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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血 _分节阅读_78

开,下半句早作了细吟。

清华池水微澜层层,水的热度迅速覆盖周身。

妃子血 第四部分 卷十四;14

我捂住了自个的嘴,但掩不住声音。我的身体化作了乐器,乐师在其上轻拢慢捻,流韵共水色,轻柔至极却声声扣上心扉。

这是一曲完整的微妙的情曲,细腻柔情,幽雅自如。当西日昌挪开我的手,吻入之后,曲乐回荡,细柔交叠,乐师在我身体里弹奏。

没有遮天的黑亮,没有满谷的欲花,仿佛置身于金光灿灿下的碧海中,长风拂浪轻拂去所有过往。

乐曲连绵起伏无边无际,以最轻柔的旋律贯虹穿心。我眩晕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在他寝宫的床上,他背对我坐着,似捧着蜜桃磨牙。房间里洋溢蜜桃的香味。我撑起身子,不见他转身,也不见他吭声。我瞟了眼案上一篮子的蜜桃,什么时候这人跟我抢桃子吃了?

他磨了半响,转身递我一只被他啃掉皮的桃。我不禁笑出声来。他吐掉桃皮,阴笑道:“再笑,就啃你。”

我接过,湿漉漉的桃上面满是他咬的坑坑凹凹。我咬了一口桃肉,蜜汁满口,流入心底。

吃完桃,他端了银盆来,我净手后他又拿去放回。等他回我身旁,我展开双臂,缠绕了他。他忽而一笑,压我倒床上后,捏着我的脸道:“为我活着,不着急眼前。”

我嘤咛一声,他叹气倒我身边:“其实我也急……分明在养头猪,怎么养着养着变猴了呢?”

我拍他,声响却越来越轻。

欢愉过后,我开始收拾伤悲。当白日西日昌忙于朝政,我去了月照宫。

在昌华宫以外的宫人眼中,西门卫尉只是西门卫尉,有我无我,大杲宫廷都无影响。所以销声匿迹了几个月后,我重又出现,无人惊讶。

西日昌前往南屏前,就命蒋琼英搬与孙文姝同住。现如今答喜回不来了,蒋贵人搬了,月照宫人去楼空,只有几名粗使宫人收拾着庭院屋什。

我踏入昔日权倾一时的董康寝宫,我自个也曾居住的寝宫。一步未停富丽堂皇的殿堂,径自走向答喜生前所住的院落。她的院子干干净净,房间整洁,被褥叠得方正,仿似一直在等待她归来,又似只是个高贵宽敞的旅店。我无声感叹,转身出房,带了门。

旁人祭奠都带香,我只带了一篮桃子。我伫立答喜院中,将一篮桃子对门而放。秋日明亮的光线微微一颤,院子鲜活了起来,我身着的玄衣流动过一片金光。

“你在做什么?”背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

我一怔,虽然修为未复,但直觉这说话的男人是位高手。皇宫的侍卫隐卫没有不认识我的,即便不认识,但我身上的衣裳寻常宫人都明白,它意味着闲人勿近。

我慢慢转过身,一个陌生男子一张陌生脸映入眼帘。

他并不高大魁梧,但笔直的身板和凌人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他的五官面容也不标致,肤色不柔不细还略带古铜色,偏生那双眼令人过目不忘。

“你是何人?”我沉声问。

男人本离我丈远,但当我问话后,他倏忽就来到我面前。我警惕的后退一步。月照宫的侍卫呢?隐卫是不指望了,这宫暂无人居住。

“大杲皇宫的女子就这么古怪吗?穿的男不男女不女,还要遮掩容貌。”男人不屑道,“月照宫,也算是个好地方了,没人住也就罢了,来个人都如此古怪!”

我再退一步问:“你是南越人?”男子身上的服饰显然他南越。服装并不惹眼,但质地、剪裁都上乘。

男子笑了笑,说他不好看吧,可这笑容有股揉人心的味道。

“你很奇怪?我比你更奇怪。”他左右顾盼,“这宫里的人都透着股药味。”

“什么药味?”

他转回头,凝视我道:“就是叫人看不懂的味儿!”

说时迟那时快,他欺我身侧,一把扯下我的面纱,另一手揽住我腰,笑意在他眼中凝固,他的眼神跟着大亮。我乘他愣神,夺回面纱,扭身甩开他的怀抱。我的功夫不在,但身法还算灵活,他反手捞我,没捞着。

离远数丈后,我戴回面纱。男子忽然连笑三声,笑罢盯着我眼道:“我知道你为何要遮掩了。”

我冷冷道:“南越贵客,请速离此地。”

“本来打算看一眼就走的,但看到了有趣的,这会倒不想走了。”

妃子血 第四部分 卷十四;15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我首次感到了失去武力后,我的软弱。哪怕只有固气期,我都不会像如今这般没有底气。

“请止步。”我没有再后退,在这样的人物面前,后退毫无意义。

男子又笑了笑,一阵风急速穿过庭院,风停后,一玄衣男子挡在了我们之间。

男子依然在笑,但停了脚步。“大杲的隐卫?啧啧,有几分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赶来,看来你是有身份的咯?美人?”

我身前的玄衣男子冷冷道:“滚!”

