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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问 僵局.1【为各位辛勤送珍珠的读者加更

夜晚的野外已经有些冷了,倘若有人在这里过夜的时候往往会点上篝火,这样才能睡得安稳。

但是逃亡的人不会这么做,夜晚的篝火无遗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眼前这两个人就是逃亡的人,一男一女。男子只用了自己宽大的长袍遮盖了女孩的身体,见她仍旧蹙眉不醒,时而拿手指探探她的鼻息,见气息尚存,便把她抱紧了些,试图用身体传递给她一些暖意。

这夜晚分外的漫长。

过了大约有一个时辰,天边才终于泛起了鱼肚白,林中的鸟徐徐在空中盘旋,晨光刺破苍穹,照在了女孩的脸上。

玉竹被晨光叫醒,睁眼发现自己在曾韫怀里,毫无血色的脸上惊喜交加:“你,你怎么来了?”

曾韫看她醒了,便松开了手,脸上一副冷冰冰的神情:“我不来你还能说得出话吗?”

玉竹无言以对,闭上了嘴。旋即想起之前的厮杀,试探着问道:“你杀了那个疯子?可你的手——”

曾韫挥了挥左手,看来是已经能动弹了,她心里稍稍宽慰了些。

昨夜碰上的两个人武功高强,尤其是那个清秀的疯子,她全力厮杀也未能拼过,看来是曾韫到场及时,否则自己现在已经是身首异处了吧?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被他救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上都是血印子和被划破的口子,伤处被曾韫用干净的布包扎了,头发散乱着披在肩头,那只别再腰间的荷包也不知去向,大概是昨夜交战的时候不知被丢在了何处。

曾韫沉默着站起了身,到一旁把她的马牵了过来,眼神依旧冰冷,只淡淡地道:“上马吧。”

他不说上马去哪,也不说昨晚是怎么赶来的,昨天的厮杀又是怎样结束的,只阴沉着脸,好像多说一个字就要花费很大力气似的,看上去比那日在刘保虎家里还要更生气。

两人骑着马一前一后地走着,不知要往哪去。

这是荒郊野外,没有什么吃饭的地方,不然也能坐下来谈谈。这时玉竹想起身上带的干粮,便乘马赶上曾韫,把干粮递给他,想借机打破尴尬。

曾韫并不接,视她如空气,目不斜视地骑马赶路。

玉竹见他油盐不进,也有些无奈,干脆策马狂奔两步,将马横过挡住了曾韫的去路。

曾韫只冷冷道:“让开。”

玉竹从小到大都是被师兄师姐哄大的,哪里哄过别人。几番讨好,见曾韫仍旧不为所动,很想开口问候他的列祖列宗。然而视线一转到那只尚不能握缰绳的左手,想骂他的话便又实在骂不出口,便呆呆地傻站着。

曾韫看她不动,重复道:“我叫你让开。”

他站的方向正逆着光,背后是光芒万丈的朝阳,玉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大致看到他脸上乌青的眼圈和轮廓清晰的下颌线,沾血的白袍迎风飘动,四周都是寂寥的旷野,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她犹豫着道:“我……有话要说。”

“不辞而别是因为……我之前有事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