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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上的古老男人 荒岛上的古老男人_分节阅读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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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籍吓傻了,两条腿登了半天也没把人踢开,粗糙的手掌毫无遮拦的伸进皮裙的瞬间,她的眼泪飚飞起来了。

“放开!变态、变态!”

共翳理所应当的充耳不闻,变态是什么东西,能填肚子?

扭打半天,共翳终于没能抗住她那鬼嚎似的叫声,气喘吁吁的放开她,脸色相当的不好看。

阿籍抱着稻草,整个人差不多就是赤 裸的了,哭都哭不出来了,只一个劲的把自己往小里面缩。

可缩的再小,她能变成只兔子,能钻进土里面不见了?

共翳抓抓头发,露在须发外的半张脸一会青一会红的——这种事情,你情愿我情愿不就好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嚎得怎么难听干什么?

阿籍哪里知道他思想这么开放,给他这“突如其来的冲动”吓得舌头都打结了。一边努力降低存在感,一边把拉到腰上的兽皮往上拉,心里鼓声雷雷动。

古人不是都很含蓄的么,古人不是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么?

一抬头,共翳正直露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阿籍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面前的这个是古越人,古书上说断发文身的古越人。上古的时候,就是黄河边也满是男人抢女人女人改嫁的,更何况一直给中原大夫们鄙视的越地夷蛮。

眼看着阿籍衣服越穿越快,脸色越来越红,共翳终于表现了点儿求爱该有的温柔,伸手替她把头发上的几根稻草拿了下来。

阿籍面皮臭臭的往后缩了缩,他也就住手算了。两个人尴尬的对峙了一会,共翳打个哈欠,躺在干草上:“睡吧。”

阿籍瞪他,怎么睡,睡哪里?

共翳把手枕在后脑勺,自顾自的哼唱了起来:“¥%&¥&x%\&x……”

阿籍好歹也是听过民歌的,那歌调子一出来就明显是个情歌,一会弯弯曲曲的试探过来,一会又高昂激越的抒情发泄。

“……”

共翳看她一眼,声音低了几度,悠悠地从嘴巴你飘出几个叠声词。像是鸟雀在欢鸣,又像是溪流在汩汩流淌。

“¥#%……%x@#¥!@&……”

阿籍抖抖地用绳子把皮裙扎牢一点,满脑子都是张学友站在大树上冲王祖贤踢腿跳“我爱你我爱你爱你爱你”的样子。

可是,她不是王祖贤,更不是谁表妹啊!

炤火噼噼啪啪地烧着,山洞角落里偶尔还会传来几声羽毛扑扇或者动物皮毛的摩擦声——也是到了这里,阿籍才发现,这些没有防盗门没有枪械装备的生灵是何等的敏锐机灵。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共翳还在唱,调子拉的老长,简直像是渔夫在船上喊号子,一声一声在山洞里回荡。

好姑娘你看一看山上的花,开满了山坡落满了地;好姑娘你看一看海上的浪,怒放天边艳阳照……

这诡异的一夜之后,阿籍确实在海岛上找到了点天有异象、季节混乱的蛛丝马迹。

最明显的就是气温异常回升现象。

照着前几天秋凉的到来,阿籍对皮裙子皮裹胸还是很满意的。但现在气温毫无疑问回到了夏日正午的灼灼如焚,偶尔忘了及时把生肉处理一下,半天下来就酸臭了。

更诡异的是篱笆边的那几株结了果实的植株,一边还结着果,一边又开始孕育起小小的嫩绿色花苞。

阿籍关好篱笆门,远远地看见共翳背着弓从树林里出来,下意识地就摸了把泥灰在脸上……这个就是禁欲过度的下场嘛,人还是应该群居的,起码生殖繁衍都能够正常进行。

共翳扬了扬手上大把的白色菌类:“宰只山鸡,晚上吃这个。”

阿籍张大嘴巴,那重蘑菇不是几个星期前就没见影了么,一个晚上而已、气温高了点而已,居然发酵似的长起来了。

篱笆里的咕咕也跟着兴奋的叫唤了几声,咕咕唧唧咕咕唧唧,翘翘屁股上的翎毛,扒拉出一条大蚯蚓。

阿籍火大:“死山鸡,叫你不要扒拉篱笆桩子!”

