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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养成手册(改写) 转机

其实我说要离开,也只是想吓吓他。如果他肯开口跟我求饶,可能我也不会狠下这份心。

可温航只是垂着头。

他不着寸缕,身上满是凛凛的鞭痕。他甚至在风里发着抖,可他偏偏这样倔强,不肯看我一眼。

也许温航也是知道的,一旦开口求我,他就再也不是从前的温航了。要他服从于我,要他对那些屈辱甘之如饴,怕是他宁愿死了吧?

我看了温航很久,好像对着一根没有情绪的木头,心终于慢慢冷了下来。

我站起来,不再说话,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一路上没有理会任何人,我径直进门上了床。

床铺松软无比,夜风刮来阵阵花香。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

我要睡个好觉,我必会一夜安枕。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我逼着自己从容用了早饭,然后才闲逛似的慢悠悠上了楼顶。

上面已经没有别人,只看见一根铁链地栓在楼顶中央的一处铁环上。我走过去,看见温航静静地贴着墙壁挂着。

他一听到声音,就猛地抬起脸来惊慌张望。

我一愣,没有出息的心还是猛地皱缩了一下。

经过一夜,温航的情况更不好了。

他的眼睛通红,面色也发青,身体还抖着,连牙齿也打颤,发出咯咯声响。

他见了我,已经有些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那眼神竟像走失的孩子终于见到了自己母亲。

“徐冉……”他只动了动青白的唇,声音细呐若蚊蝇。

一时间万种情绪涌上胸口,可怜?畅快?还是恼怒自己的心软?最后我只冷冷一笑,说:“不是硬气吗?怎么也有怕的时候?”

温航只是有些呆滞地紧紧盯着我,对我的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我已经看出有些不妥,刚想做点什么,突然就觉得背后有动静。上辈子经过那事之后,就有了怕后的毛病。身后一有点风吹草动,我全身都会戒备起来。

我猛地转身,没等看清来人就先冷着一张脸:“干什么?在背后鬼鬼祟祟的。”

等看仔细了,就见林恩一脸吃惊委屈地看着我:“我怎么还鬼祟了?真是冤枉死了。”

我也知道自己是过分紧张了,又见林恩很快变成笑嘻嘻的样子,也知道他只是开玩笑,没有生气。就没有再说话,转身去看温航。

再一看,心中的不安就更大。我转身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温航竟更加惊慌了,他面色惨白,像是怕我走了似的,身子吊在铁链下来回地晃动。

拴着温航的链子本来就不粗,这样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摇摇欲坠似的。更是令他害怕,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嘴里还发出含含糊糊地声音。

我猛地回头瞪了一眼林恩。

我就知道是林恩搞的鬼,温航不过恐高而已。这样吊着是会令他害怕,可他还不至于这么一吓就成这样了!

林恩还是笑嘻嘻地,他今天的发型露出额头,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清爽。他走过来趴在墙上,向下看着温航,轻声说:“你听他说什么?”

温航在说什么?

我愣了一下,低头看温航。温航仰脸看着我,唇微微地动着。

我似乎听到他说:“别……别走……”

我不明所以,看着林恩。

他一副老神在在地样子,笑说:“昨晚你走后,我发现自己什么忙都没帮,心里有些愧疚。心想着不能辜负了我辛苦打扮的造型,就帮你调教了他一下。”

我看着他,他忙笑嘻嘻说:“不用谢我,我也玩得挺开心的。”

我冷了脸,心中不快,叫人把温航拽了上来。

温航直挺挺倒在地上,全身都僵硬着,看我眼神近乎哀求。

我怕林恩在温航身上用了什么东西,上下检查了一下,除了身上的伤之外,倒没发现什么不妥。于是我看着林恩,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林恩一笑:“哎呀,这可是秘籍,恕不外传。”

我也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看他。

林恩被我盯得没法,只好捏着指尖,挑眉说:“只一点点。”

“一点点什么?”我心里惊了一下,已经隐约猜到,还是不甘心地追问。

林恩耸了耸肩,丧气说:“真是怕了你了,只注射了一点点药,弄不死他的。”

“什么?!”我气坏了,忙扒拉着温航的胳膊,想找到针孔。

林恩在一边闲闲地说:“你找的不是地方,我给他开天窗,注射在大腿根,这样才够刺激。”

我憋着口气,手忙脚乱解开温航腿上的绳子。温航还神志不清着,只由我把他双腿扒拉开,软绵绵敞着。

我仔细找了一会儿,果然见温航右腿根部,有一个极细的针孔。要不是他皮肤细腻,又正好此处没有受伤,我还真看不出来。

温航又抖了一下,嘴里直哼唧着:“别……别……”

我心疼不已,抬头瞪着,恨恨说:“谁要你给他用药?!你凭什么给他用药?!”

