从未谈过恋爱?我是说,你没有喜欢的姑娘?”

曹真想了想,颊上微现红晕,道:“未曾。”

“你二十六了。”

“是。”

“二十六了还是处男!哈哈哈……”

曹真眼望阿斗,意外地不作回应,他知道阿斗此刻籍着无赖调笑,在掩饰着些什么。阿斗笑了许久,擦了擦眼角,道:“找个好点的女人啊。”

曹子丹不答,静静看着阿斗,半晌递过那枚家传玉佩,道:“我这就走了,你保重,望来日……有再见之时。”

“会有的。”阿斗接过玉佩收好,叹了口气,站了起身,与他面对面。

曹真口中说走,却不上马,阿斗转念一想,便即明白他在期待什么。

阿斗扯下衣领上的扣子,以伤过的手指把它系在曹真敞开的衣领上,又莞尔道:“世上居然还有你这种人,二十六岁还是个处男……”

曹真大窘,想安慰几句,阿斗眼泪却源源不绝从眼角溢出。

阿斗哽咽道:“怎么都说走就走,一下都……走光了,把老子扔着。”

曹真低声道:“有温侯与赵将军在,子丹留于此处亦是无益。”

阿斗把那扣子为曹真歪歪扭扭地系好,伸手勾他脖子,曹真略略一颤,低了头。阿斗笑道:“来,小爷教你。”

他们站在午门外,接了个吻。

那是曹真生平第一次尝到接吻的滋味,平生初吻竟是与一男子,在这夏至未至之时,空旷的皇城午门外,平地大风刮起,吹得二人衣袂飘扬,令他颇有些不知所措。

阿斗专心致志地揽着曹真脖颈,眼泪从鼻侧滑过。

曹真心跳得剧烈无比,脸直红到耳根,几番想挣,却又无论如何不能推开他。过了一会,曹真闭上眼,双手紧张且笨拙地环过阿斗的腰,轻轻把他抱着。

曹真还未接吻完,已忍不住松了手,挣扎开去,道:“这,这……”

阿斗恨恨道:“还没完,喂!”

曹真脸直红到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道:“你……”

阿斗怒道:“接吻这档子事,就是得用舌头啊!你躲什么躲!再来!”

曹真窘得无以复加,忙不迭地躲道:“不了,我懂了,是我闹笑话了。”

阿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去扯曹真,曹真躲到马后,道:“我……我这就走了。”

曹真翻身上马,纵马奔出几步,忽地停了下来,背对阿斗,道:“公嗣,我、我……”

风起于野,尘土漫天。

阿斗怔怔地站在空旷的午门中央,望着曹真。

彼此心中都如刀割一般难受,然而却都知道曹真不得不走。

有些人,在彼此相识的那一瞬间,便注定了来日会天各一方。

曹真道:“我……你!”

曹真大声喘息,呼吸得肺部一阵生痛,他头也不回,猛催战马,一路疾奔,穿过皇宫,午门,洛阳大道,驰出城去,消失于天的尽头。

唯剩阿斗牵着爪黄飞电,一人一马,孤零零地站在皇宫前。

他遗憾地心想:风太大,最后那句没听清……

洛阳东道,虎牢关前。

虎牢关早已于董卓掌权之时废关,后曹操把献帝掳到许昌,兵马改制,虎牢形同虚设。

曹家于许昌的祖业仍在,洛阳一役后,曹丕败逃,则是以“迁都”之名,把最后的万余兵马撤回许昌,下邳等地。曹丕与司马懿沿路陆续收编洛阳逃败兵,大部队竟是达到五万之数,整理情报后,曹丕此刻才回过神,攻陷洛阳的汉军根本没多少人!顶多只有两三万!

然而为何整座城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破了?!究竟是消息渠道不通,还是诸葛亮奇兵扼住了城内防守要地?

昨夜若是背守皇城一战,未必便无任何抵抗之力,只恨全听了司马懿的话,在不明敌方军力时全盘撤出洛阳,导致大好皇都拱手送人。

想到此处,曹丕只觉憋屈无比,唤来一禁卫问道:“丞相何在?我们到何处了?”

