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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全本) 第497章 聚义 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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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奋蹄往西南疾驰,马头起伏颠沛,出了幽州城南门,径直拐进羊肠小道。

幽暗车厢中,何若仪放脱掉车窗边的丝帘,将寒冷的空气挡在外面,回头一看,幽暗夜色下,西门松正襟危坐在车厢中,身子挺得笔直,黑须垂下胸前,无风自动,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的闭住,眉头苦皱,面相清癯中带着刚健。何若仪心头微微一痴,抿嘴娇笑道:“老爷还在生气么,我看你为了这点事情生气,也也不值当。”

西门松闭着眼嗯了一声,却不开口答话,马蹄箭步如飞,得得得脆响不断,何若仪缓缓坐过去,靠在他的胳膊旁,呆了一会,却是噗哧一声娇笑起来,道:“唔那小家伙的性子还是如同过去那般,上一回在我们西咳咳,西边那个马厩中发生的事情,老爷你还记得吧。我看见他去偷偷和淼儿相会,然后两个人一起躲在马厩里,淼儿那傻丫头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抱中,我便忍不住想替淼儿做回主,可任由我好话歹话说了个遍,这小家伙也是咬死不肯答应下来,其实他看着淼儿的眼神,我自然瞧得懂,也不是全然对我们的傻女儿没有情愫,但是他心中认定的事情,打好的主意,别人再怎么哄劝,或者威逼利诱,看来都是无济于事的呀。”

西门松缓缓放开面容,听到何若仪说起半年多前,在西罗天教发生的事情,他心头的怒气微微平息,何若仪继续道:“老爷呀,依我看你也不是真的看不惯那小家伙的作为,你不过是嗯,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都被人家勾走了,甚至你教中最最器重的右使者,也一心暗许了人家,看着她们都紧紧的维护在人家的身边,你这是抹不开一张老脸了啊,咯咯所以黑着脸把人家大骂了一顿,是不是这样”

西门松咬着牙睁开精光闪闪的双眸,对着笑得花枝乱颤的何若仪瞪了一眼,何若仪立时便止住了娇笑,抿着小嘴矜持了下来,她的性子本来便硬的如同一块石头,不然过去也不会和西门松闹得那般无法收场,这次与西门松重归于好之后,她倒是暗暗记忆起筠儿的娘亲史翠翠的所作所为,不由得依葫芦画瓢,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压抑了本心。

西门松口中哼的一声,便又结闭目调息,马车出了幽州城后,沿着官道向南开走,何若仪闲极无聊,便又自言自语的叹息道:“哎不过这一次看见淼儿之后,我我还是有些开心的,那丫头过去冷冰冰的从不多说一个字,这一趟倒是和我聊了好一会。老爷呀,你没看见她也开口叫你爹爹了么,声音虽然小小的,一副又紧张又羞怯的傻模样,可是我却看得快意的紧呢。”

西门松嗯的一声,轻轻挣开眼帘,点头道:“是啊。”

何若仪接着偏头问道:“老爷啊,你真的舍得放任他们自生自灭的么,那小家伙方才进门的时候,一脸难色,被你臭骂一通过后,他便咬着牙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嘻嘻我不信,老爷你这等人物,这些事情都会看不出来,我想嘛,你这么急匆匆的要走,说不定说不定还是会帮他一帮的,是么”

西门松斜睨着眼神,不屑的道:“我为何要帮那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何若仪笑嘻嘻的点头道:“老爷你这么说,我便更有**分把握了,刚才上马的时候,看着淼儿和那小家伙站在酒楼上,我这当娘的心头也是好生难过的,不过走了一阵我便想明白了,老爷你就算是生那小家伙的气,也用不着这么急急的往回赶呀,毕竟两个亲女儿都在那边哩,老爷你再生气恼火,看在两个乖女儿的面子上,怎么也会呆上个三两天,咱们都半年多没见过她们的人啦,难道你就忍心的么,嗯至少我便放不下淼儿,瞧着她义无反顾的抱着那小家伙的胳膊,我这心里头呀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看见淼儿那一幅痴痴的非君莫属的样子,庆幸她找到了自己的钟爱,难过的又是她们现下的处境很难呀,咯咯凭借一两千个庄稼汉子,要去和蛮子大战一场,也真亏那小家伙想的出来,他不怕死,可是咱们的女儿毕竟和他呆在一起呀,瞧今日早先你哄劝筠儿淼儿的模样,她们就算是和那小家伙一道死了,也决不会独自离开北郡的,难道老爷你真的就不担心么”

