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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芳华》 《梦落芳华》_分节阅读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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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我四处瞅着,连手都撑着到了床沿处,头都低到床底下看了……结果啥都没有。

不作他想,一定又是被那个小家伙叼了去。

那小毛贼简直是偷我东西上瘾了,本事大得很。一会儿叼走我藏在枕头下的小甜食,一会儿又把我的头巾偷去垫鸟巢。上次连我来月事时的小布条都被它叼去了,后来还是芳华亲自送来,说是在他房里发现的,别提我有多窘了。

我目光炯炯地扫向了翘着尾巴立在案上正拿屁股对着我的小鹦鹉。此时此刻它正低头啄着什么东西,表情堪称之为愉悦。

我脸上流露出了然且神圣的表情,然后悄悄穿了鞋,蹑手蹑脚走过去,伸出手狠狠逮着了它,捞起被它狠狠践踏的白色布料一看……嘿,还真是我那布袜。

这家伙品位越来越高了,这么极品的东西都不放过,它也不嫌臭。

咦……

袜子里似乎有什么。

我不动声色,一把按住不安分正扭来扭去妄想挣脱我的某只鸟,捻起布条一抖……

结果,哗啦啦……

从布袜里掉出了好多大小不一的抵鹤,有些被它撕烂了,有些像是被泼了水摸上去去有些粘糊糊的。但这些纸鹤都是用符纸做的。闻一闻,略微还有着檀香……

“这是你捉的?”

它拧头,不搭理我。

“哼,你倒是脾气,回头拔了毛,炖你。”我恐吓之。

结果,发现错了。

这鸟儿,脾气被它家主人宠坏了。

“哎呀,痛死了。你啄我?!等着……”我气竭。

它扇着小翅膀,用它那虽小却很精悍的绿豆服将我狠狠鄙视了一番,倏地钻过窗户,便从我视线中消失了。

嘿,敢瞧不起人,今儿个我还偏要和它扛上了。

我披头散发,破门而出,脚下的木板被踩得吱吱作响。隐隐可见并方一小团绿色狂飞不止步,一转弯,却不见影子了。我气喘吁吁,身子倚在门上休息了一会儿,仍不甘心地扭头左望右望。这宅子虽不大,可风景极美,廊庭外全是翠竹一片……一间间房门紧闭着,走廊上也空荡荡的,地上只落了一根羽毛。

没道理啊,我就不信一会儿的功夫它还能隐身了。

我朝一间间房门走去,那长形的窗户绵纸上全描了墨竹,很是雅致,其间有一簇墨竹下赫忍停了一直王八,这是昨儿晌午我诗兴大发时的神来之作,当然这只是后话。咦……王八呢?我趴在窗户上看着,却见左侧纸窗破了个大洞,墨竹王八图被撕得不成形,那残存破裂的纸的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嘿嘿嘿……

我阴笑了三声,昂首挺胸手撑在门上,轻轻松松便把它推开了。

此刻静悄悄的,简洁清幽的房问里只能听到我一人的呼吸声。一股子檀香混杂着陈年木头的气味,我环顾了四周,发现不亮却也不暗,十分的柔和。

一册册的书安静地躺在木架上,四壁都摆放满了。除此之外,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木案和椅子。椅子上搁了一件雪白的袍子,窗外的光线撒了进来使得布料有些透亮也十分的养眼,隐约间勾勒出了里头的形状,我很清楚的知道里面团了一个小家伙,因为一小截羽毛还露在了外头。

我悄然合上门。

“哎呀,这小鹦鹉一定躲在树上。”我掀着眼皮慢悠悠望它一眼,别开脸,对着别处喊道,“容我取几粒玉米引诱它。”

衣袍下边没什么动静。

“干脆再画一张美鹦鹉,再来个食诱色诱齐并。”

