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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狱霸 相公是狱霸_分节阅读_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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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根本下不去。深谷最宽的地方有数里,最窄的地方就是聊山设吊桥的地方,如今,吊桥已经收起,对面是聊山的防御工事,唯一的门也已经关闭。

利大刀了解完聊山地势,仰天长啸:奶奶的,当初是谁把这么一块宝地卖出去的?

聊山山头无数,占据了南源三分之二的土地面积,方圆千里,若说派兵围困,就是围上几十年聊山里面的人一样能种田耕地自给自足。

地上走不过去,承泽大陆还有飞龙这种坐骑的存在。但是,飞龙价格昂贵,一般一头飞龙要养□年才能供人骑乘,在军队的普及率并不高。而且除了稀少的蓝影飞龙,其他品种飞龙普遍飞得不算高,都在重型强弩的射击范围之内,肚皮又是一头飞龙最薄弱的地方。聊山高山居多,大多数地方飞龙都飞不过去,能飞过去的地方,自然设有高高的哨台,专门用来射飞龙。

而且,此次利大刀带来的并无飞龙部队。

利大刀陷入深深的忧郁之中,最终,带兵驻扎在北面的深谷之外,看着远处的断壁削岩,和唯一一处通向延良的山门,他委实有种蛋疼的忧伤。

这种天险要塞,一千人能打出什么名堂?利大刀索性不打了,准备拖一段时间回朝廷复命,让朝廷另派贤能过来。

虽然这次敌人不多,但印昊甚为重视,全力安排巡逻布防等工作,他来北面的山门处住了好几个晚上,回到风华殿继续加强练兵。

再说延良城,一派如常,大多数人的生活没有受到影响。来这里安家的大多数是流民,他们的一切都在延良,也无其他去处。除却少数走商,印昊开过一次山门放出去一批人,剩下的依旧在延良城做生意。春风楼等妓院依旧夜夜笙楼,虽然生意少了一点,但印昊同时减免了部分税金。

种地的依旧种地,开店的仍然在开店,在山里的矿场挖矿的工人盼着年底发红利。

天气越来越冷,落叶树大多落了叶子,山里的蒿草也都败了,早上起来,地面一层浅浅的白霜。

一阵细雨下起,利大刀在帐篷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唤来文书写信给朝廷,某月某日,大战几次,重挫刁民士气。无奈这帮刁民个个狡猾,全都龟缩于聊山之中,仗天险之势,令我军不得前进。

第二天,他象征性地发起了一次进攻,说是进攻,也就做个样子,他的人刚靠近深谷,聊山之人还没放出几之箭,他就退了回去。

兵卫一个比一个退得快。

利大刀裹了不少纱布,点了点红药水,班师回朝了。

刁民不除,逸王不爽利,在大殿中召集朝臣,指着鼻子骂了一番,道:“谁愿意领兵去灭了聊山?”

百官默不吭声。聊山是天险,当年瘟疫爆发,军队只守住几个关卡,就断了聊山的通路,后来山匪横行,某位老侯爷为儿子报仇带兵两万也没把土匪剿杀干净,谁都不愿去啃这块硬骨头。

逸王点了洪丞相的名字,“丞相认为应该派谁去?”

洪丞相道:“杀鸡焉用牛刀,不如调用东林军,那支军队有九千人,近几年一直闲散,也该为国出力。”

早些年东林军剽悍善战,以四万兵士大破敌国十万入侵,有“铁军”之称。后来大将军犯了错误,被逸王召回朝廷连带副将一并诛杀,又连撤几名偏将,这支铁军被拆分,又去打了几次叛乱,东林军大势已去,原来的四万铁军如今只剩九千人。

雷古带着九千人浩浩荡荡开赴南源,逸王下令,若拿不下聊山,东林军全部砍头。

印昊收到消息,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半日,良全自荐,“让我先带人去探探对方虚实,打击一下对方士气。”

夜晚,月如弯钩,乌月江江水咆哮而过。空中,楚尧带了一批飞龙在乌月江周围侦查一番,敌人尚驻扎在八十里之外,东面悄悄放下吊桥,良全带领五百人过江。

五百人骑马而过,在一道峡谷埋伏了两天。

东林军也不傻,一看此处是设伏的好地方,先让部分兵卫先行。路过峡谷时,巨大的滚石从山上滚下,砸伤无数人,箭羽又如蝗虫飞过,带兵偏将简光下令:“举盾牌,快速前进。”

兵马快行,这处峡谷并不长,两千兵士快速驶过,不料快出峡谷时,地面轰然破裂,声震如雷,烟尘无数,人仰马翻。

原来是良全等人已在此埋下地雷火药。

东林军从未见过火药,一时被吓懵了头,死伤无数。简光倒是反应快,看一轮炸过之后没有别的动静,叫人先放数匹战马冲过去,火药炸光,他再带人往前冲。

这拨人虽然死伤不少,但毕竟人多,简光血性大起,带着人杀了出去。

良全见对方已经冲出埋伏圈,他不愿意硬拼,下令:“撤!”

简光也不怕死,带人死死咬住对方,他一马当先,背着长弓,手持长戟,遥遥见到对方有一人似乎在发号施令,他取出长箭,瞄准目标,拉弓放箭。

箭羽破空而来,良全举刀一击,砍落一支箭,哪知这是双箭,另一支箭羽直接穿过他的发髻,只差一点,他的脑袋就要被射穿。

良全拔下头上箭羽,叹一声“好箭法”,又骂一声,“妈的,老子杀了你们这帮朝廷的走狗。”

他对腾黑子道:“你带人先撤,我来掩护。”

良全回身迎击,简光打马而来,两人越来越近,刀戟相击声在空中传出,刚过了一招,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良全?”