西门松暗暗捏住双拳,额下的胡须摆动的更加剧烈,何若仪咯咯娇笑道:“后来老爷你走的疾,我蒙头蒙脑的,到了这会才算是品味出来,咱们这一趟来得本来就匆忙,两手空空,没有什么准备,想要帮助人家也拿不出什么好玩意,你这么急着赶回西蜀去,是要去帮他筹谋策划去的吧,咯咯真亏你们两个,见了面就跟斗红眼的公鸡似地,你死我活,偏偏你这心里面,却又极为看重他,方才筠儿送下楼来的时候,你最后叹了一句:哎那傻小子我听在耳中便觉得好生怪异,好像老爷你的语气中,不像是酒楼上那么恼怒的呀,到了现在我总算想过来了,咯咯你不但不恼恨他,甚至甚至还颇为看得起他,老爷你的眼睛里向来揉不得沙子,能让你另眼相看,那小家伙他也难得的紧,再说了就算你再看不惯人家,可是两个宝贝疙瘩一般的女儿攥在人家手心里,要生要死全凭人家一句话,你又怎能真的坐视不理呢,咯咯”

夜幕深沉,透过迷离的杏眼,只能见到一辆马车飞快的消逝在雪色下,变得越来越小,小到几乎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何淼儿紧紧的盘在杨宗志的胳膊上,怒突的将他死死的顶住,心儿却是凄迷一片。

上一次她和岳静亲眼见到,杨宗志将商怡婷抱着出了县衙,两个小丫头耳边回荡的,尽是婷姨临走前,妖娆媚气的掷地有声:“屋外的人都听好啦,我商怡婷在这里对天起誓自己的心里面装着的永永远远只有我的志儿”

那一瞬间,何淼儿如同被寒风吹成了冰块,怔怔地无法思考打算,满心里都是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可是她可是人家的姨娘呀。”

何淼儿和商怡婷结识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可就是这半个月,让何淼儿心中对商怡婷产生了一种沐濡般的温暖眷念,否则,何淼儿也不会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执意要回来救下婷姨,商怡婷曾经帮助过她,让她和杨宗志之间成就好事,何淼儿也不过是有些感激,可更为难得的是,商怡婷日里的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何淼儿冰冷坚强的外表渐渐融化,这位婷姨过去听说曾是风月场人,对人做事可谓滴水不漏,何淼儿仅仅是个孤僻些的小丫头,偏偏商怡婷如同一团焰火,和她性格相左,却又使得何淼儿对她不亚于对待自己的亲娘何若仪那般敬爱尊崇。

前天夜里,杨宗志和商怡婷走后,何淼儿和岳静从县衙墙头跳下来,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两个人互相大眼对着小眼,又闷头闷脑的向北走去,走了不知多久,何淼儿才哎呀一声,想起商怡婷喝下了人家的媚香之事,本待要拉着岳静去追,没跑上两步,却又意兴阑珊的止住了脚步,暗想:“就算自己追上去了,又能如何,他们他们他们说不定早就成就好事了,郎情妾意的紧。”

何淼儿咬紧牙关,心头恨得痒痒的,只要想一想那妖媚的婷姨,赤着娇躯缠在冤家的身子上,她便不住的往下滴眼泪儿,北郡的夜晚寒冷刺骨,天空中又不时下着细雪,她转眼见岳静妩媚端庄的小脸上毫无半点表情,一脸呆滞,何淼儿便在心底里暗暗发誓:“此次回去定然定然三天三夜都不和那坏冤家说一句话。”

她不知道发现这件事情,自己到底是该痛恨婷姨的不知羞耻,勾引自己的冤家,还是应该大骂杨宗志的熏天,竟连自己的姨娘都不放过,难道有自己和筠儿,紫儿,这么多小丫头陪在身边,任他采撷,都不能令他满足的么,他还要因为图满只是心里想一想婷姨,便去杀了图满,如此一想,她又觉得杨宗志的罪过,似乎更是大了些。