咕咕梗直脖子,叼着蚯蚓回瞪她。

身后的脚步声一下下传来:“#@¥%#&。”

“啊,好、好新鲜的蘑菇……”,阿籍尴尬地退后了几步,一想起昨天夜里的情景就有点心神不宁的焦躁——不能冲动,不能刺激他、不能……

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嘛!

共翳奇怪的盯着她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泥巴,抬手揩掉:“脏了。”

阿籍心虚,垂脑袋:“谢……谢。”

到了吃饭的时候,共翳又在她脸上发现了不少悄悄补妆上去的脏东西,脸色哗啦就变了——任是谁,在吃东西的时候发现对面坐着的人脸上粘着鸡屎,都没法子高兴起来吧。

“去洗脸。”

阿籍讪讪地站起来,心里擂小鼓:这回可以了吧,脏成这样子,是人都没那种心思了。

洗完脸回来,共翳毫不介意的从她碗里舀走了半只鸡腿:“快点吃饭,吃饭我们去洗澡。”

阿籍呆滞,洗、洗什么澡?

共翳看她:“战俘才做往脸上抹粪便的事情,不要侮辱自己,你不是奴隶。”

有区别么?

阿籍在心里嘀咕,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汤,烫得舌头都麻了:“你昨天这样的行为,在我们那里,是犯罪!”

“犯罪?”

“……就是要坐牢!”

“坐牢?”

“……”

阿籍无力了,跟一个连描述豆腐都要画示意图的人聊现代律法实在是太累了。

“那是你们的国家,这里,你要听我的。”

阿籍抬眼——你的,你以为你鲁滨逊?

共翳又喝了口汤,眉毛皱了皱:“内脏没清干净。”

阿籍气噎,比划:“人和人相处应该要互相尊重,你不能不顾我的意愿。哪,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有权利拒绝你在……性方面的要求。”

一口气说完,阿籍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

性,性这个词还得解释一下。

不料,她还是高估了共翳的理解力:“意愿?什么东西?”

阿籍急了,瞪着他大嚎:“就是我不愿意的时候,你不能乱扑!”

共翳恍然,神色不大愉快的样子,低头喝汤:“你没资格说这个。”

资格,oh my god他居然知道资格!

“哦买噶是什么?”

阿籍坐远了一点,生闷气——我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你是我救的,你要听我的,这才是对的。”

阿籍暴筋,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湖畔的月光

“啪!”

“啪、啪!”

“啪啪啪啪!”

阿籍光着身子泡在湖水里,不住拍打着叮咬自己的蚊子,一脸的懊恼。大半夜的泡冷水澡,真是吃饱了没事干!

水边的蚊子不但腿长个大,嘴巴也特别尖,叮人简直就像玩针灸。她刚才在岸边凑在火堆边观察的很仔细,光嘴巴就比家养的长好几厘米。

共翳在不远处的湖滩上叉鱼,一手鱼叉一手竹筐,哗啦哗啦的水声不绝于耳。

阿籍摸着满身的蚊子包,扒着水稍微游过去一点,远远的喊了声:“我洗好了,先上岸了——”

“噗通!”

共翳高举着的手臂又一次落了下去,再提起来,赫然是一条两指粗的银鳞小鱼。

阿籍咋舌,这眼神也太锐利了点:“那你别偷看的啊。”

话刚说完,共翳就配合着把头转过来了,黑头发黑胡子,只有眼睛透了点月光和湖水的影子出来。

阿籍继续转身往岸上游,靠近岸边了,发现他还在那边双眼精亮地等着。

“转过去呀!”