“简大光头!”

简光不可思议,“你是人是鬼?你不是死了吗?”

良全举刀大笑,“大光头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先去黄泉?”

简光并不是光头,他额髻较高,脑门锃亮,被良全取笑多年。听到熟悉的语气,简光不再怀疑眼前之人,欣喜若狂,“你这家伙真没死啊?你不死怎么不传个信给我,你知道你死的时候我喝了多少酒,我们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混在一起,结果……结果……”

结果兄弟死了,只剩他一个人在世上。

说到后面,简光无比激愤,声音中竟带了梗塞之音。

“我被朝廷扔到了蛮荒之地,险些死了,我们费了好大功夫才逃出来。”良全忏悔,身边有箭矢飞过,他恍悟:“大光头,我们还在打仗,你叫他们别追了!”

“你怎么跟延良那帮匪众混在一起?”

“什么匪众?延良是我家。”良全大声道,周围喊杀声阵阵,此时可不是叙旧的好时节,他打马而去:“说来话长,大光头,我们先撤了,晚上东面山头,我来找你。”

夜晚月光幽淡,良全单人驾着飞龙到了东面山头,等了许久,终于见到有黑狱龙从远处飞来。

良全见到简光,“你不怕这是个陷阱?”

简光跳下飞龙,“此处空旷,不是设伏的好地方,再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好歹也是青梅竹马,我还怕了你不成?”

良全暴躁,“青梅竹马不是这么用的,大光头,你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

两人就成语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月上山坡时,良全提了一壶酒出来,两人找了一个背风处,边饮边聊。

良全把炎荒的经历说了出来,简光慌忙问起:“将军也没死?”

“没有,也在聊山。”良全道,又问:“东林军是哪一路军?听闻此次是雷古领兵,你现在在他麾下?”

“东林军就是乘风军啊!”

“啊?”良全嘴巴大张。

东林军两年前名叫乘风军,这支军队当年四万人上下一心,战功赫赫,被斩杀的将军和副将正是航破海和良全,理由是叛国通敌。

简光和良全本是同村,长大后一同从军,跟着航破海征战多年,后来成为航破海的左膀右臂。

简光哀叹,“当初将军和你都被诛杀,乘风军换了统帅,左明等人全部被撤,军队也被拆分,不让我们上前线,光打些小仗。好好的一支铁军,如今只剩下九千人,当年我们有两千五百头飞龙,如今只剩五百头。雷古是今年年初才调过来,朝廷就是想把我们以前的人全部换掉。”

两人聊到深夜,各自骑飞龙而去,良全把情况报给了印昊,航破海在旁边唇线微抿,印昊问:“除了主将,其余的人从前都是你的部署,这事你怎么看?”

航破海沉默。乘风军当年由航破海一手训练出来,左偏将简光,右偏将原元,还有其余兵士都跟随航破海多年,个个亲如兄弟,如今要兵戎相见,如何下得了手?

“下不了手吧?”印昊似乎知晓他的心思,“不想打就收过来,延良有田有地,还有空房子,我照样给人发军饷。”

航破海蹙眉,“要他们投降就是叛国,他们没有走到我这一步,怕是下不了决心。”

“乘风军当年南征北战,令敌军闻风丧胆,你跟他们多回忆当年同甘共苦的日子。他们当初豁了命救过你,你也救过他们,把那些事翻出来,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印昊道。

航破海左右思虑,决定和良全出聊山,再去会会简光等人。

夜晚银月如钩,山顶的乱石成浅灰色,风吹过远处树林,发出呜呜的声音。山中气温很低,拴在旁边的飞龙喷着鼻息,似乎也在抗议这种冷天气竟然还要出来飞行。十几个男人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在山头诉衷肠,众人洒完热泪,良全苦劝,“大光头,元子,来延良吧。老大会给每个人分房子,分地,要什么分什么。”

小队长甲问:“分媳妇吗?”

“当然分。”良全接道,“我媳妇就是分下来的,可能干了,特别会做生意,我的客栈是延良最大的客栈,比王城泰和客栈还大。”

小队长乙问:“听闻庄主夫人长得天下无双,不知是否属实。”

“当然了,简直是九天仙女下凡尘。”良全唾沫横飞,“你们来延良不就看到了,我们延良美人多得很。”

良全在一旁胡吹海吹,航破海面无表情,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末了,才道:“聊山占据天险,若是真打起来,谁都讨不到好处,不过是玉石俱焚。逸王下命令的时候,乘风军的命运就只剩一条--打是死,不打也是死,他是存心把你们推向死路。现在有第三条路,就是不知道你们怎么选。”

将士沉默。

航破海见他们不表态,拿出一壶酒,给每人倒上一碗:“大家的选择各有不同,我也不强求,几年不见,今晚我们先饮酒。”

他把酒递给简光,“想当年你初投入我麾下时才十六岁,那时你总是偷懒,良全总给你打掩护,那个冬天你接连耽误操练,良全撒谎隐瞒,我一起之下将你二人吊在校场石柱上,各打三十鞭,你和良全躺了一个月都没好。如今想来,是我下手太重,今日向你道个歉,我先干为敬。”

说罢航破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简光道:“若不是将军教诲,我只怕还是还是二流子。只是当时拖累了良全,叫我好生后悔。”

航破海道:“你和良全本是同村,肝胆相照,这份义气实在难得。你们不如多喝几杯,怕是以后没有机会。”

航破海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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