我眼神一晃,身子倚在案上,手搭在案上作势伸手去拿笔,然后屏住呼吸,一鼓作气纵身直扑上去。

鸡飞狗跳……羽毛四扬……

它扑着翅膀一阵乱飞,窜进书架里……还不住的骂骂咧咧,撩拨得我雄心大发,誓死都要把它追到手。在一阵斗殴与反斗殴的运动中,书架摇摇尧晃……

一册册的书跌落了下来……我却恍然不知,一个后劲十足的猛扑后,我起了身……结果身后的书架倒向另一个,顷刻间,一排排列得整齐的架子突然轰然到地,扬起好大一层灰。

我拿袖子捂住嘴,咳嗽了起来。

顿时房间一片狼藉,地上满是堆积如山的书,隐约有一小撮在乱动,我蹲在地上,掀开一册摊开的书一看……

绿毛红嘴鹦鹉头顶上盖着一绢布……哆嗦了一下,露出两小眼睛,贼溜溜地望着我……

“你怎么了这是?”我很好心的慰问。

它似乎是被砸伤了,小身子骨儿颤了颤,没敢太动弹。

我蹲在地上,满是慈悲的一把将它抓在手里,小心翼翼地看……它一副任凭我处置的小样,眼睛倒是滴溜溜直打转儿,我摸了一下小鹦鹉的头。

“嘿嘿嘿,伤了哪儿,姑奶奶给你包扎下?”我逗它。

平日里这小家伙巧舌如簧骂人学舌没人比它强,这会儿倒是安静了。

原来和我一样,是欺软怕硬的主儿。

我逮着它的一只小爪子,仔细地看着,揪起搁在它身旁的一块绢布,作势就要来绑……不,是替它包扎。

“咦,别闹,不是喂你吃的,啄什么……”我又一记敲,夺走被它叼在嘴里的小绢子。突然我的眼睛确定在上面收不回了……帕子上隐约有几行密密麻麻的字。

有字?

直觉告诉我不该多管闲事,可我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结果……出大事了。

【二】

究竟出了什么大事,这得从长说起,倘若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定不会做那等傻事说那等蠢话,事后把我后悔得滴酸水的心都有了。

书房这会儿凌乱得惨不忍睹。

这只名叫少儿的鹦鹉喙里叼着一片绢布,绢上密密麻麻全是字儿。

奇怪,这是何物?

我好奇了,眯起眼睛,将绢布摊开,逐宇逐句辨认着默念出了声,“芳华兽皆为雄兽……”

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让我慌忙松了手,簌地一声响后,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飞而过,我却也来不及关注别物,眼睛倒象是被那光滑的绢面吸引住了一般,竟活生生移不开眼。

这些字,倒不难理解。只是里面的内容,让我颇受震撼……

芳华兽。

我光念到这三个字,就会感到得一阵心悸。

我捏着绢布一行一行地看下来,只觉得越看心惊,仿若窥视了天大的机密一样,心一下子跌倒了谷底,浑身也凉得彻底,久久难以平静。

眼角下有泪痣,终年异香,美男子一个,玩弄花草又喜食花,若以上定义完全符合那么就是芳华兽。

我眉一蹙,低头琢磨来琢磨去,芳华倒是挺像的……至于他是不是带年吃花……我倒是不太清楚,反正他病的这些日子没见他怎么吃饭就是了。

不过或许这些只是传说,谁会信一只兽会化成人形啊,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妖怪长什么样儿呢。

我低头手不舍地摸了摸绢布,材质触感都很好,平日拿来擤鼻涕怕是很不错,只可惜写满了字,回头问问芳华这玩意儿在哪儿买的。我慢悠悠地将其揣入怀里,兴许是蹲久了,腿麻得哆嗦了起来,这一起身,血往上涌,脑子一阵晕眩且嗡嗡作响,闭上了眼晴,脑子里竟不由自主地浮现起芳华捻食莲花的模样。只见迷雾中,一席身影白衣胜雪,一派清雅绝伦。他手指修长如玉,衬着娇美的红莲,轻轻放入嘴中,嘴角勾起,仿若在吃人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我蓦然睁大眼睛。

为何我脑子里会突然出现这一幻象,偏还见着他吃莲花。

我心里一沉,好容易站稳了,扶着木案。

莫非……他真是芳华兽?