这两日回到幽州城后,杨宗志和商怡婷却是迟迟不归,何淼儿在别人面前还要强装笑脸,将这件事情掩盖隐瞒下来,生怕让更多的人知道后,对杨宗志心怀怨怼,可是只要幽静下来想一想,那二人居然乐不思蜀的不愿回转,不知过的有多快活,她心底里便扯痛的紧,爹爹和娘亲赶到北郡,听说先前发生的事情,将她叫到房中仔细的问了一遍,何淼儿满肚子苦水想往外倒,却又得维护着杨宗志的脸子,死命忍住不提,心下不禁既是委屈,又是酸楚。

直到听说婷姨回来了,何淼儿心头一喜,迎了出去,却又满脸复杂的站在门口不凑上前,眼见着婷姨还像过去那般,亲昵无比的搂着几个小丫头,咯咯咯咯的腻声娇笑不止,仿佛从未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一样,何淼儿倒是希望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她却深深知道这婷姨再也不是自己过去衷心爱戴的姨娘了,她定然已经做了冤家的女人,瞧她那满面红光的喜色,使得她本就妖冶十足的万般风情绽放无疑,何淼儿便更是笃定了这一点。

因此何淼儿一直冷着小脸,没有和商怡婷搭话,甚至岳静也躲在她身后,没有凑上去,何淼儿不知道岳静会怎么想,她也没有和岳静谈论过这件事情,但是她知道自己,说什么三天三夜不搭理杨宗志的话,实在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倘若有那么一天,她得知杨宗志三天三夜不愿搭理自己,她矍然想象不出,自己会是何等的惊慌失措,害怕的吃睡不香,只怕早就会忍不住向他告了饶,这一趟他要不是把自己气得太狠了,自己定然不会生出这种决绝的念头。

再到杨宗志回来后,和爹爹娘亲说着话,竟然瞟也没有瞟向楼道边的自己一眼,何淼儿便在心头气骂:“哼臭家伙,死家伙,竟然还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不成”

筠儿拉了她一道下楼去准备酒菜,何淼儿神思不属的听着筠儿唧唧咕咕的憧憬将来,什么时候带着大哥一起回西蜀住一段日子,陪着爹爹和大娘云云,何淼儿暗地里跺着小蛮足,直想将那臭家伙的所作所为都一一说出来。

临了和筠儿一道端着酒菜上楼,却又看见那臭家伙竟然被爹爹骂的抬不起头来,何淼儿站在一旁,杏眸中潮潮的,心疼不已,只看到这么一幕,一颗小心思顿时便软了半截,筠儿叫她,她稍稍犹豫片刻,便想也不想的扑过来,抱住了杨宗志的一条胳膊,朝着西门松瞪圆了自己的杏眸,现下终于把爹爹和娘亲气走了,何淼儿心思里空落落的,站在酒楼上看着马车踽踽远去,再念起要见到娘亲不知又会是何时何地,便急欲扑到杨宗志的怀抱里,哭个天昏地暗。

总算她的个性坚强,咬着细碎的玉齿死命的忍住,两只小手儿却是死死的掐住了杨宗志的胳膊,捏的他的锦袍皱成了一团,三个人在酒楼边不知站了多久,远方的马车再也看不到影子,便是整个幽州城都浸入一片暮霭之下,杨宗志回过身来,叹气道:“对不住筠儿,淼儿,我原本原本不想和你们爹爹吵架的,可是他可是他,哎”

筠儿抬起娇媚的小脸,柔声道:“大哥呀,这这也怪不得你的。”

杨宗志苦笑一声,左右看看,这一对小姐妹一个生的花容月貌,另一个却也如花似玉,当真是世上难寻的姝丽,为了自己竟然舍弃了爹娘和安逸的生活,跟着自己来北郡受苦,西门松骂他怎么作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这话儿似乎是没有骂错的,若是辜负了她们其中任何一个,那自己再也不用做人了,当下他一手一个,将两幅软玉温香般的小娇躯搂在怀中,低下头各自亲了一口脸蛋,沉吟道:“嗯,等这一次北郡的事情了结后,我便陪你们回去一趟西蜀,给你们的爹娘认罪,他们就算不喜欢我,不待见我,总会看着你们两个乖女儿的面子上,饶过我的吧。”

何淼儿听得心头一柔,抬起小脸痴痴看着杨宗志,红唇讷讷的启动一番,却没发出一句话,楼梯道上,印荷的甜美嗓音传来道:“公子爷,筠儿姐姐,淼儿姐姐,咱们也要开饭啦。”

