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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_分节阅读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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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竟将慕容朝的军队逼出了宁州城,双方对峙下来。

谢殊趁机叫手下幕僚写了檄文指责吐谷浑破坏协定,罔顾道义,号召晋国男丁从军,一时间群情激奋。趁这机会,她开始全力部署对付长沙王的事。

长沙王终于派来了人,是个中年文士,看起来很精明。王敬之要带他去东宫见太子,他却直接说要见丞相。

王敬之只好又带他去见谢殊。

谢殊坐在书房里,看他直视自己,不跪不拜,叫来一名护卫道:“此人不识礼数,给我把他的腿砍了。”

文士大惊,连忙行礼:“丞相恕罪,小人冒犯了。”

谢殊见他没什么气节,看来长沙王用人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她沉声问:“长沙王如何说?”

文士垂着头道:“长沙王说不与太子谈,也不与九殿下谈,而要与丞相和武陵王谈判。”

谢殊和王敬之交换了一记眼神。

长沙王果然精明,太子和九皇子刚刚才被说服联手,他偏偏挑了二人的支持者来谈,这样一来,很容易在谈判时就又将两位皇子分化了。

文士又道:“而且两位要轻装简从,不可带兵入城。”

谢殊冷笑一声:“长沙王多少兵马?建康城外多少兵马?你当他有资格谈条件?朝廷发招降书给他不过是看在他皇亲国戚的面子,更是不想让外敌占了便宜,他通敌叛国的罪名还没治呢!”

文士被她的呵斥惊了一下,稳住心神道:“小人职责所在,已经传完。”

“那好,你回去,要把本相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长沙王听,告诉他,他就是个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杀本相?”

文士担心她对自己下杀手,连忙拜了拜就溜了。

王敬之端着茶盏闲闲看了一眼谢殊:“丞相不担心刺激了长沙王吗?”

谢殊摇头:“所谓的和谈本就是拖延之计,杨峤的兵马现在已经绕到长沙郡后方了,长沙王倾巢而来,正好可以端了他的老巢。如今正是要激他动手,才能前后夹击一举反扑。”

王敬之恍然,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长沙王此举破釜沉舟,倒像是抱着必胜之心来的。”

谢殊笑道:“也许是必死之心呢。”

长沙王果然受了刺激,当天就撕了招降书,派兵趁夜偷袭了会稽郡。

郡守无能,让他如入无人之境。可他得到了会稽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把世家们的祖坟给刨了。

王家自然首当其冲。

消息传入建康,所有世家都惊呆了。

谢殊正在疑惑长沙王此举的动机,刘家老太公派人送来了信函。

刘老太公是世家长辈里年纪最大的,当初在先帝跟前很受宠,谢殊对长沙王此人不了解,便去信询问他,今日他才有回信。

信中对长沙王竟颇多溢美之词,谢殊也听说过长沙王此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所以开始以为他是不甘心久居人下才起兵谋反,但紧接着刘老太公又说了件往事——

先帝在位时,问起几个皇子治国之策,长沙王提出要废除世家门阀,集中皇权,将先帝都给吓住了。此事当时就被先帝按了下来,否则必然引来大乱。

谢殊很意外,原本长沙王打着杀她的旗号而来,目的是谋朝篡位,但她好像刚刚才了解他是为何而谋朝篡位。

既然要对付所有世家,那自然要联合所有世家来抵挡。

谢殊当即命人去信各大世家,要联合各家兵马。世家各族都有兵马,或多或少而已,联合起来也是一支颇为庞大的力量。

真是奇怪,这当口竟不见王敬之的踪影。

写完信后,她有些疲乏,撑着额头在书案上假寐,沐白脚步匆匆地走进书房道:“公子,穆姑娘和桓公子在府门口吵起来了。”

谢殊睁开眼:“什么?去看看。”

桓廷在相府门外盘桓了好久了,自从见过穆妙容后,他心里就跟有几十只爪子在挠似的,恨不得时时刻刻都看到她,即使琢磨着她跟自己表哥可能有点关系,还是忍不住往这儿跑。

刚好穆妙容从宫中回来,一下车就见一陌生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心里已有些不高兴,待他来主动说话,便板着脸说了他几句。

桓廷很委屈,他说话直接,口无遮拦:“那日姑娘晕倒,就是我将你抱上马车的,姑娘怎么这么绝情呢?”