难不成就因为这个他才离开长春宫?皇宫这个地方人多嘴杂,况且天子脚下不容妖魔作乱,若被人发现他不是一凡人又和韩子川有私情,就算他不想走也会被人押走。

这么说来……也挺可怜的。

我陡然闭了眼又睁开,猛地想起了什么,忙从怀里掏出那布,继续看……平常的绢布上有九个字,不停的在视线中放大。那苍劲却又不失秀气的字,仿若是钉在绢上一般:兽痣痕颜色愈浅愈年少,直至殷红、暗红、墨黑,芳华兽亡。

我一口气哽在喉间,吐不出,又收不回,万分的难受。心里火燎燎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酸涩无比都不足以形容……这应该是悲怆。

奇了怪了,深呼一口气,捶捶胸,我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情绪。

我埋下头,狠狠拿袖子撸了一下眼,竟不敢想象袖子上的湿润居然是我在不知不觉中淌下的泪。

一时间,心里挺不是滋味。

这个华公子在我醒来看他第一眼时,那眼角下的泪痣,颜色很深了。

应该不是殷红……

那么就是……

我深吸一口气,别看脸望向窗户,攥紧绢,莫不作声了。我都有些分不清心里头搅动的情绪到底是什么……他死不死与我有何干……我才认识他不久,我们之间也仅此而已。

我俯身想了想,决心把绢布重新夹进书里,就当作从来未曾见过。离屋前处瞅了一下,那鹦鹉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溜走了……

我望着这一屋子凌乱的书与倒在地上的书架子与这残乱不堪的小场面,我颇为壮烈地跨过那摊在地上的书册,转身,出门,关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装做啥事也没发生,悠哉游哉地回屋里侧躺在榻上打了会儿瞌睡。醒来后顿觉无聊,便欢天喜地下床准备跑去找芳华。结果我还没找他,他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砰地一声。

门被他踢得一个劲儿在晃,屋梁上还抖落着些许的灰。他立在门边,精神似乎有些好,左手还拎了一壶酒。

“那谁……帮我把这些搬进来。”他一见我就开始使唤我。

哪些?!不是让我搬酒吧,太重的活儿我可不做。

他笑了,身子往一旁侧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便径自拎着酒,抬呼也不打的进了我的屋。

他确实没打算让我拎酒。他进了屋我才看到原先他站着的地方还放了许多书卷笔墨砚台……零零碎碎的铺了一地,早知道我就情愿拎酒坛子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们全数搬完。

芳华却早已神清气爽地立在案上,挥着毛笔写宇,浑身一股子香醇的醉人清香。

“华公子,好雅兴。”

“那是。”他以为我在夸他,脸上挂着很闲雅的笑,“帮我磨墨。”

我恨得牙痒痒,嘿……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料他喝了酒,不然也不敢使唤我替他做小工。

咦……这事儿不对啊。

“华公子。”我蹙眉,趴在案上很善意地提醒他,“若没弄错,这儿是我的房间?”

他停了笔,只是淡淡地转身,望了我一眼,“那你把这东西给我搬到书房里也成。”

书房?!

书房……可不是一个好去处……先前被我弄得一片凌乱,估计现在连人站的地方也没有了。

—  —

这个人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故意来找茬的吧.

“对了。”他一双眼睛很清亮地望着我,“我一下午都没见着少儿,你可见着它了?”

我的气焰一下子低了许多,乖乖地低头给呀磨墨。莫非芳华的宝贝鹦鹉从我手里逃走后离家出走了?

我忐忑不安了好半天,偷偷拿眼斜他,他见我没回答似乎也不在意。

算了,我也不问他为何不去自己房里写诗作画了。估计他会说,只有我的房里有书桌。他那个不能称之为桌子,最多只能说是梳妆台。

我忍了。

反正……这一间间房子都是他的。

我手撑着头,虽是替他研墨,可心思却全没放在这儿,眼睛不知不觉中盯上了他眼角下的红泪痣,只觉得那痣,如诉如泣……

绢布上说兽痣痕颜色愈浅愈年少,直至殷红、暗红、墨黑,芳华兽亡。我想着想着一时间手也停了动作,整个人都呆掉了。

“没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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