他一开口,我便知他是那晚劝我回床上的隐卫,但他的一个“滚”字却激怒了南越男子。

南越男子展开气劲,揉身上前,与隐卫迅速交手数招。我站在隐卫身后看不清楚,只觉身上衣袍被劲风刮起。闷响数声后,南越男子扬长而去,笑声可恶:“看在美人的份上,今日放你一马。”

我暗骂此人狡猾,他离去只因适才爆发气劲,宫廷侍卫不久将至。再看面前隐卫,已矮来。

“你怎么样?”我连忙上前查看他伤势。

他却偏头,他的面上也蒙着黑巾,看不见容貌。这一偏头,一口血从黑巾后喷出。我蹙眉,他显然受了内伤。

隐卫吐出血后,缓缓起身道:“那南越人修为在准武圣之上,大人以后多加提防,最近几日没事最好别出昌华宫。”

我眉头拧的更紧:“你叫什么名字?”

隐卫没有答我,迅速消失于我的视线。他离去后,一队侍卫急急赶来。

“西门大人,这儿发生了什么?”

我沉声道:“没什么,但此宫需加派人手了。”

打头的侍卫应声,另有几侍卫不解,也不敢多问。在侍卫的护送下,我回了昌华宫。依然是那打头的侍卫,在临走前道:“大人好生将养,我们都等着大人康复。”

我心底当即流过一道暖流。这侍卫并非昌华宫所属,只在演武场见过我几面,关于我受伤一事,并未流传出去,他显然是自个看出来的。

晚间西日昌从鸾凤宫回来,证实了那南越男子的身份。他叫徐靖未,乃徐端己的王兄,跟随南越使团同来的南越靖王。靖王很会找借口,他借口大杲景致不错,混进使团来观光。到了皇宫,接风宴上他借口如厕,如到了月照宫。

我丝毫没有隐瞒,将徐靖未扯下我面纱,隐卫来救一事全盘托出。西日昌眼神一闪,欲言又止。

我道:“该我知道的你就说。”

西日昌一笑,搂着我道:“很乱,容我理清了再说。”

我没有吭声,他在我肩上捏了几把后,低低道:“你知道,世上没有太多巧合。将很多事串联起来,你会得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徐靖未早不来晚不来,为何此时来到?来了后哪里都不去,却到月照宫转了转。再往前推……”

他说推就推,将我推到床上。

“田乙乙早不闹晚不闹,为何在你昏睡了几月,醒了后才能下地没几日,来闯昌华宫?”

我握住他的手,他的神色才缓和起来,风淡云清的道:“你那会往南屏去,还记得当日你寄了一匹马?”

我点头,心下更疑。“推到这时候?”

西日昌坐床边,温和的道:“是啊,当时你就结识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黄围?”

西日昌道:“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据吴轩说,这个自称黄围的男人修为只在你之上,而且极可能南越而非大杲。黄围假装不敌吴轩跑了,吴轩没有揭穿。”

我一惊,翻身而起,却被他轻轻一挥,又倒卧床上。

我无法再起身,他直接压在我身上,语调依然温和,但我却知情形有点微妙了。

“倘我没有料错,这个叫黄围的乃苦喈门下。”西日昌微笑,“每次你出去,都会招惹男人,宫里宫外都一样,你自己说吧,我该怎么罚你?”

妃子血 第四部分 卷十五;1

我前后琢磨了一番,隐约觉出些什么,都又把握不到脉络。身上的男人也不容我多思,压着就顺势做他最喜欢的事了。

次日我浑身酸软,省了早餐,用了午膳后又赖回床上。我思来想去仍旧不想不明白,只清楚了一事,西日昌极其反感我与别的男人交往,哪怕只是飘相逢。

午后刚过,房中除了桃子味,另有宫廷御香的淡淡芬芳。虽说不困,但熏出了睡意,我开始有些迷糊,但随后猛的惊醒。我房间里如何会点御香?就是西日昌也不喜欢,他只有在祭祀或重要场合才焚香。

我将口鼻埋入丝被中,也只能稍作阻隔。睡意加重,我掐着自个的胳膊,却毫无作用。在我昏睡过去前,我终于明白自个错了,我该放声呼喊才是。

我不知昏睡了多久,更不知昏睡了多少次,每当我醒转就再次嗅到异香,跟着继续昏睡,甚至连索的时间都没有。但挟持我的人没有料到我的身体状况很糟糕,离了皇宫的太医调治,断了平日的药养,我身上好不容易长才出的肉消失了。

“她怎么了?”迷糊中我听到了花重的声音,花重仿佛很生气,“你们想要她的命不成?”

“让我看看。”这是左荃珠在说。

一只柔软的手在我手上,面上,身上各处停留了会,“药重了,不能再迷倒她了。她的身子遭受过重创,现在还不如个寻常人。”

我被转手到左荃珠怀里,知觉开始恢复。我似乎在一架马车内,车上还有一人,应该是一直害我昏睡的家伙。

“西门大人。”左荃珠摸着我的脸道,“受苦了,谁让你那么厉害,手下的人一点都不敢大意,倒差点害死你!”

我慢慢睁开眼,左荃珠笑了:“大人,不要怪我失礼,我还是头一次真正看见大人的容貌。昌帝将你藏得太好了……”

“水……”我打断了她的话语,花重递来水,左荃珠仔细喂了我。

润了喉后,我沉声问:“我是怎么被弄出来的?”

左荃珠望了眼花重,后者点头,她这才解我疑惑。

“从皇宫地道带出昌华宫,靖王宠幸了公主的侍女,昌帝许了靖王带走侍女。这会估计昌帝已经猜到了,但他只有跺脚捶胸的份。”

左荃珠的神色间几分得意,我的目光越过她的肩,看到了那个差点害死我的人,其貌不扬,个头矮小,不像主子,十足的奴气。

“这是小鲁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