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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席风翔传 第三十六放灯节(一)

两更,十二点和二十点,又周五啦,大家周末愉快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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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雷国的重要节日--放灯节。在这一天,年轻的女子,都会于晚间,来到水畔,放上几盏写着自己心愿的灯船,让其顺水漂流,寄托美好祝福。

云璃所住的别院,显得分外冷清--所有下人,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许可,却早已耐不住寂寞,偷跑玩耍去了。因此当云璃独自一人坐在亭中赏月时,居然只听到四周静谧的虫鸣一片。

时不时绽放的礼花炮竹,使得夜空绚烂无比。而除去她所在的别院,太子府上下均是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云璃听得远处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似乎所有的人,都沉寂在节日的喜庆气氛中。愈发懂得什么叫做--寄人篱下。

听说很多雷国的女子,会在放灯节这一天遇见自己心爱的另一半,只因这个节日,拥有规模最大的游园庙会,也被称为姻缘节。

姻缘?云璃黯然神伤--这个词,对自己来说,始终遥不可及,又似乎只是政治的一种需要罢了!其实她也很想跟苏灿一起去据说是太子府乃至整个雷皇宫中最长的那条玉带河边,许愿,放灯。但是,静静一想,自己的愿望是什么?--是祈求云国国泰民安,免于战乱?还是母皇凤体康健?或者是能够见到自己刚刚知晓,却从未谋面的父亲--莫子戚?又或者是……。她从未去想自己和几个男子之间纠结的关系该怎样结束的问题,或者说,根本不敢去想!心中也恨自己的犹豫不决。

对一般女子来说,人生所求的是才貌仙郎,而自己,却因为有太多的仙郎,却不知该如何取舍才是!现在,云璃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熵,远离雷国,远离这森严的雷皇宫,回到云国,忘记与那人相关的一切!

于是双掌合十,跟随着石桌上香炉中袅娜上升的轻烟,举头凝望冷月,心下许愿,却在这时,被身后醉意唐突,却仍显邪性的声音打断:“我想跟你谈谈。”

她叹了口气,忍住颤抖--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自己就无可自拔地堕落下去,以致无地自容?挫败地垂下头,他的出现,仿佛极大地嘲讽了自己刚刚许下的心愿--始终,无可遁逃。于是冷淡地回答:“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却终不愿转身面对,只留给他寥落背影。

他的声音,转为试探,带着迟疑:“如果……”

她戛然打断,慌忙止住他说:“莫大人,时间不早,你……请回吧!”不想承受更多不确定因素带来的打击,更不想被他恶毒绝情之话所伤,因此没有勇气听下去。

却感觉柳腰,被他盈盈而握,带着香甜酒气的迷醉声音在她耳旁萦绕撩拨:“璃儿,叫我……炫!”

她泪意满满,却仍强迫自己用对待陌生人般的平淡口吻,说出最凉薄也是最真实的话:“炫,早已死了!五年前,就死了!你不是他!所以,请放开我!”

她感觉到环着自己的大掌,正迅速收紧着力量,箍得她几乎窒息!猛然又被他攫入怀中,银色的光华,铺散一身。半响,她听到传自肩头的笑声,那样森然凄楚,却又邪魅诱人。

她不寒而栗--难道?自己又激怒了他?!此时再激怒他,谁又能来救她?可是太不理智了!

她正在懊悔,却见那人从她的肩头抬起,撤走了水丝般银涟的发,那些发,挡住了他的五官表情,让人不能窥探他此时的心境。而他,细心地将它们拨开,抚平,露出的,仍是妖娆惑众的一幅颠倒众生容颜!而月光,为他今晚的醉态风情,披上了一层华光,更显得不可一世。

仿佛不胜酒力般,他最终含笑落座,云璃刚才的话,似并不能影响他的心情。他只是笑,笑得忽忽如狂,笑得她再一次转过了身,诧异地望着花枝乱颤,迷醉癫倒的男子,但一见到他那张该死俊俏的脸,她就又禁不住红了脸--他,仍是那么迷人而又危险!

他的眼眸,如黑暗中的血狼,明亮锐利,此刻正紧紧盯着云璃的脸,却又笑意盎然地开口:“呵呵~~这可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呢!原来我……”顿了半响,表情却迅速由晴转阴,森然接道:“原来我,竟然是这个笑话中的主角!”

云璃见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心下一惊,退后几步,脸上也立刻现出惊恐的颜色。

他却又不可捉摸地笑起来,含着浓得化不开的性感,叹:“罢了!一定是我醉了才会……”说着踉跄起身,周身璀璨的暗红色大袍,被他轻轻一扯,涌起香风阵阵,渐渐溶于夜色之中。

云璃颓然倒坐于石凳上,低声哭泣,却不知自己悲伤为何!但胸中却如翻江倒海般难过,特别是听得他走出院门后令官传来的一句:“摆架千娈殿!”

一帮人,静悄悄地来,却浩浩荡荡地离去,都被心中惦记云璃,提早返回的苏灿暗中看在眼里。待等莫天翔奢华庞大的队伍一过,才通过警卫,进了别院,却只听到云璃间歇隐忍的抽泣。

苏灿心下顿悟,于是悄悄晃过偏房,取了湿巾并茶龛,待等云璃哭声减弱,便小心地接近她,轻柔地安抚道:“主子!别哭了!先擦擦泪吧!”

云璃见是苏灿,露出了凄然一笑,咽梗到:“你都听到了?”

苏灿乖觉地摇头,说:“刚刚才回来,只见到莫大人的车马。主子!灿儿虽是奴才,本无权干涉您的私事,但是主子对灿儿不薄,灿儿又怎能见您如此痛心而无动于衷?!”

云璃拭干了泪,软弱无力地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这些事情,你是帮不了的!”

苏灿轻叹了一口气,说:“莫大人……不值得主子这样伤心!他寡情乖戾,是人人皆知的!主子情深意重,和他……唉!主子!要想开才好!”

云璃轻轻起了身,背过苏灿,说:“灿儿,我应你,今后……不再为他伤心!真的,我想……我做得到!”她边说边伸出手,覆在心房,那里,正渐渐空虚麻木,仿佛已经掏空般,不剩丝毫。

两人都没法好好说话,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