穆妙容杏眼圆睁:“你……分明是登徒子!”

桓廷忙道:“没有没有,我对姑娘一见钟情,没什么龌龊心思啊。”说完他又连忙补充:“我知道姑娘还在守孝期,待三月后再谈此事好不好?我只想见一见你而已。”

皇帝颁过旨,为不荒废政事,凡官员之家,守孝以月易年。守孝三月相当于守孝三年。

穆妙容哼了一声:“我对你可没情意,公子还是快走吧,免得得罪了武陵王。”

桓廷一听就乐了:“武陵王啊,那是我幼年好友,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穆妙容怒道:“太后已答应将我许配给他,你再无礼,难道不是得罪他吗?”

桓廷呆住了:“啊?我是不是听错了?”

“本相也想问这句话,”谢殊站在门口,紧盯着穆妙容:“你刚才说什么?”

穆妙容哼了一声,径自越过她朝前走。

谢殊叫沐白招呼桓廷,跟上穆妙容脚步,一路走到她住处,又问了一遍:“你刚才所说的事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穆妙容转身上下打量她几眼:“你嫉妒了?”

谢殊微微蹙眉:“我只是没想到穆姑娘父亲刚亡便开始想着嫁娶一事了。”

穆妙容的眼眶一下红了:“你说得容易,父亲战死,兄长柔弱,今后穆家就垮了。如今太后给了这个机会,我为什么不给自己挑个靠山?何况我对武陵王一片真心,父亲也一直希望我能嫁给他。”

谢殊脸色微冷:“你这么想嫁给他,又怎知他是否想娶你?”

“我知道他不想娶我!”

谢殊一愣。

穆妙容脸涨地通红:“那也轮不到你来指责我!我就是喜欢他,即使他不喜欢我,我还是喜欢他。我喜欢他便努力争取,不试过怎知他会不会点头?你呢?比起我,连跟他谈婚论嫁的资格都没有,你可以为他洗手做汤吗?可以为他生儿育女吗?”

谢殊呐呐无言。

穆妙容坐到一边抹眼泪去了。

她今日情绪分外激动,太后虽然答应给她做主,但一想到还有武陵王那关要过她就觉得心酸。

最宠爱她的父亲去世了,她最爱的武陵王没把她放在眼里。前十几年无忧无虑,太过骄傲,今后还不知道会是何等光景。

她觉得自己太卑微,所以看到和自己一样卑微的桓廷就忍不住怒火。

谢殊没再说话,转身离开,快到书房时看到桓廷,他脾气好,倒是没气,就是神情比较无奈。

“我还以为她跟表哥有点什么,没想到她中意的是仲卿。”他叹了口气。

谢殊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桓廷失落地走了,她回到书房,写了封信给卫屹之,全是关于应对长沙王的部署。

让沐白送去前,她犹豫了好几次,终究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加。

早知道这一天会来的,或早或晚而已。

所有人都会乐见其成,她能做什么?

穆妙容说得对,她什么也做不了,凭什么指手画脚?

芳菲将尽的四月,建康城里只剩下郁郁葱葱的绿色。都城里的气氛很紧张,与长沙王一战已是一触即发。

谢殊早饭后正要乘车舆出门,发现门前竟停着大司马府的马车。

车旁的苻玄伸手扶出车内的人来,她见到后有些诧异:“襄夫人回都了?”

襄夫人身着绛色襦裙,飘逸大袖,姿容端庄,朝她行了个礼,面色冰冷:“我是来接妙容去大司马府的,这些时日有劳丞相照顾她了。”

谢殊听她言辞间已将穆妙容当做自己人,笑了一下,没有言语。

沐白已去通传,襄夫人看了看她,忽然道:“丞相可否与我私下说几句话?”