共翳没动,确切的说,是一脸面瘫地直盯着她。

强龙难压地头蛇,阿籍忍气吞声的把脸扭回来,两只眼珠子溜溜地直转。

看一下也没什么,也不是没看过……

大不了看回来,反正机会多的数都数不完……

可是,自己被看就连着上下两个地方失守,要看回来就只有一个地方,也忒吃亏了点……

阿籍拿脑袋往湖水里浸了浸,对自己绝望了——这什么鬼逻辑啊,她现在面对的是性骚扰是性侵犯是法盲是愚昧落后!

话虽然讲得通,可真要行动,还是有点心理障碍的。

她一不是暴露癖,二不打算勾引人野合,怎么着也没法子说服自己大大方方的在那两道冷冰冰直刺刺的视线下站起来穿衣服。

她忿忿地拍了下水,重新泡进水里。刚才就不应该听他的鬼话,什么做人的尊严不尊严的。山鸡粪便怎么了,他自己连蚂蚁都整只吞的,难道蚂蚁没有□没有大肠?

“呱呱呱——”

“唧唧唧——”

昆虫和青蛙的鸣叫声嘹亮到耳朵发痒的程度,夜里的湖水凉的渗人,几乎要把寒意伸进骨头里。阿籍咬咬牙,打算一鼓作气站起来上岸。

“哗……哗……哗……”

她扒了下身边的湖水,眼皮跳了跳,努力掸了掸小腿。

疼、僵、伸不直……哎呦,抽筋了!

惊呼完,阿籍就像只熟透的对虾,弓着腰歪在那边动弹不得了。

共翳当然也看到了,把箩筐什么的放在泥滩上,几步跨进湖水里,朝她游过来:“别动。”

阿籍瞪大眼睛,她还没穿衣服啊。

这样想着,两个胳膊就不由自主的扒了趴水,身体往深水处滑了过去。夜里的湖水没法说是什么颜色,即使没过头顶,往上看也就是一轮明晃晃的月亮,四周围全都是沉的发黑水,拼了命似的往人嘴巴眼睛鼻子里挤。

阿籍嘴巴紧闭,努力回忆仅有的那点求生知识,一手抱在小腿上,手指掰着揉着小腿肌肉,其他部位放松不动,身体渐渐地开始往上浮。

“哗啦——”不等她成功上浮,共翳已经游到旁边了,手臂穿过胳肢窝,捞起人就往岸上游。

他的游泳技术阿籍是见识过的,海浪翻滚中也能游龙似的窜上窜下。现在带个人,也不过是减慢了点速度,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把她脑袋托出水面,只用双脚踢水前进:“哪里疼?”

“腿,”,阿籍觉得大腿滑过什么东西了,连忙纠正,“是小腿不是大腿!”

共翳瞪她,随即脚板着陆,湿漉漉地抱着她涉水上岸。

湖边本来就生着火,一来防止野兽骚扰,二来也是为了照明。这下两下一对视,阿籍不禁两颊通红,恶胆横生。

抽筋当然不能怪他,但抽筋的原因不就是洗冷水澡?

“妈妈的!”,阿籍小声的念叨了下,语气柔和的不像是在爆粗口。

共翳皱着眉毛乜了她一眼,背着光把她放到泥地上,揉揉捏捏,扳着脚趾头一个使力……

“啊,疼!疼疼疼!”

阿籍大叫,同时觉得身上一暖,光溜溜的前胸给亲了一下,继而盖上兽皮。

“动一下。”

阿籍别扭的动了动身体,动什么啊,变态。

共翳一巴掌拍在她额头上,“腿,小腿动动看!”

阿籍恍然,很快动了一下,点头:“好了。”

共翳拿起剩下的兽皮,帮着她把光溜溜的屁股也包了起来。阿籍脸红着想要推拒,蓦地发现推拒了自己穿什么,只好安静的跟只粽子似的被包扎好。

共翳再抱起她的时候,她已经自然的回搂住人家的脖子好保持平衡了。

月亮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了,黄黄圆圆的一块,却总叫人忍不住春心愁心一并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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