杨宗志顿时放开心思,哈哈一笑,拉起美貌的两姐妹,来到这隔间的裙楼上,抬头一看,原来这裙楼是个少见的空中宅院,聚义楼本来分为四层,却只有楼下的三层对外开放,这楼顶原来是客房,被自己让人包下来后,她们一群爱洁的小丫头收拾打扮一番,却见另一番光景。上了楼梯,当中是一个圆形的空地,被她们改成了主客堂,四周围了一圈小房间,看来是各自的香闺卧房。

他们三人跟着印荷走上裙楼,迎面便听到叽叽喳喳的清脆腻声不绝于耳,一众姿色各异的小丫头们,满面开心的布置着酒菜,主客堂中放了圆桌,杨宗志走到圆桌前坐下,笑嘻嘻的问道:“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一群小丫头们却都不搭理他,而是快速的布好了酒菜,分别落座下来,大家一起用饭,吃了没几口,唐小婕忽然放下碗筷,从自己的座位下取出一个小包裹,递到杨宗志的面前,柔声道:“郎君这个,这个给你。”

杨宗志狐疑的蹙起了眉头,下意识接在手心里,入手只感到微微发沉,他轻轻问道:“这这是什么”

随手打开包裹,见到里面装了几样女儿家的首饰佩物,还有些细散的碎银子,杨宗志莫名其妙的合起小包裹,笑道:“什么意思,这是你的嫁妆么,乖婕儿”

唐小婕听得小脸一红,低垂着小脑袋抿了一口饭菜,史艾可和柯若红却是笑嘻嘻的接过话来,一起递过来一个差不多的包袱,乖巧道:“还有我们的呢,哥哥师哥,我们的也给你。”

“你们”

杨宗志这会子才算是微微吃惊起来,接过她们手中的小包袱一看,果然里面也放了几样首饰和玉石戒指以及手镯,跟着下来,索紫儿和倩儿拿来了一些银两,李十二娘奉上了一摞厚厚的银票,印荷和翠儿拿了一些碎银子,便是那又盲又哑的小婵姑娘,都牵起了他的大手,探进她窄窄的衣裙内,撕开一个随身紧贴的小荷包,从里面取了几锭银锞子出来。

面前的圆桌上珠翠堆满,耀花人眼,杨宗志左右看看,不由得心头一动,对史艾可和柯若红皱眉道:“你们你们可是将义军的情形说给大家听了”

两个小丫头听得缩了缩雪白的脖子,一齐吐了吐小嫩舌,不敢搭话,唐小婕在一旁给他夹菜道:“郎君啊,你你别怪史家妹子和柯家妹子啦,她们也是担心你,担心的要命,所以回来之后私底下在那里嘀嘀咕咕,说要给你凑银子,这事情正好被十二娘给听到了,说给了我们大家听,郎君啊,原本你要参加义军,我总是有些忧虑的,害怕你因为一时意气,最后落到朝廷的手中,那那便是婕儿害了你哩,可是你既然下定了决心,要解救咱们北郡的子民,难道我还要管着你么,婕儿身边的银子不多,便把自己的首饰都给你,拿去当了,换成兵器和粮草回来。”

杨宗志心下不禁感动不已,转头四顾看看,这群小丫头一个个生的闭月羞花,而且更是青春爱美的年纪,此刻却是个个布衣钗裙,卸了胭脂水粉,取下了亮晃晃的头钗和玉镯,拿来给自己作军饷,丝毫也不在意自己过得是否富足。

“你们你们”

杨宗志只觉得喉头微微哽咽,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商怡婷咯咯一笑,转头道:“淼儿婷姨上回临走前,给了你一个木箱,你可没丢掉的吧”

何淼儿诶的一声,点了点头,走到一个卧房中取了那虎皮花雕的木箱出来,商怡婷伸手接过,轻轻在木箱上抚摸片刻,便又塞进杨宗志的手心里,腻声娇笑道:“还有我的哩,志儿呀,你要去带兵打仗,婷姨拦不住你,这里面本来攒了一百万两,前一回,咱们离开洛都城的时候,我用来买通北门的守备官,花了三十万两,现下还剩了七十万两,都给你拿去做军饷吧。”

杨宗志面色一呆,拿着这沉甸甸的木箱,推拒似乎不好,但是接下来更是有些难为,想想那颜飞花曾经说起到:“不错姑姑她的确是爱财守财,可是她对着你又是怎么样一幅脸子啊”