林恩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已经有些挂不住,他蹙了蹙眉,声音已经冷了下来:“没什么大不了,我总这么玩,你看我死了没?”

他一旦不笑的样子,就显得有些阴森。可我已经气极,张口就说:“他跟你不一样!他是正经人!”

毒品禁药最是碰不得,一旦染上了,人这一辈子就毁了!

林恩是黑社会,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颓废日子,他对生命不负责,可温航不同!他从来不肯碰这些的,他是那么自律的人!

林恩的笑意彻底不见了,那双细长的眼也流露出微微的寒意,被这样的眼睛看着,我竟觉得动弹不得。心里最初的气愤渐渐消弭了,我开始有些后悔了。

正如我所说,林恩到底不是善男信女。这里又是他的地盘,他要是想要了我的命,怕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吧?我真是昏了头。

我不由得想,如果是温航,是绝不会这样冲动的。

就连我被人强奸,他不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吗?

我突然觉得心寒,慢慢放开了握着温航的手。

而林恩就那么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把眼别开,淡淡说:“ok,是我多管闲事了,我困了,先下去了。你随意吧。”

突然就好想冷笑,我真是讨厌透了自己。

像我这样的可怜之人,连自己都觉得可恨透了!

何况别人?

我站起来,冲林恩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扳不倒温航的,如果没有林恩的帮助,这一世,我还是会输。

我不想输。

林恩只顿了顿身影,背对着我说:“抱歉,林恩帮不上你的忙。”

我快速走了过去,拉住他,固执地说:“林恩,你帮我。”

他微微侧了头,看向我。

我不知道林恩为什么会帮我,他本来就是一个莫测的人,我也不愿过多地猜测。

对于他注射的事情,我也没有再提。毒品的害处世人皆知,就算我假惺惺地规劝,我想以他的性格依然会我行我素。我没必要多费口舌。

毒品那东西我不会碰,我也不会让温航碰。其他人,说实话跟我没关系。

林恩也只对我说了他给温航用药的事,其他的他只说配合了点小手段,再加上温航连日不论身心都饱受折磨,因此容易产生逃避的心理,神智有些不清。

不过温航却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起码认得我。他叫我“徐冉”来着。

而且这只是暂时的,温航心里其实是很明白的。

后来林恩就把温航关进一见白惨惨的房间。关他进去的时候,温航抓着我不肯放手,我狠心推了他一把,他就跌坐在地上,像被人抛弃一样。

我看了旁边的林恩一眼,他只是立刻把门给关上。

然后才告诫我说:“再等等,他现在是对你依赖,可等他缓过来了,就又会变成从前一样。所以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被林恩轻易看出了心思,我苦笑一声,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再也不让任何人轻易猜透我。

后来的时间,我就和林恩通过监控观察温航。

他开始只是直挺挺躺着不动,后来就出现了焦躁的情绪,眼睛乱转,冷汗直流。

整个房间只是四面惨白的墙,没有任何其他摆设,同样白岑岑的灯。连温航穿着的,也是白色的病服。

没有窗户,没有空调,窒闷恐怖。

温航摇摇晃晃站起来,开始砸墙制造声响,可墙壁都用特制的软墙,砸在上面如同打进了棉花里,不出丝毫声音。

他砸了一会儿,更加烦躁。就扯自己的头发产生疼痛,好让自己清醒。

监控里的温航,就像一个行为失常的疯子。

林恩在旁边说:“放心,他弄不死自己。关他到半夜,人心里最脆弱的时候再说。”

我没有说任何话,也不露什么表情,只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回房躺在床上休息,只等半夜时分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