“启禀皇上,此处名唤汜水镇,司马丞相领先锋队前去探路,再行两日便能抵达许昌。”

曹丕又道:“且去通报丞相,今夜大军在此歇脚,去把元仲带来。”

曹丕所言元仲,正是与甄宓所生长子的曹睿,想到甄宓仍留在皇城,此刻生死未卜,又想汉军应不至于为难一妇人,然而要如何与曹睿交代,自己抛弃结发妻子,带着他仓皇奔逃,却是大伤脑筋。

少顷那禁卫回报道:“太子殿下思念皇后……”

曹丕见其唯唯诺诺,便知曹睿记恨,不肯前来,只得无奈打发了他,不到片刻,又有属下来报:

“丞相回禀大王,此刻路途凶险,不宜多停,还请大王连夜行军,早一刻抵达许昌。”

曹丕心下更是厌烦,怒道:“若非仲达贪生怕死,此刻我军五万余人还有一战之力,何以尽数听了他的吩咐?!”

本是九龙天子,如今一夜间江山大变,竟成了丧家之犬,曹丕细细回想,更觉窝囊,一口气憋着,怒道:“传令丞相,速来见我!”

己方兵马不缺,唯少的便是领军猛将,许褚,典韦俱身陷洛阳,再指望不上,正思到此处,后队军中士兵欢声雷动。

“温侯寻来了——!”

“战将军——!”

曹丕大喜过望,忙喊道:“传吕奉先来见我!”

让吕布领军,趁汉军初进洛阳时未曾站稳脚跟,再杀回去,不定能重演当年贾诩奇谋,重演郭汜,李儒兵占长安之局。

曹丕带着期望的眼神望向远处,瞳孔倏然一缩,将士们欢欣的呼唤已变为恐惧的呐喊。

吕布头顶雉鸡战冠,身披百战金甲,手执方天画戟,犹如天神降世,胯下赤兔长声嘶鸣,一袭披风红云翻滚,冲进了己方的军阵!

他要做什么!

曹丕深深吸了口气,只见吕布摧枯拉朽般一路冲来,沿途断肢横飞,鲜血漫天,一蓬蓬血雨伴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爆开!

曹丕下意识地转头,生死系于一念,吕布已斩了近百人,手中长戟锋锐无比,挑起拦路战马,朝前甩去!

那战马重达四百余斤,砰然被掼在天子坐骑面前,登时阻住曹丕去路!

曹丕放声大喊,转过身来,眼前只见一抹寒光,耳旁最后听到的,是吕布冰冷的声音。

“臣救驾来迟……”

刹那间,蓝得刺眼的天空一晃而过,天地倒了个转。

曹丕的头颅横飞出去,掉落于地,马上身躯倒栽下来,颈上鲜血狂喷。

“……罪该万死。”

吕布漠然斜挥方天画戟,动作凝在斩杀曹丕的那一刻。

左慈死后的第二天:

阿斗送别曹真,心内说不出的失落,拍了拍爪黄飞电的头。

它的眼中噙满泪水。

阿斗轻声道:“别难过了,再想法子就是……”

爪黄飞电咴了一声,径自走开,阿斗没精打采地回到皇宫,自寻了一名侍卫,道:“荆沉戟将军呢?去找他来见我。”

过了一会,侍卫回道:“启禀主公,荆将军清晨出城追缉敌军。”

阿斗登时炸毛道:“谁让他去的!这卧底要卧到什么才是个头!”

那侍卫忙不迭告罪道:“将军说……请主公,请主公在太和殿后等他,日落前一定提曹丕人头来见。”

“谁找他要曹丕人头了!”阿斗怒道。

纵生气亦是无法,阿斗只得恨恨走到太和殿后,在井栏旁坐下,百无聊赖地伸手去摆弄那树枝上垂下的链条。

荡秋千……哑巴八成是想回来陪自己荡秋千。

阿斗呆呆地等着,直等到过午,又等到天黑,吕布还是没有回来。

洛阳初定,众将忙得不可开交,阿斗几次去寻赵云,赵云却俱避而不见。

第三天:

日暮西山,阿斗听到宫墙后几名侍卫在兴奋地交谈。

“荆沉戟杀了曹丕……”

“万军之中,荆将军竟能轻松取人首级?!只怕会玉石俱焚……”

“嘘,没死,听说荆沉戟乃是与赵将军争功来着……方才许昌那路探子来报,举手便杀了曹子桓,也不见带伤……”

“那如何不见他回来?”

众侍卫静了。

阿斗想了想,隔着宫墙道:“你们仨。”

众侍卫吓了一跳,全不料小主公在隔墙偷听,阿斗又正色道:“那事儿是真的么?”

当即便有人连声应了,阿斗又道:“哪来的消息?”

一侍卫答道:“丞相处军报听来的,马超将军派了信差……”

阿斗匆匆奔入内殿,寻到赵云所住之处,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他伸手推门,推不开。

“师父,我知道你在。”阿斗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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