这一百万两,兴许便是商怡婷毕生的积蓄,此刻她却是毫不犹豫的全数拿出来给自己去带兵,虽说护卫北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可是她们一个个,如何不是看在自己的脸子上,才会倾囊相助,若是没有自己,她们尽可到南疆去纳福,回到西蜀,滇南去作她们高高在上的千金公主,美满富足,又如何会这般吃苦。

杨宗志的脸色怔住,心头却是翻江倒海极为不平静,商怡婷笑嘻嘻的拍着小手儿,媚声道:“好啦好啦,大家银子也都给了,还是快快吃饭吧,唔,对了志儿,这是这是猪骨汤,你也好好的喝上几碗。”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想起自己回来时答应给他炖猪骨汤,补补身子的事情,不禁脸色幽幽的发了红,杨宗志放下手中的珠宝银两,但觉胸中豪气云集,他哈哈一笑,点头道:“是该好好喝上几碗,你们都是我最最亲近之人,我若是给你们一个个开口道谢,难免显得生疏矫情,嗯,我便以汤代酒,先干为敬啦。”

说罢端起一碗热汤,一饮而尽。

是夜,吃过饭后,大家坐在一起说了一会话,这一回鸿冶城中事发,几个小丫头之间经历生死,平添几许亲密,听着史艾可和柯若红二人将关外之行,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大家又是吃惊,又是开心或者惋惜,想不到天下间果然有一位大神医,可以将唐小婕的手臂治好,可是却又拿小婵姑娘的宿疾束手无策,更加想象不出,高高的山巅之上,原来还有常年不冻的天池湖水,被人导引着冲高山上一冲而下,冻住了上万的官府大军。

大家谈性甚浓,不经意间,时辰已经快到子时,杨宗志喝了一会茶,入内去看了看熟睡的秦玉婉,便想回到卧房去休息,暗自打算明日一早便拿着银子去给义军布置些帐篷,解决他们雪天歇息的问题,他背着手走到卧房里,转身正要闭门,忽然房门被人从外面顶开了,一颗香喷喷的小脑袋,从门缝中钻了进来。

杨宗志低头一看,不禁笑道:“淼儿有事么”

何淼儿的小脸通红,眼眸迷离似水,她咬着编贝般的玉齿,欲言又止了好一阵,却又丝毫不说话,而是偷偷钻进来,翻身闭上了房门,娇躯无力的靠倒在房门上。杨宗志微微一愣,暗自便有些恍惚,看这情形,淼儿说不得还是来问那夜婷姨和自己的事情的,这倒也难为了她,以她这般宁折不弯的性子,隐忍了这么久,已经是极为难得的,况且今晚看一众小丫头们的态度,似乎个个都还不知情,也许淼儿和静儿都没说出口。

杨宗志不由得暗暗头疼,忽然明白过来,或许自己所托非人了。淼儿的性子孤僻,自来便不爱多说话,而那岳静师姐更是个闷葫芦一般的模样,自己想要让她们递个话给大家,看着这主意打的并不怎么聪明啊,而且她们两人都如此深爱自己,也许为了自己,更是要将这秘密埋藏在心底里,以好成全自己的脸子。杨宗志苦笑一声,暗想:“还是要给她说明白才行。”

他便点了点头,轻轻伸出一只手,挑起了何淼儿尖尖的小下巴,低头一看,这丫头自己却害羞的紧,瓜子脸蛋通红似火,小嘴里盈盈的喘着香气十足的韵味,杏眸荡起秋水,哪里有半点前来质问的气势,杨宗志嘿嘿一笑,正要说话,面前的何淼儿却是忽然娇吟一声,猛地扑进他的怀中,婉然怯怯的呼唤道:“冤冤家呀,你要是不知足,从今往后,人家人家便每天晚上都来陪你,总之是让你尽兴的,你你便不会想那么多了,过去的,我我也不来怪你,好不好嘛”

她一边娇怯无比的低声呼唤,修长的瑶挺娇躯却是推着杨宗志,倒在了卧房的小床之上,返身吹灭了灯火,娇吟着躺到了杨宗志的胸前,杨宗志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感到淼儿那喷火的柔软娇躯,如同八爪鱼一般盘了上来,长腿细腰,好似腻人的皎月,将自己团团笼盖在了下面。

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急事,这几天更新可能会很不稳定,我只能尽量码字,但是不敢保证什么,心有旁骛,状态也不太好,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再加速一下,尽快完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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