自听卫屹之说过她的往事,谢殊便对她多了几分敬重,态度也愈发谦和,伸手做了个请,二人走到一旁,避开了别人。

“丞相如今被长沙王矛头所指,正是需要兵力脱困之时吧?”

谢殊听出她弦外之音,笑了笑道:“武陵王是为勤王而来,不是为了本相,而且长沙王的目的也并非真的只是我一人。”

“我对这些政事不关心,我只关心我们卫家的将来。”襄夫人紧盯着她:“丞相可曾能体会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的苦楚?可曾能明白家族中兴的艰难?”

谢殊微微垂眼:“我明白。”

襄夫人一愣,想起她的身世,抿住唇没做声。

穆妙容很快走了出来,先与谢殊客套道别,再向襄夫人行礼。

襄夫人拉着她好言宽慰,二人言辞亲切,形同母女。

谢殊看了几眼,转身回府:“二位慢走,本相不送了。”

穆妙容转头去看她的背影,莫名的竟生出些同情。

沐白快步跟上谢殊脚步,低声道:“公子,武陵王已出发去会稽,临走前入过宫。”

谢殊脚步停了一下:“嗯。”

作者有话要说:写5k删3k是要我挂的节奏啊岂可修!!!

五五章

卫屹之入宫是受太后召见,的确是为了婚事。但太后有分寸,只说让他和穆妙容先把好事定下,待战事平定,穆妙容守孝完毕,再谈婚论嫁。

即使这样卫屹之还是拒绝了。

太后其实没什么心思在上面,亲儿子正在闹造反,若非为了抚恤功臣之后,她也犯不着去记挂别人的婚事,所以也没追问下去,干脆说那就一切待战事平定再说吧,这样也好给穆妙容回复。

卫屹之早知太后好对付,最难对付的还是他母亲襄夫人,也不做停留,一出宫就率军前往会稽平乱去了。

长沙王司马戚年富力强,胸怀大志,可惜因为他提出反世家门阀,追随者少之又少,身边几乎没什么可用之人,不然也不会走到和吐谷浑合作这一步。

原本他的计划是吐谷浑以重兵吸引卫屹之大部前往宁州,晋国内部则刺激太子和九皇子彼此刀戈相向,届时他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进入都城,兵力充足,要成事就容易了。

然而以往每次对宁州严密防的卫屹之这次却一改常态,将宁州战事交给了部下,自己严守建康,甚至还和谢殊一起说服了太子和九皇子和好。

这二人不是对头吗!

慕容朝也狡诈,只想着事后的好处,根本舍不得出重兵,杀了一个刺史后居然反被拖住了。司马戚只有假装接受和谈去刺探建康情形,没想到谢殊识破了他的计策,反唇相讥,逼他动手。

会稽等地的世家以王家为首,其余几乎都是南士,这些家族都与谢殊不合。司马戚是被谢殊所激才掘了他们的祖坟,一方面是泄愤,一方面也是想挑起他们和谢殊的矛盾。没想到谢殊居然立即就挥兵攻来,连反应时机也不给他。

他这次最大的失策就是没有好好了解这个年轻丞相。

司马戚坐在会稽郡守府内看着会稽地形图,旁边有幕僚唉声叹气:“殿下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就是掘了会稽各世家的祖坟啊,您尚未登基就和世家作对,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司马戚面白无须,神情冷肃:“做了便做了,岂有事后反悔的道理!”

幕僚唯唯诺诺地闭了嘴。

“报——”门外士兵小跑着进来:“敌军到了,共有两万人马,守在正前门。”

司马戚起身,持剑在手:“哼,才两万人,怕什么,本王要他们有来无回!”他叫过一名将领,“再去信吐谷浑,催促慕容朝动手。”

将领道:“现在去信不说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的人未必出得了城啊。”

司马戚唰地抽出长剑指着他:“办不到就提头来见。”

副将再不敢多话,躬身退出门去。

到达的两万人马是先锋部队,卫屹之人还没到。

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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